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沁閣門前,蘇綰眸光幽暗,唇角勾出笑意,徐步優雅的一路往蕭煌的主屋走去,待到她走到主屋後,便見到蕭煌臉色微白的靠在軟榻之上,不但臉色蒼白,連神容都有些虛弱,似乎真的感染了風寒。


    但是蘇綰聽了端王君黎的話後,心中已經起疑了,要知道蕭煌雖然中毒,但也不至於入個湖便感染了風寒啊,之前她之所以相信,是因為自己有些自責的原因,因為蕭煌明明救了她,而她竟然還奚落他,心中不由得自責,這一自責便忽略了別的細節,現在聽了君黎的話後,她仔細想想,眼下是六月底的日子,這天氣還很熱,就算他中了毒,可也不至於落個湖便染了風寒啊。


    蘇綰心裏想著,臉上滿滿的明媚笑意,她走到蕭煌的麵前站定,凝眉望著他。


    蕭煌長眉輕抬,不動聲色的望著她,雖然她笑得可愛又迷人,不過他還是從她的神容中看出她在懷疑他,而她之所以懷疑他,一定和端王君黎有關,她先前明明是相信他了,結果送了端王一回,回來便這樣的神情,不過幸好他早有準備,蕭煌想著眉眼攏上煙華般迷幻的神彩,說不出的華美,長眉一挑,便是無雙的風華。


    “璨璨,怎麽了?”蘇綰雙臂環胸,一臉認真的說道:“蕭煌,你的臉色好白啊,神容也十分的虛弱,你的風寒不會越來越重了吧,來,來,我幫你看看,看來幫你看病的那大夫是庸醫啊,怎麽沒把人看好,反而越來越重了。”


    蘇綰說完也不等蕭煌說話,上手便抓住了蕭煌的手腕,本來她以為這家夥要掙紮的,因為先前她說要幫他查一下的時候,他分明說有大夫看過了,可是這一回,她抓上了蕭煌的手腕,卻看到他動都沒有動。


    蘇綰雖然詫異,卻也認真的替蕭煌去診脈,而蕭煌長眉輕挑,漆黑的瞳眸攏上了一抹醉人的神彩,暗磁的聲音透著絲絲的感動。


    “璨璨,你真是對我太好了,你知道嗎?很多年沒有人這樣關心過我了。”


    雖然他是故意說的,但是話底卻帶著一抹讓人心疼的孤寂,蘇綰還是聽出來了,想想也了然,前世的自己不就是這樣嗎?因為自身能力太強,所以很多時候,別人隻對你提要求,而忘了你也有需要關心的時候。


    蕭煌如此強大,靖王府內的人恐怕個個當他是神一般的恭敬著,而忘了他其實也是需要關心的。


    蘇綰雖然心中有些心疼這這家夥,不過眼下她可沒有忘了這家夥騙他的事情,所以她打算揭穿他。


    隻是當她替他診脈時,卻發現他的脈像真的是感染了風寒,蘇綰不禁挑起了眉,滿臉的詫異,這是怎麽回事,他真的感染了風寒嗎?


    蘇綰有些難以置信,又上手仔細的替他檢查了一遍,發現他真的感染了風寒。


    而蕭煌冷魅絕美的麵容之上虛弱的勾出了一抹笑:“璨璨,怎麽了?我的風寒很重了嗎?你的臉色似乎不大好看。”


    蘇綰抬頭望著蕭煌,總覺得這家夥的笑有些虛假的成份,她一邊笑一邊俏皮的說道:“是啊,蕭煌,你的風寒似乎有些重了,不如我替你施幾針,這樣的話你的風寒就會好得快了。”


    她說著飛快的取出了玉雪銀芒,眸光灼灼的盯著蕭煌,嘿嘿輕笑,露出了一嘴的白牙,此刻她的模樣,就像那準備斬殺小紅帽的狼外婆一樣。


    可是歪靠在床上的蕭煌,卻隻覺得這樣張揚奔放的小人兒,讓他的心慢慢的沉淪,甘願沉醉在她的一舉一動中。


    不過他還是看出了這小人兒背後的真實目的,所以同樣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直到她手中的玉雪銀芒往他的身上紮來,可是就在她手中的銀芒要紮上他身上穴道的時候,飛快的收了回去,然後她的小手迅速的往他的身上摸去。


