十一
發覺夏陸望似乎在注意自己的弟弟，佟文海輕輕咳嗽了一下，把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真希望今晚能和陸望你好好秉燭夜談，畢竟我們倆好久沒見了，可惜瑣事纏身，等會不得不走，真遺憾。”臉上帶笑的佟文海眼中有點失落，“你也這麽認為是吧？霓裳？”
被叫到名字的佟家三小姐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又默默望了一眼夏陸望，烏黑的眼珠似乎隱藏一絲波動。
佟文海了然地笑了笑，“哈哈，別看我這個妹妹雖然一幅對誰都冷冰冰的樣子，對不感興趣的人或事那是絕對不會多花一丁點時間在上麵，今晚居然一直乖乖待在我這個哥哥身旁湊熱鬧……”話故意沒有說明白，可在場的幾人又不是木頭，淺藏之意怕是都明白。
夏陸寧看得很開，剛才他是和佟霓裳聊過幾句，也厚臉皮叫了幾聲妹子，但大哥在身邊，這種事自己還是靠邊站吧。而且他確實對這類問題沒有什麽感覺或者興趣，反倒是對於能在一旁見識大哥的桃花運感到幾分意外的新奇之情。
夏陸望瞥了瞥夏陸寧，對方沒有變化的神情收入眼底。
佟霓裳的態度有幾分玩味，臉上露出了一個能用害羞來形容的別扭神情，馬上用努力掩飾這個的平靜態度反駁自家哥哥的說法，“隻是到別處去還要費更多心神應付旁人罷了。”
身為話題另一個當事人的夏陸望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倒是眼神第一次多放在夏霓裳身上幾秒。這個舉動在場另三人誰都發現了，隻是他們不知道這個表情依然毫無動容的男子在想些什麽，對佟文海的話又是什麽看法。
夏霓裳似有些羞惱，留下一句先失陪就直接回到了其他佟家人身旁，讓佟文海竊笑不已，可惜夏陸寧沒有膽子開夏陸望的玩笑，這件事也就一笑而過了。
拖拖拉拉了幾小時，壽宴終於結束了，除了今晚立刻離開夏家的人，還是有不少客人選擇留宿一晚，這些人的身份都跟夏天翌關係匪淺。漸漸空曠的大廳中，除去陸續開始打掃、收拾的下人們，隻剩夏陸望和夏陸寧並排站在夏天翌跟前。
“今晚的表現不錯。”
做了一下總結，主要還是以誇獎夏陸望為主，間或對夏陸寧的一些肯定或者批評為輔，等揮手讓對方去休息，夏陸寧滿頭大汗頭也不回地快速離開，像是受夠了夏天翌反複嘮叨的摧殘。
“今天來的是秦王府的小王爺――秦琰川。”夏陸望知道對方留自己下來什麽意思。
“邊走邊說吧。”夏天翌先向外走去，現在的時間確實晚了，但修為不低的兩人就算一日不睡也不會對精神產生多大影響。
“就是這樣，對方什麽也沒有多說。”除了藏下了那段有關於夏陸鹿的插曲，其餘的對話內容夏陸望一路上倒是一字未改地複述給了夏天翌。
兩人眼下回到家主書房內，原本背對著夏陸望的夏天翌點點頭轉過身，“辛苦你了，秦王府的事就先不要多管了，他們秦氏一族本來做事就常常隨心所欲，我想這次是因為當初他們和我們夏家有過交情，所以秦琰川才會一時興起過來湊湊熱鬧。”
“交情？”這點倒是夏陸望之前從未得知過的。
夏天翌似乎反應過來自己有點說漏了嘴，長長歎了一口氣還是回答了一句，“當初是為了你……母親的身體問題，我專門請秦王府裏的人過來治療一二。”
這樣看來秦王府的人醫術似乎也沒有傳聞那麽誇張，想到那位去世了好多年的夏夫人，在夏陸望模糊的記憶中對方的健康問題從沒有好轉過，夏陸望在心底不期然想到，不知道秦琰川這個繼承人的醫術又有多少真本事？
秦琰川從未真正展現過自己的實力，在夏陸望有限地見過他的幾次中都見對方是一幅懶洋洋的樣子，對，就是懶洋洋，奇怪的是這種放在普通人身上顯得很萎靡不振、渾渾噩噩的狀態，秦琰川的一舉一動卻從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又或者反常，這也是秦琰川沒展現出過任何修者實力，夏陸望當時也不敢將輕視表現出來的原因之一。
