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竇一帆的那行人都是一震,這女子明明是皇上的妃子,竟也與喬裝打扮過後的太子爺也相識,還將太子爺叫得這麽親昵,可見這女子手段不一般!


    她輕輕閉上眼,留下痛苦怨恨的淚,她十六歲前受盡白韶掬的羞辱,十六歲後受盡皇上的刻薄,竟還是要死在慕容擎的手下……


    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惹了三個不該惹的男子逆!


    隻是下一刻,眾人又大為驚愕,隻見太子爺使出輕功,一躍而出,不為別的,竟為的是抓住那三支飛向那女子的箭。


    肩處一痛,一支箭重重紮在她肩膀,她痛得睜開迷糊的眼,眼前多了一個驚世絕豔的男子,而他手上多了兩支箭,一雙黑眸滿是異色,又聽得他慌亂了神色低吼了一聲,“秦小魚……”


    那兩支箭被他手猛地用力一折而斷,而他另一隻手接過小魚要倒下的身體,緊緊摟在了懷裏。


    一連串的變故讓周圍所有人都看得眼花繚亂,明明是太子爺對這女子下了殺令,可在她說了那句話後,他又親自去救,這到底為了什麽?誰都猜不透這太子爺究竟在想什麽?


    一旁的戚蔚,睜大了眼,若不是剛才竇一帆觸及到第三支箭的箭羽,那箭會正中她的心口,她會必死無疑。


    這竇一帆分明動了殺機,怎又會放過了她鼷?


    莫非這秦小魚與太子爺究竟有何淵源?這一切都像是個迷,似乎連皇上這般精明的人也隻是看到了小魚兒的一半。


    他將她一抱而起,一聲不吭匆忙上馬。


    戚蔚也連忙策馬跟上去,可這竇一帆的人馬在後護著,不許他跟著太近,隻見入了營地後,竇一帆並未將小魚送回皇上那邊營帳,而是帶回自己營帳。


    他竟如此猖狂,膽敢以下犯上?


    這該如何是好,這人竟到了竇一帆那裏?他率著禦林軍去搶去奪也不是事兒,這大張旗鼓的,傳出去可得變了味,隻怕又會成為惹人非議的鬧劇,不止對秦小魚,也是有辱皇上顏麵啊。


    他急得滿頭大汗,當務之急是先稟報皇上,正要折回密林去找皇上,正巧碰到聽荷,他跳下馬,一把抓住她手,“皇上是否已回來了?”


    “戚將軍,你怎麽急得滿臉是汗?”


    “聽荷,快告訴我,主子是否已回來,現在人在哪裏?”


    見戚蔚如此激動,想必是秦小魚那裏出了事吧,她心中一笑而過,可手上實在是被戚蔚握得疼痛,聽荷皺了下眉,“皇上剛抱著皇後娘娘進她營帳去了。”


    “我這去找他!”


    戚蔚甩開她手,正要往前走,聽荷卻從身後抓住他的胳膊,“戚將軍,我勸你這時還是別去找皇上的好,現在……不是時候。”她說著,便微微紅了臉。


    戚蔚微微皺眉,已從聽荷臉上看出些名堂,隻怕帝後二人正恩愛纏.綿呢。


    “我得立即去稟告皇上,我知道你對賢妃頗有不滿,隻是你莫要再攔著我,賢妃出了大事,到時皇上問責下來,你我都擔當不起。”


    果真是秦小魚出了大事,那賤.人自認為有幾分姿色勾.引了皇上才當上皇妃,她還曾差點死在那個賤.人手裏,這種賤.人死了才好,隻是這戚將軍還不信她所言,這時真不是見主子的好時機,“那你去吧,到時候你倒黴可別怪婢子沒提醒你!’


    皇後營帳,守衛森嚴,都是皇上秘密特訓的錦衣衛,他正要進去,卻被攔下,“戚將軍,你不能進去。”


    “既你知我是戚將軍,還不讓我進去?我有要事要稟告皇上,屆時耽誤了事,你可擔的起?”


    “恕屬下難以遵命!誰都不許進,是皇後娘娘親自下的令!而且,皇後娘娘還說,違令者死。”這侍衛一五一十地說。


    戚蔚冷冷道:“皇上是你主子,還是皇後?”


    “這……”侍衛微微愣了下,“皇上與皇後娘娘一道進去,皇後娘娘既然下令,皇上並未出聲阻止,那便是默認。”


    對於他們這些侍衛來說,這等同於皇上的命令。


    戚蔚一時竟無言語回應,這一靜下來,便聽到帳內傳出女子嬌喘聲,這聲音雖是壓製著,但卻是……他眉攸得一沉,難怪聽荷不讓他過來,原來正如他所猜測真是這檔子事。可小魚兒受了箭傷,不知情況如何,又落到竇一帆手裏,而這裏又有人攔著不讓他進去,他真是進退兩難。


    這時,身後傳來詢問聲:“戚將軍,你可有見到我家主子?她與皇上一同出去狩獵,聽聞皇上已回來,可奴才卻遲遲不見主子。”


