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卿,你不能跟他去。”滕彥出聲阻止道,“他不安好心。”


    朱兒也在一旁附和著,神情頗為焦慮擔憂:“暮卿,不能去。”


    不能去嗎?可她還是想要跟著去,拿到他手中那顆唯一的解藥,林墨晟若是沒有解藥……蘇暮卿眸間流露出一絲笑意,一閃而過。


    她搖搖頭道:“不,我要去。我想看看我們蘇府的寶藏究竟是什麽,竟是引得這麽多人窺視。還有我願意相信姑父一次。姑父,若你拿到了那兒的東西,會給姐姐解藥是嗎?會放過那些被你軟禁的人,是嗎?”


    此刻,夜北樓的神思好似早已飄到那寶藏所在地,恨不得身上漲了翅膀,立刻飛到那兒,因此他幾乎是極其的隨意的應和了蘇暮卿的話語。


    見狀,滕彥急道:“蘇暮卿,你瘋了,怎得相信他的話。”


    她當然不相信他的話,但她相信這一回兒自己的運氣不會那麽差。


    她再賭一回兒。


    賭她在有危險之時,他毒發身亡。


    蘇暮卿搖搖頭,淺笑著安慰他們:“放心,我不會有事兒。”


    言畢,她邁步欲離開,卻是讓滕彥幾人攔住了去路。


    “不得去。”滕彥一本正色道,“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你也該想想你懷裏的胎兒,你經得起折騰,它可經不起你折騰。”


    聞言,蘇暮卿不由頓住腳步,瞥了他們一眼,又垂首望了眼依舊平坦的小腹。


    一旁的夜北樓已等得極其不耐煩。催促道:“要走快走,再不走我可是先走了。”


    蘇暮卿嚅動了下雙唇,望著迫不及待的夜北樓,終是點點頭:“姑父。暮卿不能陪你去了。”


    夜北樓那滿是喜悅的眸子忽而變得深邃,緊盯著蘇暮卿道:“你是不是又打算給我玩什麽花樣?”


    蘇暮卿微微後退了一小步,搖頭道:“沒有。隻是滕彥說得對,懷裏的孩子經不起折騰。”


    夜北樓冷哼了聲,轉身便是離去,竟是沒有為難她們。


    這,蘇暮卿滿腹疑竇,她眯著眸子看著那高大的身形走出思暮閣,眸間疑惑更濃。剛才心裏一直想著算計。卻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夜北樓耗了十多年的時間在尋找蘇府寶藏上,在聞得那寶藏就要落到他手中,喜形於色自然是應該,變得瘋狂也理所當然。


    但她忘記一件事兒,夜北樓剛才就算是瀕臨瘋狂的之時,也能夠及時的刹住腳步,這說明什麽?


    此人城府之高怕並非她所能想象。


    而這會兒表現出來的隨和,不得不讓她另起疑心。


    隻想不通他為何如此?


    如若她是夜北樓,她定然是不會放人回去取簪子,在複雜的地兒也夠是能夠說出個名堂來。而他卻是放了她回來,甚至對於她在裏邊的作為不聞不問,就連他還可以拿自己做為人質要挾人,他也沒有再做了。


    是他突然變善良了?


    蘇暮卿心下嘲諷,若得他都能夠變善良,那可就不會拿走這鳳簪了。


    不對勁,真得不對勁。


    可她又想不通他為何要如此。


    一時間,雙眉蹙得越發的緊,眉心間都成了一個死結。


    滕彥瞅著夜北樓的身影消失在思暮閣。道:“暮卿。你剛瘋了,怎得會想著和他一起去?”


    蘇暮卿眉頭微展。收回視線望著滕彥,眸間是極其複雜的神色:“許是剛才沒想清楚事兒,這腦子暫時性的不好使。不過我當真是想要去看看蘇府的寶藏是什麽,你們,難道不好奇嗎?”


    “好奇歸好奇,但總不能以身涉險。”朱兒鄭重的開口道,“暮卿,這兩天他可有對你做什麽?”


