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


    不給人時間反映,裴澀琪瞬間招出烏亮的弓箭對著那還在半空停留的物體射出幾隻木之箭矢,砰砰砰的擊打聲讓人心情跟著沉重起來。


    連她的箭都沒辦法穿透這隻變異喪屍的身體,那它的等級會是什麽?


    裴澀琪轉動手腕,玩轉著沉重的弓箭,“統領嗎?”


    身上沒有異味,行動力也很強,擁有一定智慧,速度、力量、防禦比頭目強悍兩倍有餘,能驅使頭目及以下的低等級喪屍。


    池塘裏的喪屍之所以會冒出來,恐怕都是因為它吧?


    待看清那喪屍身形,即便是見慣了生死的裴澀琪也不由得一愣,竟然……是一個七歲的小孩?


    是什麽促使它在死後進化成了統領級的喪屍?還是說現在的喪屍進化已經不講究了?


    穿著小西裝的小喪屍麵色灰白,大大的眼睛沒有一絲神采,黑色的瞳孔已經擴散到了整個眼球,看起來就像是兩顆黑色的玻璃球,幽深的仿佛要把人吸進去一樣。


    指甲尖長而烏黑,手背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是促使它變異的誘因,“姐、姐。”


    粗嘎的聲線透著一種硬邦邦的死氣,高等級的喪屍就算會說話,也沒辦法恢複到生前那般活力。


    小喪屍歪著腦袋,幹燥的黑發隨著動作輕蕩,懵懂的模樣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在尋求大人的疼惜。


    裴澀琪對上它的眼睛,腦袋又是一陣熟悉的恍惚,可不過一秒的時間,那小喪屍就裂開石灰色的嘴朝她攻了過去!


    鏘――!


    尖牙重重的咬在泛著銀光的軍刀上,“琪琪,不要心存仁善和憐憫。”及時擋在她身前的牧涵聲音有些沉,難得的帶了一絲威嚴在裏麵,“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身的一種侮辱,你明白嗎?”


    “嗯。”她的聲音悶悶的,沉著臉提劍逼退齜著鋼牙嘶吼的小喪屍,那喪屍正準備再次進攻,卻在對上牧涵的眼睛時,狂吼一聲,不甘心的領著餘下的普通喪屍逃走了。


    已經趕過來的喬安和唐毅不解的看向牧涵,他們明明看到那小喪屍是看到他之後才像敗兵一樣逃走,這貨是不是藏著什麽秘密?


    牧涵也被這茬給弄糊塗了,他還以為要認真的打上一架,可,這是怎麽回事?看了他一眼之後就跑了?他很嚇人?


    裴澀琪搓搓手臂,偷偷搖頭,沒有意識到自己釋放殺氣的牧涵真可怕,把統領級的喪屍都給嚇跑了,可見一個人的氣勢是多麽的重要。


    她捏住自己的下巴,思考,溫柔的人比經常生氣的人要可怕很多,像經常生氣的林子樂就好對付多了,直接給巴掌就可以了,但對著生氣的牧涵,她隻有低頭苦逼的份。


    誰讓人家平時對你太好,總不能得寸進尺吧?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去r縣不靠譜,不如我們就去前麵那個小村子吧?”唐毅這次被嚇得不輕,那麽多喪屍,搞不好是要丟命的。


    如果是普通人還好,頂多一下就被秒死,啥事兒也不知道。


    可惜啊!他這個人還是有那麽點本事的,求生本能讓他沒那麽容易死,讓他一邊恐懼,一邊還要奮鬥,人生為何這麽苦逼!


    “搞不好會有新鮮蔬菜?”見他們不說話,又沒有否定自己的提議,他心裏沒底的繼續瞎說。末世都好幾個月了,哪還能有什麽蔬菜?像那種小村子,頂多有被收拾好的玉米粒,還是那種曬幹了的。


    “那去看看吧。”r縣徒步的話確實是遠了,經過剛才的打鬥,大家的體力都有些透支,不可能有房屋不住,睡小小的車廂裏吧?


