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奔赴千裏之外,李踐已經出發了,但是他人馬糧食帶的多,不如我們輕裝簡從,即使白天趕路晚上休息,也能趕在他們之前,但是,我還是心有顧慮,他來到京城之前做的那個決定,我必須把這個隱患連跟拔起,不然以後他以後會有所依仗,那就任他為所欲為了。


    “禦輕,我有件私事要辦,所以我需要你先去佟陽郡合嶺縣,幫忙穩定形勢,我辦完之後馬上與你會和。”千裏騁馳中,我思前想後還是將此事說出。


    禦輕撇頭看了我一眼,墨發風中淩亂,綠袍獵獵作響,駿馬騁馳,如斯俊秀,嘴角綻出淺笑,“殿下去哪,禦輕便跟去哪?”


    我皺眉,“可是前方十萬火急,我又有要事要辦,禦輕才智過人,你若前去,我當安心辦事。”


    聲音清冷,“殿下,也知前方十萬火急,現在讓禦輕先去,是想讓禦輕去送死嗎?”


    我突然噎住了,眨眨眼說不出話來,我暗中歎了一口氣,也是,現在佟陽郡合嶺縣瘟疫蔓延,而我也不知確切的疫種,若是真讓禦輕貿然前去,隻會讓他白白送死,如若禦輕聽從我的命令前去,而枉送了命,我怕是一輩子也不會心安。


    可是,如若真的讓他跟著我去,那麽必須要日夜兼程,才尚可堪堪趕到。


    於是,禦輕便隨我狂奔,馬不停蹄,我們吃不消,馬更吃不消,連日來的趕路,已讓我覺得心力交瘁。


    望著對麵正撥著火堆的禦輕,這幾天他一直跟著我,一天睡不到兩個時辰,又要強打著身子去趕路,感受一路顛簸,原本的修竹臨風之資已不複存在,有的隻是眼窩深陷,臉色蒼白,頭發散亂,那雙看透塵世的玲瓏秋水,已變得毫無神采,隻有不屈的堅定。


    我靠在樹幹上,再次輕歎一口氣,“禦輕,我看還是……”


    “殿下,我們該啟程了是嗎?”抬起頭,即使再怎麽憔悴的容顏,不變得是他依然如三月桃花的笑容。


    我看著他,心中卻是無法形容的禦輕,末了,隻是輕歎,“禦輕,何苦?”


    他的淺笑依然如三月春風,“殿下,不用管禦輕,禦輕知道如何照顧自己。”


    我站起身來,看向兩匹已有倦意的馬匹,心中暗自思量著,若是以現在的情況,還是趕不及,不如合二為一,再次對上禦輕已明了一切的眼,我再一次感歎我能夠遇到這個如此鍾靈毓秀的男子,不需要多言,他便已知我的心中主意。


    疲憊的笑了笑,“今夜隻能委屈禦輕了。”我毫不客氣的開口,因為我知道,不管我如何決定,結局依舊如此。


    他笑著點頭,轉身跨上駿馬,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伸出手來,淺笑如高月。


    我將手放在他的手心,一個旋身,已至他的胸前,寬闊的胸膛緊貼著我的背,雙手緊緊圈著我,手拉韁繩,縱馬而奔,即使是夜月高懸,他的心跳卻如日上中天。


    我靠著他的胸閉眼而寐,任他帶我一路狂奔,卻不曾驚疑半分,許是太累,亦許是太過放鬆,所以靠著他胸馬上便已沉睡,睡夢之中唇角濕潤,便自然而然伸舌輕舔。


    這一舔,卻愈發不可收拾,迷糊中,有靈舌擠進我的唇瓣,輕而易舉撬開貝齒,長驅直入,卻是停住,似在遲疑,就像是一個強盜登堂入室卻忘記了自己的目的,這一遲疑他不要緊我要緊,靈舌伸出一勾,纏繞之中,將他一步一步哄進自己的領域,似在掙紮,又似在放縱,以一種欲拒還迎的態度,卻輕而易舉的勾起我的情欲。


    雙舌纏繞,卻是一步一步地帶領,比起一開始的順從,到後來青澀的回應,更加讓我有種莫名的興奮,比起開始的被動,到後來的主動,然後是強取豪奪般的纏綿,竟讓我有種徒弟帶出師的欣慰。


    一陣纏綿過後,我再次沉睡,再次醒來,已是日出東山,動了動略微僵硬的身子,好久沒有如此沉睡了,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殿下,何不再睡?”禦輕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帶著一夜的疲憊。


    我轉頭看著他,輕笑,“我怕我的禦輕,連夜抗戰,怕累壞了身子,即使自己再怎麽想睡,也舍不得累著禦輕了。”


    如預想般的飛起紅霞兩片,聲音有些尷尬,“殿下,說笑了。”


    我笑眯眯地用食指堵住了他的粉唇,“禦輕,以後若不是在朝中事務麵前,不允許喚我殿下。”


    禦輕微楞,眨著眼,末了,垂下眼,聲音低低,“是禦輕不夠資格嗎?”


    撲哧!


    我笑得花枝亂顫,笑倒在他的懷中,“禦輕,本以為你如此剔透,天下之事又有多少能瞞過你的眼,卻不知你竟有如此憨傻的一麵,真叫我好生驚訝。”


    不解地眨眨眼,“殿下,何出此言?”


    我攀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禦輕,以後我希望你能喚我的名字。”


    果不其然,禦輕的臉更加紅了,如熟透的蘋果,鮮豔欲滴。


    撇頭幹咳一聲,然後不自然地說道,“殿下,說笑了。”


    “啊,禦輕竟然不聽話呢,”我側著頭輕笑,“讓我想想看,應該怎麽懲罰你呢。”


    “殿下……”聲音有點切切。


    “啊,怎麽辦呢?禦輕可真是屢教不改,看來真的要懲罰了呢?”我敲著頭似是在苦惱。


    他咬咬唇,最後才輕輕地喚道,“綰衣。”聲音低沉清潤,十分好聽。


    “哎,”我眉眼帶笑甜甜地應聲。


    鳳綰衣,這個名字是我一直不想提及也不想觸及,更不想讓人記起及喚起,可是,聽到禦輕如此輕喚,我心中竟有一絲慶幸,我有如此好聽的名字。


    在市集中換了馬匹,依舊是我前他後,但卻是我策馬奔騰,而他環著我的腰,靠在我的肩上,沉睡。


    隻有日夜兼程馬不停蹄才能趕上李踐的腳程,但若我們同行同休,那麽,不但耽誤行程,還缺少睡眠,這樣鐵人也吃不消。


    兩天的奔波,終於,將要到達目的地了,扯著韁繩,望向不遠處的高山,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身子有放鬆。


    “禦輕,我們現在歇上一天,日落之後再啟程吧。”我駕著馬,悠閑的走著。


    “唔……好。”然後再次靠著我的肩。


    我搖頭而笑,落腳一家客棧,一人要了一間房,然後便是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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