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和夢溪知道芳離的事情都立刻請了假跑到了醫院,甚至他們說服了芳離的媽媽打算今天都留在醫院裏照顧芳離。


    雖然芳離已經沒事了,可是蘇夏和夢溪都希望她們可以一起度過一個夜晚,就像曾經在住在學校的宿舍裏一樣,幾個人開開心心的說說話說到很晚,覺得累了就一起睡到天明。


    就這樣說好之後,蘇夏就打算回家拿件換洗的衣服,如果芳離不出院她就一直在這裏陪著她。


    收拾好了換洗的衣服,裝好了要用的物品。蘇夏拿起電話想要告訴魏明遠晚上不能一起吃飯了,可是手機恰好沒了電。


    蘇夏走出公寓,伸手攔了輛出租車,xx醫院,蘇夏把剛才忘記拉上的包的拉鏈拉好,才一抬頭恍然想起正好要路過魏明遠的公司,於是沒有考慮就急忙讓司機停車。


    蘇夏拿著東西,順著剛才有個人開的門就直接跟了上去。前台的小姐因為還記得蘇夏,她微笑著朝著蘇夏點了點頭,剛要說些什麽,可是蘇夏卻一路帶著小跑走掉了。


    蘇夏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冒失了,也沒有和魏明遠打聲招呼就跑上來了。反正人都走進來了,蘇夏也就沒有退縮。


    蘇夏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因為剛剛從公司趕去醫院,又趕回家現在又來了這裏,所以她顯得有些風塵仆仆,可是一身衣服還是很有品位的,不得不說這件衣服是慕曉特意為她設計的,平常她很少穿,隻因今天她打算下班後去看看慕曉,沒想到先聽說了芳離的事情。


    蘇夏趁電梯還沒到趕緊用手指整理好自己的頭發,走出電梯。蘇夏覺得好安靜啊,連走動的聲音都沒有。她敲了一下魏明遠辦公室的門,可是沒有人回答,於是她探進頭去,卻發現魏明遠並不在辦公室。


    空氣間的安靜氛圍,讓蘇夏情不自禁的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本來她也隻是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可是有一會了也不見魏明遠回來。蘇夏百無聊賴就四處看看魏明遠辦公室的擺設。


    牆上掛著的畫的卻是魏明遠喜歡的風格,蘇夏繼續向前走去,魏明遠的桌子顯得有些亂,上麵鋪著亂七八糟的資料。有一些上麵都是奇怪的圖形和數字的組合,她不太能看懂。


    這種越是安靜的環境反而讓人不容易放鬆,直到現在蘇夏才適應。蘇夏坐在倚在魏明遠的辦公桌上,突然一個東西被碰倒了,蘇夏順手把它扶起來,原來是魏明遠的全家福。


    蘇夏看到是一對夫妻抱著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大概五六歲的樣子,從眉眼中,蘇夏還是可以看出那一定是魏明遠。蘇夏看的嘴角不知不覺就上揚了起來。原來魏明遠小的時候那麽可愛,蘇夏不自覺地伸出手在照片上刮了下小魏明遠。


    魏明遠的母親那個時候看起來也特別的漂亮,蘇夏的眼光一直放在小魏明遠和他漂亮的母親身上,直到快要放下相框的時候,蘇夏那一瞥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那是?怎麽那個男人那麽熟悉?”蘇夏在腦海中拚命搜索著。當記憶定格在慕曉的死去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那天和她們爭論的,甚至讓手下趕她們走的人。


    也就是間接造成慕曉悲劇的人。蘇夏怎麽一直忘了,魏明遠的父親開的是一家建築公司,這麽多年包攬的工程無數,城市裏的大部分建築都是出於他們家。


    都說商人越是賺錢就就越是眼紅心黑,這句話是對的。想當初魏長民也就是魏明遠的爸爸白手起家的時候,憑的就是實打實的品質和良好的信譽。可是當他把生意做大做強之後,卻忘了這一點。


    蘇夏當然不會對一個商人的曾經追根溯源,她對這些也一無所知。她唯一介意的是,那個不合格的建築害死了她要好的朋友。


    蘇夏扶助桌子然後癱坐在椅子上,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哭,可是這些年來她哭的異常的多。


    開會回來的魏明遠,像平常一樣和其他同事客套幾句然後順手開開自己的門,魏明遠看到蘇夏的一刻又驚又喜。他關上了門,開心的問道,“蘇夏你怎麽來了,剛才我開會的時候都走神了,就是因為很想你。”


