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永壽宮內,上演著一幕一幕的隱秘,走在最前麵的正是安國候府的夫人江寒煙,江寒煙此時說不出的焦慮,因為她實在是擔心白天的玉鐲事件,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見蕭哲一麵,而且她知道蕭哲眼下一定留在宮中,就在太後的這座宮殿之中。


    一路上她小心的避開了永壽宮的太監和宮女,直往永壽宮後麵的抱廈而去,不過待到她走到後麵,忽地有一道身影閃身飄了出去,電光火石的功夫便要出手襲擊江寒煙,江寒煙早防著這些高手,一看來人襲擊趕緊的叫起來:“別動,是我,我要見你們家爺。”


    蕭哲的手下自然是認識江寒煙的,知道這位主和自家的爺有私情,所以飛快的停手,然後小聲的開口:“你等我一下,我去稟報我家爺。”


    手下閃身進了抱廈,隻一會兒的功夫,一道欣長俊挺的身影如幽靈似的冒了出來,直往江寒煙的身邊飄去,眨眼的功夫落在江寒煙的身邊,這人正是宣王蕭哲。


    蕭哲沒想到江寒煙如此大膽,竟然在永壽宮還膽敢來見他,這事若是讓他的母後知道,隻怕她非死不可了。


    蕭哲伸手拉了江寒煙飛快的走到永壽宮後麵的一處隱秘的地方,然後冷聲責問:“江寒煙,你瘋了,你長點腦子好不好,這時候來找我做什麽?”


    江寒煙被蕭哲一責怪,眼淚都流了下來,她哽咽著說道:“不是我要來見你,而是有急事才來見你的。”


    “什麽事?”


    蕭哲滿臉陰霾的問,雖然此刻身處黑暗之地,可是江寒煙還是看到了蕭哲陰森冷冽的瞳眸,這個人再不是從前她認識的那個蕭哲了,再不是從前那個對她深愛不已的蕭哲了。


    忽地江寒煙有些後怕,不敢說了。


    蕭哲已是不耐煩的開口:“倒底什麽事,你快說啊?”


    雖然江寒煙害怕,可是那事件太大了,所以她隻能咬牙開口:“今日我想栽髒陷害蘇綰,所以指使了五公主跟前的明瓔大宮女來做這件事,為了拉攏她,所以我賞了一個玉鐲給她,那玉鐲玉鐲一一一。”


    江寒煙不敢往下說了,但是宣王蕭哲十分的聰明,一聽江寒煙的話,他已經猜測出什麽來了,臉色瞬間攏滿了戾氣,他大手一伸便掐上了江寒煙的脖子:“你不會告訴我,你賞給那賤人的鐲子是我從曲陽帶回來給你的吧。”


    上一回他回京,那時候他還深深的喜歡著她,所以從曲陽帶來了不少好東西給她,其中就有當地盛產的黃田玉做成的玉鐲,她不會把那玉鐲拿來賞人了吧。


    江寒煙被掐得快窒息了,她掙紮著叫起來:“蕭哲,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為這事不會有人認出來的,誰知道竟然被端王君黎給認了出來,他還多看了兩眼,我懷疑皇上,皇上一一。”


    蕭哲鬆了手,陰狠如狼的盯著江寒煙:“你不會告訴我,說皇兄已經察覺了。”


    “我懷疑皇上察覺了。”


    江寒煙喘著粗氣說道,這一回蕭哲是真的憤怒了,惡狠狠的瞪著江寒煙,一個字也沒有說,此刻他想到的是母後的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他還真是糊塗。


    江寒煙看著蕭哲那陌生的眼光,害怕了起來,她撲過去抱住蕭哲:“蕭哲,我知道錯了,你別不要我,不要不理我,不要一一。”


    蕭哲一把推開她,直接的把她推倒在身後的地上,他冷冷的指著她:“江寒煙,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你給我滾,以後再也不要來見我。”


    他說完轉身便想走,江寒煙一聽他的話,再看他絕決的神態,心如針刺,她掙紮著撲過來,抱住蕭哲的腿:“蕭哲,不要不要我,這麽多年了,我一直愛著你啊,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她說著放聲哭起來,蕭哲一聽她的哭聲,生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蹲下身子捂住了江寒煙的嘴巴,凶狠的叫起來:“江寒煙,你是不是想把我們兩個人都搞死你才甘心。”


    江寒煙掙紮著緊摟住蕭哲的腰,痛哭著叫道:“蕭哲,求你不要不理我。”


    她說著急急的往蕭哲的臉頰上胡亂親著,蕭哲想推開她,又怕她撕心裂肺的叫,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與她胡亂應付著。


