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龍天騎榮升為《官運》第二十一位盟主!)


    母邦芳見金一佳慌亂失色,不由又欣慰地笑了:“你這孩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緊張什麽?”


    關允在一旁暗暗汗顏,老媽又拿出她多年教書育人的一套來收服金一佳了,他再清楚不過,老媽在看人上麵比老爸眼光準確多了,這麽多年來,老爸教出的學生桃李滿天下,但成材者寥寥無幾,而老媽器重的學生,大多畢業後成了各行各業裏麵的精英。


    而且還有一點最讓關允佩服,老媽雖然代課了二十年,但她是因為戶口問題而無法轉正,而不是能力。老媽的教學水平在全縣也是響當當,就連一中的校長也對老媽的教案讚不絕口。


    金一佳雖然有政治頭腦,善於分析問題,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又是涉及到了感情問題,難免緊張,就被關母一句話套出了心裏話。


    金一佳的一句“我對關允是真心的”就如一股旋風,迅速在房間蔓延開來,波及到了每一個人的身上。


    瓦兒若無其事,見怪不怪,冷舒微微低頭,眼神跳躍,小妹一臉淡然,隻是眼神微有失落,而溫琳則深深地低下頭,眼中湧出了大顆的淚珠,悄然滑落,她又唯恐別人看到,忙別過臉去。


    忽然有一個手絹遞來,溫琳抬頭一看,正是小妹。她接過手絹,抹了一把眼淚,見小妹衝她微微搖頭,她又深吸了一口氣,收回了眼淚,衝小妹堅定地點了點頭。


    一瞬間溫琳心中想了許多,從她認識關允時起,到她眼睜睜看著關允離她似乎漸行漸遠,而她始終跟不上關允前進的腳步,怎不讓她心中恐慌難安,唯恐失去關允。雖然關允將他最大的財富都放在了她的名下,但女人要的不是錢,而是男人的心。男人的心如果不在了,錢再多,又有什麽用?


    又一想,溫琳又心安了,金一佳和關允身份懸殊太大,就算她喜歡關允又能怎樣,關允連夏萊都娶不了,想娶金一佳,恐怕更不可能。聽母阿姨說她是什麽宣武金,意思是她的出身比夏萊更高貴了?關允升遷再快,上升的勢頭再猛,他也終究出身平民,平民百姓怎能和世家子女結婚?現在就連女明星也要嫁煤老板,不計較身份地位的愛情,哪裏還有?


    不過溫琳卻心頭猛然又閃過一個深深的疑問,母伯母二十年沒有出過孔縣,她怎麽知道什麽京城三家金?


    不止溫琳突發疑問,就連關允也是大惑不解,老媽怎麽會知道京城三家金的說法?他也是才從老容頭口中得知,之前他在京城上了四年大學還是完全一無所知,印象中,老媽可是從未邁出過孔縣一步!


    “母阿姨,我很好奇,知道京城三家金的人特別少,您又是從哪裏聽說的?而且您姓母,母姓很少見,您的口音又略帶豫省方言……”金一佳臉上的紅暈一閃而過,偷偷看了關允一眼,做賊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又恢複了幾分鎮靜,說出了她對關母的猜測。


    母邦芳微微一笑:“我就說你這孩子心思重,看,一個姓就能讓你想這麽多,哪裏有這麽說法?我老家確實在豫省,嫁到了孔縣,二十年沒有邁出孔縣一步,就是一個普通的民辦老師和家庭婦女,你還以為我是什麽有身份的人?關家可比不了你們金家。”


    “不是,阿姨,我不是這個意思。”一番話說得金一佳又被動了,此時金一佳才切實感受到關母的厲害,心中更加確定了她的猜測,小妹雖然可能是容家走失的寶貝女兒,所以才有現在的氣質和優雅,但先天出身再好,也要後天培養,出身在平民之家的小妹能有出類拔萃的高貴,不僅僅在於她的生身父母,也在於她的養父養母。


    顯然,小妹後天氣質的養成和關成仁無關,隻和母邦芳有關。從小就對世家、姓氏和家族大感興趣的金一佳,從對小妹感興趣開始,到發現老容頭的奇特,再到注意到母邦芳的姓氏,再聯想到容小妹、老容頭之間若隱若現的關係,她就感覺她應該發現了一個呼之欲出的真相。


    老容頭絕對是高人,但問題是,天下之大,以老容頭的見識和大才,哪裏都可以去的,何必非要隱居在小縣孔縣?又何必非要栽培關允?而且還是盡心盡力不遺餘力,老容頭和關允非親非故,為什麽要一心扶持關允?