    就算那村子沒有物資也沒關係,去那裏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也好,明早再出發也不耽誤任務。


    “琪琪都這麽說了,那就去吧。”本來是想直接去r縣的牧涵很沒節操的倒戈,喬安也順著他的話點頭,完後還不忘給了唐毅一記眼刀子,讓你多嘴!


    唐毅無辜躺槍,他隻是發表一下意見而已,犯得著仇視他麽?


    “走吧。”


    “別、別丟下我!”手肘還在滴血的賈可欣狼狽的跑到他們麵前,劇烈的奔跑讓她氣喘籲籲,紮起來的頭發也被她的那番掙紮亂來弄散了,披頭散發,一身血汙,比路邊討食的乞丐還要狼狽!


    “隻是把你關在車子裏而已,就把你的高貴氣質弄沒了?”裴澀琪感到詫異的開口,然後才裝模作樣的恍然大悟,用一種很欠扁的語氣對目露祈求的賈可欣說道:“不是自己的東西,抓的再緊,裝的再真,也是會失去的。”


    公然被數落的賈可欣忍著怒氣咬了咬牙,說:“對不起……”她要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裴澀琪對她無法克製而散發出來的殺氣視若無睹,貓什麽時候怕過爪中的老鼠?


    一行人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到了那個小村,住戶有點散,但不影響鄰裏間的來往,院子裏那散落的木凳能看出當時的盛況。


    如今末世,整個村子也靜悄悄的,沒有了以往的熱鬧,甚至連隻蒼蠅都沒有。


    各種廢棄品雜亂無章的被丟在道路和家門前的空地上,時不時的被風卷著跑。潑灑在白色牆麵上的黑色血跡怵目驚心,這讓原本就很安靜的村子顯得有些恐怖。


    這種荒涼,不由得讓人聯想到了懸疑小說裏的場景,鬼村小巷,讓人懷疑這一走進去,會不會就出不來了?


    “我們……不如撤了?”唐毅無良的開著玩笑,他討厭看到這種景象,好像整個世界都死掉了一樣,讓人絕望,窒息!


    “慢走,不送?”喬安怒了他一眼,話裏帶著濃濃的威脅,說來的是他,腳還沒踏進村子的範圍,就想撤?


    哼哼,既然來了,哪有想撤就撤的道理?不死也要虐掉你一層皮!


    唐毅撇嘴聳肩,識相的退開一步,他要保持一段安全距離,他可是很惜命的。


    牧涵走到最近的平房前,蹲下身往地上一抹,湊到鼻端嗅了嗅,“新的?”


    他的指尖似乎還能感覺到血液的熱度,這村子裏,有人!


    裴澀琪聞言,懶得蹲下去抹地麵,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墊腳湊近,皺著鼻子嗅了嗅,說:“人血,不過百米內並沒有人的味道,這人是高手。”或許是察覺到有人靠近村子,無法分析是敵是友所以直接躲起來了。


    血的味道很純,不像是受到感染的。她掃了一眼地上,這種血量,不可能是自己磕著碰著,所以,對方不是被自己隊友背叛所傷,就是遇到死對頭了。


    “咦?”裴澀琪看向同時發聲的牧涵,然後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看向手肘已經不再滴血的賈可欣,她走過去,手指狠狠地把已經開始止住血的傷口戳開,聞了聞味道,然後勾唇對喬安說:“安,聯係下唯問他在哪。”


    喬安聞言,二話不說的開始運用心電感應聯係自家哥哥,然後詫異的看向裴澀琪,說:“這裏是貓子村吧?”


    “他是不是在這?”


    “在!在這村子裏的一個養豬場附近。琪琪姐怎麽知道哥哥在這?”如果不知道,她也不可能直接叫他聯係吧?喬安驚訝的看著她,難道他琪琪姐有預知能力不成?


    她晃了晃手指,說:“地上的血跟她的味道差不多,之前你說過唯遇到了好玩的東西……”


    “你是說這地上的血是她老爸或者是老弟留下的?然後哥哥就追著他們過來……哈哈哈!哥哥打傷了這醜八怪的家裏人對不對?”沒想到哥哥竟然追著賈家父子到了這破村子裏,為了琪琪姐,哥哥還真能舍得。


    “走吧,去跟唯會合。”沒想到到這村子還能遇到熟人,她倍感欣慰,可為什麽她會有一種苦逼女配終於翻身做主角的幸福感……啊摔!


