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呼——!”


    秦可兒在上車之後發出一聲歡呼,搖下車窗朝外探去。


    彼時車子剛剛開出市郊酒店不遠,馬上就要到高速公路閘口,駕駛座上,關祺一身正裝,穿得新郎官一樣正式,他嘴角帶著抑製不住的笑,偏頭看一眼身側珠光寶氣一身白紗的新娘子,今晚仍舊有一場婚禮,他們的婚禮!


    “不要太張揚小心被人看見,等上了船在瘋。”


    關祺的聲線裏壓抑著衝動和寵溺,他和秦可兒都是喜好刺激的人,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搶奪回心愛之物更讓人興奮的事了。


    為此他甚至可以原諒之前四年的別離,也許正是因為這些才讓他們更加珍視彼此,才會有如今這樣如獲新生般的激動愉悅!


    秦可兒在風中摘下了頭紗,大笑著一把扔出窗外。


    那霧色的白紗在風中翻飛一圈,被跑車的氣流衝出很遠,飄飄蕩蕩上了天際,一如她此刻飛揚的心。


    她逃了出來,逃離了牢籠,前方就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秦可兒聽話的縮回來,關掉窗戶,從後腰摸出一瓶紅酒,拔開塞子自己灌下一口,再揚手給關祺喂了一口。


    這一對亡命的鴛鴦,正享受著死前,最後的幸福時光。


    ——


    安潯曾經看過一本很有意思的書,寫書的人大概和她一樣是個變態,那本書研究的是關於食物的美學。


    比如說一頭牛,被宰殺前該怎樣處理才能讓肉質更鮮美。


    一頭豬,該一刀捅在什麽部位,才能一刀斃命不至於讓血液在身體內停留太久,保證血液和豬肉都能美味。


    好吧,也許寫這本書的人是個屠夫兼廚子,總之整本書看下來安潯得到的最大收獲是明白了作為一個之後要享用美餐的人,她必須對食材存一份尊敬之心。


    在他們存活在這個世上的僅有的最後一段時光裏,她要竟可能的滿足他們的需求,膽子小的就把眼睛蒙起來,愛刺激的,就給足最後的歡騰。


    想要血液在肉體裏刹那凝固的鮮美就要出其不意下刀又快又狠,愛好從幸福到恐懼的急轉帶來的戰栗黑暗的,就要在狩獵的過程中好好跑足幾圈了~


    當行駛在盤山公路蜿蜒的坡道上,駕馭跑車追上前方套了牌照的目標,安潯毫不客氣的從後方橫插過去,車頭一拉,撞上了關祺他們車的副駕車門!


    她之前已經在後方用大燈晃過他們,在這樣的山路上被人用遠光燈照著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關祺他們一早就察覺了她的存在,被逼得不得不加速拉開距離,但是沒用,安潯開車太野,她可以在最急的彎道不減速的衝過去,車尾漂移而出的時候,重重再在關祺他們的車身上擦了一下!


    關祺死死把著方向盤,在撞擊中好不容易把車身拉回來,渾身冷汗!


    他們一開始還以為是酒店的人追來了,直到那輛全黑的跑車不由分說的撞上他們的車時他們才覺出不對來!


    關祺和秦可兒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世上怎麽會有人想要置他們於死地呢?


    他們明明誰都沒有得罪,而且這人又是怎麽會知道他們在這裏?!


    秦可兒顫抖著抱著腦袋縮在副駕上。


    她這邊是直接承受撞擊的一方,車門都癟了,她的紅酒也在第一次撞擊的時候灑了出來,紫紅色的液體倒了一裙子,把那身漂亮的白紗染得亂七八糟。


    她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被一個瘋子在懸崖峭壁上追擊,這根本是電影上才有的場景!


    前方死亡的彎道根本看不到頭,他們的車也越來越快,眼睜睜的看著後方那瘋子一般的黑車再次追了上了,秦可兒驚恐萬狀尖叫起來!


    “那車,那車的輪子有問題!車輪子上都是刺!他們是故意撞我們的…怎麽辦!”