    蕭煌趕緊的閃避,躲避她的動作,他知道她是想查看他身上的穴道,是不是紮了銀針,因為隻要紮銀針,就會擾亂人體內的氣息,不過他知道她真相了,隻是他卻不會讓她發現,因為讓她發現,她一定會發飆的,他們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要鬧僵了,他可是知道她是最討厭別人騙她的啊。


    所以蕭煌一邊躲一邊挪諭的說道:“璨璨,你這樣是不好的,青天白日的動手動腳的,不大好,要不然等晚上吧。”


    蘇綰一臉的黑線條,看他閃避,更確定心中所想的,伸手往他的身上摸去,不過因為蕭煌的身材太過於高大修長,所以她站在軟榻邊伸手摸他身上穴道的時候,根本夠不著,為了查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感染了風寒,蘇綰也是拚了,直接的從地上爬上了軟榻,上手便按著蕭煌去查他身上幾處重要的穴位。


    可惜蕭煌的身子往外另外一邊歪,讓她夠不著,他一邊歪一邊說道:“璨璨,若是你實在想做點啥,去把門關上吧,要不然會讓人家看到的。”


    蘇綰聽了他的話,臉色更黑了,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不過看到他躲閃,她越發的肯定他是做了什麽,他身上的穴道裏一定是紮了銀針的,所以她要把銀針找出來,然後好好的撕撕他的臉,如此一想,蘇綰幾乎不管不顧了,直接的站在軟榻上動手,最後因為搜查蕭煌的右半身,兩個人拉扯間,她直接的一屁股坐在了蕭煌的身上。


    蕭大世子因為這動作,直接的愣住了,他清晰的感受到小人兒的小屁屁便坐在他精壯的腰上,而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一臉惱火的上手便按住他的一隻手臂,讓他動彈不得,她則動作迅速的飛快檢查他身上的穴道。


    而蕭煌卻周身火熱,眼神下意識的燃熱起來,這是自己喜歡在意的小人兒,她就坐在自己的身上,毫不知覺的搜他的身,他怎能做到無動於衷,蕭煌隻覺得周身緊繃,心中一刹那有無數電流從他的心房掃過,讓他如坐九霄雲車似的,而他的眼睛越來越熾熱,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熱的,而搜她身的蘇綰也覺得過於安靜了,因為這人怎麽不動了,而且這時候她已經搜完身了,並沒有找到蕭煌身上所紮的銀針,所以說他是真的風寒了嗎?


    蘇綰飛快的望向蕭煌,便看到這家夥臉頰攏上了淡粉的紅,和往日的冷魅嗜殺一點都不一樣,而且他眼神熾熱得可怕,蘇綰嚇了一跳後,下意識的伸手去探蕭煌的腦門,一邊探一邊說:“啊,你發燒了嗎?臉好紅,連耳垂也紅了。”


    蕭煌一臉的黑線,這小家夥的神經得多大條啊,他暗磁的嗓音帶著一抹難以抒發的僵硬:“璨璨,我沒有發燒,隻是你這樣似乎不大好。”


    他一說,蘇綰總算後知後覺悟的發現自己此刻正雙腿大開,大刺刺的坐在人家的腰上,而蕭煌半歪在床上,長發微散,俊美的麵容上攏著紅絲,眼神說不出的氤氛,再加上那衣襟因為兩個人的糾纏而微微的散開,此刻的他就是一個萬年妖精啊,而她似乎就成了那個強搶妖精的女霸王。


    如此一想,蘇綰的俏臉紅了,有了第一次,怎麽還來第二次了。


    這時候她顧不得去想蕭煌風寒不風寒的事情了,趕緊的起身欲下來,可是因為太緊張,腳帶了蕭煌的衣擺,纏在了一起,最後又重重的跌坐了回去,可這一次不是蕭煌的腰,而是蕭煌的下身,這一下,蕭煌的臉頰不僅僅是臉紅了,而是疼得扭曲了,滿臉的痛楚,悶哼出聲:“璨璨會死人的。”