    這裏兩個人在糾纏親熱,別處隱著的人看呆了眼睛,一時做聲不得。


    蕭煌和蘇綰兩個人也都看到了這一幕,此時他們兩個人隱在永壽宮東南角一棵高大的樹木上,把遠處的情況給看了個一清二楚,兩個人在咋舌的同時想到了之前他們兩個人身上發生的事情,一時間蕭煌周身浮起一抹燥熱,精致冷魅的麵容上瞳眸一片暗潮。


    再不看前麵發生的事情,反觀蘇綰倒是看得挺有滋味的,還嘖嘴一臉的驚歎,蕭煌無語的蹙眉,這丫頭的思維怎麽就跟常人不一樣呢,眼見著蘇綰看得津津有味的,蕭大世子不想再讓她看了,他忍不住想著,是不是這場麵看多了,所以這家夥才能做出那樣膽大的行徑來,千萬不能再讓她看了。


    他心中想著,長臂一伸,修長如玉的手,捂住了蘇綰的眼睛。


    蘇綰本來正看得熱情,出來就是來看戲的,有人敢演,她有什麽不敢看的,不過她倒是看出來了,這江寒煙完全是一廂情願的獻身啊,人家宣王殿下完全是應付了事,這女人走到今天這步田地,也夠可憐的。


    蘇綰正看得有味的時候,忽地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到了,不但如此,她的鼻端還充斥著一股幽淡的清香之味,她一聞就知道是蕭煌身上的氣息,這家夥什麽時候離得她這麽近了,還捂她眼睛,蘇綰不滿的抬手扒掉蕭煌的手,然後抬頭想和蕭煌理論,可是她卻是忘了,此刻她們兩個人是在樹上,所以這一動,腳下一滑,便欲朝樹下滑去。


    蕭煌趕緊的一伸手拉住了她,因為用力過猛,導致蘇綰直接的反撲向他,把他給壓在了身後的樹杆上,而且蘇綰的臉直直的往蕭煌的臉頰之上撞去,兩個人臉對臉,嘴對嘴,竟然準確無語的直接對上了。


    蘇綰的眼睛眨了眨,完全的驚呆了,蕭煌也呆住了,隨之心髒竟然控製不住的加快了起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充斥在他的周身,他忽地想起當初蘇綰強上他時的動作,他便下意識的學習上了,伸出自己的舌輕輕的舔上了蘇綰的唇。


    一觸之下竟有無名的快感充觸著周身,一瞬間有一種如坐九霄雲車的感覺,使得他忍不住順著蘇綰的唇舔了一圈。


    蘇綰此時是完全的驚呆了,隨之醒神後第一感覺,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膽敢對她耍流氓,身子往後一退,抬手一掌便欲朝蕭煌拍去,不過蕭大世子趕緊的伸手抓著她,在她耳邊輕語。


    “別打,會驚動他們的。”


    蘇綰磨牙,臉色黑沉沉的,瞳眸寒光四射的瞪著蕭煌,小聲的冷罵:“你個流氓,色胚,竟然膽敢對我那樣,信不信我整死你。”


    蕭煌挑了挑眉,性感的唇輕輕的嘖了嘖:“你不覺得很美好嗎?”


    “美好你個屁啊。”


    蘇綰怒瞪著他,蕭煌眸光瀲灩的輕笑:“當初你也是這樣舔我的。”


    “啊,”蘇綰目瞪口呆,當時的情況她都忘了好嗎,他竟然還記得一清二楚,而且她有這種狗啃式的舔嗎,不,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蘇綰臉色陰沉的瞪著蕭煌:“閉嘴,看戲了,還有以後不準再犯了,否則別怪我和你翻臉。”


    她說完轉身望向前方,不再看身側的家夥,而此時的她,完全忘了自己就坐在蕭煌的懷裏。


    蕭煌眸光深沉,瞳眸緊鎖著蘇綰的唇,鮮豔得就像一朵被露珠浸濕過的飽滿花骨朵一般,先前那清甜的口感還留在他的唇齒間,蕭煌伸手輕觸自己的唇,眸光越來越暗沉。


    正在他流連回味的時候,前方本來正纏綿在一起的兩個人,忽地鬆了開來,宣王蕭哲的臉色陡沉,冷冽的喝聲響起來:“什麽人?出來。”


    蘇綰心一沉,下意識的握緊了手指,她們被人發現了嗎?