    秦可兒一開口就哭了,眼看著又要再一次被黑車追上,她的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跳了出來!


    另一頭關祺也麵色鐵青,這樣的公路追擊誰都沒有經曆過他根本也早就被嚇破了膽,此刻隻能雙手死死的控製著方向盤,手臂和掌心都已經僵硬酸疼!


    後方黑車裏,安潯戴著安全頭盔,唯餘下一雙清冷的眼,從目鏡中透出幽幽的光,她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的時候,輕巧踩下油門。


    跑車帶著明晃晃的尖錐再次逼壓而來,她追上半個車身,將方向盤打轉輕飄飄靠過去,那車輪能上的尖錐一瞬就劃在了關祺他們副駕的車門上,刺啦一聲,帶起火星飛濺!


    “啊,救命,救命啊!”


    秦可兒眼看著那一輪胎的利刃捅上來嚇得頓時失了分寸,轉身低頭她伸手一把拽上關祺的手臂,這樣一個尋求依靠的動作卻是驚得關祺當即臉色發白破口大罵!


    “放手,你瘋了快點放開!會撞車的!”


    他本就已經控製不好車身,為了避開追擊不得不一再加速!


    卻是前方蜿蜒的山路還有足足十幾公裏,不說被撞到了,就算什麽都沒有以這樣的速度駕駛,每闖過一個彎道他都隻覺要一頭栽倒懸崖下的海裏去!


    這樣的時候神經高度緊張,關祺怎麽可能容忍得了秦可兒去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


    他大罵出口,一時麵露猙獰,下一刻對麵的秦可兒哭著抬頭,竟也口無遮攔脫口而出!


    “是你得罪了什麽人對不對,一定是有人要來殺你的因為我什麽都沒做過!我是被你連累了,我是被連累的,你快點停車放我下去,你停車放我下去!”


    她張口吼出來,一句話竟是自私自利到無以複加!


    關祺難以置信的回頭,望上秦可兒驚恐萬狀的臉,還來不及說出一句話,下一刻身側黑車一個加速,尖錐劃穿車門直接一下紮爆了關祺他們的輪胎!


    安潯在那一刻穩穩調轉方向盤同失控的跑車拉開距離。


    另一邊爆胎帶來的衝擊讓關祺他們的車徹底失去控製,在下一個轉彎的時候直接撞破了鐵欄杆,一瞬衝出了懸崖!


    依山傍海的臨江有著最美的景致。


    這一段盤山公路景色怡人卻是每年都會發生大大小小多起車禍,衝出懸崖的那一刻關祺秦可兒雙雙瞪大了眼睛,車燈明晃晃的光亮中前方減速的指示牌眼前一晃而過,下一刻伴隨失重感層層黑霧席卷而來,他們連人帶車尖叫著一頭紮進了下方波濤洶湧的夜海裏!


    上方,黑色跑車遙遙在幾十米外停住,掉頭緩緩開回。


    直到開到懸崖破口處,車裏頭戴安全帽的姑娘沒有下車,隻是偏頭朝崖下望了一眼,隨即一腳油門掉頭離開。


    下方,懸崖峭壁礁石縱深,漆黑的海浪一暈暈拍打上來,震耳欲聾。


    那墜崖的跑車破損嚴重迅速下沉,卻是沉到了一定深度的時候被早已埋設好的一張巨網兜住。


    很快就有一行數人從黑暗中潛行而出,各個身穿潛水服訓練有素,他們依次從高高礁石上躍下,朝著深淵一樣的海底下潛而去。


    ——


    墜崖的劇烈撞擊幾乎在一瞬就能把人拍暈,隨後那隕落的過程更像是墜入了地獄深淵,寒意一瞬席卷全身,此後再無知覺。


    對於當年雙子奸殺案的涉案人,安潯的複仇一貫是漫長而沒有章法可循的。


    她可以幹脆利落了斷了鄭海蘭一隻手,也可以慢條斯理的把祝曉青整容回當初的模樣,再拔去牙齒剃光了毛發,養成一頭見不得光的雌獸。


    她依據著本心做事,也顧慮著被複仇對象的要求,比如嚴昊涵最想要的力量她就好好的賦予他了,讓他好好的同他那敢殺人敢吃人的猛犬亨利合為了一體。


    那麽如今麵前的兩人呢,關祺和秦可兒,他們想要的是什麽,他們又該受到,怎麽樣的懲罰?


