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吳風沒有跟妻子和父母打招呼,隻是留了一封書信,沒有告訴他們要去哪,隻是說自己無法再麵對他們之間的鬥爭,所以選擇暫時離開,過一段平靜的生活。


    對於離家後家裏是什麽樣的反應,吳風已沒有心情去想了,現在他想的是,盡快的趕到那個老乞丐說的地方。


    自從遇到老乞丐後,吳風知道,那看似邋遢的老乞丐,是一個高人,能夠輕鬆打到四個人,普通人又怎麽能夠做到。


    在當晚的好酒招待過後,吳風堅持了自己的承諾,每到晚上就提著好酒好肉,邊伺候著老乞丐,邊跟他閑聊。


    開始時很是困難,老乞丐除了對吳風帶來的酒肉感興趣外,對於吳風的套近乎,卻一點兒興趣沒有,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熱臉貼上了冷屁股,吳風的心中也有些氣餒,不過吳風的性格就是一條道走到黑,隻要他認準的,就不會輕易言棄。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第十天的時候,老乞丐開始說話了。當然,說是說話,有些勉強,其實就是吳風說,老乞丐“嗯嗯啊啊”回答,不過這對於吳風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進步了。


    又過了五天之後,老乞丐開始主動和吳風談話了。


    說話後的老乞丐讓吳風震驚不已,因為那穿著破破爛爛的老乞丐,卻有著深厚的博學底蘊和不凡的談吐,經常的將吳風這個半隻腳踏進大學的人,辯得啞口無言。


    這讓吳風更加的堅定了自己的直覺,無論從談吐,見識以及武功,都表明,老乞丐絕對不是平凡的人。


    當吳風認為火候已到時,再次提出了拜師的請求,這一次,老乞丐出奇的沉默。猛灌了一口白酒,才道:“你想拜師可以,但是我不能教你任何東西。”


    語氣不容置疑,讓吳風感到這些天白忙活了。


    不過吳風還沒來得及泄氣,老乞丐的話卻給了他希望。


    “我雖然不能教你什麽,可是卻可以給你推薦一個去處。”說這話的時候,吳風沒有注意到,老乞丐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一閃即逝。


    吳風做的是淩晨兩點的火車,一趟開往安徽的火車。安徽,就是吳風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老乞丐所推薦的去處。老乞丐跟他說完後的第二天,當吳風想再次找老乞丐的時候,才發現老乞丐已經離開了。


    吳風猶豫了很久,最終下定決心,尋找那個那個老乞丐所說的地方。


    他這次出來,隻帶了三千塊錢,這已經足夠了。吳風的心中非常激動,他越來越覺得這次旅行,會改變他以後的人生。


    在下午一點的時候,隨著一聲汽笛聲,火車終於到達了鄭州火車站。


    下了火車,吳風沒有吃飯,直接打了個車,去一個叫做夢山的地方。夢山就在鄭州郊區,也是吳風的最終目的地。


    一個半小時以後,出租車停在了離夢山不遠的一條大路上,再往前走大約半個時辰,就到夢山腳下了。不過司機卻並沒有再往前走,因為前麵的路,不允許任何的機動車走,至於為什麽,就不知道了。隻是大家都這樣做。


    吳風下了出租車,緊了緊身後的背包,大步的向前走去。前麵的路已經變的坎坷,時不時的有風刮過,卷去一地的塵土。


    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到了夢山腳下,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山,吳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深深吸了一口氣,抹去心中的激動。往四周掃了掃,現在是夏天,夢山上的竹子已經慢慢爬滿了脆綠,將整個夢山染成了一個綠色的海洋。而在夢山的山腳下,沿著來時的路,路邊的雜草一直延伸至此,將整個路麵變成了一個綠色的通道。在道路兩旁,則是一排排的梯田,看是雜亂,卻給人一種整齊的美感。


    在北方,一般都是平原,而梯田隻在南方這種多山的地方才會有。


    不遠處,幾個農民正在田中勞作。吳風稍一猶豫,朝著最近的一個老農走了過去。


    “大叔,請問一下,這裏有一個叫劉凡的人嗎?”


    劉凡,也就是老乞丐告訴他要拜師的那個人的名字。


    老農抬起頭,看了看眼前這個年輕人一眼,想了想,搖搖頭說:“不認識,我在這個生活了幾十年,從來沒聽過這個人。”


    “哦,這樣啊,那您知道是否有一個老人住在山腳下嗎?”吳風不死心的又問道。


    這回農民想都沒想,直接說:“有,你說的是老白啊,他就在那邊。”農民用手指了指沿著山道右前方的方向道。


    “不遠,十幾分鍾就到了。”老農補充道。


    老白,不對啊,老乞丐不是說姓劉嗎,怎麽又姓白了,難道不是同一個人。


    “請問,您說的老白叫什麽名字?”