    可是他們明明離得很遠啊,她正想著,身後的蕭煌手臂一伸攬了蘇綰的腰,然後修長的大手捂住了蘇綰的嘴巴,同時他輕輕的靠過來,貼著蘇綰的身子輕語:“別叫,他沒有發現我們。”


    蘇綰鬆了一口氣,隨之發現身後的家夥此時緊靠著她,而她嬌小的身子整個的窩在他的懷裏,這算怎麽回事,蘇綰真想一腳把他踹下樹去,可是前麵已有數道身影飄了過來,她不敢動,若是她動一下,就要被宣王蕭哲發現了,那他們就要惹上麻煩。


    可是不動,她算是被這家夥吃足了豆腐,蘇綰想想忍不住磨牙。


    不過很快前麵的動靜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飛快的望過去,而身側摟住她腰的蕭煌,望著懷中一動不動的小小身影,有那麽一瞬間,他有一種天長地久的感覺,就這樣摟著她,永遠也不放開。


    蘇綰根本沒有注意到蕭煌的變化,隻抬頭盯著前麵發生的事情。


    原來是躲在暗處的蘇明月被宣王蕭哲給發現了。


    宣王蕭哲一喝,幾名手下閃身直奔蘇明月停留的地方,其中一人飛快的上手把蘇明月給抓了出來,直扔到宣王蕭哲的麵前。


    蘇明月此時完全的花容失色,跌倒在了宣王蕭哲的麵前。


    宣王蕭哲冷沉的臉上滿是陰驁,不過當看到蘇明月時,臉上的怒容退了開去,換上了淡淡的笑意:“你是明月。”


    蕭哲的聲音一起,江寒煙驚叫一聲,沒想到竟叫女兒發現自己和蕭哲的事情,江寒煙隻覺得丟臉至極,飛快的爬起身整理好淩亂的衣服,她沒想到月兒竟然跑到這兒來。


    江寒煙走過來,不滿的叫起來:“月兒,你怎麽來了?”


    蘇明月一聽到江寒煙的責怪,嫵媚的麵容上滿是怒意:“若是我不來,怎麽知道你竟然做出這等不守婦道的事情。”


    她尖銳的叫起來,江寒煙被女兒的話給生生的刺激到了。


    這一陣子以來,江寒煙先是喪子之痛,然後被自己心愛的人給嫌棄了,現在又被女兒嫌棄,她整個人都不堪這重重的打擊,整個腦子都不好了,她衝過來指著蘇明月尖叫:“你說什麽?你給我再說一遍。”


    蘇明月憤恨的瞪著江寒煙,此刻的她眼睛通紅,神容說不出的淩厲,說出口的話也刻薄至極,和江寒煙針鋒相對,此時的她們,不像母女,倒像兩個爭風吃醋的女人。


    “我說你不守婦道,水性揚花一一一。”


    蘇明月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寒煙已經受不了刺激的抬手狠狠的對著蘇明月扇了一耳光,蘇明月愣住了,隨之反應過來瞪著江寒煙:“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自己不守婦道,不知檢點,竟然還打我,我一一一。”


    蘇明月說完大哭著轉身便跑走了,身後的宣王蕭哲則一臉擔心的望著跑走了的蘇明月:“她不會有事吧。”


    “來人,跟著她,別讓她出事。”


    有手下閃身而出,直追著蘇明月而去。


    身後的江寒煙傷心的痛哭著,宣王蕭哲此時是徹底的煩了,連哄都懶得哄她了,直接的一甩手轉身便走,待到江寒煙反應過來,四周一個人沒有了,江寒煙轉身想追過去,可是卻被蕭哲的手下給攔住了。


    “對不起,候夫人,王爺要休息了,您請回去吧。”


    江寒煙絕望的望著永壽宮後麵的抱廈,身子軟軟的往地上癱去,這一刻她深刻的意識到了一件事,她失去了一切,她愛的所有,她曾經愛的男人,她的兒子,她的女兒,她現在一無所有。


    江寒煙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像個死人似的,蕭煌和蘇綰兩個人見戲已落幕,閃身飄走了,一路回蘇綰住的永壽宮西偏殿的寢宮。


    待到兩個人一落進寢宮,蘇綰便來火了,她抬腳朝著蕭煌狠狠的踢去,蕭煌閃身一讓,讓了開來,隨之一臉不解的開口:“璨璨,怎麽了?”


