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宮殿的門口,而皇宮殿內,明星高照,遠遠地看去,如同上朝的早殿一般。然而仔細觀察時,卻發現有些細微的不同,高大的宮殿被六根盤龍大柱支撐起,金黃的雕刻龍形栩栩如生,看上去煞是威猛,象征著皇家的威嚴。


    對於白露,婉歌已經是留了很大的情麵,她幫助過她,但是也背叛過她。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她都沒有辦法將她留在身邊。


    皇宮裏麵,皇帝坐在正中間,他看著婉歌,問道:“婉歌你的雙腿已經完全恢複了?”


    婉歌點了點頭,對於這個皇帝,她自是沒有什麽好感,但是作為一國之君,這禮節也定是不能少的。


    “這次叫你們來主要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們出麵。”


    宮少齊踱著腳步,雙手背在身後,風雲大賽,這是五國之內皇宮貴族有學識之人都會參加的。隻不過,這一次的風雲大賽,卻指明了要他和婉歌去。宮少齊覺得微微有些奇怪,這一次的風雲大賽到底會有什麽情況發生呢?


    婉歌問道:“皇上,到底所謂何事?”


    皇帝說道:“下個月就是一年一度的風雲大賽,土雲國,朕就打算讓你們過去。”


    婉歌看了看宮少齊,他的麵目上並沒有什麽變化,看來,宮少齊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了。婉歌又想起了曾經蕭逸宸和她說的話,他曾經也和她提出希望,希望她可以去參加風雲大賽。這個蕭逸宸到底有著什麽樣的身份呢?


    看似和皇家毫無關聯,可是卻處處又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正在討論的時候,成皇後攜同宮少羽一起來到了正殿,看上去她的麵色有些急促。


    皇帝抬頭看了一眼,問道:“皇後慌慌張張前來所謂何事?”


    成皇後的臉色有些不善,“臣妾剛剛聽聞,皇帝要將齊王和齊王妃派去參加風雲大賽?”


    皇帝點了點,意味深長地問道:“皇後有什麽疑問嗎?”


    “這曆屆的風雲大賽不都是由太子去參加的嗎?”


    皇帝看著宮少羽,若有所思,“如果少羽有這個能力勝任的話,朕也可以考慮考慮。”


    宮少羽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容,成皇後使勁地給他使眼色。


    宮少羽笑眯眯地問道:“父皇怎麽就認為,皇弟可以做得到的,我卻做不到?”


    土雲國上下都知道,這太子多年來不學無術,風流成性,他自己有幾斤幾兩,皇帝還是了解的蠻清楚。皇帝笑了笑,他拍著宮少齊的肩膀,“少羽,隻要你有這個信心,朕可以讓你們兄弟倆都去。”


    宮少羽劍眉飛揚,眼中的魅惑盡顯風流不羈,“父皇放心好了,我絕不會給土雲國丟臉。皇弟可以做得到,我自然也可以做得到。”


    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瞥了瞥宮少齊。隻見宮少齊的臉色依舊冷酷,古銅色的麵容上沒有一絲溫度。宮少羽無所謂地聳聳肩,邪眉上揚。


    成皇後絕不會讓他的兒子輸給宮少齊的,皇帝派他去,自然,她也不能讓宮少羽吃虧。


    “少齊,很久沒有見到你的皇祖母了吧。今日你的皇祖母回來了,有時間倒是可以抽空去看看她。”


    宮少齊的眸光微微閃爍,他點了點頭。宮少齊快速地走在前麵,婉歌跟在他後麵,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是婉歌第一次見到太後,原本以為太後會比皇帝的年齡大很多,可是沒想到站在她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這麽年輕。


    太後身著一襲寶藍色的宮裙,年齡看上去不到四十歲,和皇帝的年齡差不多。衣服上麵上繡著牡丹花開的圖案。即便現在看來,依然眉目清秀,高貴、端莊,華貴的螺絲發髻高高地盤起,妝容描畫得一絲不苟。


    這是一種骨子裏透出的華麗氣質,她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女人絕不是皇帝的親生母親。再看她的眉目,仿佛和宮少齊微微有些相似,尤其是那一雙狹長大的細長眼,高挺的鼻梁,極其相似。宮少齊的眼睛透著銳利和冷酷,而眼前的這個女人,眼中透著一股精明,這麽年輕就當上了太後,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絕不簡單。


    太後看到婉歌的時候,親昵地笑了笑,她慈祥地問道:“你就是少齊新娶的王妃吧?”