    “等等!你們說什麽?我爸爸和弟弟?怎麽回事?他們在這裏嗎?他們受傷了?”賈可欣從他們的對話裏聽出了苗頭,這個賤人的朋友把她的家人打傷了,還流了很多血!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賈可欣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年沒用老鼠藥把這小賤人給毒死!


    麵對她的質問,知道情況的兩人的懶的理會,明白一點的牧涵和同樣聽出些苗頭的唐毅也直接無視。


    四人向村尾前進,而賈可欣為了見到自己的家人,隻能忍氣吞聲的跟著,既然他們想要傷害她的家人,那就一定會先去找他們,到時候……嗬嗬!


    “哥哥說賈光榮的手被削掉了,那他的血量應該不止地上那些吧?”喬安雙手枕在腦後,姿態悠閑的走在她身邊。


    零星的血漬分部在地上,難道被削掉的是手指頭?哥哥為了麵子,所以才說那人被削掉的是手?


    “沒見路上少了個垃圾桶麽?”為了防止血液勾出逃生的路線,所以直接用桶子裝了吧?也難怪血跡到了這裏就沒了。


    “呃?”喬安一愣,“琪琪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細心了?”以前的她連皮蛋和鹹鴨蛋都分不清好麽?


    “基友靠不住,隻能靠自己。”言下之意是他們眼瞎,隻能委屈自己留點心。


    一直安份不做聲的牧涵唐毅無辜躺槍,兩人一個是微笑搖頭,表示無奈隨她去,一個是連續翻了好幾個白眼發泄發泄被堵的心情。


    幾人走到村子中央,這有個分岔口,裴澀琪停了腳,扭頭看向前方五十米處豎著的廣告牌――老貓養豬場。


    “這小村子還有養豬場?應該是私人的吧?”


    “不要小看小地方,沒準你這顆大白菜一會兒就被豬拱了。”裴澀琪毒舌起來無人可擋!


    唐毅在嘴前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他不說話找刺激了。


    沒多會兒,他們就到了臭氣熏天的養豬場,賈可欣在聞到這股味道的第一時間就跑到一旁大吐特吐!


    這裏不光是豬糞的味道,還有屍體腐爛的衝天氣味,裴澀琪擰鼻讓嗅覺靈敏的牧涵大狗狗留在這裏,她保證他如果再前進絕對會被熏暈的。


    她也好心的讓白了臉的喬安和唐毅留在原地,她自個過去查看。


    靠近養豬場,裏麵簡直就是阿鼻地獄!


    好幾百頭大肥豬的屍體橫在養豬場裏,顏色各異的內髒從已經爛掉的肚子裏滑出,染了黑血的腸子就像一條條肥大的蟲子躺在那,惡心至極!


    粗略估計養豬場裏起碼有幾十隻喪屍,它們正在抓著地上的東西沒有節製的吃著,但咀嚼過後它們又不會咽下去,腐爛的碎肉渣滓從嘴角溢出,有的喪屍抓的部位是肥大的腸子,那溢出的東西是青黑的泥狀物,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在已經蓋了一層黑色血漿的地上濺起沉重的血花。


    癱著臉的裴澀琪在聯想到那泥狀物是什麽之後,她非常淡定的捂住嘴巴,青著臉默默轉身。


    閉著眼想了想宙斯那張極具治愈性的俊臉後,臉色瞬間好轉,然後,她又作死的轉過身繼續查看。


    確定裏麵隻是一些沒有智慧的普通喪屍後,她才走到牧涵他們身邊,拍拍胸脯,吞吞口水,對唐毅說道:“放心吧,沒有豬可以拱你了。”


    接著,她很好心的對賈可欣道:“你爸在裏麵。”


    “什麽――!”聽到自己爸爸在養豬場裏,賈可欣什麽也沒想的直接跑到養豬場邊,定眼一看,還沒找到她爸的身影,就被眼前的景象惡心到腿軟倒地狂吐!