    蘇綰一看他如此痛苦的樣子,當下心裏內疚,趕緊的四下動著問蕭煌:“哪裏疼,哪裏疼,我給你揉揉吧。”


    這下蕭煌痛苦加劇了,俊美的麵容上又痛又愉悅的神情,而蘇綰終於感受到一處硬硬的東西,這下她終於知道蕭煌為什麽如此痛苦了,不由得臉色紅了,趕緊的掙紮欲下來,而蕭煌生怕她再跌倒,所以伸出手扶住她。


    兩個人正糾纏著,門外,虞歌大踏步的走了進來,一眼便望到房間軟榻上兩個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而此時兩個人頭發淩亂,衣衫不整,而且兩個人臉頰都攏上了紅絲,分明是情到深處,臉頰紅啊。


    虞歌一怔之下飛快的急退,然後著急的在門外道歉:“爺,屬下該死,屬下不該打擾爺和清靈縣主的好事。”


    虞歌說著自責起來,自己怎麽在這時候打擾爺和清靈縣主呢,壞了他們的好事,若不然,主子都和清靈縣主幹上了,若是他們兩個人成全好事,這靖王府很快便要辦喜事了。


    虞歌越想越自責,可屋裏聽到的蘇綰,臉更紅了,隨之朝著門外怒喝:“你閉嘴,再胡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巴。”


    虞歌立刻閉上了嘴巴,蘇綰惱羞成怒的瞪著軟榻上的蕭煌,指著他說道:“說,你是不是假裝風寒的,你一個大男人再不濟也不可能掉個湖便感染了風寒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蕭煌慢慢的平複了心緒,懶懶的從軟榻上坐起來,此刻的他,長發淩亂,隨意的披散在肩上,衣襟微開,露出精美的鎖骨,再加上他那狹飛的眉下,一雙攝魂奪魄勾人心魂的眼睛,散發著氤氳的神彩,讓人怎麽看怎麽就有蹂躪他的衝動。


    蘇綰都感覺自己口幹舌燥起來了,心裏怒罵妖孽。


    可是一雙眼睛瞄啊瞄的淨往人家的臉上瞄去,然後是那優美的脖勁,再往下看,隻可惜無限風光被衣衫擋了,蘇綰不禁有些遺憾,不過她這神容可沒有逃過蕭煌的眼睛,他心中不禁愉悅起來,看來自己的一切還能讓這小人兒滿意,這感覺不錯。


    不過蕭煌沒有急燥而進,而是慵懶的挑眉:“什麽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蘇綰收斂心神,嚴肅的說道:“就是你老實交待了你所做的事情,我就給你一個寬大處理,若是讓我發現你膽敢騙我,別怪我和你翻臉。”


    蕭煌挑開長眉,想了想,然後一臉認真的說道:“好,我選擇坦白從寬,是的,我沒有感染風寒,隻是有些受了涼,沒有大礙。”


    蘇綰一聽,臉色立馬變了,怒瞪著他:“你太過份了,竟然敢騙我,哼。”


    不過蘇綰還有些奇怪,先前她搜他的身,明明什麽都沒有找到啊:“你怎麽做到的。”


    蘇綰問,蕭煌隨意的從背後取了一枚銀針,原來他把銀針紮在背後的某處穴道上,這是最讓人防不勝防的地方,而蕭煌之所以懂這個,也是因為他的大夫告訴他的,有時候可用來算計人。


    蘇綰睜大眼看著,沒想到她竟然失算了,不過這家夥太陰險了,想著一句話不說轉身便走,不打算理這個混蛋,先前因為他感染了風寒,她自責死了,沒想到他竟然假裝風寒來騙他,可惡的東西。


    不過她還沒有走出去,身後的蕭煌幽幽的開口:“璨璨,不是說了坦白從寬了嗎,這也沒寬啊,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啊,主要是因為我們兩個人之前關係有些僵,我就想緩和一些。”


    蘇綰回頭望著他,看他一副我比竇娥還冤的樣子,忍不住好笑,不過不打算理會他,抬腳往外走出,誰知道那本來歪靠在床上的男人,忽地俊美的臉色一變,身形一動,便下了軟榻,然後幾大步的走到了蘇綰的身後,伸手拉住了她。


    蘇綰冷瞪著他:“做什麽?”