    婉歌的眉目依舊沉靜,她微微點了點頭。


    太後微笑著,“好孩子,快到祖母身邊來做。少齊都沒有告訴哀家,這個標致的姑娘,哀家可喜歡得緊。”


    太後的麵容很慈祥,可是婉歌從頭到尾都沒有感受她的真心,不管太後表現得如何親昵,婉歌始終都保持著淡淡的疏離。


    而宮少齊在這個場合當中沒有說一句話,不過,那上揚的劍眉當中,卻有著淡淡的欣喜之色。太後的美眸流動,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宮少齊一眼,緩緩道:“少齊這孩子,外冷,內心也冷。哀家都很少看見他對女人動情。”


    太後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是帶著慈祥的神色。她仿佛在告訴婉歌,這輩子都不要期待能夠得到宮少齊的愛。殊不知婉歌根本就不屑,她的心中根本就恨不得宮少齊的一紙休書。不過,她此刻依舊是沉默著,沒有出聲。


    太後又笑了笑,“不過可能你會是例外,金誠所至金石為開,隻要你好好地盡心盡力伺候好少齊,這正妻的位置會是你的。”


    她以為她會在乎宮少齊這整齊的位置?


    太後叫來了她的侍女,吩咐道:“香兒,齊王妃來哀家這慈寧宮的次數不多,你帶著齊王妃到處去轉轉。”


    香兒應了聲,點了點頭。


    不管怎麽說,和宮少齊這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廢。


    婉歌在皇宮裏麵待了很久,一直到深夜,宮少齊才從慈寧宮出來。皇宮裏,和宮少齊走的最近的人卻是太後,會不會他們是母子?他們長相那麽相似,而且太後在看著宮少齊的時候,那種眼神分明是帶著與旁人不同的一種關愛,就是真正的親人,一對母子。


    若是說宮少齊是太後的孫子,怎麽看都怎麽不像。


    華麗的馬車還停在旁邊,婉歌和宮少齊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一種錯覺,自從從沐府回來以後,宮少齊對她似乎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尋常的變化,大多數時候他都不說話,可是他對她的敵意已經減少了許多。


    馬車裏的氣氛依舊很沉默,半夜裏,萬籟俱寂,除了這馬車軲轆軲轆向前駕駛的聲音。


    宮少齊有些忍不住這沉默的氣氛,他問道:“沐婉歌,你做的這一切是不是就是想要引起本王的興趣?”


    婉歌仍然沒有說話,宮少齊你想多了!


    “婉歌,你成功了!”


    宮少齊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他看到了婉歌那張驚訝的臉,還有不可置信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心中的陰霾漸漸地散去。紅潤的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一抹優美的弧度,狹長的眼中欣喜的流光閃過,目光灼灼。


    這是婉歌第一次看到宮少齊的笑容,別人或許看到宮少齊這微笑的俊美模樣會動心,可是對於婉歌來說,她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漣漪。


    她問道:“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這是在想換著另一種方法來報複麽?”


    “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如果——”宮少齊的目光一緊,他微微停頓了片刻,那雙溫情的眸子緊鎖婉歌,沒有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這時候他的心一緊,艱難地開口:“如果,我……真的想要重新了解你呢?”


    這是宮少齊第二次對她的溫柔相待,婉歌略有些自嘲地一笑,沒有任何溫度,有的隻是深深的諷刺。


    “你知道嗎?這是我聽說過的最好的笑話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對一個曾經傷害她的人產生興趣。”


    婉歌這樣的表情讓他的心裏感到莫名的不舒坦,有些堵得慌,那滋味,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不知道為什麽,他好不容易有了心動的感覺,得到的卻是這樣的話回應。


    宮少齊看著她,麵色沉重,認真地向她開口說道:“婉歌,我是認真的,沒有說笑!”