    “嘔――!”


    接二連三的嘔吐把膽汁都要吐出來了,而這樣的聲音驚動了裏麵的喪屍,它們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爛肉,卻也緩緩起身朝著生源地走去。


    鐵門被喪屍擠到發出吱吱的詭鳴,鏽跡斑斑的門框鉚釘也漸漸的出現脫落的跡象。


    靠在鐵門上的賈可欣被這麽一推哪還有心情擔心自己的老爸?一聽到那些低吼嘶叫,她腦袋就不受控製的浮現出剛剛那副駭人的場景!


    臉色發青的她又是一陣幹嘔,手腳發軟的向裴澀琪那邊爬行,“救我!救我!嗝嘔!”


    好臭,好惡心!她不要待在這裏,救救她,她不想死!


    “喔呀呀,好可憐,牧涵大紳士快去拯救苦難中的貴婦人吧~”看到賈可欣這樣的狼狽,裴澀琪心底竟然升起了一股無法言說的快意,她以為她不顧鄭耀祖的心情玩弄賈可欣,她會難受,沒想到……


    嗬嗬,原來是這樣,她不善良,一點也不,她隻是害怕自己揭露了心底的惡念會討厭自己罷了。


    可是,她一點也不討厭這樣的自己,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暢快!


    養豬場裏的場景足夠讓賈可欣連做好些日子的噩夢!她要她活著受罪!


    她在做出那麽多過分的事情後,有什麽資格輕易死掉!


    “琪琪。”牧涵捏了捏她的臉,擔憂的看著她,問:“不要太難過了,她不值得。”


    憋氣鼓臉,憤憤然的把腦袋湊到他胸前扭扭扭,把自己頭發都扭亂了才停下動作,然後小退一步抬頭看他,理直氣壯的說道:“誰難過了!”


    “好好好,不難過,咱們的琪琪就算聞到這種堪比硫酸的味道也不難過。”理了理她亂糟糟的發,很輕鬆的把話題給轉開了。


    齜牙咧嘴的做了幾個鬼臉,受不了的轉過頭問著臉色不好的喬安:“唯能說出自己的具體位置嗎?我們好過去。”


    “我已經跟他說了,他說一會兒就到。”他冷眼看向牧涵,他不喜歡她跟他那麽親密。


    她從來就沒那麽主動的對他撒過嬌!他嫉妒!


    意識到這一點後,喬安的心底有些犯疼犯酸,他從來就不會委屈自己成全別人,所以,他直接厚著臉皮貼上裴澀琪,下巴擠進她的肩窩,像宣示主權的野獸一樣盯著牧涵,卻是對裴澀琪說道:“琪琪姐很擔心哥哥?”


    “嗯,忘了問,他跟誰一起?”


    這問題讓喬安手臂一僵,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說道:“封啟翔。”


    死變態,精分,瘋人院院長!


    以前就對封啟翔沒什麽好感,在通過心電感應跟哥哥聯係之後,聽到哥哥對封啟翔做出的事情的一些匯報,他就更不待見他了!


    “他倆真有緣。”還好封啟翔沒遇到林子樂,這兩人撞在一起準出事。喬唯嘛……最多受點內傷?


    被人遺忘的賈可欣發揮超常的毅力爬到了離他們隻有五米的地方癱軟了下去,可那些喪屍並沒有因為肉淵的離開而放棄擠門。


    “門就要壞了,還要繼續等嗎?”鉚釘已經掉了一顆,這門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等。裏麵的喪屍……”


    “嘖嘖嘖……瞧瞧這是誰啊?”充滿陽光的歡快音調由遠至近,裴澀琪還沒抬頭就被人攬進了充滿了血味的懷抱裏,明顯缺血的她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魂淡,是想獻身麽!


    她矜持的用手抵住那人胸膛,身子向後仰,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好久不見,男女授受不親,抱一次請交手續費。”


    “哈哈~果然還是琪琪最可愛!”封啟翔單手攬著她,在看到賈可欣時,把右手上用手術刀插住的斷掌丟給了她,說:“喏,現在既然還看不到真人,那就借你睹物思人一下。”


    那斷掌精準的砸在賈可欣看過來的臉上,冰冷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冷顫,在看到斷掌上刻著榮字的白金戒指時,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這分明就是她弟弟的手!


