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留連山。車前子先是讓玄風帶查看了一下留連山的整體情況,然後回到那個山間村落裏。


    玄風新得明師,心裏很是高興,將眾位風之門的弟兄召集來,令他們一一前來拜見自己的師父。


    明心也聞訊趕來,聽說玄風也拜小六的師父為師,兩人居然成了師姐弟關係,不禁為玄風感到“喜憂交集”,恭恭敬敬地過來拜見車前子。


    玄風忙向師父介紹明心:“師父,這位明心,是弟子的朋友,也是清上宗證空法師的弟子,現奉命在外曆練。”


    明心苦笑道:“玄風兄說得太客氣了,其實是明心得罪了師祖,被趕出了四明山,現在是寄於玄風兄籬下,還望車前輩不要見笑。”


    車前子聽到說起被師祖趕出來,顯然格外在意,問道:“你的師祖是誰?可是那白袍僧?”


    明心答道:“正是他老人家外星王妃。”


    車前子臉上露出不太自然的表情,旋即笑著安慰道:“證空法師一向慈心仁厚,聽聞對弟子並不苛刻。那白袍僧倒是個火暴性子,火來得快倒也去得快。哪天我若見了他倒要說說,這般優秀的弟子,他們若是不要,我可要一並納入我的門內啦!”


    說得明心倒是不好意思起來,連聲向車前子致謝。


    小六聽了師父的話,倒是有些奇怪:聽師父的說法,莫非他與白袍僧已見過麵?當初師父不是刻意躲著白袍僧嗎?想起這次與師父見麵後,總覺得師父身上有些氣息隱隱與此前有所不同,此時提起了白袍僧,她不由地想起了師父身上的帝之濤,不由地心中多了一層憂慮。


    一會兒眾人告退,屋裏隻剩下車前子、玄風與小六三人。


    車前子又與他們談起了自己對留連山防禦之勢的看法。假若皇上和蘇承恩知道玄風的情況,他們必會派人來對留連山下手,所以做好萬全之策還是必須的。車前子又幫他們在整個留連山四周及上空設了個“迷宮禁製”,若是不熟悉的人過來,便如進了迷宮一樣。轉來轉去就轉回原地方了。即便從空中望去。也是回旋曲折,不辨方向。現在正在禁製圈以內的諸人則不會受其限製。


    當然了,這些隻是針對普通高手和整個村裏的防禦而言。若是來者是帝師以上強者,則這禁製毫無用處!而且,車前子所設的這個禁製隻可以存在三個月的時間,如果需要,三個月後車前子可再來幫助設下禁製。


    三個月,玄風已經很是高興了,他本就想另尋一個靈氣旺盛之處細心經營,作為將來風之門長遠發展之處。這段時間。足夠可以一方麵尋找長久落腳之處,另一方麵讓風之門的人專心修練。並在龍門會上斬露頭角了。玄風並沒有因為那空中樓閣的皇位之事而放棄他風之門的發展。在玄風看來,風之門才是真正自己能夠掌控、能夠發展的長久力量。即便他得到皇位,那也隻是一時的權宜之計。


    “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和小六就一起到誠王府的地下空間內學習吧。你們既已拜我為師,我便將我的生平所學慢慢傳授給你們。你們隻管先記住,以後可以慢慢再回味細學。有一個月時間便夠了。”車前子又安排道。


    玄風聽到就可以學到師父的絕學,心中高興。不禁喜形於色。


    小六卻心中遲疑了一下,師父向來教自己並不太認真,常是有一搭無一搭的,看興趣而來。不知為何,這次見師父認真起來,心裏卻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不由地開口道:“師父,有一件事弟子不知該問不該問。”


    車前子微笑道:“這倒奇怪了,小六你不是一向膽大得很,在師父麵前又沒規沒矩的。這下怎麽忽然小心翼翼起來了?”


    小六道:“師父,那小六可就問了,若是問了不該問的事,師父您可別生氣。在青峨山時,小六捏碎了傳訊珠向您傳訊,可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您才趕來。不是弟子怪您,弟子隻是在想,師父必定有何重要之事被纏住,一時不得脫身,故而也沒有發問。可是剛剛在您見明心時,弟子聽您的話語,貌似您與白袍僧已經見過麵了?弟子心中猶豫的是,以後若是見到白袍僧,應當以何種態度去麵對他呢?希望師父能夠明示。若是師父與他不曾講和,弟子也不願意搭理他。”