    蕭煌卻沒有說話,隻伸手替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然後又拉她往軟榻上去,一邊走一邊霸道的說道:“你的頭發散了,我幫你整理一下。”


    蘇綰被他霸道的強拉到軟榻邊,真正是氣也不好,不氣也不好,隻好冷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


    蕭煌卻不理會她,直接的伸手替她整理頭發,因為先前的一鬧,蘇綰的頭發有些亂了,就這樣走出去,總歸不大好,所以蕭煌打算替她整理一下,不過整理來整理去,最後竟然把蘇綰的一頭秀發全都弄亂了,然後蕭大世子拿著一枝玉簪王瞪口呆的看著。


    蘇綰抬頭望著他,嗬嗬的笑。


    “蕭煌。你這是打算替我重新梳頭嗎?”


    蕭煌長眉微挑,手拿白玉簪,魅惑慵懶的輕笑,一笑,屋子瞬間明亮幾分,隻覺得眼前之人,華美卓豔,不管是什麽動作,都行雲流水一般的唯美,再配上他暗磁如酒的聲音,真是天生勾魂的人物。


    他慵懶的動手替蘇綰梳頭,修長的手指帶著一股沁涼從蘇綰的頭發上滑過,指尖所到之間有一種酥麻感,令得蘇綰心酥酥的,下意識的想後退,可惜這家夥伸出一隻手攬著她的肩,不讓她後退。


    可是他梳來梳去,根本沒有替她梳好頭發,反而像是把玩她的秀發一般,越梳越亂,反而是他身上清幽的香味布滿了蘇綰整個鼻端,讓她整個人好似在清雅的花香之中一般,而這種香卻又混合了男性身上獨特的體香,真正是如*蝕骨的美酒。


    蘇綰想到這個,臉頰下意識的一熱,隨之急速的抽身,一把從他的手上奪過白玉簪:“不會梳不要假裝會梳。”


    她退後後,自坐到一邊去,朝門外喚人:“聶梨。”


    聶梨閃身從門外走了進來,望了一眼屋內的氣氛,然後看也不敢看那個不經意便散發著強大冷氣的男人,自顧小心的走到蘇綰的身邊站定,而蕭煌深邃寵溺的瞳眸慢慢的從蘇綰的身上轉移開來,當他不望蘇綰的時候,便又恢複了往常那個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蕭煌,連眼神都充滿了陰森冷嗜,周身致強大的寒意。


    “虞歌,進來吧。”


    虞歌小心的從門外閃身進來,偷偷的瞄自個的主子,發現主子臉色倒沒有什麽特別的,依舊是那個他所熟悉的主子。


    “爺,屬下剛才得到消息,有不少人潛進了護國寺的後山,看來這些人要有什麽動作啊。”


    蕭煌冰冷的瞳眸瞬間布滿了陰森森的氣息,唇角是一抹血腥的笑意,聲音也透著冷冷的殺氣:“來的好,本世子這一次定叫他們有來無回,你去後山布置,定要抓住這些人,從他們的嘴裏查出幕後的指使者。”


    蕭煌說完,虞歌應了一聲後,閃身便退了出去,開始布置。


    房間裏,蕭煌轉頭望向蘇綰的時候,見她已經神色如常,而且頭上的秀發也被聶梨給梳了起來,依舊像之前那般的嬌麗甜美,可愛迷人,蕭煌望著她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己指尖在她發間滑過時,帶來的心悸,眸色不由得浮起了寵溺的光芒,隨之他想起先前虞歌稟報的事情,望向蘇綰說道。


    “璨璨,我們是不是去後山溜噠一圈,要不然那些人沒辦法下手啊,人家好不容易精心布了一場局,我們是不是該給人家一個機會。”


    蕭煌說完後嗬嗬冷笑,那強大霸氣的威壓布滿整個房間,聶梨看了心驚,一眼也不敢看那明明長得絕色,卻仿若地獄鬼使的男人,這樣的人,若是有人落到他的手裏,隻怕生不如死。


    蘇綰倒是不以為意,蕭煌身上的氣場,從某一方麵來說,和她有些相似,所以她有什麽好怕的,隻抬眉望著蕭煌說道:“你是說,這些人是來對付我的。”