    “你個色胚,流氓,讓你對我動手動腳的,看我不打死你。”


    蘇綰這是秋後算帳了,先前在永壽宮的後麵,沒辦法和這家夥清算,現在她絕不會饒了他的。


    尤其是無意撞上也就算了,還像小狗似的舔她,惡不惡心啊,蘇綰一想到那畫麵,便火大不已,順手從寢宮裏抓起一個東西便對著蕭煌砸了過去,不過蕭煌身形一飄,同時手一揮,那靠枕穩穩的落到了原處,同時他不滿的叫道:“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當初明明是你先舔我的,我隻是好奇舔一下,你現在又翻臉,這樣太不公平了。”


    “公平你妹,我做過的事情,我已經負責了,我說了替你解了毒的,等解了毒,我們就互不相欠了,你那樣是要鬧那樣。”


    蕭煌挑高長眉解釋:“那不是意外嗎,我又不是有意那樣幹的。”


    他剛說完,迎麵一個茶杯砸了過來,蕭煌趕緊的一抬袖,揮了出去,茶杯穩穩的落回了原處,蘇綰一看他的動作,更來氣,不停的抓東西砸過去,不過沒有一樣東西落到地上的,最後全都落回原處了。


    蘇綰也跑得累了,最後停了下來,怒瞪著蕭煌,此時的她是真的火大了。


    “你給我滾,若是再不滾的話,看我如何毒死你。”


    這一次她是真的想也不想便取了毒藥出來,打算放毒了,管你會不會生出別的毒來,反正疼死了毒死了是你的命,不是我的命。


    蕭煌一看她的動作,趕緊的閃身往窗外飄去,同時扔下一句:“天下最毒婦人心,我算是見識了。”


    他說完閃身飄出了窗外,蘇綰黑著臉瞪著窗外,陰沉沉的警告道:“你若再出現,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了,讓你耍流氓。”


    本來蘇綰以為這家夥走了,誰知道他根本沒走遠,聽了蘇綰的話,遠遠的送進來一句話:“璨璨,請你搞清楚,耍流氓的不是我,是你。”


    蘇綰差點吐血,你妹的,這走了竟然還不忘氣她。


    寢宮裏,總算安靜了下來,蘇綰轉身準備休息,正好看到寢宮裏歪靠著的聶梨和雲蘿,臉色不由得更黑了,這該死的混蛋,走了也不知道把這兩家夥的穴道給解了,逐喚了雲歌進來,幫助聶梨和雲蘿兩個人解穴。


    待到躺到大床上,蘇綰才有空想江寒煙和蕭哲還有蘇明月的事情。


    她想到之前蘇明月出現後,滿麵怒容的責怪自已的母親,而一句沒有責怪宣王蕭哲,而且她看蘇明月的樣子,似乎認識宣王蕭哲似的,這說明蘇明月從前見過宣王蕭哲。


    想到宣王蕭哲,蘇綰的腦海裏浮現出蕭哲的樣子,忽地她的腦海裏閃過一段畫麵,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拿著毛毛球的玩具在玩,可是那玩具無意間被她扔遠了,順著一處狗洞,滑進了一處院子,那個狗洞稍微有些大,小姑娘太小了,所以狗洞一點也難不倒她,她也順著狗洞爬了進去,很快便看到了自己的毛毛球,她高興的去撿那毛毛球,可是她剛撿起毛毛球,便發現她所住的花園裏,正有一對男女緊緊的摟抱在一起親嘴,此時兩個人驚訝的望著她,她也呆望著這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是江寒煙,一個是宣王蕭哲。


    蘇綰腦海中的記憶閃過之後,她恍然大悟,原來在前身很小的時候,撞破了宣王蕭哲和江寒煙的奸情,所以後來才會被江寒煙給嚇傻了,江寒煙後來百般對付她,也是因為這件事。


    那時候她見過宣王蕭哲,那麽蘇明月肯定也見過宣王蕭哲。


    所以她是認識宣王蕭哲的。


    隻是即便認識宣王蕭哲,蘇明月也不該一出現便責怪自已的母親啊,還大罵自己的母親水性揚花,不守婦道,而且她覺得蘇明月和江寒煙鬧起來的時候,根本不像對待自個的母親,而像對待一個女人,一個讓她不爽的女人,而她望向宣王蕭哲的時候,那眼神兒,分明是滿是亮光的,那臉上神容似乎還有些嬌羞。


    蘇綰想到這個,心忽地一跳,心中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蘇明月不會是喜歡宣王蕭哲吧。


    她小時候見過蕭哲,喜歡上了蕭哲,所以才會在看到自己的母親和自己喜歡的男人親熱時,那麽的憤怒尖銳,這時候母親在她的眼裏不是母親,而是一個水性揚花,不守婦道的女人。


    蘇綰想完這些,不禁睜大眼睛坐起來,天,這也太驚駭人了,母女二人同時喜歡上一個男人。


    不過想想宣王蕭哲,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而且蕭哲的年歲並不大,好像隻有三十多歲,又保養得好,整個人一點也不比那些青年才俊差,而且比起青年才俊來,更多一些成熟霸氣的魅力。


