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寒玉之殤


    霓虹燈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馬路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繁華的夜幕景色非常迷人。


    夜幕之下,天南公園。


    一棵稀疏平常的大樹前,一個紫衣女子靜靜的站著。


    女子螓首微抬,借著公園外的路燈,露出一張精致無暇的臉蛋,對望著大樹,雙眸緊閉,似是在回思著什麽往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嘴角輕揚,是那麽的幸福。


    這女子,是馬歡,也是寒玉。


    “葉大哥,昔日便是在這顆大樹上,你將我從這裏救下,讓我脫離了險境,得以靈魂不滅,附體重活,是你,給予了我生命,讓我能夠重新回到這個世界,再享受一次人生的美好。”寒玉紅唇微動,喃喃自語。


    “你的大恩大德,寒玉永生難忘。”寒玉再次說道。


    說著臉色微微黯然,又道:“你告訴我,除夕之夜,會陪著我一次過,第一次,你生死垂危,我卻毫不知情,對不起,我甚至還為此險些怨你恨你,我想通了,這不能怪你,你並不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


    “第二次,你答應過我,一定會陪我,無論如何,可是,唉。”寒玉輕歎一聲,微微搖頭,雙眸一睜,一股柔和的光芒散了開去,清澈若水的明眸中泛著瑩瑩的淚光,借著燈光閃閃發著光。


    “我知道,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所以,我也不怪你,永遠不會,此生能認識你,寒玉已然無憾,就算此刻就死去,也了無遺憾了。”


    停了停,寒玉繼續道:“但是,寒玉心裏卻還是非常的希望,希望能夠在除夕夜,能夠陪你一次,哪怕就一次,這樣我也就再無牽掛了,可是,凡人的生命有限,我不可能有那麽多的時間去陪你,去等你。”


    深吸一口氣,寒玉失聲自嘲般笑道:“或許,現在的我,已經無法選擇去愛你,我已經愛不起了,再也不能修仙,我不可能再有資格愛你,我知道,原本就是我太過於奢求了,嗬,以我現在的修為,體質,恐怕最多還有百年光陰,而你,一個修仙之人,生命是永無止盡的,哪怕是僅僅的一次閉關,一次天地遨遊,便不止於此,我等不起啊。”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到你,又或者哪天醒來了,卻發現自己已經老去,徹底老去,瀕臨死亡,而你卻從來沒有再出現過,那樣,我該如何是好,我害怕,害怕在死之前都無法再滿足這個心願了。”說著說著,寒玉鼻子一酸,一股委屈之情在心裏無限擴張,占據了大半心神,眼睛再次濕潤,一股淚流已然泛滿了眼眶。


    轉眼間,寒玉的臉上已然掛滿了淚痕,眼眶裏的淚水彷如決堤洪流,再也止不住,眨眼間,滾滾而下。


    “葉大哥,你在哪裏,寒玉好想你,你快回來。”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卻依然止不住淚水的流淌,打濕了蔥嫩的纖白玉手,順流而下,沾染了一片胸襟。


    繼而,緩緩蹲下身來,雙臂抱著膝蓋,輕輕的抽噎著。


    此刻的寒玉,彷如失去了一切依仗,整個天地間,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東西,恍恍惚惚,彷如身處一片茫茫大海之中,僅此一葉方舟可以容身,然而周身卻是滔天大浪,方舟劇烈的搖曳著,似乎隨時都會被浪花卷翻,墜入大海,消失不見。


    這一消失,便是於天地,於大海,於世道萬千。


    “寒玉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寒玉低聲抽泣著,纖弱的身體微微聳動,非常的無助。


    忽然,一隻手搭在了她那因抽泣微微顫抖的香肩之上。


    “葉大哥。”寒玉驚叫一聲,喜形於色。


    然而,當她回過頭來,站起身之際,卻是一陣陣的失望。


    “錯覺麽,難道是我太想念葉大哥了,產生了錯覺。”寒玉低聲說道,臉上的失落尤為明顯。


    不是葉大哥,葉大哥沒有回來,他沒有回來找自己。


    緩緩的,再次蹲下身來,一種失落到了極致的感覺襲來,不自覺的,眼中的淚水再次噴湧而出,滾滾而下。


    ……


    這時,公園裏,不遠處的另外一片小樹林裏,正站著四名黑衣蒙麵人,此時正盯著寒玉所在的大樹方向。


    “快看,她在那裏。”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蒙麵人指了指寒玉,小聲的對身邊三人說道。


    “大哥,那現在怎麽辦,我們就這樣衝過去,會不會有危險。”身邊,一個身材較為肥胖的黑衣人小聲的問道。


    “危險個屁,她一個女人,能給我們帶來什麽危險。”帶頭高個黑衣人重重的拍了那問話的胖子一巴掌,恨恨的說道。


    “啊,我知道了,大哥你別那麽用力,當心被她發現。”胖子吃痛的喊道。


    “喊什麽喊,你妹的,你這麽喊,不被發現才是怪事。”高個子無語道。


    “那不是大哥你力氣太大了嘛,我這是配合你,誇你呢。”胖子討好的說道。


    “好了,別跟我拍馬屁,現在時間緊急,等事情辦完了,我們還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再拍。”高個子不耐煩道。


    “還真想讓我拍啊,你又不是馬。”胖子忍不住嘀咕道。


    “你說什麽。”高個子頓時怒了,張手就要再拍。


    “沒,沒,沒說什麽,大哥你先別動手,當心聲音太大,真被發現那就不妙了。”胖子頓時慫了,顯然沒想到自己小聲嘀咕還被發現了。


    高個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放下了手沒有真打下去,“雖然不擔心她跑了,但是為防萬一,這次就先饒了你,但你給我聽著,這次是看在那女人的麵子上,下次如果再犯……”


    “別,沒有了,沒有下次了,我可不敢再有下次。”胖子立馬賭誓。


    “哼。”高個子一聲冷哼,不再搭理。


    “走,大少說,要抓活的,一定不要讓她跑了。”高個子低聲吩咐,繼而對另外兩人說道:“二龍,三虎,你們倆從那邊繞過去,我和四羊在這邊守著,待會兒各就各位,我們就前後夾擊,她一定沒辦法跑掉了,記住,要活的,不能讓她受傷或者死了,不然大少怪罪下來,我們可沒法交差。”


    “是。”二龍三虎同時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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