怎麽又想起對方了，反應過來今晚大部分的心神都被對方占據，夏陸望閉上眼睛清理了一下思緒，待望向夏天翌後臉上帶著幾分認真，“父親，陸望有一個不情之請。”
夏天翌頗為訝異，這種請求的話甚少聽到夏陸望說起，對方的每個決定似乎都有過自己的深思熟慮，就算知道他會反對，夏陸望也會堅持下去。
“說吧。”
“請準許我明天就下山。”
這句話真的驚到了夏天翌，他以為於情於理夏陸望這次都會在夏家待上一段時間，心裏不由有些生氣，夏家就這麽讓夏陸望厭煩？！自己生日一次，他居然隻回來住一個晚上便迫不及待要走？
感覺到夏天翌蓬發的怒氣，要是對以前的夏陸望倒是一種新奇的體驗，現在這位從三年前回來的夏陸望來說卻沒有絲毫改變主意的念頭。
“希望父親不要誤會，並不是我不想待在夏家，我隻是突然收到一個重要消息，必須下山。”夏陸望頓了頓，見夏天翌並沒有阻止自己說下去，他便娓娓道來，“想必父親還記得在宴會上看到的佟文海吧？”
“佟家那小子？”夏天翌轉念就想起了對方，佟文海臉上的疤是個太過好認的記號，“他最近幾年的風頭似乎也小下去了，你和他不是還算好朋友嗎？”
夏陸望輕彎嘴角，“當然，所以他今晚沒有留下來讓我有點失望呢。”
夏天翌不解，但沒有出聲打斷夏陸望。
“他這次來蓮城的目的根本不是見我或者來參加父親壽宴這麽簡單，今晚離開夏家，他便直接帶著幾個手下去了西雲，這次會來怕隻是尋一個由頭。”
西雲和蓮城所在的省份接壤，從蓮城驅車去西雲隻要幾個小時。
“西雲。”夏天翌皺著眉頭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
西雲省是跟夏家很近，卻容不得夏家插手。在那片坐鎮的正是五大門之一的玉仙門，玉仙門身為武道中威名赫赫的大門派，做派卻一直亦正亦邪。玉仙門中據說人人都擅趨蛇蟲鼠蟻，跟通過此法殘忍地殺人滅門的邪派不同，玉仙門據說從不隨意出手，隻對待如此惡人時絕不手下留情，宣稱對方根本沒有資格控製天下飛蟲走獸為他們賣命和任意糟蹋他人性命。在印象中，玉仙門一直都不太攪合武道上事事非非，倒對追殺叛徒和故意偷用他們相近之法犯事的人特別在意，不得不說玉仙門做事手段有時確實偏激狠辣，仔細說來也算是以惡製惡，確未對不招惹他們之人做出泄憤之事，大家也就容忍三分。所以即使在五門中排行最末，沒有人敢小看他們這些能殺人於千裏之外的詭秘獵手。
“你懷疑什麽？”佟文海隻是一個有點小名氣的後輩，而且還是佟家的人，大家同屬武道正派，夏天翌不認為對方會做出什麽惡事。
“玉仙門這幾年閉門謝客，甚至此次也隻派了門中一個使者過來。聽說他們門中之前出了一個叛徒，在打傷玉仙門門主後還偷走了玉仙門的重要信物。”三年後的夏陸望雖然下場淒慘，但比現在所有人知道的東西多是無可置疑的。
夏天翌對這件事有所而耳聞而已，可夏陸望的語氣確鑿，似乎真的收到了確切消息。在夏天翌心目中夏陸望從不無的放矢，他不由得想到對方這幾年下山看來不隻在練武或者家業上用心，一時對眼前的夏陸望有了幾許陌生感，可也很快把這個想法拋之腦後。
“你覺得他之後的行動會和此事有關？可更有可能是巧合，畢竟玉仙門和我們幾個世家都有生意上的合作。”
“佟文海的某個手下，前幾年開始就一直昏昏沉沉，不能動彈地躺在醫院裏，據說全身都是詭異的細小咬傷，沒有完整的皮膚，這種傷看起來可怖又並不致命，總在對方快要咽氣時，身上的傷口開始慢慢好轉，沒過多久，已經長好的皮肉又複發怪症，一點點被啃咬般消失。”夏陸望不帶任何感□彩地描述道。
夏天翌歎了一口氣，“聽起來是像某種玉仙門故意懲治別人的手段。”
