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歌晚上還未進晚飯,便看到了一臉怒氣的宮少齊。或許是因為白露同她所說的事情,婉歌的心裏始終有著幾分歉疚,她沒有去反抗。任由宮少齊抓著她,他的眸子裏盛滿怒氣,“你這個毒婦!你知不知道蓉兒的手差點廢掉!”


    婉歌沒有說話,如果是往日,這個額女人一定會反抗,可是今天,為什麽她的沒有反抗,反而任由自己動手。見到這個情況,宮少齊心裏有了幾分報複的快意,他將她的身體扳過來,正對著自己,迎上她倔強而堅定的眸光。可是,當他看到這樣的目光,清秀的麵容時,同時也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了自己的冷血無情。他有什麽好擔心她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女人自作自受!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禍,她害死了芙兒,竟然還想著要害蓉兒,他已經失去了生命中最愛的女人,他不能再失去蓉兒了。


    既然,她害了蓉兒的手,那麽,就讓她用自己的一雙腳來償還吧!宮少齊摁著她的身子,狠狠地一提,婉歌整個身子便向後倒去,“碰”的一聲,婉歌倒在了地上,她的頭部碰到了堅硬冰冷的地麵,頭,好疼。估計也腫了,婉歌咬了咬牙。還是沒有反抗,如果,白露說的是真的,那就當這一切都是為曾經的沐婉歌償還。可是宮少齊,我有自己的底線,這償還,是最後一次!


    婉歌一聲悶哼,好疼,現在疼的是腳。她感覺到冰冷的利刃貼上了她的雙腳,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她的麵色慘白,這個男人竟然挑斷了她的腳筋!婉歌痛得想要蜷縮在一起,她的麵色開始由青發白。


    整個過程,由始至終,婉歌都咬著牙齒,沒有叫喊一聲。宮少齊、葉纖蓉,這是最後一次!


    宮少齊看到婉歌這不聲不響的模樣,心底裏更加氣憤,他扳正她的身體,“沐婉歌,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


    婉歌的臉色蒼白,她躺在冰冷的地上,嘴角帶著冷笑,問道:“王爺,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不反抗嗎?”


    宮少齊沒有說話,銳利的眸子緊盯著她。


    婉歌繼續說道:“那是因為我過去欠了葉纖芙,可是我還的也夠多了。新婚之日,你不管我的死活,一見麵就拳腳相加。然後是將我送去青樓,受盡人格上的侮辱!接著又是在狩獵場裏,差點讓我死在那裏!這些,已經足夠了!”婉歌嫣然一笑,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妖嬈的風情,“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這些都是白露告訴我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今天的事情,是我最後一次的償還。還有,這是我最後再說一遍,葉纖蓉的事情與我無關。”


    再次從婉歌的嘴裏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宮少齊的心裏依舊泛起了絲絲疼痛,“夠嗎?你沐婉歌的賤命會抵得過芙兒嗎?當年要不是因為你沐婉歌臨陣脫逃,芙兒會死嗎?今天就算我要你整個沐家為芙兒陪葬都不為過!”


    “葉纖蓉是被誰所殺害的,王爺應該去找那個罪魁禍首才是。我對她有愧疚,所以才會忍受你今天的舉動。可是你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我的身上,公平嗎?如果要算起來,你也是有責任的。第一,你沒有時時刻刻地關注她的一舉一動,第二,你若是不要她去寺廟裏上香,就不會發現那樣的事。就是葉纖蓉也有一定的責任,她沒有好好地保護好她的姐姐!”婉歌冷笑,“那麽這些,王爺是否有想過?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最後一句話帶著一分凜然,婉歌的一雙杏眼狠狠地瞪著他,散發著一股殺意。這是她最後的底線,也是最後的賠償,今天的事情,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如果宮少齊再在這件事情上對她做些什麽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反抗,甚至會要了他的命!


    宮少齊看著她,他發現自己還是第一次審視這個女人,感受女子那樣堅決、凜然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麽,從來都是高傲的他,在這一刻竟然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責罵她。不過,她有些事情事情地說說對了他沒用,他確實沒有好好地保護好芙兒,以至於最後,她受了那麽大的傷害。


    腿上的劇痛傳來,婉歌的額頭上冒著冷汗,她咬著牙齒,用手肘撐著地麵,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攀爬著,在過去,她經常會做這樣的訓練。她就當這是對自己的一種訓練好了,就算她再痛,就算她再累,她也不會向他求助,她也不會掉一滴淚。


    觸目驚心的鮮血流了一地,房間裏麵充斥著血腥味兒,地麵上蜿蜒的血痕,看得讓人心疼。


    宮少齊此刻覺得心中仿佛有些空洞,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心底裏想要看到她受傷,可是當她真正地被自己傷了以後,為什麽自己反而高興不起來呢?