    “你做了什麽!你倒底對我弟弟做了什麽!”目眥盡裂的賈可欣雙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著,連一隻斷掌的重量都已經承受不起!


    封啟翔沒有放開裴澀琪,隻是繼續笑著說:“他不應該拿手指著我,我這個人不太喜歡被人指。所以,不小心的弄斷了呢?”把手術刀上的血汙甩掉,低頭對裴澀琪說道:“琪琪,人不是我跟丟的。”一句話就把責任全堆在後麵趕來的喬唯身上。


    “封啟翔,你作死?”喬唯把裴澀琪從他懷裏搶了過來,“你敢說不是你貪玩要玩什麽狩獵遊戲才把人放走的?”


    “我哪知道那弓那麽不好用。”無賴的聳聳肩繼續推卸責任。


    說到那張弓喬唯就想一巴掌拍死他,那用竹片和釣魚線弄成的弓明顯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玩的,他偏說要用那弓玩遊戲!


    正常人和變態的腦回路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他表示很累。


    “封啟翔,不要欺負喬唯。”裴澀琪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他隻有我可以欺負。”


    “……”他看著她可愛的小指頭,像一隻被馴服的獅王一樣懶懶點頭,“嗯嗯,不欺負。”


    短短幾日相處就已經看透封啟翔是什麽人的喬唯著實惡寒一把,這變態能笑著把人活剝了皮,讓受刑的人活生生的看著自己的骨頭被取出來也隻是笑著說那人營養不良,要多吃一點蔬菜,然後就在外麵隨手扯了一把雜草塞進那人的嘴巴裏,問好不好吃。


    扶額,琪琪姐身邊的人越來越奇怪了,他操心也跟著重了很多。


    操心這事兒明明就是宙斯幹的,為什麽他也開始喜歡為她操心了呢?


    他哀怨的看了一眼同胞弟弟,不爽的擰了他一下,雙胞胎的性格果然是相異的,如果弟弟操心重一點,他這個當哥哥的是不是就不用那麽糾結了?


    莫名其妙被擰了肉的喬安睜大了眼,別以為晚出生幾分鍾他就會自覺的當個被欺負還不還手的弱弟弟了。他看起來比較弱,但不代表他實力弱!


    喬安很果斷的睇了一眼自家哥哥,然後眼睛一亮,屁顛兒的走到裴澀琪身邊,還可憐兮兮的趴到她身上,委屈了一張人神共憤的臉,告狀:“琪琪姐,哥哥他打我。”


    ――!


    他發誓他剛才用的力道連隻蚊子都捏不死!有段日子沒見,他弟弟變精了!


    左手被喬唯牽著,右臂被喬安抱著,真是……


    “爭寵換個地兒。”她啪啪兩下拍開他們,對封啟翔說道:“在哪跟丟的?”


    被嫌棄了的雙生氣在她身後互瞪,而知道他們不會鬧出大風浪的裴澀琪果斷的選擇把他們給無視掉。


    “琪琪想見他們?”封啟翔還是那張燦爛的笑臉,英俊非凡的他從外表上給人的感覺很陽光,看過他的人無一不讚一句真是積極向上的好青年。


    當然,前提是那些讚揚他的人沒有得罪他。


    她看著他不語,明知故問裝傻充愣,你的智商是怎麽允許你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封啟翔就算是被她鄙視了,也樂嗬嗬的笑開了花。他雖然變態,但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再逗弄她了,於是手心朝上,手指微曲,兩條淡青色的絲線出現在食指和中指上,“琪琪再等一等,他們很快就過來了。”


    “這是什麽能力?”


    哐當!嘭!


    生鏽的鐵門最終還是被喪屍給擠開了!更濃烈的惡臭也隨著鐵門的倒塌接踵而至!


    封啟翔仿佛是聞不到這股惡臭一般,很感興趣的看著那些手裏拿著碎肉,腳踝上還拖著腸子的喪屍,“真有意思。”


    真有……意思?