    “我也不知道”老農很幹脆的說道。“他經常穿的一身白,所以周圍村的人都叫他老白,至於他姓什麽叫什麽,就沒人知道了。”老農憨厚的說。


    “那估計就是他了。”吳風想。


    謝過老農後,吳風朝著老農所指的方向走去。


    十幾分鍾後,一座不應該出現的建築出現在吳風麵前,之所以說不應該出現,是因為在來時的路上,除了一些村莊在遠處時隱時現外,根本就看不見任何建築,可是忽然之間出現一個二層的樓房,相信很多人都會感到驚訝。


    吳風仔細的看著這個建築,他不懂建築,但是還是能看出這建築有些年頭了。兩層的木製樓房,外麵塗了一層紅色的漆,有些地方的漆已經掉落,樓房上麵鋪了一層青瓦,上麵還長了一些雜草。最讓吳風感興趣的是大門上的一塊匾,上麵寫了兩個――個園。


    終於到了,吳風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看著眼前的建築,吳風不由得感到了一絲威嚴之氣,繼而不由的渾身緊張,真的到達這裏了。他忽然想起了老乞丐臨走的那個夜晚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找到那個人之後,就說是我讓你來拜師學藝的,他一定會收你,不過前提是你要經受住他的考驗。小子,跟他學藝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可千萬要把握住啊。”


    想到這裏,吳風整了整衣服,深吸一口氣向裏喊道:“請問有人在嗎?“


    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就又喊了一邊,這次很快裏麵就傳來了動靜。


    吳風緊盯著門裏耐心的等待著,心裏不由的又緊張起來。隻是還沒鬆口氣,一個穿白衣服的老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看到眼前之人,吳風終於知道那個老農為什麽要叫他老白了,眼前的老人不但穿的白,就連胡子頭發皮膚都很白,尤其是皮膚,白中顯滑,這哪是一個老人應有的皮膚。按說到了這個年齡,皮膚應該是又幹又皺,有老年斑才對啊。可老人的皮膚看起來卻是那麽的光滑,而且吳風不懷疑,如果摸起來的話,應該會有彈性。


    而最讓吳風感到驚奇的是老人的那雙眼睛。那雙眼睛黑白分明,隱隱透出威嚴,吳風隻是與他對視了一眼,就不由自主的將眼睛移開。吳風心中感到震驚,這絕對不是一個古稀之人該有的眼睛。


    高手,絕對的高手。


    “請問這裏有個叫劉凡的人嗎?”吳風小心的問道。


    “你找劉凡有什麽事?”老人的聲音很烘亮。


    “是一個叫劉老九的老人讓我來找他。”吳風不敢隱瞞。


    “劉老九,”老人喃喃的道。


    “我就是劉凡,你是怎麽認識劉老九的。”老人稍微思考了一下,隨即回答道。


    吳風心中已經猜到老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聽他親口承認了,心中也沒有驚訝,於是將自己與老乞丐的相識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後,發現老人沒有吭聲,於是就偷偷看了一下老人。隻見老人的神情有些恍惚,過了會兒,才輕輕的說:“想不到他現在過的如此,哎,都是我錯,都是我的錯啊。”


    吳風也不敢插聲,他知道裏麵肯定有故事,隻是老人不說,他也不敢問。


    老人歎息完了,才想起吳風找他的目的,說道:“你想學功夫?”


    “是”。吳風這次回答的很肯定。


    老人慢慢走向吳風,在離他一米的地方,停下來。


    “抬起頭來。”語氣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吳風抬起了頭,隻是眼睛還是不敢看老人。


    “哼。”老人輕哼了一聲。隨即饒著吳風走了起來。從走動開始,吳風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凝固起來,呼吸不暢,渾身的煩躁不安,一顆心急欲從嗓子裏麵跳出來一樣,渾身冒起了虛汗。


    在這種凝重的氛圍之下,吳風的兩條腿都有些微微發顫,勉強站住沒有跌倒。當老人走完一圈之後,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的瞬間,那種凝重的感覺才突然消失。


    瞬間的落差讓吳風心裏猛然一鬆,差點坐倒在地上。隻覺得全身上下被汗水濕了個遍,他心中很是疑惑:剛剛怎麽回事,難道感冒了。


    正想著,老人的聲音傳來:“哎,體質還可以,隻可惜錯過了學武的最佳階段,隻怕…”隻怕什麽,老人沒說,不過吳風明白,隻怕自己不會有太大的成就。


    吳風把老人的話聽的明明白白,所以老人一說完就趕緊抬起頭來,對老人道:“請師傅收我為徒,雖然我學的晚,可我以後會很刻苦的,一定不會讓師傅失望。”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這次他沒有回避老人的眼睛,強忍著移開的衝動,和老人對視著。


    “你確定?學功夫不單很苦,而且要失去許多的東西,你真的願意嗎?”


    吳風這次沒回答,隻是盯著老人的眼睛,重重點了一下頭。


    “好吧,你跟我進來吧。”老人轉身向門內走去。


    吳風再次鬆了一口氣,使勁揉了揉眼睛,剛剛一陣對視,好象是對著太陽看一樣,看的他頭暈眼花。


    剛緩過一點來,發現老人已經走遠了,趕緊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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