    “沒有,昨日一日三餐皆是他親自送來,但並未多說什麽。今兒個雖有威脅我,但也並未對我做什麽。”蘇暮卿如實言道,“我隻能說他很不對勁。”


    朱兒拉起她的手,試探了下她的脈搏,依舊如常。


    但為防止萬一,將蘇暮卿的手遞給滕彥,淡漠的開口:“你檢查下,暮卿和胎兒可是有問題。”


    “沒有問題。”滕彥檢查了下,微鬆了口氣,不過神情中卻有疑惑,“怪了,他怎得會不牽製於你。若得挾製你,那定能夠牽製住墨檀,那樣的話,又間接的牽製住了皇上和睿王。這樣對胸懷大誌的他可是極有好處。”


    蘇暮卿輕頷首:“正是。但他偏偏沒有,他隻要寶藏嗎?顯然不可能。還是他也為人牽製著,隻能一步步的前行。”


    “極有可能。夜北樓極其精明,定是覺得挾製於你會付出更大的代價,方才如此輕而易舉的放過你。那麽那所為的更大代價,無非就是權利到不了手中。”滕彥慢慢的分析著,但神色越來越凝重,“難道墨檀允諾了他什麽嗎?”


    墨檀嗎?蘇暮卿微怔,莫非墨檀不想讓她受傷,而後對他做了什麽承諾嗎?


    若真是如此,這事兒若要是落到林墨昂等人的耳中,那墨檀怕是在業國沒有立足之地了,而且還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如此為之,得不償失。


    墨檀絕不會允諾夜北樓任何的事兒,但有可能墨檀牽製了夜北樓暗地裏的人。


    蘇暮卿唇微抿,道:“滕彥,這話在我麵前說說也罷了,千萬不得外說。不然大家都會有麻煩。”


    林墨昂的胸懷雖廣,卻也不會允得外人肖想他的江山,尤其還是他國人。若聽得些許閑言碎語,那麽墨檀可就糟糕了。


    “這我自是知道。隻是,眼下我們幾人該做些什麽,在思暮閣靜等他們的消息?”


    蘇暮卿唇微啟。吐出一字:“等。”


    她迫不及待,但也不急著這麽幾天了。她大可稍安勿躁的等待些許時日,她淡淡的開口道:“你的烙金毒,是三日毒發嗎?”


    滕彥雙眸倏然睜大:“你下毒了?”


    “嗯。”


    她下毒了。若不下毒,她的勝算不大,若下了毒,就算她沒有跟著去,也遲早能夠看到他出事,隻要他沒有發現那簪子有問題。


    “剛下的?那你呢?你剛才不是直接拿著嗎?”滕彥麵露緊張,“你難道不知道不能直接拿嗎?”


    蘇暮卿點頭笑語:“你難道忘了很早以前我就服用了藥物,這毒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麽問題。也不會影響到孩子。隻不知……”她眉頭不由蹙起,“夜北樓會不會中毒?”


    夜北樓也擅長製毒解毒,若是讓他發現,怕是會適得其反。


    蘇暮卿等人的神色又變得凝重起來,可眼下似乎也沒有什麽對策,當真隻能夠等。


    朱兒與滕彥的關係雖僵硬,但因為蘇暮卿的歸來,以及周圍還有千行小燕等人存在,便也沒有絲毫表露。


    兩人將近兩日的事情與蘇暮卿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好讓她心裏也有個素。免得到時候與墨檀有了誤會。


    蘇暮卿沒有想到墨檀竟是回來過,隻是他回來,她被擄走了。


    但稍即,她心頭又有了疑惑,他剛進宮,她就被擄走,這是不是太過巧合了點?


    夜北樓意欲何為?