    唐毅瞄了一眼散發著一種危險氣息的人,這人,腦子有毛病吧?


    警覺的人很快就捕捉到了唐毅的眼神,他意味深長的一笑,或許是因為他是琪琪隊裏的人,所以沒有立即削掉對方,可這笑容卻讓唐毅上了心,這人,不會是惦記上他了吧?


    他臉色不太好的看了眼被賈可欣死死抓在手裏的斷掌,額……他的下場不會這麽淒慘的,對吧?


    “琪琪,看清楚,這是我的能力。”他食指像在彈鋼琴一樣的跳躍著,幾縷淡青色的絲線突兀的出現在空中,隨著他手指的躍動,那些絲線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不到一分鍾,那青絲就形成了一張網狀的牆擋在他們麵前,他手輕輕一推,那網就隨著他的動作向前移動,所過之處被侵蝕的幹幹淨淨,喪屍撞在那張網上,頃刻間就化成了灰燼,連渣都不剩!


    這麽毒?!


    封啟翔這樣的能力讓牧涵心生警惕,如果是友方那就是一助力,可若是敵人,那將會相當棘手。


    喬安在他哥耳邊小聲嘀咕:“他人變態,連能力都這麽變態。”


    “噓!”別讓變態聽見,變態會惱羞成怒的。


    喬安改趴自家哥哥,抱著哥哥的手臂,乖巧點頭,知道了知道了,咱不惹變態。


    等那帶著劇毒的網牆把養豬場裏的垃圾都清理幹淨後,裴澀琪才像領導喊話一樣,鏗鏘有力的感慨道:“這麽牛逼的環衛工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凶殘的吐槽技能哐的一下砸在封啟翔身上,讓他這個老想著要對她好的變態都忍不住的把手摁在她頭上,說:“不作死就不會死,琪琪,你這麽作死,真的好嗎?”


    不好!把變態惹毛了!


    “我這是誇你,高智商的人是不是都喜歡曲解別人的好意?”臉不紅氣不喘的直視他的眼睛撒謊。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看她撒謊撒的多認真。


    封啟翔揚起劍眉,側頭一想,算了,懶的追究。雖然他的男性自尊在她那受到了打擊,但在看到她眼底自認的小聰明後,他心情又莫名的好了。


    “玩具來了。”他掰過她身子向後,脖子上圈著一根青絲的賈賀和賈光榮狼狽的拖著無力的身子跪倒在他們麵前,斷了手的賈光榮現在已經止了血。


    他對自己可真夠狠的,竟然效仿了行屍走肉裏的男佩,用燒紅了的鐵板灼燒傷口硬生生的止了血!


    敢用這麽極端的方式,可見這人有多麽可怕!


    不過,再可怕也敵不過封啟翔的輕輕一削,就算是異能者,還不一樣被他不費力的削掉了手麽?


    失血過多的賈光榮沒了之前的風光,而賈賀墊著啤酒肚老老實實的跪在一旁,完全沒發現他一直很記掛的女兒就在不遠處的泥巴地上,跟他一樣狼狽著。


    “爸――!”


    一聲及其委屈的呼喚讓賈賀抬起頭來,在看清那人之後,他眼淚就出來了,顧不上其他的起身跑到他寶貝女兒身前,一把將她抱住,“欣兒,欣兒,爸的寶貝!臉怎麽這麽白?手怎麽這麽涼?”


    “爸……”賈可欣緊緊的抱住賈賀,還好,她的親人還活著!


    親人相見的一幕刺痛了某人的眼,伴隨著裴澀琪的冷哼,封啟翔驀然收緊拳頭,賈賀的脖子被青絲整齊的切下,咕咚一下掉在了地上。


    從切口處噴發出來的鮮血好比高壓水槍,噗呲呲的聲音像瓦斯泄漏。突然被淋了一身血的賈可欣愣住了,她眼前一片紅霧,不敢相信的伸手摸向才剛剛見麵的人的脖子,發現上麵空無一物後,她尖著嗓子叫了出來!