    說話的人正是海棠,他一直在帳中候著小魚回來,而這天色快暗,卻還不見她回來,他隻能厚著臉皮到皇後這裏來打聽,還好遇上戚將軍。


    “賢妃出了事,在竇大人營帳,但這事又不能鬧大,事關皇家尊嚴,隻能請皇上定奪。”


    海棠被他這話一嚇,雙腿有些發軟,她知道事態嚴重,很可能危及小魚性命,一想到這,眼淚就簌簌往下掉。


    “不如我去找小安子幫忙,他是內侍,如今又坐上了千歲爺的位置,他與賢妃娘娘素來交好,即便有什麽也不會傳出去。”


    “好,那你趕緊去通知他。”


    海棠抹了抹淚,點點頭,撒腿就往營地方向跑去,有一個女子在一旁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想去找人救賢妃,哪裏這麽容易,她立馬跟上。


    “你們當真不讓我進去?”


    那十幾個侍衛一臉的為難,“戚將軍長,你也該能聽得到裏麵的動靜,這皇上好像正在辦好事,我們怎好……這進去擾了主子興致,不是找死麽?”


    戚蔚一握拳,也來不及去調令禦林軍,便赤手空拳與他們十數人打起來,戚蔚武功好,可這十幾人也是訓練有素,這真動起手來,吃虧還是戚蔚。


    雙方雖都不曾動刀動劍,但拳腳相加,隻一會兒,戚蔚便是滿臉腫脹是血。


    “戚將軍,真要我們打死你麽?”


    自然戚蔚也不想被圍毆死,隻是那女子,也算他敬重的人,他怎能見死不救?


    營帳之內焚著香料,香料極香極獨特,聞過之後,勾激出人的原始***。


    外麵鬥毆生愈發清晰,被女子褪下的外袍,散落在地上,幹瘦的女子身子半luo,緊緊摟著自己,又磨又蹭,嘴裏呻.吟不休。


    猛地,慕容肆眉眼一睜,一把推開這女子,“有些招數於我慕容肆來說可一不可二,你不知麽?楚長歌!”


    他殷紅著一雙眸,近乎沉啞著聲憤懣而道。


    楚長歌也沒辦法,這是太子擎下的命令,要她留住慕容肆,那麽自有辦法讓秦小魚與他分開。


    她冷冷的淒美地笑開,“阿四,你不是不知我用藥手段厲害。上次你要了我,這次會同樣,不會有改變!”


    “是麽?”他陰冷扯唇,將她用力推開,自己重重跌撞到桌角,疼痛讓他感覺略清晰了有些。


    拳頭朝自己胸口受傷用力一砸,前幾日微微愈合的劍傷再次崩裂,從他潔白單衣處透出刺目的鮮紅,刺痛了楚長歌一雙***極重的眸。


    為了那個女人,也為了不再碰自己,他又一次傷害自己,不顧代價!


    不留一句話,便撿起地上外袍,套上,毅然走出這座營帳,不帶一絲眷戀,甚至楚長歌看到了他轉身時眼中的憎惡。


    是的,他已憎惡她了,否則今日又會打了她的兒子。


    “她人現在在哪?”


    戚蔚已是一身是傷,臉被揍成了菠蘿,跪在一丈開外的人牆外,望著他一身素白單衣出來心中一喜,主子終於出來了,也不虧他在帳外喊了這麽久,隻是主子一張俊臉紅裏透著白,像是***未消,又像是病態,看來這事還沒做,便被他給攪亂了。


    *


    “嘶……”


    床上女子痛得皺了下眉,慢慢睜開眼,隻見眼前男子的麵目一點點清晰起來,而他手中剪子鋒利閃出銀冷光芒,她立即防備,“慕容擎,你要做什麽?”


    “你這人翻臉可真快,要我救你時喊我太子爺,一轉眼又成了連名帶姓?我是時常有衝動用這剪子割了你這愛翻臉不認人又出爾反爾女人的喉,隻是,當下你我身處於我的營帳,弄死你,我可逃不開這殺害帝妃的罪名!”


    他沉笑如斯,他陰冷的眸裏掠過一絲她看不懂的光。


    若說在密林裏,他借獵殺鹿的機會殺了了她不是沒可能,但是現在,他卻是不會。


    “來,你乖乖別動,我替你將這箭頭給取出來!若是痛,便咬這布!”


    小魚看著他說完又取了條布巾遞給她,她又看了一眼自己肩膀處,那長箭已被折去,隻留短短的箭頭在她身體裏,血染紅了她的肩胸,看上去自己都覺觸目驚心,不過還是慶幸她還活著,可,這人要替她取出箭頭,那不豈是要給他看光光。


    她一擰眉,“這小事怎好勞太子爺你親自動手,不如喚禦醫過來吧。”


    “你瞧,我手本就被你血弄汙了,再髒一些也沒事,這些禦醫都是爺們,我可不喜我未來的女人再多讓一個男人看見。”


    說著,他又下手去,她輕輕閃躲,扯動傷口更是痛得冷汗直冒,又頹力地伸手去推抵他,這人一惱之下,便扯下她腰間衣帶綁住她的手。


    她張大了口想叫,卻又死死閉住,這殺千刀的太子凶殘起來也沒人性。


    “我得給你拔箭,所以現在不能封你穴道,氣血不暢不利於你傷口恢複。你最好乖點,別惹我,否則我必定下手會很重。”慕容擎見得她輕輕點頭,才扯唇而笑。


    這氣氛有絲怪異,這慕容擎也是過於溫柔,溫柔得讓人無法適從!