    朱兒又將蘇晨卿和春蘭來這兒的事兒與她說起,道是蘇晨卿是來找東西,而春蘭則是來告訴他們蘇暮卿是被關在蘇家舊院。那舊院雖看似無人。暗中卻有好些人守著。


    蘇暮卿輕頷首,如若沒有猜錯的話。蘇晨卿第一趟前來該是想要引起這兒的人注意,確切的說是求助,但卻沒有人能夠猜中她真正用意。更或者沒有人願意真得去相信她。


    至於春蘭所言,真與假她也清楚的很。


    隻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蘇晨卿明明自身難保,卻還顧慮著她,這讓她微微有些詫異,心中也有一點淺淺的暖意飄過。


    然,僅此而已。


    在一切都還不能確認的情況下,她不會選擇相信一個不曾在她身邊呆過的人。


    蘇暮卿開口詢問道:“墨檀可是有說過他什麽時候回來。表姐他們又可有和你們聯係?”


    所有的人都隻是搖搖頭。


    墨檀沒有留下更多的話,如璃東兒容塵等人好似消失一般,與他們全然沒了聯係。


    這偌大的晉王府,在這兩個月裏,就隻有小燕和滕彥一直在。


    現在則是五人,就連管家好像都不在了。


    真是冷清的很呢。


    蘇暮卿等人在等待中消耗著時間,卻意外的聽到一件事兒,那便是悄然跟著夜北樓離開的千行歸來言之,夜北樓那麽迫切的模樣卻隻是在蘇府裏安靜的呆著,期間隻與蘇晨卿說了一番話,卻也好似隻開口詢問了下那鳳簪的真與假。


    這事兒的確是夠意外。


    她以為他會急不可耐的前去埋藏著寶藏的地方,哪想到他這麽坐得住。


    鳳簪真與假?


    莫非讓他發現了異樣。


    蘇暮卿神色變得複雜,若然如此,以夜北樓的狡猾,定會推出個人拿著它去開所謂的門。


    而那人是――蘇晨卿。


    一想到這兒,蘇暮卿的心陡然漏掉了一拍。


    她沒有想過害蘇晨卿。


    不,他不應該發現,那毒無色無味,就算握在手中也沒有什麽感覺,他不可能發現。


    蘇暮卿不斷的自我安慰著。


    直到看到小燕提著茶壺過來時,她背脊一僵,她弄巧成拙了嗎?


    若是她不將茶壺打碎,他或許就沒有疑心了。


    但回心一想,夜北樓本就是多疑的人,就算沒有這麽一茬,他也會懷疑她怎得那麽快的就會將鳳簪交給他。


    “千行,可有聽到他們還說了什麽?譬如說他們什麽時候去弄寶藏。”


    千行搖搖頭,卻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兒:“昨兒個我瞧見南海國的人去了蘇府。”


    蘇暮卿眸中閃過詫異之色,稍即卻是了然。


    她當下開口詢問道:“你們可是有南海國的信息?南海國朝政如何,那皇帝可是做的穩。拓拔錄和拓拔耶又有何動靜?”


    滕彥等人頗為無奈的搖搖頭,他們誰也沒有南海國來的消息,兩個月,什麽都沒有收到。依稀聞得事兒也不過是市井之間所流傳,道是南海國公主欲來業國和親。


    蘇暮卿震驚萬分,綠兒來業國和親,與誰和?


    林墨昂,他後宮佳麗也是那麽多,綠兒進去怕是會被那些女子啃得連骨頭都不剩;睿王,她不想和綠兒成為敵對之人;墨檀,她……竟是不願意與綠兒分享,而綠兒也不會願意。


    這條路是誰給綠兒所選!


    蘇暮卿眸間騰起濃濃的怒意。


    恰在這時。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落在滕彥的肩膀上。


    說曹操曹操到,滕彥將信鴿腳下的紙條取下,隻見裏邊寫著:公主來京,拓拔錄陪同。


    在看到這一行字時,蘇暮卿頓然明白夜北樓為何急時那麽急,而現在卻又那麽鬆懈。


    他在等拓拔錄,但他又要在拓拔錄到長安城前從她手中取到東西。


    滕彥將紙條粉碎,笑語:“熱鬧了,長安城又要熱鬧了。”


    蘇暮卿將置於唇邊的茶杯擱放於桌上,淺笑著回道:“熱鬧點多好。許多人可都是在等著看戲。”


