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館的史官隻是給容宇行了一個禮,便各自去忙了。


    容宇獨自找了一個座位坐下,細細的翻著手中史官已經整理好的記錄。


    裏麵林林總總記錄了很多東西,容宇一頁一頁往後翻,在翻到運德帝接見南疆國王那一頁的時候,目光不由得停留在了上麵。


    他反複讀了幾邊,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


    隻有一個地方,讓他有些疑惑,南疆的毒女竟然單獨求見過運德帝,是為了什麽事,裏麵卻沒有記載。


    他有些不甘心,又往後翻了幾頁,後麵便與南疆沒有什麽關係了,都是宮裏烏七八糟的事情,那個宮女觸犯了皇帝的忌諱,哪個太監監守自盜,被皇帝處置了……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沒多久便有禦書房當值的小太監過來回報:“內閣大臣賈文靖在禦書房求見太子。”


    容宇便暫時將此事放下了。


    淩浩被在史館門口的侍衛擋住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新建的鎮西汗王府已經竣工有一段時間了,他原本想等到他與蘇清大婚的時候在搬進來,可是現在他忽然想搬進去了,那是他與蘇清在京城的家,他要先去替蘇清打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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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蘇清一直義無反顧的與容宇並肩而戰。可是卻落得慘死的下場,這件事想想,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怨誰,或者根本就怪她自己太鋒芒畢露了。


    這一世她依然沒有避開與他們二人的見麵,雖然很多事情已經不再按照以前軌跡發展,可是她覺得自己這一世依然是危機四伏。


    她越是想避開什麽事,便越是避不開。


    就好比今天的事情,她不想幫助容宇找什麽巫支毒女。可是到最後肯定會不由自主的去幫助他完成這件事。


    今天淩浩在她麵前提出要她幫忙找巫支毒女的時候,她一下便想到了孟婆婆與嶽老伯被抓的事情。


    不知道這兩件事有沒有什麽關聯。


    淩浩明知道此事有危險,為什麽還在容宇的麵前提議讓自己去做這件事。


    他是想試探什麽,還是將自己當成了與容宇將換的籌碼。


    一想到這裏蘇清的心裏便亂糟糟的。


    知道此事有危險,容宇的反映與淩浩的反映截然相反,斷然拒絕了讓蘇清介入的提議,這讓她又想起了上一世的容宇。


    隻要是遇到什麽事情,便會第一個與她商量,如果她提出要去做的時候。他會無條件的相信她能夠很漂亮的完成。


    而這一世的容宇顯然跟上一世有了很大的不同,而淩浩卻有些像上一世的容宇。


    又或者這件事原也沒有什麽危險,隻是淩浩在嚇唬容宇。


    蘇清被這件事搞得心情鬱悶。一連好幾天都悶悶無語。


    就連一向大而化之的容玉也看出了蘇清的不對頭。追著她問道:“你怎麽了?沒什麽事吧?”


    每當容玉這樣問的時候,蘇清總是笑道:“沒事,我隻是覺得身上懶懶的有些不愛動,估計是季節交替的緣故,過幾天就好了。”


    容玉不信,不過見蘇清不說。她一笑了解蘇清是個有主意的,不想說的東西便肯定不會說,見她一直這樣悶悶的,便道:“過幾天,容妃家的侄女要行及笄禮。讓我去做讚者,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就當是散散心了。”


    蘇清聽了此言之後。笑道:“相比是容妃娘娘要抬舉他的侄女,覺得公主去做讚者可以讓自己的侄女更有臉麵些,容妃的娘家並沒有給我送來請柬,我自己去了算是什麽意思呢?你還是自己去吧。”


    容玉聽了此言之後,道:“請柬還不好說,我去告訴容妃,讓她的娘家給你補一個請柬不就行了。”


    蘇清搖搖頭道:“不用了,我想他們不給我下帖子肯定有他們的考慮,我還是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其實蘇清是這幾天有些心累,容妃的娘家姚家在京城是名門望族,家裏的嫡女及笄,肯定不知道有多人參加,怕是京城中的名媛貴婦都會去湊這個熱鬧,倒時候不知道會遇到誰,她現在不想應付些沒有必要的人,所以這才托懶不去。


    再有,姚家看不上她這個就要遠嫁的半路公主也說不定,若真是那樣,自己去了豈不是自討沒趣。


    他們正說著話,卻沒有想到姚家卻派人來給她送請柬了。


    容玉高興的道:“瞧瞧,怎麽樣,我才憑著容妃一向識大體麵麵俱到的性子,斷然不會隻請我而不請你去。”


