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齊王府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傍晚。沐婉歌沒想到,那個銀麵男子竟然帶著她走了那麽遠的路,竟然隔了幾個郡縣。還得她馬不停蹄地趕往京城,馬不停蹄地趕往齊王府。夕陽灑在地麵上,大地披上了一層晚霞的彩衣。院子裏的樹葉映在地上,稀稀疏疏的,仿佛又帶著幾分荒涼。


    婉歌依舊是一身鮮紅的喜服,她的麵上帶著疲憊之色。距離她成婚當天,已經是隔了一天一夜了。她站在那裏時,幾乎所有人都當她不存在,甚至有些下人的眼裏帶著些嘲笑。婉歌隻是勾了勾嘴角,這些都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或許,齊王是因為皇命難為,不得已娶了她,又或許,他是因為看中了她背後的勢力,要沐家為他所用。總之他不會歡迎她,因為他也有他喜歡的人。


    她根據自己的推測,想要找到宮少齊的住處,至少她也得見一見他。


    婉歌在王府裏麵轉悠著,那玲瓏精致的亭台樓閣,清幽秀麗的池館水廊,還有大假山、古戲台、玉玲瓏,讓她不得不感歎王府裏的豪華。一座華麗的房子前,兩條饒著圍牆屋脊建造的雕龍,鱗爪張舞,雙須飛動,好像要騰空而去。婉歌在這裏停下,那栩栩如生的雕龍,便是皇家的象征,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齊王宮少齊就應該住在這裏了。


    她正準備敲門而入,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腳步聲。門被打開,一個小丫鬟看到了一身喜服的婉歌,漠然道:“王爺正傳你在這裏等候。”丫鬟招呼完後便頭也不會地走了,隻是那丫鬟的眉角處帶著些竊喜。


    婉歌走了進去,隻見房間四角立著漢白玉的柱子,四周的牆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黃金雕成的蘭花在白石之間妖豔的綻放,淡紫色的幔紗隨風而漾,起伏著。而在那紫色的幔紗後麵則是如火如荼地上演著一場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搏鬥”,光是聽這聲音,就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曖昧無限,春光旖旎。


    隻見那女子的衣裳盡褪,嬌軀楚楚動人,香汗淋漓,聲音柔媚入骨,眼睛裏帶著些迷離的沉醉。很顯然,她正在享受這個過程。


    可是,她的眼神在時不時地看向滿帳外站著的婉歌,她就是想要告訴她!她才是這裏的正主!齊哥哥也隻會寵愛她!隻是婉歌身上那種淡然、鎮靜的氣場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一般的女子,看到這種情況不是失聲痛哭,就是大發雷霆,隻是,為什麽這個女子表現得這麽淡然,仿佛他們兩個與她無關呢?


    葉纖蓉的玉手緊緊地摟著宮少齊的脖子,聲音聽起來有些靦腆,“齊哥哥……不……不要啦……王妃姐姐在呢!”


    宮少齊聞言,隻是冷冷地看了看站在對麵的女子,冷哼一聲,“誰承認她是王妃了?本王不承認,就是父皇逼我也沒用!”


    宮少齊的作動慢了許多,兩人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葉纖蓉聽到他這樣說,心中有了一絲得意,她故作善意地說道:“不管怎麽說,姐姐的頭銜可是父皇冊封的,我不想因為我而讓你節外生枝。”


    葉纖蓉故意垂下了眼眸,“齊哥哥,我想過了,或許,我姐姐的事情和沐婉歌並沒有關係,有可能當時沐婉歌真的是去搬救兵了。”


    葉纖蓉不說還好,這一說,看似在為沐婉歌開脫,實則將沐婉歌推向了風尖浪口。


    男子聞言抬頭冷冷瞥了眼地上站少女,心裏的厭惡,慢慢變成了憎恨,他冷嗤一聲:“蓉兒可是關心她了!”


    那名名喚葉纖蓉的少女斂下眉目,她已經感到了宮少齊的不悅,就算是裝模做樣也是有個度的,過了這一層,宮少齊不但不會覺得她善良,而是做作了。


    她推了推男子的胸膛,轉過身,一副憤然欲泣的模樣,“齊哥哥這是在生我的氣嗎?”


    男子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他瞪了婉歌一眼,回眸親了親葉纖蓉的臉頰,“蓉兒,你就是太善良了,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不值得你為她說情。該怎麽去做,我心裏自有分寸!”


    葉纖蓉一聲嬌呼,垂下了頭,眼中露出的卻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齊哥哥,之前是我錯了,我總是太過在意齊哥哥的處境,所以不希望齊哥哥對姐姐太過份。現在既然齊哥哥心中自有打算,那麽蓉兒定是站在齊哥哥這邊的。”


    宮少齊冷眼看著婉歌,眼裏射出的寒冷似乎可以把婉歌給凍成病,“她害死了芙兒!這筆賬,我會跟她慢慢算!”


    婉歌冷冷地抬頭望去,她發現床上那一對正在纏綿的男女正正看著自己,那表情就仿佛在看猴兒耍戲般。


    婉歌的眼眸眯起,從聽他們的對話當中,她已經了解了一些事情。看來,他們兩個人一致都認為是曾經的婉歌害死了這個女人的姐姐。婉歌的直覺告訴她,就算是葉纖蓉的姐姐死了,也跟她無關。這個個女人的戲太假,太作做。曾經的婉歌懦弱怕事,那是因為她的愚蠢而臭名昭著,可是她卻不是那種傷天害理之人。


    她現在替真正的沐婉歌感到惋惜,她的人生就是一場戲劇,嫁給了一個這樣的男人,一個不分是非黑白,處心積慮想要報複她的一個男人。


    她有些懷疑外界的那些傳言了,都說齊王才智雙全,可是一個才智雙全的人卻不分青紅白,隻聽取別人的話就將著一頂帽子扣在了她的身上,這是明智的?還是……另有陰謀?


    婉歌抬起腳步往前走,她跟他們之間還隔著一簾淡紫色的幔帳,“原來王爺請我過來,是讓我來看戲的。”婉歌輕輕笑了笑,笑容裏是諷刺的成分,“隻可惜了,王爺表演的這麽一出活色生香的香豔戲,還不夠火候,比起青樓裏麵上演的來說,那是差的遠了。”


    婉歌的這一番話是實至名歸的嘲諷,毫無疑問,她把葉纖蓉說成了青樓裏的女子,而堂堂的當朝五王爺,則被她說成了是戲子。婉歌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她可不是任人侮辱的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從今天宮少齊的舉動看來,宮少齊之所以肯娶婉歌,一方麵想折磨婉歌,一方麵怕是為了得到沐家勢力的支持。可惜了,她可不是過去那個軟弱無能的沐婉歌了,若是想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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