    “王爺,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沒有負罪感嗎?你不是口口聲聲地說喜歡葉纖芙嗎?你不覺得你的感情太廉價了?”


    果然,當婉歌提到葉纖芙的時候,宮少齊的身軀微微一怔,他的眸中還是有著一絲痛楚閃過,“她說得對,我不該將那些不屬於你的罪名安在你的頭上。況且,她已經沒有在我身邊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王爺若是對葉纖芙有情,又怎會娶其她的女子?”


    宮少齊聽著婉歌的話微微有些驚訝,“難不成你還認為本王就應該是一本子守著一個女人?”


    “可是王爺也並沒有把任何人放在有心之中不是嗎?”婉歌反問。


    宮少齊聽著她的話,心中一沉,這個女人竟然看出來了,她竟然看出來了?不知道為什麽,此刻他的心中竟然有些怨恨,恨這個女人太過聰明。他眯眼沉思,幽暗的眼底有邪惡的光芒流轉,婉歌心中隻覺得有些不妙。


    然而,還未等婉歌,宮少齊飛快地將婉歌拽入懷中,低下頭想要吻婉歌,婉歌頭一偏,伸腿一踢,哪知宮少齊的速度也快,一把將婉歌壓在了身下。憤怒的神情充斥著婉歌的神經,這個男人,腦袋被驢子夾壞了麽?


    正在這時,一股不同尋常的詭異的氣息正在快速地靠近著馬車。顯然,宮少齊也感到了這不尋常的氣氛,他沒有說話,麵目冷峻,將婉歌緊緊地護在身下。


    這種氣氛,婉歌覺得非常熟悉了,是一股殺氣。靜謐的空氣中,聽見四周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就是連地上的草,也都在微微地顫動。憑著感覺,婉歌知道,來的是一群人,他們的呼吸平穩,腳步穩健有力。個個身手非凡,內力深厚。


    趁著宮少齊失神的瞬間,婉歌的眸光一冷,她猛地將宮少齊推開,左手捏緊了藏在袖子裏麵的笛子,而右手當中則握著一把匕首。


    宮少齊的身子猝不及防地往後一退,眼神當中有些古怪,瞬間,他的身上流露著一股殺氣。中途有人刺殺,這是他一早就料到的,隻是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麽早就動手。


    坐在馬車前麵趕車的兩個侍衛顯然也感到了不尋常,他們同時出聲,“王爺,要坐穩了。”


    馬車迅速地飛奔起來,宮少齊全身緊繃,想來,今天他已經做好了一場惡戰的準備。


    “什麽人?給我出來!”


    宮少齊一聲厲吼,他的聲音雄渾有力,車幔被震得獵獵作響。強大的氣流瞬間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宮少齊低聲對婉歌說道:“外麵很危險,哪裏都不要去。”


    宮少齊矯健的身形一晃,從車內飛竄而出。


    這時候,婉歌聽到了外麵那詭異的聲音,幽暗的空氣中還帶著絲絲恐懼。


    “弑神降世,解惑天下,血族一出,唯我獨尊!”


    夜晚之中,天氣微涼。肅殺之氣在空中蔓延開來,明明是秋天,可婉歌卻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冷意。


    此時的天空中,正飄著漫漫雪花,空氣中好像又冷了幾分。


    火把將夜空照亮,婉歌坐在馬車裏麵,她眯眼往外麵瞧去,之間空氣中有數名身穿黑衣的少女正抬著一頂暗紅色的轎子。由此可見這些人輕功的厲害,轎子緩緩下降。


    當轎子穩穩當當地聽落在地上的時候,雪花也停止了飄落。一種血腥而死亡的氣息,在空氣中縈繞開來。


    坐在前麵的兩個侍衛,在看見這一幕之時,臉上帶著一副嚴肅的模樣,不敢鬆懈一絲一毫。明明他們加快了速度,可是此刻,還是讓他們感到了前麵。


    加上兩位侍衛,她們不過才四人,四人如何對戰這一群人呢?