    “爸――!爸――!不要、不要啊!爸――!”她哭喊著捧起滾落在身邊的人頭,卻來不及拉住沒有活力的身體。


    賈賀的身體砰的一下倒在地上,賈可欣隻能捧著他的腦袋,跪在地上向前挪了幾步,把他的頭按在脖子上,“爸,不要死,快醒醒!快醒醒!”


    “小琪,救救我爸!他、他論輩分也是你外公啊!你一定能救他的對不對?!”賈可欣不知道要找誰,更不知道要怎麽辦,她的心好痛!她好難過!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跪著爬走到裴澀琪的身前,狠狠地對她磕頭,砰砰砰的聲音幾下就讓她頭破血流,但她沒有停下磕頭的動作,一個勁的說道:“求求你,求求你了!”


    “求我?為什麽求我?我在你眼裏有那麽大能耐?能讓人起死回生?”她怎麽也沒想到,賈賀的死竟然會讓她崩潰成這樣。


    原來,她也會有在乎的人?


    “你可以的,你身邊還有那麽多朋友,一定可以救他的!”她剛想伸手拉住她的腳踝,卻被封啟翔一腳踩住了,“爛掉的玩具不可以亂碰我的寶貝哦~”


    腳下使力,哢嚓一聲,踩斷了賈可欣的手骨。


    “誒~?我還沒用力就斷了嗎?”他麵露可惜,動動手指,賈賀的腦袋就飛到了賈可欣的麵前懸掛著,而他再動一動另一隻手,賈賀的身體竟然被絲線切成了塊,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鮮血、內髒、菱角分明的肉塊瞬間攤了一地,他把手放在賈可欣的腦袋上,強迫她向後看,就在她雙目圓睜到眼球幾乎快要脫出眼眶時,他蹲下身來,扯動絲線,把那顆人頭挪了過來,揚著燦爛的笑臉,友善的問道:“身體沒了,頭還在。你要不要留著做紀念呢?把這東西風幹了,也許會是件不錯的藝術品?”


    他沉吟片刻,又道:“如果你不喜歡木乃伊,那你可以叫琪琪幫你把這顆頭的頭骨取出來,洗幹淨了當燭台也很不錯呢~”


    “你這個魔鬼!混蛋!變態!”她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身體企圖掙脫他的鉗製,可無論她怎麽扭動掙紮,除了身體上出現越來越多的擦傷以外,還掉了好幾搓頭發!


    “放手!你給我放手啊!”


    封啟翔眯著眼睛看著抓住她頭發的手,然後站起身,手臂舉高,直接就著她的頭發把人給抓離了地麵,看她像隻野雞一樣掙紮在自己的鉗製下,他目露無聊,歎息般的說道:“原來頭皮可以承受這樣的重量啊?真沒意思。”


    鬆開手,讓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踩住她已經斷了的手骨處,說:“還以為能直接把頭皮給扯下來,你真是太我失望了。”


    看他無所顧忌的虐人,喬安扯了扯喬唯的衣角,問:“哥,你這些天跟他組隊,有沒有學到什麽?”


    “沒有。”變態虐人的方法層出不窮,他沒法學,也不想學。他才不要變成變態。


    喬安鬆了口氣,還好他哥沒變態。


    對於封啟翔施虐,牧涵沒什麽想法,他隻是不動聲色的觀察那個還跪在地上的賈光榮。


    目睹親生父親被殺,看到姐姐被虐打也沒有半點反映,這個人,怎麽回事?難道是被削去一隻手掌後,精神跟封啟翔一樣不正常了?


    “看夠了嗎?”賈光榮嘶啞的聲音像幽靈一樣響起,他抬起眼睛看向牧涵,說:“哼,觀察我的竟然是一隻狗嗎?”


    裴澀琪聽到後直接衝上去一腳踢到那人臉上,然後狠狠一踩,碾了碾,居高臨下的黑著臉問道:“哥們,說誰呢?”


    牧涵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她,她能笑他是狗狗,別人就不行!


    牙被踢掉兩顆的賈光榮很有誌氣的斜著眼睛看著她,“怎麽?他是你男人?你喜歡獸交?”