    喜歡他並不是稀奇事,一直以來蘇綰都看出蘇明月不喜歡任何男人,不管是什麽樣出色的男人她都不喜歡,從這一點也充分說明了,她很可能喜歡是蕭哲這樣沉穩成熟的男人。


    不過蘇明月究竟喜不喜歡蕭哲,這些都是蘇綰的猜測,所以蘇綰決定明天試探試探蘇明月,如若她真喜歡宣王蕭哲,那麽她就送她們母女倆一份大禮。


    母女倆個搶男人,這可是絕對精彩的超級大戲啊。


    蘇綰想著一個人偷著樂,先前被蕭煌氣得半死的心終於平複了下來,然後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天大亮,蘇綰才醒過來,真正是一夜好眠,不過她睜開眼後,便聽到聶梨進來稟報:“小姐,皇上過來了,聽說和太後娘娘吵了起來,我們還是不要出去了。”


    蘇綰眨了眨眼睛,皇上和太後娘娘吵了起來,這是好消息啊,吵吧吵吧,吵吵才健康,吵吵她就心情好。


    他們自個兒鬧起來,她才有好日子過,她才有熱鬧瞧。


    永壽宮的大殿內,太監和宮女全都退了出去,殿內一片安靜。


    太後和皇上兩個人臉色都很不好看,說不出的陰沉。


    皇帝除了臉色陰沉外,手裏還拿著一個玉鐲,正是先前戴在明瓔宮女手腕上的玉鐲,之前皇帝讓太監收了過去,他找人仔細的查了後,發現這玉鐲竟然是產於曲陽的黃田玉,這種黃田玉往常也有進貢到宮中來的,但每一件都有記載,皇帝不記得有這麽一個玉鐲,所以起了疑心,便把這玉鐲拿到了太後麵前來。


    太後之前已經得到太監的稟報,知道了內中的消息,所以一口承認這黃田玉鐲是宣王蕭哲從封地托人捎給她的。


    皇帝聽了臉色當場就拉長了,他不希望自已的母後和皇弟有牽扯,那皇弟什麽心思他不知道嗎?而且這東西如何順利進宮的,難道說皇弟在宮中有人,如此一想,皇帝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何況皇弟托人帶來的玉怎麽到明瓔大宮女的手腕上去了,皇帝越想臉越黑,好半天沒有吭聲。


    太後心中也很生氣,她眼下生氣有兩,一是自個的這個長子,一生氣就給她拉長著一張臉,完全不把她這個母後放在眼裏。


    她另外生氣是自個的小兒子,怎麽能淨幹這種蠢事呢,和江寒煙那女人還牽扯什麽,她都和他說了不要牽扯,不要牽扯,現在好了,惹出事來了,若是再不除掉江寒煙,隻怕他就要倒黴了,所以這女人留不得。


    太後越想臉色越不好看,皇帝望著她,慢慢的開口:“母後,既然這玉鐲是王弟托人給你帶進宮裏的,怎麽到了明瓔大宮女的手腕之上。”


    太後飛快的開口說道:“這是我之前送給寒煙做陪嫁的,不想她竟然一一。”


    太後說到這兒停住了,重重的歎口氣,滿臉的愁容。


    皇帝一聽,滿臉的冷厲之色,果然是江寒煙,為了栽髒蘇綰,竟然不惜把這麽好的玉送給明瓔大宮女,這個女人竟然膽敢在宮中動手腳,真是太膽大妄為了。


    皇帝朝著殿外叫:“來一一一。”


    不過他沒有叫出來,便被太後阻止了:“別叫了,你若叫人去把她帶過來,她是母後我帶大的人,現在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說我沒臉,就是你臉上也沒多大的光彩。”


    太後停了一下說道:“她做出這樣不光彩的事情來,我會收拾她的,所以你別操心這件事了,我會做的。”


    太後說完,皇帝總算不說話,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便又望向太後說道:“母後,朕不希望你再和蕭哲有什麽牽扯,若是你和他有牽扯,他該生出野心來了,到時候就不能安份的待在曲陽了,你知道,朕還想留著這個弟弟。”


    皇帝說完便自站起身,看也不看太後往外走去,不過倒把那鐲子留了下來。


    太後等他走了,氣得把身邊的茶杯給砸了一套。


    “孽子啊。”


    也不知道她這句罵的是自個的皇帝兒子,還是小兒子。


    總之待到皇帝走遠了,太後便讓嬤嬤立刻去喚了蕭哲出來,待到宣王蕭哲出現後,太後指著他的鼻子罵:“你個混帳東西,我早就和你說了,和她斷了,和她斷了,你偏不聽,現在惹出事來了吧,你皇兄火大了,若不是哀家把這事攬了過來,你就等著被斬吧。”