    容玉先替蘇清將請柬接了下來,還命人打賞了前來送請柬的人。


    蘇清沒有辦法隻好與容玉一起去姚家參加姚家小姐的及笄禮。


    這幾天容宇一直都沒有再來找她,不知道他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有沒有抓到母後之人,皇帝的事情不知道還能隱瞞多久,若是皇帝的死訊傳出來之後,齊王會有什麽反應,太子的皇位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這些問題常常在蘇清的腦海中盤桓。


    比她還要憂心的要數淩浩了。


    那天容宇提出拒絕蘇清參與此事之後,淩浩不是沒有看到蘇清眼神中閃過的那一絲的感念之情,當時的蘇清也一定怪自己對她不如容宇對她緊張吧。


    可是此事要怎麽跟她說呢?


    這枚戒指她之一帶著固然是沒有問題,可是終不如將身上的離魂之毒解了為好。


    之前的時候,他以為巫支毒女早已離世,所以才說她身上的毒無妖可解,可是現在巫支毒女可能還活在世上,那蘇清身上的毒便一定有解。


    隻是想巫支毒女這樣的人,一般的東西定然不能打動她可是若是以蘇清手上的鬼麵戒作為交換的條件她一定會答應為蘇清解毒的,帶蘇清身上的毒解了,容宇想要怎麽辦便隨他。


    雖然這樣有失君子之風,可是為了蘇清,他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


    隻是好像蘇清並沒有能夠領會到他的意思。


    這些天每次去宮裏,都發現她神情間的抑鬱之色。


    這個計劃隻是在他的心裏,他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因為他聽說過毒女的厲害,想聽到誰的談話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什麽都不能說。


    隻要是能讓蘇清恢複以前的健康,即便是遭到蘇清的誤會,淩浩也在所不惜。


    其實沒有蘇清的幫助,容宇還真的有可能找到毒女的所在。


    正如容宇說的,“將京城翻個遍”毒女自然便無遁形了。


    而這個毒女若是與漢室皇家有深仇大恨,在沒有報完仇之前是絕對不會離開漢朝的帝都的。


    若是容宇先找到了毒女,將她抓了起來,那毒女還怎麽會答應幫助蘇清解毒?


    淩浩想到這些,便發誓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最近他命狼幫的人去盯著容宇的一舉一動。


    發現容宇在史館查了兩天之後,便每日都去避春宮找一些年老的人聊天。


    看來是容宇發現了當年一些有違常理的事情,可是卻又沒有辦法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宮裏年歲比較的大的出了已逝的太後,再有便是幾個太妃,有的比太後去的還早,有的則出家為尼病逝在庵堂中,年老的嬤嬤也沒有幾個了,不然他不會日日往避春宮跑。


    那裏關押的都是宮裏一些犯了事的宮人,有的已經在裏麵呆了幾十年了,或許能從她們的隻字片語中得到什麽信息也不一定。


    他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畢竟在避春宮裏關久了的人,就算原來是正常的,現在估計也不正常了。


    可是有時候,上天就是這樣,無論是隱藏的多麽深的事情,總有會留下他曝光的線索。


    在避春宮中,容宇遇到了一個年逾古稀的老嬤嬤,她以前是在原運德帝的皇後――賢孝皇後的宮中當值的,她經曆三朝,對這些年來在宮裏發生的事情多數都知道。


    隻是腦子有些不太靈光了,常常容宇問好幾句她才想起來答一句,有些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還答非所問。


    不過容宇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耐心,從這個老嬤嬤的嘴裏問出關於當年的事情的隻字片語。


    終於在他去了避春宮第五趟的時候,從那個嬤嬤的嘴裏得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在南疆的翰納王帶著自己的女兒回了南疆之後不久,賢孝皇後宮中所有的人都不見了,隻有她與少數的幾個人,那日因為沒有在坤儀宮中當值,去了城外的替皇後還願而沒有“消失”,隻是以失職唯有被關進了避春宮。


    在所有的宮人被換掉之後,賢孝皇後卻依然是皇後,並沒有因為此事而受到任何影響,直到十年以後病逝坤儀宮中。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要將賢孝皇後的宮人都換掉,當時在坤儀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而這件事又與南疆的毒女是否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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