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根本就不善良,這些年來,他不過是固執著做著一個,他自己理想中的夢,而有關他夢中的陳氏,婉婉,那些善良溫柔的假象,全都隻是他想象出來的,他不過是她們利用上位的工具。


    他不過是在一廂情願。


    念兮回到自己房間後,聽奴婢講起,說是穆守成一直鬱鬱不樂的。後來還去找婉婉,聽說婉婉沒在守孝,竟還對著生母林氏的靈位,長籲短歎了很久。


    念兮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有關生母林氏,她之前一直知道得挺少,也懶得關心,隻因她並不是真的念兮,她是玉華。


    “我也想去拜拜我的母親。”過了許久,念兮對墨香說。


    墨香連忙給念兮披上一件大紅毛領開襟衫,提著燈籠,與念兮一起來到林氏的靈堂。


    林氏供奉於竹林深處,聽說林氏喜歡安靜,念兮看著靈位前,多了幾束鮮花,花上還有露珠,一看便知是新采摘下的,這一定是剛才穆守成來的時候,放在那兒的。


    “姑娘,您要點香火嗎?”墨香看著桌子上,並沒有放著香火,便問道。


    念兮點點頭:“母親這兒,也太冷清了些,這麽多年了,竟是一個人也沒有來上個香,就連我,也是這般地不孝。”


    墨香於是馬上讓人去拿香火來。


    火信子點了起來,空氣中充滿著香火的氣味。


    念兮對著林氏靈位拜了拜,跪下。默默地在心裏說:“娘親,您一定知道,我不是您真正的女兒,您也一定知道。究竟是誰,害死了您的親生女兒,可是,娘親,還請您保佑我,讓我可以為您的真正的女兒報仇,並且,讓我自己也可以完成,我重生而來的希望。”


    墨香呆呆地凝視著念兮,心想。小姐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多愁善感了?


    “墨香。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這麽多年來,我很少過來拜祭我娘親?”念兮起身,抓著墨香的手。問。


    墨香搖了搖頭:“墨香不知道,不過,墨香相信姑娘一定是有情由的。”


    “多謝你,墨香,不管發生了何事,你都會這般地相信我。”念兮輕笑著答,抓墨香的手指,更緊了一緊。


    “因為,我並不是娘親的親生女兒。”念兮忽然說道。


    墨香大驚,:“什麽?姑娘。您說的是胡話吧。”


    誰都知道,林氏生念兮,難產而死,林氏是為了生念兮而死的,可是,念兮竟還說自己不是林氏親生的!


    “總有一日,你會知道的。”念兮歎了一口氣,凝視著蒼茫的夜空,忽然想道,她究竟是來自於哪裏呢?


    “我早就已經死了,活著的我,已不是原來的我了。”念兮說完這一句,便走了。


    墨香站在原地,呆愣了半天,怎麽也想不到,念兮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皇宮。


    陰沉的烏雲布滿於窗棱透出來的一角天空,使得整個寢宮顯得暗沉沉的,幾個嬤嬤抬著藥渣子走出來,空氣中充滿著藥的難聞的氣味。


    楚流風與“小微”走進了寢宮。


    “不要緊張,記得本王說的話。”楚流風給小微使了個眼色,便在珠簾之外,停了下來。


    小德子挑簾走出來,對著楚流風揖了一揖,道:“八王爺,皇上說了,誰都不想見……”


    “本王知道,不過,本王這次所帶給父皇的,一定是父皇想見的。”楚流風打斷了小德子的話,語氣略帶傲慢。


    楚流風對誰都是和言細語的,卻偏偏看不起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監。所以,小德子平素,也是最不喜歡楚流風的……


    背地裏,小德子都是這樣議論楚流風的:“假正經,假衛道士,總以為自己比別人高尚,骨子裏,還不是比蒼蠅都齷齪!”


    小德子明裏,卻是不敢違背楚流風的意思,畢竟,楚流風是這麽多皇子之中,最德高望重的一個,並且,也是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一個。


    小德子可不敢得罪未來的皇上呀,所以,便笑眯眯地說:“那容奴才去向皇上通報一聲。”


    “嗯。你就告訴父皇,就說本王一定可以治好他的病。”楚流風倒是胸有成竹,信誓旦旦。


    小德子進去了,小微定了定神,小德子就又出來:“皇上有旨,請八王爺晉見――”


    楚流風於是帶著小微,就走了進去。


    皇上正斜靠在龍榻之上,暗黃的被褥,鬆軟地披在他的身上。


    他雙目無神,額頭上青筋突出,看上去,並不是因為得了什麽大病,反倒是因為精神上的痛苦與憂慮,造成他精力不濟,心思恍惚。


    楚流風與小微馬上行禮。


    皇上打量了小微一下,冷笑道:“這個,該不是你所說的,可以讓朕好起來的東西吧?”