    一係列的疑問都在金一佳再次見到母邦芳時,忽然就讓她眼前一亮,仿佛母邦芳就是一條線,將她所有的疑問串連起來,眼見就有了答案。


    但母邦芳的回答又讓金一佳無奈了,難道說她看錯了?應該沒有,母邦芳的舉止和姿態,絕對不是出身農家的女兒所能養成的優雅,而且她的氣質和氣勢,也隱隱流露出從小受過良好教養的痕跡,和關成仁一對比,立刻就有了天地之別。


    母邦芳卻不想再和金一佳糾纏這個話題,說道:“一佳,謝謝你照顧關允。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金一佳卻不想走,卻不知何故麵對關母微笑卻不容置疑的目光,開不了口,隻好點頭:“我先去休息一會兒,關允,你記得多喝水多吃水果。”


    和溫琳擦身而過的時候,金一佳衝溫琳笑了一笑,溫琳也還以一笑,隻是笑得有些勉強。金一佳想拉住溫琳的手說幾句什麽,又覺得任何解釋都多餘,愛情和官場商場一樣,也是戰場,隻有一個勝利者,畢竟愛情都是以自私和占有為前提,而不是共享。


    金一佳出了病房,一個人站在走廊裏,忽然心裏一陣失落,幾天來一直守候在關允身邊,照顧他關心他愛護他,心中被愛充滿,現在一下離開了他,雖然隻隔了十幾米遠,卻心中沒著沒落,仿佛丟了魂一樣。


    怎麽會這樣?她一直以為她不會愛上一個人,更不會為一個人牽腸掛肚,覺得一個人為另外一個人相思是很傻的一件事情,現在才知道,原來人都有傻的時候。而且一傻起來,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她一點也不累,就想回到關允身邊,但關母支她出來,肯定是有話要和關允說,不想讓她聽,她又不能賴著不走。正彷徨不知所措時,手機響了。


    金一佳心神不寧地接聽了電話:“你好。”


    “一佳,我是姨父。”


    金一佳頓時驚醒,忙問:“姨父,找我有事?”


    “你在哪裏?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我在市委。”夏德長的聲音很平靜,平靜中隱隱透露出一絲期待。


    “好,我現在過去。”金一佳遲疑一下,還是問了出口,“夏萊還在黃梁嗎?我聯係不上她。”


    “我也沒聯係上她,你過來再說吧。”


    放下電話,金一佳想了想,還是沒有向關允告別一聲,就匆匆下樓去了,關允有家人陪著她會放心,而且她也不認為和夏德長的會麵會有什麽要事要商量。


    病房內,關允在溫琳的敘說中,大概了解了一下他走之後孔縣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雖然他已經從金一佳口中了解了大概,但溫琳看問題的角度又有所不同。


    而且溫琳和李逸風當麵衝撞的一出,金一佳並不知道,聽溫琳親口說出,關允搖了搖頭:“李書記也不容易,溫琳,你太衝動了。”


    “我怎麽知道他當時是怎麽想的?不過事後我也後悔了,再怎麽著他也是領導,我不該衝領導嚷。”


    “王車軍抓住沒有?”


    “沒有,沒有證據指向王車軍,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全縣都傳開了,說王車軍在李永昌的指使下想炸毀大壩害了全縣人民,風聲很大,李永昌在孔縣二十多年的形象全毀了,以前還有人念李永昌的好,現在一片罵聲。連李永昌的家也被人潑了髒東西……”


    聰明反被聰明誤,王車軍如果不折騰,李永昌被判刑或許還能在孔縣落一個好名聲,博得一些同情分,現在倒好,不但人倒了,名聲也臭了,再加上李逸風大刀闊斧地肅清了他的遺留勢力,李永昌已經徹底成為了曆史。


    不過王車軍幾次逃過法網,現在又不知所蹤,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遺憾。


    大壩已經重新進行了加固和修整,並不影響使用和驗收,隻不過延長了工期而已。孔縣雖然縣長受傷,書記辭職,但在陳宇翔和郭偉全聯手主持工作下,局勢很平穩,沒有出現任何亂象。由此可見,陳宇翔果然可堪重任,而郭偉全不再搖擺之後,也顯示出了精幹的一麵。


    “劉寶家、雷镔力和李理三個人怎麽都不聽勸,開了一輛麵包車,沿著孔縣周圍幾個縣亂轉,說要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王車軍,找到他,非要殘廢他了不可。”


    “胡鬧。”關允知道劉寶家護他心切,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現在嚴打的風頭雖然已過,但還有餘威,就說,“馬上給寶家打電話,讓他們三個全來黃梁。”


    “為什麽?”溫琳不解。


    “我感覺王車軍可能躲在黃梁市。”


    話音剛落,門一下被人推開了,劉寶家風風火火闖了進來:“關哥,找到王車軍了,這小子躲在黃梁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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