    “臥槽!”喬家兄弟一秒鍾炸毛!


    兩人衝上來把人往死裏踹,邊踹邊罵:“臥槽尼瑪!說老子琪琪姐壞話?我琪琪姐也是你這渣滓能說的?”


    比起喬安的怒罵,喬唯就淡定多了,他一腳狠踢在男人的祖孫根上,冷笑道:“說別人獸交的人一般都喜歡獸交。既然這樣,我們怎麽能不滿足你呢?”


    他看了眼踢著人背心的喬安,問:“把他的命留著,回頭找幾頭牲畜好好喂喂他。”


    “豬狗羊?”


    他又是一記冷笑,道:“大公牛!”


    竟然敢侮辱琪琪姐,找死!


    喬安癟癟嘴,剛才他還在慶幸同胞哥哥沒變態,原來是他想多了。


    “獸交?”裴澀琪一愣,“哥們好重口!”


    這頭已經被虐到快沒有意識的賈可欣被人嫌棄的丟在地上,封啟翔踢了踢跟破布沒兩樣的人,為什麽他的玩具總是這麽脆弱?還沒開始玩,就已經壞了。


    “走吧,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把這兩人帶上。”裴澀琪漠然的看著賈家姐弟,對封啟翔說道:“下手輕一點,一下子死掉太便宜他們了。”


    “領旨~”轉動手腕,用絲線把他們吊起來,說:“我知道一個地方很安全,跟我來。”


    對於變態的提議,正常人基本不會提出異議。再加上他看起來很聽裴澀琪的話,其他人也就跟著他走了。


    約莫走了五分鍾,他們到了一家三層樓的私房。


    封啟翔率先走了進去,對他們說道:“放心吧,這裏麵我已經……”他幽幽的看向裴澀琪,“已經打掃幹淨了。”


    她不是取笑他的能力麽?那他就順著她的意自嘲一下好了。


    其他幾人聽過後反應不一,但也沒多說什麽。而裴澀琪這不怕死的貨卻舉手發問:“樓頂打掃了嗎?床單換了沒?洗手間有水衝洗嗎?”


    封啟翔盯著她,燦爛的笑著不說話。


    盯――


    再盯――


    繼續盯――


    往死裏盯――!


    過了一分鍾,裴澀琪終於頂不住壓力,老老實實的放下舉起的手,踱步走進屋子,嘀咕道:“脾氣真壞!”


    封啟翔抓著門把的手一緊,嘎吱一聲,門把壽終就寢,其他人視若無睹的進屋,上樓,各找地方休息。


    有了封啟翔的能力束縛住賈家姐弟,其他人也不需要留個心眼給他們。


    出來任務的第一晚,因為安全,所以睡的也比較安穩。


    第二天天還沒亮,人的覺還沒醒,牧涵就被不知道什麽時候爬到他床上來的人給嚇醒了!


    而那人此時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用一種很饑渴的眼神瞅著他,他半撐起的身子無力的倒回了床上,耳朵軟軟的趴著,溫柔到滴水的無奈眼神大有一種任君采摘的意味。


    這溫柔受的模樣看得裴澀琪小心肝兒一抖,立馬伸出狼爪撲了過去,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咬住他的脖子,吸食他甘甜的血液!


    “唔嚶~”


    吸著血還不老實的小女人發出舒服的呻yin,被壓在身下的牧涵隻能無奈苦笑,手環上她的腰,另一隻手則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慢一點,在基地也沒餓著你啊?”


    “嗯哼。”咬的次數多了,她對血的攝入量也拿捏的很好,讓自己半飽,也不會讓供血者難受。


    “昨天見的血比較多,有點小刺激。”舔了舔他脖子上的紅點,說:“牧涵,你是心理醫生對不對?”


    “嗯……兼職。”


    “有證不?”


    “有。”嗬,這樣的對話讓他想到了當初她問子樂要健康證的場景。


    “有就行,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想通,你給我分析分析?”


    “什麽問題?”


    “你說一個人同時喜歡好幾個人是不是有病?”


    “……!?”


    ------題外話------


    總算給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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