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直接打在臉上,暖洋洋的,很暖卻也很刺眼。


    我睜開眼睛,卻馬上閉回眼睛。


    這陽光還真是刺眼。


    我推了推身邊的人,咕噥道,“陽光太明媚了,找個地方繼續睡。”


    他睫羽微顫,睡眼惺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微啞道,“不用睡了,時間差不多了。”


    說完他伸出手臂擋了擋眼睛,陽光瞬間將他的玉色手臂照的通透,隻不過,本來是個藝術品的手臂,現在竟然布上了青青紅紅的可疑痕跡。


    我瞬間臉頰通紅,向下蹭了蹭。


    他起身,蓋在身上的衣袍瞬間流瀉,暴露金色空氣中的是他值得供到人體藝術館的胸膛,但是……


    我頭縮得更下了。


    果然人們都說,黑燈瞎火好辦事。


    他挑著笑眼低頭看了看我,然後開始扯著衣服,卻怎麽也扯不開。


    我緊緊攥著他的衣服呐呐地說道,“你昨晚你沒給我帶衣服,我沒得穿了。”


    他挑眉,然後了然地點點頭,放開手。


    我正疑惑對自己的身子一向看得很重的他怎麽會同意把衣服留給我?


    而他笑道,“那我的衣服給你,我就光身子去街上買一件,到時候,怕是皇儲殿下你的風。流韻事又得傳開了。”


    聽了他的話,我滿臉黑線。


    我就知道他這個腹黑的狐狸,絕對不會這麽好說話。


    於是,我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衣服甩給他,在他拿下擋住他視線的衣服的時候,我已經將唯一的單衣也穿好了,抱著雙腿背對著他,悶悶地坐著。


    即使背對著他,我也知道他在看著我,隻聽到他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然後他的手撫上我披散的長發。


    然後從身後抱住我,吻上我的發,輕聲道,“走吧!你應該知道,我比任何人都不願意讓除了我以外的人看到你的美。那種風情,獨屬於我。”


    我轉頭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無奈而歎。


    現在是大白天,我這樣子,瞎子才會看不到。


    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麽,笑了笑,輕吻我的唇角,“你以為就這麽簡單的完事了?正事還沒辦,就想走?”


    正事?


    我欲哭無淚,怎麽正事中還有正事?


    我說的唾沫橫飛的賺錢大事在沐大國師眼中是不相幹的事。我月下獻身,在沐大國師眼中也不算是正事,那麽,什麽才是正事。


    他無視我一臉不高興,抱起我往岸邊飛去。


    到了岸邊之後,他依舊沒有要放下我的樣子,繼續走。


    我悶聲道,“我自己能走。”


    他停了停,看了看我沒穿鞋的腳,然後挑眉,“你確定?”


    我抬腳,看著金光照在樹葉上,將我的腳襯得斑斑駁駁,然後放下腳,不做聲,當做默認了。


    昨晚我歇下了,他突然闖入,別說外衣了,那速度,連我鞋都來不及穿。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任他抱著我走著。


    “你什麽時候才可以不管那所謂的朝堂瑣事,陪我遁入江湖,遊遍天涯?”


    我一愣,看向他,而他眼中竟是淡淡的惆悵。


    我悶聲道,“等到七國統一。我就不再涉足朝堂,陪你隱於江湖。”


    他看了我半響,然後輕歎,不再作聲。


    我看著他在一處瀑布前方停下,然後看向我,笑道,“我一直居無定所,你怕是一直以為我沒有真正的家吧?現在,我就帶你去我家看看。”


    我一愣,看向瀑布,腦中突然閃現出三個字,然後脫口而出,“水簾洞!”


    他一愣,然後笑道,“好!以後,我們的家,就叫水簾洞。”


    我一愣,然後看了他一眼,涼涼地說了聲,“水簾洞是猴子住的地方。我不想做母猴子。”


    他停了停,眨了眨眼,然後看向瀑布,然後傲聲道,“我要住的地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給我識相的滾蛋!”說完,提起輕功,往瀑布飛掠而去。


    而我想說的是,那猴子連天王老子也不怕。


    進入瀑布之後,洞中光線黑暗,他放下我,我腳踩在地麵,本以為是坑坑窪窪地地,竟然是光滑道沒有一絲塵土的地麵,就想腳踩著玻璃一樣。


    等我還沒感慨完,他伸手拿著我往裏走,然後在一扇石門停下,然後伸手在石門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點了七下。是北鬥七星的圖案,但是我不會傻到認為他的這個暗語是一層不變的。


    北鬥七星隨著四季的變化,鬥柄以及方向都會變化,而他也正是用這個原理,設了石門的暗語。


    石門開了,他帶著我進去,當石門關了之後,陷入一片黑暗,而黑暗隻停頓一秒,下一秒,石室裏突然亮起來,紫色的夜明珠在黑暗中,悠悠散發著紫光。攏目望去,滿室的紫光,眼光所到之處都是紫色的夜明珠,以及那飄飄蕩蕩的紫紗。


    我腳踩著光滑的地麵,四處打量著這別有洞天的石室。


    看樣子是久無人居的地方竟然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心中雖疑惑,但是隱約地想到是為什麽了。果然,我找到了,那鑲嵌在石室頂端的一顆珠子——避塵珠。而且不止一顆,這家夥不是一般的有錢。


    於是我,捏了捏他的手心問道,“你這麽有錢,你家人知道嗎?”


    他看向我,淡淡地說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聞言,我心頭微微一暖,原來他一直把我當家人。


    於是我有點小得意,而且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那種,“我怎麽知道?”


    他停下腳步,然後鳳眼輕睨著我,涼涼地說道,“那麽你那麽多年吃誰的,用誰的,睡誰的?”


    我被嗆得說不出話來,然後扁扁嘴。


    還是閉嘴好。


    他微微一笑,然後拉著我,繼續走著,東拐西拐的終於走出了迷宮,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小木橋,橋下有清澈的水在靜靜地流淌,水中閃現幾條金紅的鯉魚,還有浮在水麵的幾片葉子,我抬頭是青青的藤蔓,爬滿洞頂,在溪水水麵還有一座用藤蔓做的秋千,輕輕搖晃。


    走過小木橋之後是一方石桌,桌上放著一副茶具。


    我撫上石桌,是纖塵不染的。


    正當我東看西看的時候,他的聲音輕輕傳來,“你想不想穿衣服了。”


    我一愣,回頭跑向他。


    當然要穿。


    可我看到他站在紫紗環繞的石床前,手上拿著的衣服的時候,突然腳步一頓,差點栽倒在地。


    他拿的竟然是紅色的衣服,或者說,是喜服,大紅的嫁衣。


    我完全被震撼到了,然後一臉不解地看著他,“你給我這個幹什麽?”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喜服,但是不代表,我沒衣服就要穿嫁衣啊。


    “你不會忘記答應過我什麽了嗎?”他拿著衣服向我走來。


    我側著頭,開始想著之前答應過他的話語。


    我答應過他很多,隻是不知道他說的哪一句。


    他看著我停下了腳步,然後說道,“忘記了是嗎?可以,那你就那樣回去吧。”說完他拿著衣服轉身,走回石床。


    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來了,於是呐呐地開口,“有人強買強賣,但是哪有人這樣趕鴨子上架,一副非嫁不可的樣子。”


    他腳步一頓,我繼續開口,“現在,我的人都是你的了,你就那麽不放心嗎?隻有我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你才會覺得安心嗎?”


    半響之後,他才說道,“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


    說完,他不再說話,然後繼續邁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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