    太後說完,蕭哲的臉色暗了一下,他緊走兩步走到太後的麵前跪下來。


    “母後,兒子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敢了。”


    太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望著蕭哲,然後伸手狠狠的點了一下蕭哲的腦袋:“你啊,真是哀家的冤家,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這麽大歲數了還要替你操心這些。”


    “母後,兒子記得母後的苦了,兒子以後一定會孝順母後的。”


    宣王蕭哲溫順的說著,不過他的瞳眸之中卻滿是暗潮,唇角是幽暗的笑意。


    他之所以堅持留在宮中,就是為了接近自個的母後,拉攏和母後之間的感情,唯有這樣才可以讓母後出聲忙他,而且唯有這樣,才可以挑撥母後和自個皇兄的關係,隻要母後和皇兄的關係僵了,她肯定會幫他的。


    蕭哲打著如意算盤,不過太後卻是不知他心中所想的,她此刻雖然惱火,還是感歎小兒子孝順的,哪像皇帝,隻要一生氣,就給她拉長了一張臉,似乎她欠了他一百萬似的。


    太後越想越覺得大兒子和她不貼心。


    蕭哲自然沒放過太後的神色,伸手握著太後的手保證著:“母後,兒臣一定會聽母後話的,至於寒煙的事情,都是兒子年輕不懂事惹出來的事情,母後不要生氣了。”


    太後想了想,倒是不氣了,氣她也是氣的江寒煙,這個賤人當年就勾引自個的兒子,這麽多年還不死心,看來她是留她不得了。


    太後心中想著,望向蕭哲說道:“那賤人眼下在宮中,你給我消停些,如若讓哀家知道你和她私下見麵,那你立刻給我滾回曲陽去。”


    “母後放心吧,兒子不會和她見麵的。”


    蕭哲保證,太後滿意的點頭,然後示意蕭哲下去休息,沒事不要隨便亂走動,眼下宮中有些不太平,若是讓皇帝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可就麻煩了,蕭哲自然保證不出去。


    太後待到蕭哲離開,臉色便冷沉了下來,瞳眸寒氣四射,手指也握了起來,這一次她下定決心要除掉江寒煙了,這女人留著隻會壞事,一定會連累她的兒子的,所以她不能留下她。


    早上半天,蘇綰沒有出西偏殿一步,江寒煙和蘇明月二人在東偏殿也很安份,個個都沒有動靜。


    不過下午的時候,蘇明月便出來溜達了,蘇綰一得到晏歌的稟報,便領著聶梨和雲蘿一路出西偏殿,在永壽宮內閑逛。


    很快便在永壽宮的一處小花園偶遇了蘇明月。


    蘇明月此時身著桃粉的繡桃花長裙,整個人竟少了往常的囂張跋扈,顯得沉靜如水,站在嬌陽之下,仿若一株嬌豔的桃花,隻是眉宇帶著淡淡的哀愁,看到蘇綰時,神色有些冷,涼涼的睨她一眼後,便打算越了過去。


    蘇綰叫住她:“二妹妹,我們什麽時候回安國候府啊?你能不能去問問太後娘娘。”


    本來蘇綰以為今兒個太後娘娘會讓她們回去的,結果卻沒有動靜,太後沒有動靜,她又正好想看熱鬧,自然不會主動提回安國候府去,何況先前剛發生了明瓔大宮女之死,相信江寒煙不會再隨便動手腳。


    不對,那個女人現在隻怕傷心還來不及呢,哪裏有時間來對付她。


    不過先前她算計她的事情,她是不會忘的,所以她才打算送她一份大禮。


    蘇明月雖然不像往常囂張跋扈,不過對於蘇綰卻依然如故的討厭,聽到蘇綰問她,直接的冷瞪著蘇綰,沒好氣的說道:“急什麽,若是太後娘娘有意讓我們回去,早就讓我們回去了。”


    蘇綰喔了一聲,隨之開口:“既然二妹妹不去問,那我去問吧,我去問太後娘娘可不可以讓我們立刻回去,反正太後娘娘的病也沒事。”


    蘇綰說完轉身便走,身後的蘇明月呆了一下,隨之她想起了宣王蕭哲。


    想到宣王蕭哲,她的心有著深深的刺痛,她六歲的時候見過宣王蕭哲,他抱著她,她第一次看到父親以外的男人,還生得那麽的俊,她看呆了眼睛,心裏留了他的影子,即便她長大了,心裏深深思念的還是宣王殿下/。