    隻是這人動刀,她還是慌怕,不去看他手中銀燦燦的剪子,目光移到被他捆綁著的手上,他打的結很特別,又像是在哪裏見過,想必是外族人的打結手法,曾聽爹爹提過,秦家原本也是西北部外族部落,後來才追隨了先皇,換了姓氏。


    也難怪這人擅長煉蠱,想必這人祖氏在苗疆一帶。


    猛地,她想到一事,這纏著藍妃娘娘脖子的衣帶繩結也是這種手法。這藍妃是慕容擎與紫衣侯一起殺的!


    慕容擎見得她臉色頓時慘白,他一笑,“我還沒碰到你傷口,你就嚇成這樣?你向來不是膽子挺大麽?”


    小魚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腦子裏隻回蕩出藍妃死時的慘烈場麵,而慕容擎向來精明狡猾,隨著她眼神看去,她正怔怔望著他給她捆綁手的腰帶,募得,他眼角肉一跳,“你看出什麽了?”


    她心頭也是跳得猛烈,她不知他是否看出她的不對勁,她勾唇慘慘一笑,“我膽子再大,也怕死,我好不容易苟延殘喘活到現在,我可不希望自己白白死了,還是死在你手裏!”


    可這男人眼底深沉陰暗,他並不信她這番說辭,他冷冷地笑著,用剪刀一點一點剪開她那支箭周圍衣衫,“小魚,我知你聰明,你剛才必定看出什麽了。你剛進宮時那模樣又胖又醜,醜得我看了都吃不下飯,這世上除了瞎子,也隻有我那四弟會看上了你。我曾一直想,我那四弟到底看上了你什麽?似乎,今天我才有些明白,不是,你這人實在太聰明,如我那該死的四弟一樣。”


    衣衫被剪開的聲音充斥在她耳裏,讓她心驚膽寒,她害怕,他一不小心,就會將剪子紮入她的心髒。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小魚不知現在再裝下去還是否有意義,可是她不裝還能做什麽?她的丈夫早已丟下她了,她隻能自救!


    衣衫被剪開,冰冷的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觸碰到她的肌膚,他可以感覺到她在他逼迫的眸光下輕顫,他喜歡她怕他並討好他,於是他又慢慢往下剪,沿著她乳間往肚臍的那條線,慢條斯理的,甚至是帶著藝術情懷,一點一點剪開她的衣服,直至他手上剪刀正對她的小腹。


    他笑得迷人,“小魚,你是不是在猜藍妃是被我和紫衣侯殺害的?”


    而這人握著剪刀,輕輕在她腹上旋動,剪子頭鋒利,刺破她雪白的肌膚,流出一絲絲鮮紅。


    小魚身子一抖,她強忍心頭恐懼,死死抿著唇,輕輕搖頭,“藍妃這案子已結了,凶手隻有紫衣侯,又豈會是你?”


    “那我告訴你,都怪這藍妃長得又美又鮮嫩,更何況我曾經的妾室被皇上奪走了,所以我占回來,也是理所應當!不過,這殺藍妃的是紫衣侯,而我隻是奸汙了她,這西夏國的第一美人果是滋味不錯。死了也真是可惜。若非她兄長是西夏王,我大可留下她!”


    慕容擎語氣輕而溫柔,卻讓人不寒而栗。


    人命在他眼裏簡直不如螻蟻。


    說到藍妃滋味之時,眼睛裏都油光發亮的。


    而殺害藍妃,是為挑起兩國紛爭,他好從中坐享其成,獲漁翁之利吧。


    她心中打顫,乃至身上每個毛孔都張開,每根汗毛都在發抖,她現在才有些了解這人,這人骨血裏就愛殺生。


    他將這個秘密告訴了她,會不會不留活口?


    她實在很擔心,他在手中把玩的剪刀會不小心捅進她的肚子裏。


    “別害怕,小魚,我不會殺了你。藍妃的那些遺物是為我所焚,不會有人知道,更者紫衣侯也已認了罪,這世上還有什麽能威脅到我?”他收起手中剪刀,又盯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可我真不喜你懷了老四的種,真是礙眼!”


    小魚不知該哭還是笑,於是擠出一個很諂媚的笑容給他。


    見她笑得這般別扭,他又收了下眉心,輕輕扯開她衣衫,將她雪白的胸汝暴露在他眼前,一下他的眸微微變紅,這種眸光,小魚不是沒見過,記得第一次慕容肆強要了她時,他眼中眸火比眼前這人更甚。


    她又咽了下口水,戰戰兢兢道:“太子爺,你快些給我取箭頭吧,我又痛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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