    蘇綰說完深想了一下,臉色也不好看了,瞳眸之中滿是暗潮:“這些人不會是丞相府派出來的人吧。”


    她正準備回去布署,對付丞相府和德妃襄王等人,但看來人家更想先出手對付她。


    蘇綰想著冷笑,看來丞相府的人是把她恨透了,所以才會如此大手筆的派出人來對付她。


    既如此,就走一趟吧,不過想到自己手邊沒什麽可用的人,蘇綰倒底心裏有些不甘心,雖然蕭煌幫她,但是她實在不想欠蕭煌這份人情。


    所以心裏十分的不暢快,臉色自然也不好看。


    蘇綰一邊想一邊往外走去,房裏的蕭煌自然看到她臉上的神色了,眸光微眯的望著她。


    “璨璨,你怎麽了?”


    蘇綰挑眉望著他:“我不想欠你太多人情,我喜歡什麽事自已解決。”


    蕭煌長眉一挑,一抹了然於心中,這小家夥是因為他幫她收拾壞人的緣故嗎,不過聽到她拿他當外人,心裏還是十分不快的,漆黑的瞳眸滿是深沉,嗓音也滿是低沉。


    “璨璨,本世子不是外人,你和我還分得如此清楚嗎?要知道你救的可不是本世子一條命,而是整個靖王府的命啊,別說幫你做這點事,就是再多的事情,也是應該的。”


    蕭煌冷魅霸氣的聲音響起來,身側的蘇綰聽他如此說,心情總算舒暢了一些,隨之跟著他的身後一路往外走去,路上蕭煌與她簡單的說說自己的安排,不過他並沒有說幾句,身後便響起了腳步聲,蕭煌和蘇綰回頭望去,便看到身後有一眾人走了過來,為首的竟然是惠王蕭擎,蕭擎一向溫潤如玉的麵容上,此時攏滿了淩厲,瞳眸也滿滿的不悅,他望了望蘇綰又望了望蕭煌,在猜測著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蘇綰朝著惠王蕭擎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轉身便自離開。


    身後的蕭擎看她這樣,不由得心裏酸楚,雖然之前他發狠心,說狠話,一怒離開,可是事後,他控製不住自己不去思念她,想念她明媚動人的小臉,那明媚燦爛的笑意,還有那刁鑽的個性,每一樣都直直的落在他的心裏,讓他放不開。


    所以今兒個他來護國寺,真正的目的是找個機會,與她好好的說說話,緩和緩和僵硬的關係,反正綰綰沒有喜歡上誰,而且又沒有被指婚,他有的是機會。


    可是誰知道他一番打聽後,竟然聽到蕭煌給安國候府安置了一座院子,不但如此,綰綰竟然還住在了蕭煌的地方,雖然一個東院一個西院,可是那也讓他接受不了。


    他不明白,綰綰這樣的人,怎麽會和蕭煌這樣陰沉冷酷無情的人在一起,要知道這家夥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連自個的父皇都不敢輕意對他怎麽樣,她和他攪在一起,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會為自己惹來麻煩,她可是知道啊。


    因為這個,他急急的趕了過來,可是沒想到綰綰竟然看也不看他,掉頭就走,這讓蕭擎的心越發的痛了,他緊走兩步喚道:“綰綰,難道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蕭擎十分的心痛,蘇綰掉頭望過來,心裏十分的無奈,望著他說道:“蕭擎我說得很明白了,我不想嫁人,不會嫁人。”


    “我一一一。”


    蕭擎剛吐出一個字,蕭煌便臉色滿是冷霜,瞳眸陰暗的走到蘇綰的身邊,伸手拉著她的手,霸道的拉著她便走。


    身後的蕭擎一看蕭煌的動作,眸光落到那一雙緊牽在一起的手上,不由得火大起來,同時眼裏嗖嗖的放著飛箭,他緊走幾步上前,一把拉住蘇綰的另外一隻手,眸光陰森的瞪著蕭煌:“蕭世子,我和綰綰有話要說,請你放手。”


    蕭煌絕美的五官上布滿笑意,可是那笑卻森寒至極,眸光更是如萬年寒冰一般的能冰封人的心靈,饒是惠王蕭擎都有一種心驚膽顫之感,不過他倒底是皇室皇子,見慣了大場麵,在最初的一瞬間不舒服之後,沉下心來,冷冷的和蕭煌對視。


    蕭煌嗜沉的聲音冷冷的響起:“惠王殿下難道忘了璨璨說過的話,她不會嫁給你為妃的,所以請你放手。”


    “這是我和她的事情,應該我們自己談,反倒是你,這樣大刺刺的拉著她算怎麽回事?”