    她總覺得宣王殿下成熟有魅力,完全不似京城的那些青年才俊,都有一些青澀之感。


    現在她還記得當年宣王蕭哲抱著她時,那有力的臂膀,還有他身上好聞的氣味,一直留在她的腦海裏。


    隻是這麽多年她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宣王和她的母親是情人,而她和宣王根本是不可能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蘇明月想到這個,心痛至極,尤其是她想到,昨晚見到宣王蕭哲的時候,那一顆心怎麽都控製不住的跳動著,看到母親和宣王在一起親熱,她恨不得撕了自個的母親,水性揚花,蕩婦銀娃,有一刻她真想把所有不好的字眼,全都砸到自個母親的臉上。


    她知道自己不該那樣說母親,可是她控製不住。


    就像現在,即便知道自己和宣王不可能,她還是想看看他,想和他在一起,即便他身邊已有很多女人也一樣。


    蘇明月眼看著前麵蘇綰走遠了,忍不住出聲喚住蘇綰:“站住。”


    蘇綰停住腳步,回望過來,蘇明月沒好氣的開口:“你別去煩太後娘娘了,太後娘娘今兒個心情不好,你若是去找她,隻怕她會生氣,到時候你會倒黴的。”


    她說完轉身便走,身後的蘇綰忍不住挑高了眉,唇角浮起意味深長的笑意,太後心情不好,她去說太後會生氣。


    蘇明月會幫助她嗎?怎麽可能。


    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不想離開永壽宮罷了,所以她昨晚的猜測是對的,她喜歡的人是宣王蕭哲。


    竟然是蕭哲,嗬嗬,這倒有些意思了。


    兩母女喜歡一個男人,她何不送她們一份大禮呢。


    蘇綰想著望著前麵走遠了的蘇明月,忽地拉著身側的聶梨急急的叫起來:“我掉東西了,快回頭找找,你們快幫我找找。”


    一行幾個人一路往回找東西,幾個人說不出的焦急,很快便找到了蘇明月她們主仆的身後。


    不過蘇綰並不理會蘇明月等人,而是自顧找著,蘇明月則站在幽徑的通道一角,冷冷的望著她們,動也沒有動。


    蘇綰找了一會兒沒找到,臉色說不出的難看,雲蘿小聲的問:“小姐,你找什麽呢。”


    “藥,是我先前研製的藥。”


    蘇綰小聲的說道,聶梨追問:“小姐,什麽藥啊。”


    “是一種讓男人意亂情迷,身不由已的藥,這藥若是落到別人的手裏,可是麻煩的,因為那藥隻要打開,讓人聞到了味道,便會意亂情迷,控製不住自己的,我們快到別處找找吧,千萬不要讓別人撿了去。”


    蘇綰吩咐身側的兩個丫頭,然後幾個人開始四處找藥,越走越遠,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不遠處的蘇明月本來隻冷眼望著蘇綰她們,先前蘇綰她們說的話,雖然很小,不過她卻隱約聽到了。


    待到蘇綰她們一走,蘇明月隻覺得整顆心跳得厲害,讓男人意亂情迷,身不由已的藥,她可不可以對蕭哲用藥,如若她是蕭哲的女人,那麽蕭哲會不會帶她回曲陽呢,隻要能陪在他的身邊,她可以不要他的王妃身份,她可以以側妃的身份入宣王府,日後再來圖謀他的王妃身份,這樣也不是不可以,自個的母親不就是奪了蘇綰母親的地位,從而一躍成為安國候府的候夫人的嗎?


    她並不認為自己比母親差多少,所以這是她的一個機會。


    這念頭一旦落地生根,蘇明月無論如何控製不住自己不去想,她想壓抑心頭的燥動,想說服自己不行的不行。


    可是她心跳得很快,周身的血液都加快了起來,她整顆心都叫囂著想奔到宣王蕭哲的身邊,想陪在他的身邊,想撲進他的懷裏。


    蘇明月心裏想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四周,然後望向侍棋和侍畫:“你們兩個人給我守在這裏,我在這院子四處走走。”


    “是,小姐。”


    侍棋和侍畫不疑有她,小姐心情不好,她們不要招惹她生氣。


    蘇明月表麵上隨意的閑逛著,一雙眼睛卻四處亂瞄著,直到看到一個白色的小藥瓶隱在草叢中,她飛快的撿起來,仔細的聞了一下,然後把藥瓶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裏,此時此刻的她心口跳得十分的厲害,可是卻說不出的激動,仿佛看到自己成了宣王喜歡的那個女人。


