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然後呢?”季錦繼續追問著,想從梨春的口中得到一些線索,梨春所說的慌亂,則是一個很大的線索,這說明秋雨是發生了事情,可是究竟是什麽事情,才能讓一向安定的秋雨慌亂呢?季錦想不通。


    “嗯……我追了過去,打算問一問緣由,卻沒有追到她,自那之後,我便沒有見過她了,小姐你說,她是不是已經出府了。”梨春眼睛微微上挑,眼睛一閃一閃的說道。


    季錦沉寂片刻,擺擺手,讓梨春退了出去,季錦起身去了秋雨的所住的屋中,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的東西,她隻好又回了自己的屋中,等清冬的回答。


    差不地到了黃昏時分,清冬才掩著額間的薄汗,趕了回來,季錦容清冬先喘了兩口氣,方道:“他們怎麽說。”


    “小姐,奴婢問過了,他們都是在兩日前見過秋雨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清冬頓了頓,有些猶豫不決。


    季錦看她欲言又止,便道:“有什麽話盡管開口。”


    清冬為難的掀起了眼皮,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其中有一個小丫鬟說,曾在兩日前見過秋雨一麵,而且她說秋雨當時很匆忙,神色很慌亂,最重要的是……梨春緊追在後,神色很是著急。”清冬猶豫片刻:“小姐,奴婢之前就說過,梨春她有些怪異,奴婢懷疑……”


    季錦將她的話打斷:“這事梨春剛剛與我交代了,說是怕秋雨出事,便追了過去,但是沒有追到。”


    清冬本來還想說些什麽,可又怕季錦說她老是針對梨春,便住了口,沒有開口。


    “其他還有什麽發現?”季錦出口道。雖然她口上止住了清冬的話,可還是反複思襯了會,自梨春出過事情後,梨春對什麽都愛答不理的,就算是秋雨真的神色慌亂的跑了,那照她的性子,應該也不會很急忙的追過去,難不成是梨春變的好事了?


    僅憑猜測是沒有用的,季錦總不能白平無故的將梨春拉過來問話,季錦揉了揉眉間:“明日將這件事情通稟到夫人那裏罷。我現在被禁了足,也差不多什麽來了。”


    清冬點頭應著:“那小姐,先上膳罷。”


    季錦哪還有什麽胃口:“不用了。我沒什麽胃口,你先下去罷。”


    季錦一個人躺在床鋪上,心中猜測不斷,難不成是秋雨家中出了問題?可季錦記得秋雨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哪會有什麽事情。她凝神許久,眼睛有些發酸,便閉著眼睛入睡了。


    天還未大亮的時候,季錦就聽聞陣陣吵鬧聲,吵的她睡不安生,季錦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門外就聽見夏之慌亂的哭喊聲:“小姐不好了,小姐不好了,出事了。秋雨出事了。”


    一聽秋雨二字,季錦立馬清醒了過來,就像是有一盆涼水直接澆到了她的頭上,衝醒了她的睡夢。


    季錦將衣衫迅速的穿好,連頭發的未整。就打開了屋門,看著兩眼紅腫的夏之。心中生莫名其妙的出一絲涼意來,她問:“怎麽了?秋雨出了什麽事情。”


    夏之斷斷續續,嗚咽著哭個不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腦子亂的生麻。


    季錦急的很,可夏之一直抽噎著,直到季錦臉色發了青,夏之才結巴著說:“小姐,小姐……秋雨她……秋雨她去了……”


    “去了?去什麽地方?”季錦愣神問著,可又一下子恍然大悟,一把提起夏之的領口:“你說什麽?!怎麽回事?說清楚!”


    夏之被季錦嚇了一跳,眼睛瞪的如銅鈴般大,愣了幾秒,才道:“是在後院的井中發現的,秋雨她……小姐你幹什麽……小姐你不能出去…”


    季錦掙紮了幾秒,頓住了腳步,夏之緊緊的攔腰抱住季錦:“小姐,夫人他們已經在處理此事了,小姐就不用過去了。”


    季錦拍了拍夏之的手背,示意她鬆手,夏之警惕般的看著季錦,季錦指了指屋子,夏之才一點一點的鬆了手。


    季錦回了屋子後,還是滿腦子的疑問,秋雨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秋雨平日裏雖然嘴刁一些,可是也沒得罪過什麽人,季錦捶了捶腦袋,是跳井?還是其他,季錦想了這麽久,覺得秋雨完全沒有可能跳井,季錦現在是坐立不安,等著清冬和夏之回來,告訴她具體的情況。


    季錦等了兩個時辰,清冬和夏之才頂著兩個紅腫的眼睛出現在季錦眼前,季錦站起了身,急忙問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清冬搖搖頭:“奴婢也不清楚,隻是老爺已經差人將秋雨葬了,還說以後不許提此事。”


    “什麽?!難道不查了?”季錦聲音不由的高了三分。


    “奴婢也不知道,老爺隻是說秋雨自己自盡,也沒什麽查的必要了。”清冬小聲說著。


    難不成真的是秋雨自己投的井?季錦默然,一個人坐在了椅子上:“梨春呢?”