    蕭擎越想越過火,尤其是他看到蘇綰竟然沒有拒絕蕭煌的出手,也沒有反對蕭煌拉著她的事情,當然,惠王蕭擎不知道,蘇綰連人家人都上了,拉個手在她眼裏是真的沒啥的。


    可惜惠王不知道,此刻看蕭煌拉著蘇綰的手,蘇綰竟然沒有反對。


    蕭擎一向溫潤如玉的麵容上,此時已布滿了濃濃的寒意,陰沉無比的盯站蕭煌,如果眼光是利刃的話,蕭煌的手早被射穿成洞了。


    不過蕭擎的話,並沒有阻止了蕭煌,反倒是惹惱了他。


    因為蕭煌看到蕭擎因為大力拉著璨璨,璨璨的眉都蹙了起來,這分明是被蕭擎的力道給拉疼了,一看到璨璨被拉疼了,蕭煌心裏瞬間火大,手指一抬便是一道強大的勁氣,淩厲無比的直朝蕭擎的手擊去,蕭擎沒想到這人竟然一言不和就翻臉,防不及防之下,他隻得快速的放開手,否則他的一隻手就要廢了。


    蕭擎放手之後,蕭煌早拉著蘇綰的身子,把她護在了後麵,冷沉肅殺的開口:“惠王殿下,我不希望你強人所難,強人所難不是君之所為,璨璨已經與你說得很明白了,你還是放手吧。”


    “蕭煌,你太狂妄了,你是想廢掉本王的手嗎?”


    “有何不可?”


    蕭煌狂傲無比的開口,周身的冰冷嗜殺,一看就知道他說的是真話,若是蕭擎先前沒有放手,他是肯定要廢了蕭擎的一隻手的。


    蕭擎這下真的大怒了,雖然他一直不招惹蕭煌,可不代表他怕了他,要知道他才是皇室的皇子,蕭煌隻不過是靖王府的世子,竟然對他這樣,這分明是不把他,不把皇家放大眼裏,他定要稟報父皇這件事,這種人是留不得的。


    蕭擎想著,濃眉輕揚,沉聲開口:“蕭煌,你太狂妄了,你竟然膽敢對本王這樣。”


    “對你這樣又怎麽樣?”


    他從來不忌憚皇家的人,因為即便忌憚又怎麽樣,也不能保靖王府的人,何況他現在手握西楚的重兵,根本不用忌憚他們,若是忌憚,也是他們忌憚他。


    蕭煌霸氣冷傲的神容,生生的氣炸了蕭擎,他本來以為自己開口,蕭煌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沒想到人家根本沒有絲毫的忌憚,這讓他火大不已。


    “你一一。”


    蕭煌卻已不理會他,轉身便自拉著蘇綰的手離開。


    身後蕭擎臉色突變,飛快的上前一步便欲拉蘇綰的手,隻見蕭煌陡的轉身,攝人的寒芒折射過來,嗜血的聲音響起:“你可以試試看,若是我廢了你的這隻手,看你還如何競爭太子之位。”


    一言止住了蕭擎的動作,不過他在變臉之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火氣,不去位蘇綰的手,直接抬手凝出勁氣往蕭煌的身上襲擊而去。


    可惜蕭煌拉著蘇綰往後一退,根本不接招,他退後之後,陡的朝著身後的暗處冷喝:“葉廷,滾出來。”


    葉廷無語的望天,他本來就是來看看熱鬧,二男爭女的戲碼多好看啊,不過他已經知道,多半是蕭擎吃癟,因為蕭煌這家夥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殘狠無情,再加上他武功十分厲害,常人絕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蕭擎和他對上,擺明了吃虧。


