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蒼龍,為鐵衣門長老,如今也過百歲了。 和冀鴻算是老相識了。


    他們二人,一人是歸元宗黑甲軍統領,一人是鐵衣門長老,年齡相當。 這人老了,反而會有小孩心性,‘老小孩’‘老小孩’,這個說法並非沒道理。 二人誰也不服誰,論實力,二人相差無幾。


    魏蒼龍過去曾名列過《地榜》一次,冀鴻卻沒有,這令魏蒼龍經常感到能壓老對手一頭。


    現在,冀鴻的眼神,令魏蒼龍心底一陣惱怒:“你歸元宗年輕一代出現一個滕青山,老家夥,你就得意了?哼,傳言滕青山擊敗孟田,誰知道真實情況是什麽樣!說不定還用了陰險手段。 ”


    魏蒼龍低頭看了看馮無血,關心道:“無血,天下間高手眾多,輸了一次不必在意,下一次再贏回來就是!”


    不出意外,馮無血就是未來的鐵衣門門主,鐵衣門當然好好培養這馮無血。


    “師叔祖!無血明白,那個燕鐵的刀法,的確厲害。 我輸得是心服口服!不過……”馮無血看著遠處,那個穿著短衫赤腳的冷漠青年,堅定說道,“三年!三年之內,我一定會超過他!”


    魏蒼龍臉上lou出滿意的笑容。


    “師叔祖,你說,那滕青山和司馬峰,誰會贏?”馮無血說著,同時目光瞥向遠處,一名身形壯碩,兩鬢斑白的老者正朝數十丈空地中央走去。 那名老者一襲青色袍子,背負著一柄黑色重劍。


    魏蒼龍冷笑一聲:“司馬峰,雖然隻是小門派門主,可畢竟八十多歲,在劍法上浸**六七十年,就是無血你,怕都難贏這司馬峰。 滕青山?看著吧!“


    ……


    黑夜。 一支支火把點燃,將周圍映地通紅。


    上千名武者們圍成數十丈圈子。 一個個興奮不已,而數十丈空曠場地中央隻有一人,那名青袍老者,這青袍老者洪聲道:“滕青山,莫不是,你膽怯了?”說著,目光淩厲地盯著不遠處地滕青山。


    “滕青山!你怕了?”


    “滕青山呢。 快出來!”


    上千名武者中響起一聲聲喊聲,人太多,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喊的,那些武者們是唯恐天下不亂,在那喊叫著。


    “嗤嗤~~”滕青山卻根本不理會周圍喊聲,專心地將輪回槍兩截槍杆連接起來。


    “司馬峰,你也是一個老前輩了,我整理一下兵器。 你都等不及了?”滕青山的聲音回響在夜空中,同時,大步走向空曠場地中央。 看到滕青山走出來,頓時上千名武者中一片歡呼聲。


    滕青山對司馬峰!


    能觀看這個級別高手交戰,那是一種享受。


    “哈哈,滕青山。 我們閑話也不必多說!手下見真章!”司馬峰從背後拔出了那柄黑色重劍。


    鏘!


    重劍出鞘,回響起一片金屬震蕩聲音,單手持著黑色重劍,司馬峰臉上變得嚴肅起來。 整個人氣勢上瞬間和這一柄重劍融為一體,司馬峰站在那,就好像一座重山屹立在那,讓人無法撼動。


    “呼!”


    單手持槍,滕青山笑看遠處的司馬峰。


    ……


    “那司馬峰,人劍合一,氣勢壓人。 一門之主。 果真是高手。 ”那赤腳青年‘燕鐵’在人群中觀看著這一戰。 “不過那滕青山,看起來普普通通。 感覺不到他有什麽特殊,嗯,待會兒看到就知道了,如果他是kao自己實力,擊敗的孟田。 那他和司馬峰這一戰,將會很精彩。 ”


    ……


    “都統大人,狠狠揍那個老家夥!”杜洪喊道。


    “青山,讓他知道你的厲害。 ”滕青虎也興奮大喊道,歸元宗的一群人早早就過來了,此刻都為滕青山鼓勁。 至於那位關統領卻是冷冰冰看著即將開始地一戰。


    ……


    在這麽多武者中,高手也有很多。 一個個都認真觀看著,上千人竟然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


    司馬峰眼睛突然微微眯起,單手持著重劍,一步步朝滕青山走去。


    每走一步,司馬峰氣勢都在升騰。


    “表哥,看清楚,‘火上澆油’和‘火中取栗’這兩招的真正意境!”滕青山忽然朗聲說道,此話一出,頓時引起周圍一片嘩然,滕青山想要幹什麽?這一場大戰,難道滕青山還想借這一戰,教導他地表哥?


    “青山,揍他!”滕青虎的喊聲響起。


    空曠場地中,司馬峰並沒因為滕青山的話而影響心境。


    司馬峰在距離滕青山三丈距離時,猛地一蹬,整個人積蓄了許久氣勢瞬間爆發,仿佛一頭猛虎瞬間撲向滕青山,那一柄黑色重劍帶著一股古怪的銳嘯聲,仿佛鬼神在嘶喊,重劍瞬間落向滕青山頭頂。


    “鏘!”


    悄無聲息的,滕青山手中的輪回槍仿佛一根毒針,悄無聲息地猛地一竄,速度之快,動靜之小,司馬峰根本來不及反應。


    烈火五式——火中取栗!