    在大家警惕的目光中,隻見一個身穿黑色袍子的男子嬌內飄出來。因為,所有人都沒有看到他的腳步落地。


    “恭迎神尊下轎。”幾個女子齊聲說道。


    男子慢慢地從轎子裏麵走出來,露出了那妖孽般的臉。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婉歌就感覺到了一股壓抑著的寒冷之氣。男子的全身透著一股邪氣,烏黑的長發在風中舞動,帶著張狂的氣息。黑衣翩飛,在空氣中獵獵作響。讓人不寒而栗,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如同地獄般的死亡之氣,黑色,本來就是黑暗、死亡的象征。


    男子慵懶的雙眼四處張望,透出淩厲的寒光。


    宮少齊在看到男子的時候,雖然有些驚訝,可是他並不懼怕。眼前的這個男人便是弑血族的神尊,淩天。弑血族是一個黑暗、邪惡的組織,傳說,他們用人的鮮血練就非凡的武功。進入到弑血族的人,也都是經過千挑萬選,而且弑血族裏的族人,都隻效忠神尊大人淩天。


    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邪教之一,宮少齊從不與江湖中人打交道,這一次也不知為何,神尊大人淩天竟然親自出手,對付宮少齊。


    這個淩天,竟然在這裏暗算他?想到這裏,宮少齊的一雙冷眸盯著淩天,冷冷出聲,眼睛裏一片嗜血的光芒,“淩天,本王還真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上你!”


    淩天勾了勾邪氣的嘴角,“本尊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要你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淩天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欺負,沒有任何感情。那冷漠的雙眼看著周圍的一群人,眼睛裏沒有任何情緒,好像在他的眼裏這群人,都是死物。


    宮少齊,淩天。今日我正好看看你們兩個之中,誰勝誰敗。若是你今日死了,那正是我所希望,不用我出手,豈不是正好麽?


    “是嗎?本王最喜歡做有挑戰的事,有什麽本領,今日你就盡管放馬過來。”


    淩天慵懶的眼神睨了眼宮少齊,性感紅潤的薄唇妖媚地挑起,“好,很好!”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玩味。


    宮少齊腳尖點地,身子憑空而起,手中的利刃正對著淩天。衣袂翻飛舞動,他的周身出現了藍色的光圈。這是內力的較量!


    淩天隻是習慣性地勾起了邪氣的嘴角,身形一旋,黑色的發絲狂亂舞動,他的眼睛竟然變成了紅色。遠遠看上去就是一個魔鬼。煞氣衝天,隨著淩天的一聲怒吼,他的周圍彌漫著黑色的光圈。似妖似魔,驚心動魄。


    黑色的光圈和藍色的光芒在空中相撞,激起了火花。


    馬車被震動,婉歌的身子也忍不住往後靠。


    四周的樹木被震斷,可見令人的內力身後。不過,相對於宮少齊繃緊的全身,淩天卻顯得輕鬆了許多。


    淩天眉眼半眯,勾唇一笑。


    宮少齊的身子向上飛起,拔劍而出,四周的氣流急速地流動,帶著詭異。


    淩天絲毫沒有撤退,他的手掌翻動,一團團的黑氣凶猛地衝向了宮少齊。


    “把馬車裏的人給我解決掉。”淩天冷聲道。


    宮少齊的瞳孔頓時收縮,“你們兩個保護好王妃。”


    本來還在幫助宮少齊對付一群少女的兩個侍衛,神情一愣,王爺竟然要他們去保護王妃,那王爺豈不是危險?


    “還不快去?!”宮少齊怒吼。


    這兩個侍衛原本是宮少齊的貼身侍衛,此刻他讓他們保護婉歌,而自己卻處於危險之中。因為他知道,婉歌沒有內力,她肯定不是這些的對手。


    衣袂翻飛,刀劍相撞,火花四濺,一群人廝殺在一起。


    淩天聽到了宮少齊的話,眼裏有邪惡的光芒流動,看來,馬車裏的女人是他的弱點咯?


    淩天冷聲說道:“將馬車給我毀了!”