    安潯想,在她失去最愛的小紫的那日之前,她的生活也許是過得太單純了。


    她從未想過這個世上會有那樣一種人,能把自己的感情過得那樣美好,卻把別人的感情,狠狠踐踏在腳下!


    關祺秦可兒,他們似乎就是這樣矛盾體的典範,兩人之間的愛情似乎情比金堅日月可鑒,卻是為了守護這樣的感情,他們可以把至深的傷痛加注在他人身上,做到從身到心,全然的無動於衷!


    當年那夜,秦可兒是唯一一個同那群男人一道過來的女孩,也是當年的辛藍唯一祈求過的人。


    同為女人,同樣的年紀,她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同齡的女孩受難卻袖手旁觀?


    當年她一眼看出她是唯一一個可以同那群人說得上話的人,她慌不擇路的時候曾經痛哭著祈求過她,至少放過她的小紫…


    當然結果卻是無果。


    如今時過境遷,她回憶往昔,她想,當初當辛藍哭泣著對上的那雙高高俯看而下的眼時,那眼裏到底含著怎樣的情緒呢?


    有慌亂也有謀算,更多的,卻是不屑吧。


    幽幽的,高台之上,身穿白裙的姑娘灌下一口紅酒,眼神迷離,再抬頭的時候,嘴角帶起一抹涼涼的笑。


    這秘密基地的地牢,關過狗狗養過怪獸,如今終於迎來了兩名新客。


    修築在地牢中央的兩個透明大缸裏注滿了清水,從她的角度望去,水波輕動間可以清楚的看到新娘子那身雪白的長紗如同水母般隨波輕輕蕩漾。


    如今想來,其實當年秦可兒的做法也無可厚非。


    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這一世的她不也同樣在許多哀求的眼神悲傷的哭泣中手起刀落利索收割了人頭麽,大家都是神經病,也就無需再用正常人的標準去約束彼此了。


    這麽想著的時候,下方隱隱傳來動靜,似是關祺先醒了過來。


    他們在墜崖的時候遭到了猛烈撞擊,關祺的前額受了傷,肋骨也有兩處骨折,不過好在整個人如今懸浮在水裏倒是緩和了疼痛,他艱難睜開眼,在地下室慘白的燈光中適應了很久才勉強視物,結果一眼看見了對麵同樣泡在水缸裏臉色灰白的秦可兒!


    關祺的心髒在那一刻狠狠抽痛的一下,幾近難以呼吸,他下意識猛一掙紮,這才發覺自己被牢牢扣在水麵上的一套枷鎖裏,隻露出頭和雙手在外,脖頸以下都浸泡在冰水裏!


    對麵的秦可兒也是一樣的狀況,她似乎也受了傷,胸前的婚紗上一片血紅,緊閉著雙眼嘴唇發烏看著就像死了一樣!


    關祺嚇壞了,扯著嘶啞的喉嚨叫起來!


    “可兒,可兒!可兒你醒醒,你醒醒!”


    那水缸巨大,關祺掙紮之中根本碰不到邊沿。


    他心中又驚又怕,他已經反應過來他們是被綁架了!


    公路追擊,被撞墜崖,身囚水牢!


    這一樣樣的發展完全是匪夷所思超出了他可以計算的一切範疇之外,是有人想要弄死他們?!


    究竟是誰對他們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而且那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居然能有這樣的能耐大張旗鼓的把他們抓來囚禁在這裏?!


    哐哐哐——!