“父親。”夏陸望眼神晦暗，“雖然佟家同我們的關係不差，但如果讓我有機會壓他們一頭，我也不會輕易放手。”
夏家家主怔了怔，夏陸望的說法……
“當然，我們的敵人並不是其他修者，而是那些走上歧途，仗著身手草菅人命甚至攪亂普通人生活的卑鄙小人。我懷疑的並不是佟家，僅僅是佟文海罷了。”
夏天翌本來對這件事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當看到夏陸望那微微低頭無法完全直視的幽暗雙目中潛藏著某些冷意，那句讓別人去跟著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夏陸望的人情淡薄是夏天翌知道的，這是性格的緣故，夏天翌沒法讓夏陸望這麽快改變，可這個佟文海是對方叫得出的好友之一，當佟文海有了絲毫可疑之處，夏陸望居然毫不猶豫地排查懷疑起來。夏陸望在夏家的身份不一般，行事想法注定不能同常人一般。夏天翌讚同夏陸望有防人之心，並不代表的是對所有人都抱著警戒之心，那樣小心翼翼活著該有多麽勞累。
“去吧，全部弄清楚之後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夏天翌不認為佟文海真的和玉仙門的叛徒有什麽聯係，還是讓夏陸望自己去查清楚，這樣大概能讓夏陸望真正安心，也希望此事能讓自己的兒子明白是他太過疑神疑鬼。
“父親。”夏陸望臉色柔和了兩分，“等這件事結束，我會好好在夏家待上一段時間陪你的。”
夏天翌點點頭，心中莫名一緊，卻想不出什麽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在回家的路上想劇情想得心潮澎湃，但一回到家馬上萎靡不振起來……
這是什麽病啊，越來越嚴重了……
發覺夏陸望似乎在注意自己的弟弟，佟文海輕輕咳嗽了一下，把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真希望今晚能和陸望你好好秉燭夜談，畢竟我們倆好久沒見了，可惜瑣事纏身，等會不得不走，真遺憾。”臉上帶笑的佟文海眼中有點失落，“你也這麽認為是吧？霓裳？”
被叫到名字的佟家三小姐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又默默望了一眼夏陸望，烏黑的眼珠似乎隱藏一絲波動。
佟文海了然地笑了笑，“哈哈，別看我這個妹妹雖然一幅對誰都冷冰冰的樣子，對不感興趣的人或事那是絕對不會多花一丁點時間在上麵，今晚居然一直乖乖待在我這個哥哥身旁湊熱鬧……”話故意沒有說明白，可在場的幾人又不是木頭，淺藏之意怕是都明白。
夏陸寧看得很開，剛才他是和佟霓裳聊過幾句，也厚臉皮叫了幾聲妹子，但大哥在身邊，這種事自己還是靠邊站吧。而且他確實對這類問題沒有什麽感覺或者興趣，反倒是對於能在一旁見識大哥的桃花運感到幾分意外的新奇之情。
夏陸望瞥了瞥夏陸寧，對方沒有變化的神情收入眼底。
佟霓裳的態度有幾分玩味，臉上露出了一個能用害羞來形容的別扭神情，馬上用努力掩飾這個的平靜態度反駁自家哥哥的說法，“隻是到別處去還要費更多心神應付旁人罷了。”
身為話題另一個當事人的夏陸望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倒是眼神第一次多放在夏霓裳身上幾秒。這個舉動在場另三人誰都發現了，隻是他們不知道這個表情依然毫無動容的男子在想些什麽，對佟文海的話又是什麽看法。
夏霓裳似有些羞惱，留下一句先失陪就直接回到了其他佟家人身旁，讓佟文海竊笑不已，可惜夏陸寧沒有膽子開夏陸望的玩笑，這件事也就一笑而過了。