    幾位黑衣少女聽了淩天的命令後,身子迅速地翻飛而起,她們的身子在空中不斷的旋轉、變化隊形,不一會兒,黑紗交織在一起,幾位女子的口中默念著口訣,不一會兒,那飛舞著的黒紗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


    兩名侍衛站在馬車旁邊,護著婉歌,寸步不離。


    婉歌心中動容,她沒有想到在這樣危急的時刻,宮少齊竟然將兩名侍衛留給了她。原本希望宮少齊戰死在這裏的心,竟然慢慢地淡了下去。明明她是恨不得宮少齊死去的,可是這一刻看到他維護自己,竟然覺得有些狠不下心了。


    婉歌再一次抬頭的時候,已經沒有看到淩天的影子了,那個男人神出鬼沒,頃刻間不見蹤影。


    那張大網的撲在上空,宮少齊隻感覺不妙,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逃離這個地方。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天空中飄下的不是雪花,而是大朵黑色的花朵,飄飄灑灑。那黑色的花朵落在地上,地麵上就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坑窪,化為了一團黑氣。宮少齊大歎一聲不好,這話有著極強的腐蝕性和毒性。


    宮少齊屏住呼吸,他的周身又出現了一圈藍色的光芒,黑氣在遇上藍色的光芒時,自動地驅散開來。


    他已經放出了信號,相信不久之後,援兵便會到來的。可是在這一段時間內,婉歌,你一定要撐住。


    大朵的花朵落在馬車上,馬車已經在慢慢地腐蝕了,宮少齊心中一緊,他喊道:“婉歌,呆在裏麵不要動,我馬上帶你出來!”


    空中飄飛的花朵越來越多,幾位少女旋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想要去除這些花朵,就必然要將她們一個拆散。可是看到那逐漸腐蝕的馬車,宮少齊的心裏有些緊張,婉歌還在裏麵,時間肯定來不及了。


    宮少齊一個旋身,他的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瓷瓶,這個瓷瓶裏的藥可以去除毒性,暫時就隻剩下這一瓶了,可是將它用了,那麽他就要忍受一個月的蝕心之痛。然而現在?他沒有想這麽多,雙手夾住瓷瓶,裏麵的藥粉對準幾人,便便灑了出去。遇上毒性的東西,這藥粉才會產生藥效。


    其中的一位少女驚呼一聲,身子慢慢地飄落,她的一隻手已經被這毒性所腐蝕了,瞬間就看到了白骨森森。


    宮少齊再也顧不了其它,高大的身子馬車裏麵衝去,可是當他衝進馬車裏的時候,卻看到了空蕩蕩的馬車。


    人呢?婉歌到哪裏去了?她是被淩天給挾持了還是逃跑了?宮少齊的臉色不斷地變化著,心裏竟是從未有過的緊張。


    “婉歌——”宮少齊喊道。


    他猛地抬頭,四處張望,卻都沒有看到沐婉歌的身影。一瞬間,心底的某處好像有些空蕩。婉歌呢?如果是被淩天所擄走,那他必然會有知覺的。這麽長時間他都沒有看到她,難道是她自己乘亂溜走了?她不是一直都想著要逃離他麽?宮少齊的牙齒緊咬著,沐婉歌為什麽你想要這麽逃離我的身邊?我就有這麽可怕嗎?為什麽要在我轉杯付出真心的時候,卻又這樣傷害我?


    宮少齊怒吼一聲,強大的氣流將馬車的木蓋都震翻了。躲在暗處的婉歌聽到這聲怒吼,她心裏竟是一跳,沒有想到宮少齊竟然有這樣深厚的內力。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握緊了手中的玉笛。


    這些人很厲害,以她的修為,確實沒有辦法逃脫,原本還以為依靠著馬車可以逃離,可現在?婉歌不由得苦笑,悠揚的笛聲從樹林裏傳來,帶著幾分寧靜,漸漸地,幽暗猙獰的殺氣放佛漸漸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明,婉轉動聽的笛聲驅散了那些陰霾。


    宮少齊的神情一愣,婉歌沒有走,她在幫他。他記得她的笛聲,也記得她那優美的身姿。狂喜染上了宮少齊的眉梢,他抽出了長劍,愈戰愈勇。


    淩天,聽到了這笛聲,再看看手下的幾個少女,她們的動作似乎遲緩了不少,眉目上揚,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順著這聲音,他迅速地判斷出了這人所在的位置。