    隻是葉廷沒想到他好好的看個戲,都看不成,聽到蕭煌冷喝,他隻得苦著臉閃出來。


    蕭煌直接的下命令:“你給我攔著他,若是讓他跟著我們,你就別想吃飯睡覺了。”


    他一說,葉廷葉小候爺便望著蘇綰叫救命:“姐,救命啊。”


    蘇綰白他一眼說道:“不是還有另外一條路嗎,你把人攔下就沒事了。”


    她說完便自跟著蕭煌的身後一路離開,因為他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葉小候爺的臉目瞪口呆,這兩人咋這麽像,都這樣的黑心黑肺的,有點人性好不好。


    不過眼看著惠王蕭擎要越過他去追上蕭煌,趕緊的一伸手攔住惠王,葉小候爺滿臉諂媚笑著開口:“哥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何況還是一枝帶刺又黑心黑肺的花,是不是?咱不要了,憑咱的身份,想要什麽樣的姑娘沒有啊。”


    葉小候爺的話沒有逗笑蕭擎,卻逗笑了蘇綰,蘇綰本來心情不好的,聽了葉小候爺的話,愣是輕鬆了很多,跟著蕭煌一路離開。


    不過葉小候爺麵前的蕭擎臉色卻難看了,修長的手怒指著葉小候爺,森冷的喝道:“讓開,葉廷,你也跟那樣的逆臣賊子在一起嗎?”


    “逆臣賊子,誰啊?”


    葉小候爺一臉的不解,望著蕭擎,滿臉誠懇的請他指示。


    蕭擎算是看出來了,這葉廷和蕭煌就是一條道上的,所以他眼看著蕭煌和蘇綰已經走開,立刻怒喝出聲:“讓開。”


    葉小候爺一臉為難的說道:“惠王殿下,你不能為難兄弟啊,我要是真讓你過去了,我會被他扒皮的。”


    蕭擎嗬嗬冷笑,一道強大的勁氣直往葉廷的身上落去,毫不客氣的攻擊向葉廷。


    不過別看葉廷一直笑嘻嘻的,但是一出手,蕭擎的臉色竟然變了,因為葉廷的武功竟然十分的厲害,和他一過招,絲毫不比他差,蕭擎的臉色難看極了,再望前麵,蕭煌拉著蘇綰都快不見了,蕭擎不想和葉廷廝纏,他今日是一定要和綰綰好好談談的,還有他要勸綰綰,不要和蕭煌在一起攪合,那個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心理不正常,最重要的一點,他這樣叛逆,最終他父皇定然是要除掉他的,那麽他就是死路一條。


    蕭擎心裏想著,陡的朝身後喝道:“來人,給本王把葉小候爺抓起來。”


    葉廷一點也不示弱,他除了怕那變態的家夥,別人也不怕啊。


    “來人,把惠王攔下,要不然你家主子我就死定了。”


    葉廷的身後也閃身飄出了幾個手下,雙雙眨眼的功夫過上了招,蕭擎本來是想讓手下攔住葉廷的,沒想到葉廷竟然也帶了人來,哪他根本不可能成功,而他身為惠王,若是在護國寺就這麽打起來,那麽這事鬧大了,葉廷無所謂,他卻要受父皇責難了,如此一想,蕭擎沉聲冷喝:“住手。”


    幾名手下退了開來,蕭擎瞳眸陰森的瞪向葉廷,陰沉的說道:“葉廷,今日這筆帳,本王記下了。”


    “好說。”


    葉廷淡定而笑,不過待到蕭擎走了,葉廷臉色可就不好看了,陰冷的瞪著那離開的蕭擎,唇角滿是譏諷的冷笑,一言不吭的轉身。


    前麵,蕭煌和蘇綰已經一路離開了客院,往後山走去,後山十分的安靜,因為今日是靈隱法師*的日子,所有人都往前麵去聽靈隱法師講壇了,所以後山顯得特別的安靜,蘇綰眼看著沒人了,蕭煌還霸道的緊拉著她的手,氣惱的甩掉了蕭煌的手,然後一路往前麵走去,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蕭煌在身側不緊不慢的勸道:“你也別煩了,不理會他就是了,不要煩惱。”


    蘇綰雙臂環胸,涼嗖嗖的望著蕭煌說道:“你以為你有多好嗎。先前你騙我的事情,還沒有和你算帳呢。”


    蕭煌挑開長眉,飛快的說道:“先前你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若是還不行,那把我先前救的情份再添補上,你看怎麽樣?”