    小微臉上帶著麵紗,麵紗上一雙似水明眸,好看而晶亮,皇上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父皇,這個女子,名叫小微,擅長跳一種叫肚皮舞,據說,隻要見了她跳這種舞,什麽心病,都可以立馬好起來。兒臣得知了之後,立馬就將她給搶了過來,獻上給皇上,希望可以為父皇,效犬馬之勞。”楚流風阿諛地笑道。


    “哦?肚皮舞?”皇上倒是沒聽說過。


    小微上前,臉含嬌笑,神態儀然:“賤奴叩見皇上――”聲音嬌軟無力,聽著就讓人消魂。皇上不由得心情舒暢了些,道:“那你跳給朕看,若是真能治朕的病,朕一定好好地賞你。”


    “是,皇上。”小微於是後退一步。


    楚流風拍拍手,馬上進來幾個宮女,每人手中,端著一盞紅燭,漆火明點,在閃爍的燭光中,小微屁股一扭一扭的,她的手,伸到了肚子那一塊。


    然後忽然,她手用力一掀,肚子上的遮布立馬就給掀了起來,映入眾人眼簾之中的,是她那粉嫩嫩的一塊肚皮!


    天哪!


    皇上立馬就是一怔,眼睛直愣愣地盯在了那處白肉之上,口水呀,竟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原來,肚子舞是這樣地蠱惑人心!


    就連一邊的小德子,也半掩著衣袖,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


    小微更猛地扭動著腰肢,雙手往上托著,媚眼盯著皇上,嘴角上揚,笑得如此嬌媚,皇上頓時被激得心花怒放起來。


    “父皇,不如,您也下來跳一支吧。”楚流風趁機對皇上進言道,“有人說過了,這一起跳,才可以真正將病給治好。”


    “是嗎?”皇上當然是想下來,與這個小美人一起跳舞的,可惜,礙於有小德子他們在,這作為天子的,卻跳這麽有傷風雅的舞,若是傳出去,可怎麽得了?


    可是,小德子也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他馬上笑著說:“皇上,八王爺一定也是渴了,奴才馬上去為八王爺預備茶水去。”


    “去吧,順便,給這位小微姑娘,也預備一些。”皇上說話之時,一雙眼睛,直直地盯在小微身上。


    小德子便下去了,別的奴才,宮女,也都退下了。


    房間裏頓時變得更加燥熱起來。


    小微的身體,扭動如蛇,水袖一甩一甩的,皇上終於忍不住了,下床,搖搖晃晃地走過去。


    “皇上――”小微身體一倒,倒在了皇上的身體之上。


    “美人兒,讓朕跟你一起跳。”皇上邊說,邊將手伸在了小微的肚子之上。


    小微輕輕一抬臀部,皇上的手就摸了個空。


    “不要嘛,皇上。”小微輕笑著,繞著皇上轉了個圈,皇上便如獵鷹抓小白兔一樣,更加地饑渴,一把抱住了她。


    “來嘛,與朕一起跳嘛。”皇上一把將小微抱了起來。


    楚流風見了,連忙退了出去,一聲不響。


    小微被扔在了龍榻之上。


    皇上撲了上來。


    很快,房間裏傳來一聲聲粗喘與呻吟聲。


    八王府。


    朱青妍被送回來時,楚流風正在燒一支紅燭。


    他的心情複雜,幾天前,與朱青妍商量那一幕,清晰地浮現於眼前。


    當時,二人纏綿於床榻,朱青妍抱住他的脖子,嬌柔的聲音,響於耳畔:“你送我給皇上吧,隻有這樣,才可以讓你坐上皇位。要知道,四王爺與林溫柔,早就收買了整個禁衛軍,再晚些,隻怕我們都沒有機會啦。”


    楚流風看著朱青妍,眼中有不舍:“我怕我會後悔。”


    朱青妍眼中略有黯然:“難道,你不舍得嗎?”


    楚流風低下了頭,“我真的不舍得。”


    朱青妍一怔,莫非楚流風這樣的人,也會對一個女人,投入真心?


    “那麽,我與謝玉貞,哪個更重要?”朱青妍滑嫩的臉,碰觸到他的臉。他感覺到她的火熱,如烙鐵一般,他恨不得上前,咬上那麽一口。


    “都重要。”楚流風緊緊抱住了她,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有王爺這句話,我朱青妍便也值得了。”朱青妍笑道,“我會一種肚皮舞,一定會吸引住皇上的注意,到時候,我讓皇上下旨,封你為太子,那麽王爺,您就一定是未來的皇上了,什麽林溫柔,什麽楚傲天,全都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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