    夜色慢慢的降臨,昏黃的宮燈,籠罩整個永壽宮,雕梁畫徹的宮簷之上好似攏了一層輕紗一般迷蒙,輕薄的霧氣在夜空之下輕繚,整個宮殿仿似瑤池仙闕一般唯美。


    蘇綰今晚的心情十分的好,晚飯都多吃了半碗,誰叫今天晚上這永壽宮要上演一幕大戲呢,想到母女爭男人的戲碼,她就心情百般的爽,江寒煙,蘇明月,你們膽敢算計我,我是不會不回報給你們的,今晚的大戲就是我送給你們的大禮。


    不過這幕戲還差一個人,這可是至關重要的一個人,一個同樣讓蘇綰討厭,處心積慮算計她的人,這出戲怎麽能少得了她呢。


    蘇綰眼裏滿是璀璨的光華,本就明媚嬌豔的小臉,因為這份動人的色澤而顯得愈發的可人,整個人好像瀲了輕輝的明珠一般,直叫人看得移不開視線。


    恰在這時,她所住的房間窗外,一人打開了窗戶望進來,便把蘇綰這樣嬌俏可人,仿若花之精靈的模樣給看進了眼裏,直看得癡了也收不回視線,直到蘇綰感覺到不對勁,迅速的望過去,來人才慢慢的收回眸光,眸色瀲灩的飄了進來,一邊進來一邊溫潤的打招呼。


    “璨璨,今晚是不是有大戲看?”


    蘇綰明媚的小臉立馬冷了下來,涼嗖嗖的望著他,然後咧開了一嘴的白牙:“看來你是真的很欠扁哎,是不是真想我把你毒上西天去你才甘心。”


    蘇綰說著,開始掏東西,前麵窗台邊冷玉般潤澤的男子,看著她這樣的俏模樣,心裏說不出的柔軟,怎麽看都覺得好看,怎麽看都覺得可愛迷人,怎麽可以這麽的可愛好看呢。


    不過眼看著蘇綰真的要掏出毒藥來,他趕緊的舉手說道:“璨璨,昨天晚上我回去後,認真的反省了,覺得昨天確實是我做錯了,怎以可以隨便吃璨璨的豆腐呢,要吃也是你吃我的是不是?經過昨夜深刻的反省之後,我覺得今夜有必要來向你道個歉,順便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忙?”


    蘇綰嗬嗬冷笑,停住了動作,纖細的俏眉挑了起來,盯著蕭煌,看他那一臉四十五角度望天的樣子,實在看不出半點反省的結果,反而是因為昏黃燈光打在他身上的緣故,使得他整個人如夢似幻的,仿若世間絕世美玉,每一個角度都該死的好看,偏偏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冷意,從周身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使得他不但華美還透著幽幽冷魅之息,讓人看了隻覺得世上最美的男人大概也不過這一種了。


    蘇綰欣賞了一會兒,總算懶得計較他昨天晚上做的事情了,因為若是真比起來,自己對人家做得可過份了多了。


    所以她望著蕭煌說道:“別裝了,再裝也不像,不過你給我記著,下次再給我耍流氓,看我不毒啞了你。”


    蕭煌一聽,眉色瀲灩起來,漆黑深邃的瞳眸耀起點點光華,他飛快保證:“不會再耍了,要耍也應該是璨璨耍。”


    蘇綰白他一眼:“做夢吧,我耍了一次後悔八百年了,還耍啊,耍不起了,知不知道?”


    蕭煌幽幽的接口:“其實你可以再把後麵的八百年用了。”


    蘇綰臉色立馬黑了,指著蕭煌,蕭煌趕緊的走過去,一臉認真的轉移話題:“對了,今晚你打算怎麽收拾那母女兩個,我知道你一定會出手的,所以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地方需要幫忙的,順便看看戲。”


    “如果我說不需要,你是不是掉頭就走?”蘇綰很認真的問道,蕭煌的臉黑了,這小姑娘怎麽可以這麽刁呢,太刁了,騙都騙不了,蕭煌一臉鬱結的說道:“好吧,我承認,我是為了看戲,順帶保護保護你的。”


    “嗬嗬,早說得省多少事啊。”蘇綰嗬嗬冷笑,不過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逐不再和這家夥糾纏,因為她知道不管她如何說,這家夥是不會走的,除非她真的給他下毒,不過她其實隻是想嚇嚇他,不是為了真的毒死他,所以先讓他留下吧。


    “你過來,我告訴你今晚的事情是這樣的一一一一,”兩個人湊到一起,一會兒功夫,眉眼皆擾上愉悅,此時若有人看到,定會覺得此景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題外話------


    哈哈,接下來有大戲上場了,明天更精彩,外麵下大雪了,我們的票紙也像雪花一般飛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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