    玄風因為不知前因後果,對小六突然提出的這個問題有些茫然不解。


    車前子聽了小六這番話,卻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小六,你猜測不錯!我在接到你的訊息時,正是與白袍僧在一起。那白袍僧性子急,我們兩人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我雖然著急,卻也一時無法脫身趕過去。白袍僧因為那天元帝師之事,早已對我心存疑惑。自我在誠王府內一現身,他便開始跟蹤。我們兩人鬥了五百個回合,白袍僧落了下風,見我不肯下殺手,自慚而去重生農女大翻身最新章節。這件事已暫時告一段落,順其自然而已。他已知道我們的師徒關係,倒不必瞞他。其餘事情你自有分寸,我對你很是放心的。”


    玄風聽說那白袍僧居然打不過師父,心中對車前子更是景仰之至。


    小六聽車前子說得含蓄,便知他不欲令玄風知道太多內情,便點頭道:“原來是這樣!白袍僧每次見到我,都想用讀神之術看清我的想法,每次我都不讓他得逞。想必他為此也起疑心了。”


    車前子笑道:“白袍僧對我說過,他的確是對你的神識防禦之術感到無可奈何。一開始他以為你的本領是你曾祖父所授,後來與你曾祖父見過麵後才起了疑心。好在天啟國雖然希罕帝師,誠王府卻不缺帝師。常來常往的便有兩人,即便是皇宮也無這等勢力。白袍僧縱然起疑也沒有辦法。”


    小六知道,天元帝師之死是車前子刻意隱瞞的,因為天元帝師死於帝之濤。而帝之濤是一項已經絕跡多年的令帝師強者聞之色變的力量。若然被白袍僧得知此事,必會引起其他帝師強者的共同敵對!


    因為這件事情太過重要,稍有不慎就會令白袍僧以讀神之術探到,故而她也不便對玄風說起。小六的話很含蓄,車前子的回答也半吐半露,而玄風聞弦歌而知雅意,明白他們所說的事情極為機密,便借故離開,讓他們兩人在室內單獨密談。


    待玄風離開後,車前子以神識掃過,周邊絕無外人偷聽,這才與小六細談起那件事來。


    “師父,您現在感覺如何?帝之濤應該尚在您的完全控製之中吧?弟子自從天師血脈覺醒後,感知比從前敏銳了許多,這次與師父見麵後,總覺得師父身上似乎隱隱有種奇異的力量在閃現。不知那是否與帝之濤有關?”小六麵現擔憂之色。她最擔心的師父身上帝之濤的邪惡力量一旦突然暴發反噬,以她現在的本領,卻絲毫幫不了師父!故而她忍不住主動與師父談起此事,希望提醒師父注意些。


    車前子神色淡定地道:“你說得對,你的感知力量的確比從前強大了許多,甚至比白袍僧還要強了!這些日,我身上的帝之濤力量是比以前活躍,我已再三警告過它,不允許它輕舉妄動。隻是,有些事情隻能盡人力而知天命。若我不能盡快晉級天師,或者有幸得一名天師相助,帝之濤得到極快發展也未可知!”


    小六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看到車前子那般淡定的模樣,她的神色卻不能淡定。她聽車前子說過,一旦被帝之濤占了上風,帝之濤會反噬主人,將主人的靈氣神識全部吞掉,然後它再去尋找更為強大的寄主,或者足夠強大後便以獨立的形態出現!對車前子來說,最好的辦法是盡快能夠突破天師,才能真正擺脫帝之濤的控製!可是車前子高階帝師的身份已有多年,仍未有突破天師的跡像。若有一天帝之濤的邪惡力量暴發,那可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她不希望車前子麵臨這樣的危險!


    “師父!天師他們都在哪兒?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們幫忙不可以嗎?”在小六看來,車前子的安危當然比什麽龍門會、什麽天啟國的皇位更重要!


    車前子看出小六的急切,看到弟子如此關心自己,令他感到很欣慰。其實關於帝之濤這件事他本不準備再告訴小六的。隻是被小六追問之下,他才道出了部分事情。此次回來,他本想安排好一切事情,然後自己再去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修練,若能對抗得了帝之濤,隻要有一線生機也要爭取,實在不行,和帝之濤拚個同歸於盡也算是件善事。若是被帝之濤所反噬,那也不至於當時便連累別人。


    “小六。其實帝師一旦修練至天師之後,他們便可以離開我們所在的大地,至另外靈氣更為充足的星體去修練。天漠大陸曾出現過的兩名天師,清上宗的檀嶽和淩雲門的陸無塵,他們在修練至天師境界後,過了一年多便都離開了,以後又出現過幾次,便隱匿不見了,誰也不知他們到底去了哪裏。我說過,盡人事而知天命,反正我也活了幾百歲了,又收下你和玄風兩個徒弟可以繼承衣缽,沒有什麽值得惋惜的了。”說著,車前子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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