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夜班的出租車司機老夏是在市郊通往城區的高速公路附近停的車。


    距離他車行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就是高速公路入口,那裏有燈還有車,就不若此刻這個地方這麽黑暗陰冷了。


    在這樣的時間隻有出門辦事的人才會在郊區和城區的公路上穿行,老夏便是其中之一。


    他剛剛拖了一個加班回家的小白領送到市郊小區,賺了近300,正愁回去的路上載不到人空跑汽油的時候,前車燈明晃晃的掃到了路邊一個人!


    一般在這樣黑燈瞎火的夜裏開車的很少為了路人停下的,但是老夏的車燈第一刻就掃到了一雙纖細修長的大白腿。


    在那畫麵映入眼簾的瞬間老夏的大腦有過瞬間當機,回過神來的時候,隻看見路邊站著一個幾乎衣不蔽體的女人。


    那個女人非常年輕,她雙手環胸站在路牙上瑟瑟發抖,車燈下一張慘白的小臉滿是淚痕。


    老夏不得不承認自己第一瞬是被那雙美腿吸引的,他獨居多年年紀也不算太大,總有些血氣方剛的需求,在看見那雙美腿的時候瞬間就有些把持不住。


    其後他就被女人的穿著和她臉上的淚水嚇著了,他第一反應是出事了,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大晚上的一個人站在這種地方,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出了哪門子事。


    老夏很猶豫。


    他的猶豫持續了幾秒,以至於他最終踩下刹車時候車子已經又往前滑行了幾十米,他腳踏刹車,在引擎聲中輕喘著氣。


    他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該管這檔子閑事的,結果後視鏡裏那女人已經跌跌撞撞跑了上來。


    老夏在這過程中又掙紮了幾秒,他想要不他就隻幫她報個警就走?


    這樣的念頭在女孩一下趴倒在車窗上,哭著輕拍的時候產生了動搖。


    那女孩很漂亮,即便哭成這樣還是能看出生的眉清目秀臉蛋絲毫不比身材差,看她哭成那樣老夏不自覺就搖下了車窗。


    女孩一下伸手進來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叔叔,叔叔您幫幫我們!我們是附近大學的學生,遇到了壞人,我和我的同伴需要您的幫助,請您帶我們去最近的警察局!”


    女孩哭著一求,小手一指,順著那方向老夏這才看清了,原來在女孩身後的草地上居然還躺著另一個人!


    那身影看著也是一個姑娘,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沒穿一件衣服,白花花的皮肉就這樣展露眼前。


    老夏嚇了很大一跳,又怕又緊張,他更加確定了心中了猜測,再抬頭望上車邊女孩的眼淚的時候,莫名就說不出那句已經卡在喉頭的拒絕來。


    “我朋友…我朋友還活著的,她隻是暈過去了…叔叔,叔叔求求您幫幫我們吧,我在這裏等了很久了隻等來您一輛車,我好怕那些壞人還會回來呀!”


    “您救我們,我們一定會感謝的,等我們去了警局之後就酬謝您,我們的爸爸媽媽全家都會記得您的大恩大德的叔叔!…”


    在女孩哭著喊出這句的時候,動搖的老夏終於忍不住拉開了車門。


    荒郊野嶺,兩個遇到壞人被輕薄了的女孩,已經是非常非常可憐了。


    他知道這年頭人情冷漠,大多數人看見路邊突然躥出的人影都會加速離開的,如果他就這樣走了,他擔心那邊躺著的姑娘說不定會死的。


    那就是人命了啊!


    他雖然膽小怕事,心中也還是懷著一些大義的,他不能眼睜睜見死不救吧!


    老夏反手甩上車門,在車邊女孩不住的感謝聲中步步朝著前方草坪深處走去。


    這一夜,暮秋時節天氣陰冷,正好又是個無星無月的夜,天邊黑雲滾滾,遠方閃電飄忽。


    老夏快步朝著前方裸體的姑娘走去,邊走邊解開身上的外套,就在他離那姑娘隻剩下幾步距離就準備把外套披上去的時候,身後昏黃車燈下,他突然隱隱看見,那倒在地上的姑娘竟是沒有頭發?


    身後那一路伴隨嚶嚶切切的抽泣聲,不知何時停了。


    四周靜得沒有半點聲音,沒有風,也沒有蟲鳴。


    一片死寂之中老夏停下步子,僵硬的大腦中什麽念頭忽閃而過,他背脊一寒猛然回頭,卻是在回頭的刹那,被一道漆黑如同閃電般的黑影猛撲倒地!


    “啊——!”


    老夏的驚呼隻叫出半聲!


    下一秒高處那帶著濃鬱血腥和腐臭的尖牙已經兜頭咬下,深深割斷了他的頸動脈!