    ……


    “嗯?那滕青山竟然做到‘入微’之境?”原本一手抓著烤兔肉的雷神刀‘吳越’原本很是隨意地觀戰,可看到這一槍後,他便震驚了,仔細盯著滕青山,“不錯,就是入微境界!內勁控製到圓潤如意地步,沒有一絲浪費,不過……這入微境界,他到底達到什麽地步,得要認真看了!不過這麽年輕,應該是初步達到入微境界。 ”


    吳越雖然嘴裏還吃著烤兔肉。 可目光卻完全留在了空曠場地那兩道人影身上。


    ……


    入微境界,即使整個九州,後天武者中達到這一層次地人極少極少。 武者之所以厲害,是因為體內有內勁。 而能夠將內勁控製到圓潤如意,如臂指使,沒有一絲浪費,可以通過內勁。 控製兵器進行精妙之極地攻擊。


    這便是入微!


    這代表一種對內勁的控製力!


    滕青山?滕青山在‘內勁’上並沒有達到‘入微’境界!他對內勁的運用很粗糙!可是,他此刻使用槍法。 並沒使用內勁。 使用的是身體肌肉力量。 滕青山對身體的力量控製,可以說精確到巔峰。


    肌肉、筋膜、骨頭,甚至於連氣血流動,滕青山都能控製。


    絕對的控製!


    ……


    中了‘火中取栗’這一招,重劍不由一偏,不過司馬峰身形一轉,借著那股旋轉的力道。 手中重劍順勢就是一個斜劈。


    轟!


    重劍再次帶起古怪地銳嘯聲。


    滕青山手中的輪回槍仿佛毒蛇出洞,猛地竄出,在和重劍碰觸地一瞬間,滕青山手中的力量瞬間爆發,輪回槍槍杆陡然略微彎曲,而後滕青山手中力道在一瞬間再次改變,迥然相反的力量,令輪回槍槍頭積蓄能量在上一個台階。


    轟!


    滕青山輪回槍的槍頭。 猛地反彈起來。


    “蓬!”長槍槍頭近距離砸在那重劍上。


    司馬峰感到手一麻,不由自主連退三步,不由震驚看著滕青山,隨即爽聲大笑道:“好槍法!你剛才說兩招,一個火中取栗,一個火上澆油。 剛才,那就是火上澆油吧。 那一瞬間爆發地力量,我都措手不及。 ”


    “這才剛開始!”滕青山一笑,腳下一蹬。


    呼!


    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衝向司馬峰,手中長槍化作黑色閃電,刺向司馬峰的胸膛。


    “鏘!”司馬峰直接又是一劈,同時朗聲喝道,“崩山九劍!”


    “哈哈……”


    滕青山大笑著,手中的輪回槍地一記‘火中取栗’。 就好像那蠍子的毒針輕輕一刺。 就令那重劍改變方向,使得司馬峰那‘崩山九劍’的意境受到影響。 隨後滕青山就是一記大力的‘火上澆油’。


    ……


    隻見空曠場地上。 司馬峰劍意愈加的狂猛,整個人也不複之前的冷靜,而是變得有些狂躁,臉色都開始漲紅起來。


    因為……


    滕青山竟然詭異地就kao‘火中取栗’和‘火上澆油’兩招,完全束縛住了他。


    司馬峰本身移動速度不算快,隻見滕青山腳下靈活,圍著司馬峰肆意地施展著槍法。 滕青山的‘火中取栗’就好像一條毒蛇咬人,而‘火上澆油’那會瞬間爆發威力地槍頭,就是一頭毒龍。


    時而狂猛,時而陰險詭異。


    “這股意境……”滕青山交叉使用著這兩招,在不斷應付司馬峰地同時,竟然體會到當初練習‘三體式’那種陰陽交替的意境,“這兩招,應該,應該是這樣!”在滕青山手裏,兩招槍法緩緩變化著。


    火中取栗,愈加地陰柔。


    火上澆油,愈加的狂猛。


    兩招連接的宛如天成,漸漸的,‘火中取栗’施展到一半,就陡然改變為‘火上澆油’。


    陰柔、狂猛兩股意境,可以瞬間交替。


    司馬峰狀若瘋狂,他快被折磨瘋了:“什麽鬼槍法,一會兒陰柔不受力,一會兒狂猛爆發!”司馬峰感覺,自己揮著重劍,原本以為滕青山一招火中取栗,他已經做好卸力順勢繼續攻擊地準備。


    可突然,陰陽交替,陰柔的一招一下子變得狂猛。


    措手不及下,司馬峰當然受傷。


    ……


    這兩招,在滕青山手裏已經活了,僅僅這兩招,幾乎可以說融合成一招。 讓司馬峰難受地要吐血,那種別扭感覺,他從來沒遇到過。


    “鏘!”


    司馬峰手中的重劍拖手而出,一記槍影抽打在他身上,隻聽得骨頭碎裂聲,司馬峰整個人拋飛起來。


    ……


    上千名武者中,有一位銀發灰袍老者,目光似毒蛇,盯著滕青山:“這股意境……上次魏巫崖那老家夥追殺我,意境就和這一招很接近!這個年輕人這一招意境雖然還很模糊,不如魏巫崖,可是,他才十七歲!是殺了他,讓歸元宗沒了這個天才,還是把他奪過來,當我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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