    關祺嘶吼著秦可兒的名字,同時奮力砸著手腕上的鎖鏈,弄出的聲響在地牢裏產生回音,整整這樣鬧了有近十分鍾,對麵漂浮在水麵上的美人魚公主終於幽幽轉醒。


    “可兒,可兒你醒了!可兒你睜眼,你睜眼看看我!”


    關祺激動得叫起來,對麵秦可兒緩緩抬起耷拉的腦袋,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枷鎖上,下一刻她的腿在水下蹬了蹬,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水裏,猛然驚醒!


    “…不,不要!救命,救命!…”


    她撲騰在水中拚命掙紮,對麵關祺連連開口叫她,下一刻秦可兒終於睜眼看清了對麵關祺慘白的臉,沒有懸崖,沒有大海,也沒有窒息感,秦可兒驚的一下深深吸入一口氣,瞪大雙眼的時候終於從墜崖的恐懼中驚醒了過來!


    她在下一刻就哭了,眼淚難以抑製從眼眶湧出,她顯然是嚇壞了!


    除了驚嚇她還疼,渾身又冷又疼,他們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在這個地方,秦可兒驚恐得朝四處張望,看過關祺的水缸看過地牢的石牆,最後猛一抬頭看清天花板上那張巨大的壁畫,瞪著眼僵硬在了當場!


    “關祺…關祺你看那是什麽?…天花板上有畫,天花板上有幅畫!…”


    順著秦可兒驚恐的眸光關祺也抬頭望去,看清那繪製在地牢天花板上的巨大油畫。


    那畫麵上是一個身穿芭蕾舞服的年輕姑娘,長發綰起,身段優美,一雙包裹在白絲裏的長腿繃得筆直,雙手在身側高高揚起,正輕盈跳出一個優雅舞步。


    畫麵上的姑娘側著身,可悲又可笑的是,下方兩人就這樣懷著驚恐傻傻看了半天,竟是均沒有認出那張臉來…


    他們都已經忘記了。


    是啊,多年來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視其他所有人都如草菅的這兩人,又怎會還記得四年前就已經死掉的人。


    何況當時她的小紫死得多慘啊,滿臉血淚,一身的傷,又怎會有這張畫上這麽純潔可愛呢?


    高處,安潯輕輕揚手,朝那壁畫伸了過去。


    借著角度,就像是輕柔撫上了壁畫上姑娘秀麗的側臉一般。


    柔柔的,她的嘴角隨後也揚起一抹笑來,卻是那含著醉意的一雙墨瞳裏深深的都是黑暗,她在下一刻起身,如同一片枯葉般從兩層樓高的台子上瞬息翻下!


    “嫂子,還有嫂子的…情夫嗬嗬,醒了啊,還好嗎?”


    含笑的女聲幽幽從角落裏繞出來的時候,關祺和秦可兒同時低頭對視一眼,他們都立即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安潯是從關祺後方走出來的,光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步子又輕又淺,一襲白裙襯著慘白的膚色看著女鬼一般,秦可兒驟然瞪大了眼睛!


    “安潯?安潯?!你怎麽…怎麽會在這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秦可兒激動大喊,另一頭關祺也拚命回頭,四目相對的一霎他滿臉的錯愕仇恨!


    是啊,驕傲如他怎麽可能想得到居然會是她這麽個安家的小丫頭把他們抓到了這裏!


    隻是他私奔的計劃從頭到尾隻有安潯一個外人參與,她的確是最有可能設計這個陷阱的人!


    安潯!


    關祺咬牙狠狠磨出這個名字,對上對麵安潯淺淡容顏上一抹柔柔笑意,雙眼幾乎能噴出火來,他卻始終想不到安潯這麽做的理由!


    “你不是也要報複安家麽,你的目標明明已經實現了,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關祺怒吼出來。


    對麵秦可兒還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一瞬聽見關祺的話猛一回頭!


    “你說什麽?…什麽報複安家?你們,你們背地裏有聯絡?”她死死盯著關祺看了片刻,顫抖開口。


    對麵關祺深深皺起眉來:“不是…這個現在不是重點…”


    “我就問你你們背地裏有聯絡?!你,和安潯?!”