    白露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這驚心的場麵,她失聲叫道:“小姐!”她扶起了婉歌,眼中含著晶瑩的淚珠,看著宮少齊,哭喊著,“為什麽要讓我家小姐遭受這樣的罪!從小姐嫁到王府裏,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小姐就算要還債,也還夠了啊!更何況,當初小姐並不是要棄葉小姐於不顧!小姐想要去叫人,可是一回到沐家,小姐便被老爺關了起來,小姐根本就沒有出去的機會。小姐因為這件事情一直在自責,她一直都在後悔。小姐來王府裏承受的這些罪,有誰替她想過沒有?小姐始終都是一個女人,在沐家沒有地位,就連來到王府,也要遭受王爺的冷眼,王爺在做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對於小姐來說公不公平呢?”


    宮少齊的眼眸漆黑,麵色有些難看,他冷冷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些都是沐婉歌活該!”宮少齊冷眼看著白露,慢慢地向她走進,那漆黑的雙眸裏散發著陣陣寒意,似乎要將人凍結,“一個下人也感對本王這麽說話,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是跟在沐婉歌身邊,嫌命長了嗎?”


    白露有些驚恐地搖搖頭,“不……奴婢……奴婢隻是想王爺能夠……能夠小姐好點兒……”


    宮少齊狠狠地捏住白露的下頜,“真是放肆!本王的事情是你能夠決定的嗎?”


    白露的下頜被捏得生疼,她的眼裏有著驚恐之色。


    婉歌見此,怒道:“放開她!”


    她聲音雖然嘶啞,卻是鏗鏘有力。


    宮少齊狠狠地一甩手,之間她那白皙的臉上有了幾處緋紅的印跡,“下不為例!”


    宮少齊臨走前,吩咐下人,“去請個大夫來看看沐婉歌的病,不管怎麽說也是我齊王的王妃,我不想在王府裏呆著個瘸子,丟本王的臉!”


    宮少齊雖然是對下人說的話,可是這裏麵的諷刺意味,婉歌聽得明明白白。


    宮少齊揚長而去,他看都沒有看地上的婉歌一眼。白露扶著婉歌,朝床上走去,可是婉歌。


    宮少齊,就當這些是我欠你的吧!為你曾經喜歡上的那個善良女子,可是這也是最後一次!


    婉歌躺在床上將近三天,雙腿不能動彈,隻要一抬起就是鑽心的疼痛。這三天,除了吃飯、睡覺,便是看書寫字。


    在那半睡半醒之間,她恍然又看到了林欣。看到她那明媚的笑容,聽到她爽朗的笑容。在那生命的最後,她抱著她喃喃道:“下輩子,不再做傭兵,我們隻為自己而活。”


    然後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炸的聲音,滿室的紅光。林欣,你在哪裏?我要到哪裏去找你?那首詩,到底在暗示著什麽?若問故友在,需向五龍尋。五龍,到底是什麽?還有這片葉子,怎麽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又有誰知道她的身份?這一切,到底是一場陰謀?還是巧合?


    她覺得頭好痛!夢中驚醒,卻發現自己已是滿頭冷汗。


    猛然間坐起,抽動了腿部,微微有些疼痛。抬眸間,她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女人。她的穿著雍容華貴,頭上帶著金燦燦的金步搖,璀璨奪目。每走一步,首飾便晃動起來,散發出奪目的光彩。她身著一襲寶藍色宮裙,衣服上麵上繡著牡丹花開的華貴圖案。


    沐婉清見她醒來,一雙秋水剪剪的眸子,蕩漾著不言而喻的喜悅之情。


    她立即問道:“婉歌,你還好嗎?姐姐很擔心你!”


    姐姐?她何時有個疼愛關心她的姐姐?


    ------題外話------


    女主的腿雖然受傷了,但是有時侯,手上又何嚐不是一種保護呢?大家慢慢的看,再過幾章就會明白,女主為什麽要這麽做了。她這樣做其實也是有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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