    “哦”蘇夏小聲的回答著。


    “蘇夏,你怎麽了?”魏明遠走近看到蘇夏的表情怪怪的,看起來很不開心。


    “沒什麽,我今天想去陪芳離,告訴你一聲。”蘇夏背著魏明遠用手搓了一下自己及有些發脹的眼睛,然後就抓起裝著衣服的口袋打算離開。


    可是魏明遠拉住了蘇夏的手,“你這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蘇夏不想說話,可是麵對魏明遠的那一刻,蘇夏的眼淚卻簌簌的流了下來。她隻是看著魏明遠,眼淚掉下來的樣子看起來委屈又掘強。


    魏明遠把蘇夏攬到懷裏,“你到底怎麽了,有事你要和我說呀,一看見你哭我心都碎了。”


    蘇夏的手緊緊地抓著手裏的口袋,現在站在魏明遠麵前,她似乎總是可以透過魏明遠看到那個十惡不赦的魏長民。蘇夏想到慕曉的意外,又想到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有一句話叫造化弄人,看來並不是老生常談。


    魏明遠一直充滿心疼的看著蘇夏,蘇夏的眼淚都快到衝毀魏明遠內心的堤壩。終於蘇夏緩緩地抬起自己的手指,指向了那個相框。


    魏明遠順著蘇夏的手指看過去,並未現有什麽不妥。他迷惑的看著蘇夏,希望蘇夏不要在如此無聲的折磨他了。


    “那個照片裏,你旁邊的男人是你爸爸麽?”蘇夏的聲音有些發抖,手裏的口袋卻握的更緊。


    “是啊,怎麽了?”魏明遠不知所以,還順手拿起那張照片放到蘇夏的麵前,“這是我媽媽,她年輕的時候特別迷人,這個是我爸爸,他年輕的時候也很帥氣。”魏明遠自顧自的介紹著自己美滿的家庭,可是蘇夏的心上卻插著一把刀子。


    “沒什麽,當初就是他報警把我抓到派出所的。”蘇夏平靜的說出自己的遭遇,而並沒有直接殘忍的對魏明遠說,就是你爸爸害死了慕曉,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


    “你在說什麽?”魏明遠不明白蘇夏怎麽說出這麽沒頭沒腦的話來。


    “就在慕曉死後,你還在出差的時候,我沒有告訴過你。”蘇夏眼淚還在流,可是蘇夏下意識的爸頭太高,也開始盲目的望著四周的牆角,這樣眼淚總不會流的那麽肆無忌憚。


    “這一定是誤會,你們之間能有什麽瓜葛?”魏明遠伸出手去擦掉了蘇夏的眼淚,然後輕鬆地說道,可是他想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沒有發生過。


    “當然有,就是慕曉的死。”蘇夏銳利的眼光快要洞穿魏明遠的恐慌,就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魏明遠心裏在猜測著各種可能的情況,因為他真的對自己的爸爸做了什麽一無所知,可是他也隱隱的覺得爸爸似乎做的有些事情不是那麽讓人滿意。


    “你……”魏明遠皺著眉頭,雖然覺得事情不可能和自己的爸爸有關係,可是看到蘇夏哭的梨花帶雨他真的是難受極了。他拉過蘇夏,沒有吝嗇新買的西服,依然用袖口擦去了蘇夏臉頰上的眼淚。


    魏明遠笑著輕輕的拍了拍蘇夏的臉,然後溫柔的說道,“你不要哭,讓人家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老婆。有什麽事我們出去說。”


    魏明遠帶蘇夏去了附近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蘇夏終於停止了哭泣,可是她的臉色還是那麽白的嚇人,甚至看起來更像一塊冰塊。


    魏明遠終於知道了為什麽蘇夏看到自己父親的照片那麽激動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並不是一無所知,可是他並不知道爸爸會做的如此過分。事已至此,該給的補償還是要給,不合格的工程也的卻要整治。


    魏明遠從兜裏掏出自己的銀行卡,“這裏麵的錢你拿去給慕曉的親人吧,就當作是一點補償,密碼你知道。”


    “你認為我們是真的在乎那點錢麽?”蘇夏麵無表情的說道,再多的錢也無法挽回一條鮮活的生命。


    “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魏明遠把卡放到蘇夏的手裏,可是蘇夏並沒有因此覺得好受,她遠遠地扔掉魏明遠的卡。


    “魏明遠,你別告訴我,這麽多年你一點都不知道你爸爸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根本就是你們父子兩個狼狽為奸?”蘇夏衝著魏明遠大喊大叫,魏明遠隻是坐在原地,瞪大眼睛看著蘇夏,“蘇夏,你在說什麽?”


    魏明遠不願意和蘇夏爭吵,畢竟她是去了自己的朋友。可是蘇夏連他都不相信,這讓魏明遠覺得心寒。


    蘇夏和魏明遠彼此對望著,這中間隔著誤解,隔著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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