    鮮血掙紮中奔湧而出。


    濺在四周的草木花葉上。


    再也不敢看眼前這血腥殺戮的一幕,求救的女孩捂著臉邊哭邊痛苦的蹲下了身去,而前方那躺在草地上裸體的女人,卻是緩緩坐了起來。


    她很瘦,身側的肋骨根根屬得清楚。


    她慢慢回過頭,一身裸露的肌膚在晦暗燈光中泛著詭異的青灰,她也不遮掩胸前耷拉的兩塊老皮一樣的肉,瞪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直直望上了前方死死咬住老夏脖子的漆黑野獸。


    那女人的確沒長半根頭發,她的眼神裏透出幾分怯懦害怕,緩緩挪到了野獸身後,卑微的彎著腰。


    先前蹲在路邊哭泣的那姑娘似乎也不敢再繼續哭下去了,她渾身打著顫踉蹌著也朝那野獸走了過去,蹲在了它身後。


    當老夏瞪著無力的雙腿在一地血汙間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他一定忘記了,最近的一起犬神殺人案裏的受害人,正是把車棄在了荒郊野外然後莫名失蹤了的。


    一個小姑娘求救,上車就能走。


    兩個小姑娘求救,還有一個暈倒的,司機就必須下車了。


    這是一起配合得天衣無縫的誘殺。


    無論是出於好心還是色心,隻要動了心,就要留下一條命!


    那黑獸在晦暗間抬起頭。


    它的模樣有些古怪,似半身覆蓋著毛發,半身裹在漆黑的泥沙中,抬眼的時候,長吻之中一口尖牙寒光閃閃無比恐怖,那尖牙之上,一雙嗜血幽冷的眼,卻是怎麽看都像是人的眼睛!


    下一刻它低頭狠狠咬上獵物的脖子,把屍體拖了回去!


    ——


    當初利用完怪物秀這個平台完成複仇之後,某小女王把自己的得意之作留在了怪物秀表演團,供踐踏娛樂。


    她不是個長情的主,玩什麽都帶著三分鍾熱度,之後有了新的目標新的樂子了,也就把這一堆玩膩的徹底拋到了腦後。


    當時怪物秀團內亂,安潯殺了原團長後由繃帶少女繼任了新團長,她選擇繼續原團長的老路,利用怪物秀演出賺錢,在經營了幾個月之後卻麵臨了巨大危機。


    原團長之所以多年來能帶領這麽一支詭異的團體長盛不衰大把賺錢,當然是有他的強大之處的。


    他的強大就在於他不僅僅能好好的奴役這個團體,還能不斷的尋找貨源擴充組織,保證至少一年推出兩到三個新成員,共獵奇的權貴們好好享用。


    然而僅僅隻是個玩物出身的繃帶少女,她並沒有這樣的門路和資源。


    在依靠安潯推出新人“犬”之後的不久,她又推出了犬的配偶“無毛怪姬”,再然後就全然沒了主意。


    怪物秀在那時開始每況愈下。


    經營這樣一個組織花費巨大,繃帶少女很快就陷入了絕境…


    她在絕處掙紮了整整一個月,最後為自己謀到了一線生機。


    她把演出場改成了鬥獸場。


    憑借著多年來積聚著戾氣的一顆心,把手下供他人玩弄的寵物們,變成了能浴血廝殺的真正怪物!


    這其中改造最成功的,還屬安潯的“犬”——


    原官二代貴公子,嚴昊涵!


    …


    那是一處滴著腐朽濁液的地下管道入口,很多年前就廢棄了,如今長滿了爬山虎和青苔。


    從怪物秀團逃出來後,祝曉青和嚴昊涵便一起生活在這裏。


    她如今是他的雌性,是他的伴侶,每天跟在他背後撿一些殘羹冷炙,依靠著他生活。


    “無毛怪姬”祝曉青抱著膝蓋蜷縮在陰冷潮濕的角落裏,看著前方陰影裏的黑獸撕咬著剛捕獲的獵物。


    他已經不是最初她看到他時的模樣了。


    他那隻被挖掉的眼裏裝了義眼,他原本隻是做做樣子沒什麽咬合力的上下顎也經過了改造,如今已經可以輕鬆撕開人的皮肉。


    他變得凶狠了很多,至少不再是她初見他時那隻隻會在瘋女人腳下搖尾乞憐的狗,如今他是頭吃人的狼,當然不能人道這一點,是永遠不會改變了。


    祝曉青盯著狼吞虎咽的嚴昊涵。


    她在這樣的時候習慣坐在不怎麽能完全看清他的角落裏,等著他饜足之後察言觀色過去撿一些她能嚼得動的內髒來吃。


    她想,能把日子過成如今這樣,從心底裏把真真正正把自己變成一頭畜牲,是不是就比她要好上許多呢?


    至少就不用再對比,不用再回憶,不用再掙紮著覺得自己還是個人,如今卻是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她祝曉青,祝迎雪,冉冉上升的一顆影壇新星啊,她被那變態的瘋女人綁架,用手術毀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她原以為那就是地獄了。


    可是如今呢?


    她是一頭被閹割了的野獸的伴侶。


    祝曉青在心底幹幹澀澀的笑出來。


    笑的下一刻身側的黑暗裏又傳來了孩子的啼哭聲。


    她不敢等正在進食的嚴昊涵察覺,愣了兩秒手腳並用朝著那處緩緩爬了過去。


    ------題外話------


    米娜白今天太難受了,好不容易寫完這些先上傳了,書評我明天起來回複哈,不及時抱歉,大家麽麽噠(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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