    隻是,她無心看戲。她不清楚墨檀他究竟是去做什麽,聽朱兒的口氣他該是去救她了,可她並未看到他,現在就算她歸來了,也不曾看到他出現在她的麵前。


    然而她無心看戲,不代表有人會不讓她演戲。


    夜北樓怎得可能真正放過她。


    蘇暮卿又飲了一杯水,眉間的思慮不曾減少。


    她靜靜的掃了眼麵前的幾人,當真是勢單力薄。輕而易舉的就能夠讓人拿下。


    真不知墨檀怎得放心就千行和滕彥兩個人守在這兒。


    罷了。她該相信墨檀,墨檀如此為之定有其用意。


    等到第二日。長安城上甚是熱鬧,因為南海國公主和寧海王拓拔錄來了,林墨昂竟是親自前去迎接。


    如此陣勢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也讓蘇暮卿深覺疑惑。


    “皇上親自迎接?這事兒豈不是睿王爺去迎接更為妥當?”


    滕彥點點頭:“的確。但睿王爺前日領兵十萬前往南海域了。”


    聞言,蘇暮卿雙眸倏然睜大,片刻又恢複了平靜,想來是那日林墨昂與他所商談。


    “原來如此。不過,公主和寧海王麵子真夠大。”


    蘇暮卿幾人坐於百花樓裏臨窗望著街上熱鬧的情形,兩旁士兵守著質秩序,林墨昂騎著白馬與拓拔錄並立而行,身後一座花轎緊跟。


    暖風吹過,吹起紗簾,一張熟悉卻麵無表情的麵容出現在蘇暮卿的視線中。


    是那個曾經做事大大咧咧的綠兒,隻現在平靜的仿佛一個木頭人。


    蘇暮卿神情不禁動容,視線追隨著那張若隱若現的麵孔,綠兒回來了。


    坐在花轎中的綠兒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平波無瀾的雙眸不由微閃了下,她側首順著那目光望去。


    兩道視線於空中交匯,各自的眸中閃過喜悅。


    蘇暮卿看著微探出簾子的腦袋,瞧見她雙唇微動,吐出一句話:小姐,綠兒回來了。


    蘇暮卿對著她點點頭,而後目送著花轎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的盡頭。


    她收回視線言道:“綠兒來了,紫兒怕也暗中跟來了。”


    話落,朱兒麵上露出濃濃的擔憂,她抬起頭看了眼蘇暮卿,雙眉緊跟著蹙了起來。


    綠兒與紫兒歸來,卻也使得蘇暮卿多了兩道軟肋,一旦夜北樓或者林墨昂他們在綠兒二人身上做點手腳……


    蘇暮卿瞥見朱兒眸中神色,微有些詫異。


    “朱兒,你……”


    朱兒扯起唇角,笑容有些幹澀:“暮卿,她們歸來與眼下的你而言,並沒有什麽好處,反而會帶來麻煩。”


    蘇暮卿輕愣,甚是沒有想到她擔憂的會是這個,她笑著搖搖頭:“我知道。就算她們不在我身邊,我也一樣牽掛。隻不過會給你們帶來麻煩倒是真得。”


    滕彥頗為無所謂的聳聳肩:“無所謂,我隻不過擔憂的是另外的事兒。”


    “什麽事兒?”


    滕彥瞥了眼朱兒,方才開口道:“和親!”


    “和親。勢必要有相當的身份才行,皇上,皇子,王爺,侯爺,世子。”滕彥說得很緩慢,“綠兒是誰的人,想來皇上等人都清楚的很,這麽一來。皇上和睿王回娶不?不可能,而墨檀也覺無可能。那就隻有侯爺了,老侯爺們都可以抱孫子了,小侯爺的話……”


    他沒有將話說完,蘇暮卿卻明白了。


    小侯爺,現在有小侯爺稱號的就隻有一個滕彥。


    她的兩個表哥雖為安國侯的孫子,但並沒有任何封號。


    蘇暮卿不由得看向朱兒,朱兒卻是垂下來眼瞼,避開了她的目光。


    這樣的事兒,並非她能夠阻止的了。


    小小的包廂裏。沒有人說話,在內的人一個個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茶飲酒,好似沒有聽見他剛才說得話一般。