拖拖拉拉了幾小時，壽宴終於結束了，除了今晚立刻離開夏家的人，還是有不少客人選擇留宿一晚，這些人的身份都跟夏天翌關係匪淺。漸漸空曠的大廳中，除去陸續開始打掃、收拾的下人們，隻剩夏陸望和夏陸寧並排站在夏天翌跟前。
“今晚的表現不錯。”
做了一下總結，主要還是以誇獎夏陸望為主，間或對夏陸寧的一些肯定或者批評為輔，等揮手讓對方去休息，夏陸寧滿頭大汗頭也不回地快速離開，像是受夠了夏天翌反複嘮叨的摧殘。
“今天來的是秦王府的小王爺――秦琰川。”夏陸望知道對方留自己下來什麽意思。
“邊走邊說吧。”夏天翌先向外走去，現在的時間確實晚了，但修為不低的兩人就算一日不睡也不會對精神產生多大影響。
“就是這樣，對方什麽也沒有多說。”除了藏下了那段有關於夏陸鹿的插曲，其餘的對話內容夏陸望一路上倒是一字未改地複述給了夏天翌。
兩人眼下回到家主書房內，原本背對著夏陸望的夏天翌點點頭轉過身，“辛苦你了，秦王府的事就先不要多管了，他們秦氏一族本來做事就常常隨心所欲，我想這次是因為當初他們和我們夏家有過交情，所以秦琰川才會一時興起過來湊湊熱鬧。”
“交情？”這點倒是夏陸望之前從未得知過的。
夏天翌似乎反應過來自己有點說漏了嘴，長長歎了一口氣還是回答了一句，“當初是為了你……母親的身體問題，我專門請秦王府裏的人過來治療一二。”
這樣看來秦王府的人醫術似乎也沒有傳聞那麽誇張，想到那位去世了好多年的夏夫人，在夏陸望模糊的記憶中對方的健康問題從沒有好轉過，夏陸望在心底不期然想到，不知道秦琰川這個繼承人的醫術又有多少真本事？
秦琰川從未真正展現過自己的實力，在夏陸望有限地見過他的幾次中都見對方是一幅懶洋洋的樣子，對，就是懶洋洋，奇怪的是這種放在普通人身上顯得很萎靡不振、渾渾噩噩的狀態，秦琰川的一舉一動卻從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又或者反常，這也是秦琰川沒展現出過任何修者實力，夏陸望當時也不敢將輕視表現出來的原因之一。
怎麽又想起對方了，反應過來今晚大部分的心神都被對方占據，夏陸望閉上眼睛清理了一下思緒，待望向夏天翌後臉上帶著幾分認真，“父親，陸望有一個不情之請。”
夏天翌頗為訝異，這種請求的話甚少聽到夏陸望說起，對方的每個決定似乎都有過自己的深思熟慮，就算知道他會反對，夏陸望也會堅持下去。
“說吧。”
“請準許我明天就下山。”
這句話真的驚到了夏天翌，他以為於情於理夏陸望這次都會在夏家待上一段時間，心裏不由有些生氣，夏家就這麽讓夏陸望厭煩？！自己生日一次，他居然隻回來住一個晚上便迫不及待要走？
感覺到夏天翌蓬發的怒氣，要是對以前的夏陸望倒是一種新奇的體驗，現在這位從三年前回來的夏陸望來說卻沒有絲毫改變主意的念頭。
“希望父親不要誤會，並不是我不想待在夏家，我隻是突然收到一個重要消息，必須下山。”夏陸望頓了頓，見夏天翌並沒有阻止自己說下去，他便娓娓道來，“想必父親還記得在宴會上看到的佟文海吧？”
“佟家那小子？”夏天翌轉念就想起了對方，佟文海臉上的疤是個太過好認的記號，“他最近幾年的風頭似乎也小下去了，你和他不是還算好朋友嗎？”
夏陸望輕彎嘴角，“當然，所以他今晚沒有留下來讓我有點失望呢。”
夏天翌不解，但沒有出聲打斷夏陸望。
“他這次來蓮城的目的根本不是見我或者來參加父親壽宴這麽簡單，今晚離開夏家，他便直接帶著幾個手下去了西雲，這次會來怕隻是尋一個由頭。”
西雲和蓮城所在的省份接壤，從蓮城驅車去西雲隻要幾個小時。
“西雲。”夏天翌皺著眉頭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