    “回了她自己的屋中罷。”清冬答。


    季錦頷首,秋雨就這樣突然的去了,明明上一世秋雨活的很好,她現在也有些慌亂,她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便讓清冬與夏之先回去了。


    她現在希望娘親能來錦秀院,因為秋雨的具體情況,娘親或許會知道,季錦左思右想,還是讓夏之去了一趟景林院。


    可夏之帶回來的話卻是娘親說等過幾天再去看她,就像是不想見她一樣,季錦有些納悶,這可不是娘親會說的話,難道是娘親知道她會問秋雨的事情,所有就刻意的在回避?


    季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用午膳時,都是如同嚼蠟,就這麽耽擱了十多天,娘親才來了錦秀院。


    娘親的臉色略顯蒼白,而且也越來越瘦弱了,季錦將娘親扶著坐在軟榻上,與娘親先隨便說了幾句,而後才引出:“娘,秋雨的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爹爹不讓查呢?”


    “傻丫頭,這可是關乎季府顏麵的事情,這件事以後就不要提了,何況她也是自己投井,這有什麽好查的。”娘親說的理所當然。


    “顏麵?隻是為了顏麵,娘親,我不信秋雨是自己投井的,這件事情一定另有隱情。”季錦礙於禮數,聲音刻意壓低,免得將娘親驚著了。娘親卻道:“錦兒,這件事情你別管了,聽娘親的話,好好待在院子裏,沒準你爹爹哪天就解了你的禁呢?”


    季錦扁了扁嘴,的確,現在要做的就是先解了禁足這一事:“娘,你等我一下,我去取些東西。”


    季錦將打好的絡子取了出來,交給了娘親:“這是之前祖母讓我打的,正好娘親就幫我交給祖母罷。”


    娘親溫和一笑,將絡子收好:“我們錦兒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季錦僵硬的笑了聲,與娘親又說了許多,不過這這間,都是與秋雨無關,正說著,娘親突然身子一傾,晃了一下,手輕搭在額頭上,神情扭曲,季錦驚然:“娘親,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娘親沒有說話,緊咬著下唇,手不停的捶著額頭。


    “娘,你是不是頭疼?娘,我去找大夫。”


    娘親一把拉住季錦的手,好一會,才舒了口氣,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不過麵容已經不似方才那麽扭曲,恢複如常:“沒事,已經沒事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礙事。”


    “這怎麽行,娘,你回去一定要去找大夫,梓桑,記著等夫人回了景林院後,就替夫人請大夫。”因為秋雨的事情,季錦仍是有些不安心,她害怕娘親又突然的離去。


    梓桑點頭應著:“小姐放心,奴婢記下了。”


    娘親拍了拍季錦的手背:“錦兒,娘先回去了。”


    娘親安定的笑著,不等季錦回答,就由梓桑扶著起了身,季錦看出了端倪,一個箭步,就走到了娘親之前,季錦親眼的看到了娘親轉身之後的扭曲表情,娘親又疼開了……季錦立馬將娘親攔住,厲聲道:“娘,你到底怎麽了!”


    “小姐,奴婢再也瞞不下去了,夫人這幾日不知道是怎麽了,經常頭痛,而且喝藥也不管用,反而覺得喝過藥之後還越來越嚴重了。”梓桑突然上前一步,不顧身後娘親的拉扯,直言道。


    季錦定了定神,娘親竟然早就開始這樣了,她道:“是哪個大夫開的藥。”


    “是周大夫,周大夫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的。”梓桑又回道。


    周大夫……現在季錦是知道為什麽娘親身子不見好,反而還越來越嚴重了,季錦目光發冷,劉姨娘動念頭竟然動到娘親的身上了!季錦沉聲說著:“從今日起,不要喝周大夫開的藥了,但是藥還得繼續喝著,你端進娘親的屋中,小心的倒掉就好了,而且也別讓人發現了,順便一會將那藥渣送到錦秀院來。”


    “錦兒,你這是做什麽?”娘親有些不解她的做法。


    “娘,我覺得有人要害你,你就照著我說的做罷,還有,萬不能打草驚蛇,所以梓桑,你做這件事的時候一定要隱蔽,而且誰也不能說,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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