    空氣不由凝重起來,甚是壓抑。


    滕彥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如罌粟般妖孽的笑容,嗔道:“你們幾個啊,真是平白了我那麽疼愛你們,現在我即將遇見人生中的難事兒,竟是各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千行抿了一口酒。笑語:“這事兒我們很難辦。你需要找當事人好好聊聊。”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自始自終垂著眼瞼的朱兒。


    自作孽。不可活。


    蘇暮卿隱隱也察覺到他們之間氣氛有些不一樣,但她並不適合開口,一邊是朱兒。一邊是綠兒,她做不了主,隻能看他們自己了。


    滕彥無奈了,看來當真是需要與朱兒好好聊一聊,順便與她道歉。


    但卻在這時,朱兒抬眸望了眼滕彥,最後視線落在前方,是那牆壁,更是那無盡的遠方。


    她慢悠悠的開口:“綠兒不錯。若這花當真是落在你家,你無法拒絕,你身為侯爺,有責任。而且還門當戶對,定海侯定然也會滿意,畢竟綠兒曾經一直跟在暮卿的身邊。”


    平靜的口吻,引得滕彥的心一陣緊縮,疼痛襲向全身,他想要開口質問,為何她明明對他有感覺,卻要將他推出去,但話到口中,卻又咽了下去。


    他牽強著扯起一點微笑:“是嗎?暮卿,你認為綠兒適合我嗎?”


    蘇暮卿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朱兒,心中一絲輕歎。


    “適不適合,不是看看就知道。看著合適的,未必合適。不合適的,就未必真不合適。再者所謂門當戶對,想來滕彥是並不在乎,定海侯也該是並非很注重這事兒的人,不然怎得允許滕彥四處漂泊走動。”


    朱兒眸色微閃,不由得向著蘇暮卿望去,卻見她對自己扯開一抹淡淡的笑容。


    滕彥很是配合的點點頭:“暮卿說得極是。”


    蘇暮卿笑笑,望著桌上見底的酒壇和茶壺,言道:“該回去了。好好歇息下,接下來事兒該是要多了。”


    關於未來,關於生命,誰也不能掉以輕心。


    他們前腳才回到晉王府,後腳皇上就派人前來宣滕彥進宮,幾乎都不給他們喘一口氣。


    “我不去。”滕彥毫不客氣的拒絕道,弄得陳琳麵色難堪的很,他身為皇帝麵前的大紅人,卻是被人甩了一計冷眼。


    見狀,蘇暮卿向著陳琳淺淺一笑,親和的開口道:“公公,我與你進宮一趟,想來這兩日皇上也該是擔心著暮卿。”


    “郡主,你可是回來了,可有傷著?”陳琳麵色略微好轉了些許。


    蘇暮卿搖搖頭:“沒,讓公公牽掛了。公公,我們進宮吧。”


    陳琳皺皺眉頭,望著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滕彥,歎了聲:“皇上讓奴才定是要將小侯爺請到宮裏頭啊。郡主,你且幫奴才說說好話。”


    蘇暮卿輕歎一聲:“公公,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侯爺的脾性,拗的很。待得他想要進宮了就自然會進宮,你且放心,這事兒不會連累你。”


    陳琳還是有所擔憂,可瞧著滕彥那章麵色,隻能暗歎氣。


    “郡主,那咱們就進宮去。”


    蘇暮卿笑著輕頷首,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平靜似水開口道:“有些事兒最好考慮的清楚些,別連累了最不想要連累的人,要知道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好好想想。”


    言畢,她便隨著一行侍衛與陳琳離開晉王府。


    庭院裏,陽光甚烈,金色的光線灑落在萬物之上,那人,那物,那花花草草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


    滕彥靜靜的望著款款離去的朱兒,眸色閃爍,終是確定了什麽,轉身去追蘇暮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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