    秦可兒卻是忽然像發瘋一樣怒吼起來!


    “你怎麽能背著我跟安潯聯絡,你不知道我最討厭她麽!你明知道我最惡心的就是安潯你為什麽還要跟他聯係,你…”


    “不是可兒你聽我解釋,那都是之前的事,她配合我對付…”關祺慌忙解釋。


    秦可兒卻是什麽都聽不進去:


    “我不聽,我不要聽!我跟你說過讓你什麽都不要瞞著我,結果你卻瞞了我最重要的事,你們背著我到底做過什麽,你們…”


    關在水缸裏明顯生命都受到威脅的兩隻居然還有心情當著她的麵上演瓊瑤劇?撞傻了麽?


    剛剛華麗出場就完全被晾在了一邊女主角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啞然失笑:“喂別吵了,吵得頭疼…”


    那一句清幽,自然是幹擾不了“全情投入”的兩人,關祺秦可兒各自畫地為牢吵得不可開交!


    “那你之前答應我要派人對付安潯的事也是騙我的?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太過分了!”


    秦可兒用力砸下手腕的鐵鏈怒吼出口的時候,不大的地牢裏已經回聲滿滿,真的教人很頭疼啊…


    下一刻再也忍無可忍,安潯忽然從身後抽出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秦可兒臉上一抹!


    那一下看去就像是她揚手輕輕在她臉頰扇了一巴掌,下一刻卻是銳利疼痛瞬息襲來,秦可兒忍不住尖叫出聲,那白皙的肌膚上竟是驟然破開一道深深血口,淌下鮮血來!


    那鮮紅入眼的刹那,時間都像是在那一瞬凝固,對麵關祺呆愣著看秦可兒的臉上湧出鮮血,她瞪圓的一雙美目帶上了深深恐懼!


    “可兒——!”


    “噓——”


    卻是那暴怒夾著驚恐的一聲嘶吼下一秒被生生截斷,安潯輕輕倚靠在了秦可兒的水缸邊,看著裏頭流動的液體被鮮血沾染,她神色很淡,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讓你們不要吵啊,我頭很疼的…”


    她輕幽幽道,嘴角帶起一抹輕蔑的笑。


    “怎麽樣,吵也吵過了鬧也鬧過了,如今的處境,試出來了麽?”


    悠然女聲再次在地牢裏響起的時候,那如同醉了般拖長尾音的一句,成為被囚兩人心底至深的寒!


    這兩人也算是能耐了,身處險境光憑眼神交流就能配合著演上一出戲,試探地牢的隔音試探她背後的主謀,爭取著哪怕百分之一的逃生可能!


    這樣的心智和默契程度,倒是真算擔得起一句情深意重~


    安潯抬頭,在下一刻幽幽笑起來,卻是他們默契卻也天真,妄想求救不說還看輕她,她又怎麽能不好好給個下馬威回去?


    “放心,這地牢隔音好得很,我背後也沒有其他人了,撞你們下山的是我,把你們從海裏撈上來的也是我,當然,想好好跟你們玩一玩的,也是我~”


    話落安潯笑著輕輕在水缸邊滑過一圈,抬頭的時候眉目慵懶:“怎麽,不信啊?”


    話落她淡淡揚手,抄起掌心剛剛用來劃傷秦可兒的凶器,竟是準確無誤又生猛無比的一刀深深插進了秦可兒的鎖骨上方!


    “啊——!”


    淒厲一聲慘叫撕碎冰冷空氣,大量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那竟是一根鋼管,極細,削尖,一頭紮進秦可兒的血肉,一頭將鮮血引出,瞬間傾了滿池!


    鮮血映耀下,水池邊一席白裙的女孩淡淡抬頭,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一刻她原本慘白如紙的臉上,竟像是淺淺揚起了一抹如烈紅霞!


    呐,那現在,信了嗎?


    呐,一起來,玩個遊戲吧~


    ------題外話------


    明天繼續玩,大家群麽麽!(づ ̄3 ̄)づ╭?~另,遲到的祝大家一個,端午節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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