    蘇綰無語的翻白眼,沒好氣的警告他一頓:“若是再有下一次,別怪我和你翻臉,我最討厭人家騙我。”


    “好,以後絕不會再騙你。”


    蕭煌保證,兩個人一路往後山走去,路上蕭煌小聲的和蘇綰說道:“後山有不少厲害的手下,我們待會兒演一出戲,把這些人引誘過來,爭取一網打盡,另外再抓幾名手下,查探一下,讓他們交出背後的指使人,就不相信這一次,抓不住趙荀的把柄。”


    蕭煌冷嗖嗖的說道,蘇綰冷靜的點頭,然後小聲的問道:“怎麽演戲。”


    蕭煌微低頭,微微的輕語,高大的身影籠罩著蘇綰小巧玲瓏的身影,兩個人重疊在一起,不論是外形還是神容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蕭煌高大冷酷霸氣,而蘇綰嬌小明媚又刁鑽。


    不過蕭煌隻低語了幾句,蘇綰已經領回了過來,直接的立馬開撕,別的不會,開撕她最愛了,而且她已經看這家夥不爽了,誰叫他先前騙她了。


    蘇綰想著,俏麗的小臉上,籠罩著烏雲,冷嗖嗖的怒瞪著蕭煌。


    “蕭煌,你竟然膽敢裝病騙我,你個惡心巴拉的家夥,以後不要說認識我,我不認識你。”


    蕭煌直接一臉黑線的望著某開罵的小女人,她這是秋後算帳吧,因為他之前裝病的事情,不過上戲是不是太快了。


    不過要他對璨璨冷臉,他還真有些做不下來。


    蕭煌心裏想著,不過仍舊冷喝出聲:“蘇綰,你竟然膽敢罵本世子,信不信本世子收拾你。”


    “收拾我,信不信我毒死你,”蘇綰雙手叉腰瞪著對麵的人冷喝道,她一言完又指著蕭煌大聲的罵道:“雖然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敢收拾我,我就大叫,讓人家看看你西楚京都堂堂的世子爺是如何欺負一個弱小的小女子的。”


    “嗚嗚,你想收拾我,來吧,來吧,你打死我吧。”


    蘇綰玩上癮了似的大罵,完了還一邊哭一邊往蕭煌的身邊衝去,完全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啊。


    蕭煌完全的看呆了眼睛,璨璨,你這太敬業了,演啥像啥啊,你現在完全就是一個小潑婦啊,來,來,往爺的懷裏撞。


    蕭煌大有要張開懷抱讓蘇綰撞進來的意思,身後的虞歌看不下去了,完全不忍直視啊,爺是多麽霸氣,又冷酷無情的人,可偏就有了這麽一個軟肋,被吃得死死的,還一副享受的樣子,他們都不忍看啊。


    虞歌趕緊的咳嗽了兩聲,提醒自家的爺,這不是演戲嗎,你手張那麽大幹什麽。


    蕭煌總算後知後覺的醒過神,他這是演戲呢,可是竟然差點穿幫,不自在的咳嗽一聲之後,板著臉冷沉的喝道:“無理取鬧,古語曰唯女人與小子難養也,不理也罷,走。”


    說完一甩袖,轉身便走了,理也不理蘇綰,蘇綰還沒有玩夠呢,一臉不快,好歹再讓人家過過癮啥,最後雙手叉腰的站在後麵,對著蕭煌罵道:“快點走吧,若是以後你再敢來騙我,我就告訴西楚京都所有人,堂堂蕭大世子就是個無賴騙子,專會坑蒙拐騙。”


    走在最前麵的蕭煌,腳下一頓,差點栽倒地上去,他什麽時候坑蒙拐騙了,這家夥完全是借機收拾他,絕對的。


    ------題外話------


    姑娘們一直要二更,今日有票五十,笑笑就給你們二更,來吧,票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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