西雲省是跟夏家很近，卻容不得夏家插手。在那片坐鎮的正是五大門之一的玉仙門，玉仙門身為武道中威名赫赫的大門派，做派卻一直亦正亦邪。玉仙門中據說人人都擅趨蛇蟲鼠蟻，跟通過此法殘忍地殺人滅門的邪派不同，玉仙門據說從不隨意出手，隻對待如此惡人時絕不手下留情，宣稱對方根本沒有資格控製天下飛蟲走獸為他們賣命和任意糟蹋他人性命。在印象中，玉仙門一直都不太攪合武道上事事非非，倒對追殺叛徒和故意偷用他們相近之法犯事的人特別在意，不得不說玉仙門做事手段有時確實偏激狠辣，仔細說來也算是以惡製惡，確未對不招惹他們之人做出泄憤之事，大家也就容忍三分。所以即使在五門中排行最末，沒有人敢小看他們這些能殺人於千裏之外的詭秘獵手。
“你懷疑什麽？”佟文海隻是一個有點小名氣的後輩，而且還是佟家的人，大家同屬武道正派，夏天翌不認為對方會做出什麽惡事。
“玉仙門這幾年閉門謝客，甚至此次也隻派了門中一個使者過來。聽說他們門中之前出了一個叛徒，在打傷玉仙門門主後還偷走了玉仙門的重要信物。”三年後的夏陸望雖然下場淒慘，但比現在所有人知道的東西多是無可置疑的。
夏天翌對這件事有所而耳聞而已，可夏陸望的語氣確鑿，似乎真的收到了確切消息。在夏天翌心目中夏陸望從不無的放矢，他不由得想到對方這幾年下山看來不隻在練武或者家業上用心，一時對眼前的夏陸望有了幾許陌生感，可也很快把這個想法拋之腦後。
“你覺得他之後的行動會和此事有關？可更有可能是巧合，畢竟玉仙門和我們幾個世家都有生意上的合作。”
“佟文海的某個手下，前幾年開始就一直昏昏沉沉，不能動彈地躺在醫院裏，據說全身都是詭異的細小咬傷，沒有完整的皮膚，這種傷看起來可怖又並不致命，總在對方快要咽氣時，身上的傷口開始慢慢好轉，沒過多久，已經長好的皮肉又複發怪症，一點點被啃咬般消失。”夏陸望不帶任何感□彩地描述道。
夏天翌歎了一口氣，“聽起來是像某種玉仙門故意懲治別人的手段。”
“父親。”夏陸望眼神晦暗，“雖然佟家同我們的關係不差，但如果讓我有機會壓他們一頭，我也不會輕易放手。”
夏家家主怔了怔，夏陸望的說法……
“當然，我們的敵人並不是其他修者，而是那些走上歧途，仗著身手草菅人命甚至攪亂普通人生活的卑鄙小人。我懷疑的並不是佟家，僅僅是佟文海罷了。”
夏天翌本來對這件事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當看到夏陸望那微微低頭無法完全直視的幽暗雙目中潛藏著某些冷意，那句讓別人去跟著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夏陸望的人情淡薄是夏天翌知道的，這是性格的緣故，夏天翌沒法讓夏陸望這麽快改變，可這個佟文海是對方叫得出的好友之一，當佟文海有了絲毫可疑之處，夏陸望居然毫不猶豫地排查懷疑起來。夏陸望在夏家的身份不一般，行事想法注定不能同常人一般。夏天翌讚同夏陸望有防人之心，並不代表的是對所有人都抱著警戒之心，那樣小心翼翼活著該有多麽勞累。
“去吧，全部弄清楚之後告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夏天翌不認為佟文海真的和玉仙門的叛徒有什麽聯係，還是讓夏陸望自己去查清楚，這樣大概能讓夏陸望真正安心，也希望此事能讓自己的兒子明白是他太過疑神疑鬼。
“父親。”夏陸望臉色柔和了兩分，“等這件事結束，我會好好在夏家待上一段時間陪你的。”
夏天翌點點頭，心中莫名一緊，卻想不出什麽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在回家的路上想劇情想得心潮澎湃，但一回到家馬上萎靡不振起來……
這是什麽病啊，越來越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