    在那團濃濃的黑氣之下,閃亮的刀光帶著淩厲的氣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就朝著婉歌劈了過去。


    宮少齊睜大了雙眼,看著拿到刀光,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拴住了一般,不能出聲。


    婉歌握著笛子的手有些顫抖,這強大的內力讓她有些受不住。周圍詭異的氣息流動,婉歌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還沒等她出手,她便聽到了一道冷酷的聲音。


    “小心!”婉歌覺得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她落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之中,她隻覺得身子急速地在空中旋轉,她的手上染上了溫熱的鮮血。


    宮少齊隻覺得自己的後背像是迸裂開來,他似乎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可是他不能鬆手,他咬了咬牙,緊摟著婉歌的身子,向上躍起。


    婉歌沒有聽錯,是宮少齊的聲音,是宮少齊救了她。那麽她手上的血毫無疑問也是宮少齊的。她覺得自己的心跳瞬間露跳了半拍,腦海中有一刹那的空白,很多事情她還沒有想明白,宮少齊不是一直都恨不得她死嗎?那麽為什麽到了這麽關鍵的時候卻要救她?難道真的是他所說的那般,宮少齊喜歡上了她?她又該相信嗎?


    “王爺——”婉歌聽到了侍衛傳來的急促的叫聲。


    婉歌轉過身,他們依然在空中飄蕩。這時候,她聽見了樹林又想起了腳步聲,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是援兵來了。


    淩天看著沾滿黑血的刀時,他的眼裏有了嗜血的妖嬈,拿出白色的僅布,擦了擦那帶血的刀鋒,眼中的冷意散去,嘴角上揚,帶了一抹妖嬈。


    他那一鞭子是將近用了八分的內力,而且刀鋒上染有劇毒。以他的武功,隻需五分內力便可將人置於死地,沒想到這宮少齊還有很強的武功和內力,但是這一鞭子,卻也給了宮少齊很大的打擊。


    “我們走!”


    暗紅色的轎子隨著黑色的倩影,迅速地消失在樹林裏。


    不一會兒,樹林裏的腳步聲越來越大。宮少齊的臉色有些慘白,不過握著婉歌腰身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婉歌右手還緊緊地握著匕首,她不是一直都想要殺了他嗎?如果說機會,那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要是殺了他,他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而且還可以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婉歌閉上了眼睛,他過去對你的所作所為,足夠他死一千次了。現在正是好機會,她的聲音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說道,殺了他,殺了他你就可以自由了!


    婉歌微微抽出了手,粘熱的血液沾在她的手上,這個人為了救自己而受了重傷,她從來都是恩怨分明的人,此刻若是對殺了他,她覺得自己怎麽樣也下不了手。兩人的身子在空中慢慢地旋轉,最後停落在地上。


    宮少齊整個身子的重量全部都壓在婉歌的身上,婉歌遲疑地伸出手,扶住宮少齊。他的臉色一片慘白,身子微微抽動了幾下,大片大片的鮮血從他的背上流出,沾滿了婉歌的雙手,就連婉歌的衣服上也都是那觸目驚心的血液。


    遠處的火把照亮了樹林,一群侍衛趕了過來,火把照亮了黑夜,夜照亮了那張慘白俊秀的臉。


    一時之間,婉歌的心就好像平靜的湖麵落入了一顆石子,蕩起了圈圈漣漪。她最好的朋友就是林欣,從來都沒有男人這樣為她出生入死過,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她的心好像有些亂了。


    宮少齊說的話應該相信嗎?如果是假的話,那他又何必救她呢?淩天的速度快極了,若是宮少齊沒有出現在她的身邊,那毫無疑問,受傷的人就是她了。甚至會喪命。


    婉歌怔怔地看著宮少齊,一時間,她的心裏很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她甚至有些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會轉變得這麽快,她該相信他嗎?


    宮少齊的身子有些站立不穩,婉歌扶著他坐在了地上,他的手緊緊地摟著婉歌的腰身,眼裏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婉歌,你有沒有傷到哪了?”


    ------題外話------


    周末的留言就暫時不回複了,星期天晚上的時候我會逐條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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