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對弈持續了將近半個鍾頭,那方擱置在百丈擂台中心的千年玄鐵棋盤上,依然還是孤零零地躺著一枚黑子,不過位於黑子的四周,黑白相間的粉末幾乎將棋盤鋪了寸許來厚的一層。


    雙方僵持不下,但若就此作結,葉閑則無疑會是輸的那一方,隻因此時此刻在這方千年玄鐵棋盤之上,根本就沒有他的半顆白子。


    葉閑顯然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下一刻當輪到他落子時,他故事使了個巧勁,令白子擊碎管博那枚搶占圍棋正中天元位的黑子後,棋勢不消,竟再次滑動半尺,“啪”地一聲,撞上了那枚管博的留在星位上的黑子。


    黑白兩子應聲齊皆碎掉一角,落下個兩敗俱傷的慘烈結果。


    管博大為光火道:“好你個葉閑,居然想一連吃掉管某的兩顆棋子,忒也貪心些。”


    說話間,驀見他忽以兩手拇中二指各扣起一枚黑色棋子,一枚彈向棋盤上的那顆殘破的白子,另一枚則直接朝葉閑的麵門疾襲而去。


    葉閑再一次被這位棋癡此番令人大跌眼鏡的動作給弄懵了。


    見鬼,他吐槽不已道,下棋還帶人身攻擊,這算是哪門子的規矩?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也容不得葉閑多想,他連忙扣起兩枚白子,如法炮製,一枚朝管博攻向自己殘留在棋盤上那枚白子的黑子襲去,另一枚則準確無誤地撞向管博彈射自己麵門的第二枚黑子。


    “啪”!


    兩黑兩白四枚棋子同時於半空相撞,應聲化作齏粉,“嗖嗖”飄落,撞擊產生的清脆聲響,刹那傳遍整個方圓百丈的大理石砌擂台,令四周一圈圍攏較近的觀眾聽得熱血一陣沸騰。


    接下來的時間,這兩人就像是在表演圍棋棋子的碰碰秀,從最初的雙方每次彈出兩枚黑白子於半空完成對心碰撞,到後來的每人一次性彈出三枚,再到五枚,然後是十枚,最每人一次性彈射的對心碰棋子後足足增加到二十枚……


    到雙方各自的棋盒裏均已不剩半枚棋子時,雙方的這場別開生麵的圍棋對弈,才總算是落下帷幕。


    最後收官,千年玄鐵棋盤上分別有兩人各自一枚殘缺一角的黑子與白子,當然,二人隻能算作是平局。


    “接下來,該輪到我們倆了吧?”


    年齡在三十裏許的青年黑馬衝葉閑拱手抱拳,道:“河北保定無影腿燕文欒,請賜教。”


    葉閑劍眉微微一擰,旋即又恢複到了正常,淡淡衝他回了一禮道:“鳳縣老王廟葉閑。”


    燕文欒很好地保持了自己受過良好禮儀師培訓的彬彬有禮,右足向前跨出一小步,上身微躬,右手抬高半尺,左臂卻微微下垂三寸,道:“這一招乃是我燕家的家傳絕學,無影碎空步,葉兄小心了!”


    說到最後那個“了”字時,燕文欒整個人宛若化身成一道被拉成滿月的鐵膽巨弓彈射而出的離弦之箭,以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極速,疾馳葉閑而去。


    百忙之中,他那半尺高的右手猛地向下一揮,微垂的左臂同時朝上陡然一甩,這突來的乾坤大逆轉動作,頓時扯動他整個身子仿佛騰掠的雨燕般,猶如自地麵飄浮了起來,雙足幾乎擺脫了地麵的摩擦力,速度更似驀然加注了燃料的火箭,倏然又增加了一倍有餘。


    葉閑瞳孔驟然收縮,且不管對麵這個名叫燕文欒的青年黑馬功夫如何,但對方的速度,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葉閑所遇到的所有高手中最迅疾的一個,沒有之一。


    葉閑甚至能夠斷言,哪怕就是號稱華夏龍榜第一人的燕歸藏,在身法方麵,可能都要略遜他半籌。


    沒有任何猶豫,葉閑功聚全身,立即擺出一個高度防禦的架勢,身子並閃電騰挪。


    然而卻還是遲了,燕文欒的雙腿如同變魔術般,突然毫無先兆地出現在葉閑的胸前,“蓬蓬”兩聲,重重踹在了葉閑的左右兩處胸膛之上。


    葉閑應聲跌退兩步。


    雖然這兩腳並沒有給葉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也讓台下眾多觀眾以及葉閑,認識到了這個燕文欒的真實功力——這名先前未被眾人看好的黑馬青年,確實有奪冠這屆華夏大聯盟魁首的實力。


    葉閑揮手彈了彈胸前被燕文欒踢中後蹭上的灰塵,由衷地讚道:“好身法,燕兄的速度的確令在下望塵莫及。”


    燕文欒淡淡地道:“你的反應能力也不弱。”


    如果是外人聽到燕文欒這麽說,肯定會以為他是故意在揶揄葉閑,暗諷葉閑麵對他燕文欒的無影碎空步,連閃避的能力都沒有。


    隻有葉閑知道,對方這句話的確是發自肺腑。


    因為燕文欒甫才那淩厲至極的碎空兩踢,其實原本的目標並非是葉閑的左右兩胸,而是均瞄準了他的右胸第三根肋骨。


    若非是葉閑窺破了他的這個心思,於間不容發的瞬息光景,急忙將身子向左偏移半尺,,使得燕文欒中途不得不變招,改將本應攻向葉閑右胸的右腿,提前發力,踢中葉閑的左胸。


    否則,一旦讓這個無影腿已臻化境的燕文欒雙腳同時擊中葉閑的右胸,隻怕葉閑將不僅僅隻是軀體向後一個趔趄這麽簡單,而是該當場吐血了。


    饒是如此,葉閑因為先前沒有應付過像燕文欒這種身法靈巧詭異的打法,依然還是吃了個不小的悶虧。


    燕文欒的那兩腿,非但撞的他左右兩處肋骨隱隱生痛,甚至讓他的髒腑都受到了一點兒創傷。


    這一下,葉閑同樣被激發了強烈的鬥誌,道:“我這一招名叫靈犀一指通,燕兄注意了……”


    兩隻腳尖猛一點地,葉閑身輕如羽,飄掠丈許,雙手於拇中二指屈起,再淩空對準燕文欒一陣疾彈,頓時便有兩道勁風,直襲燕文欒的麵門而去。


    這是葉閑當日對付那個將一柄薄鐵片當做寶劍來用的虎榜第一高手臧天河時,所使的招數,收效頗豐,至少那時令臧天河沒有半點招架之力。


    誠然,葉閑知道,論真功夫,那個徒有其名的臧天河與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燕文欒不可同日而語,所以這一招,他本就沒存有能夠給燕文欒造成多麽大傷害的心思。


    他的目的,僅僅隻是要令對方產生一種與自己貼身肉搏的心思,那便夠了。


    千萬不要忘了,葉閑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可是被“三寡婦”賈正經那個無良的家夥,慫恿著參加了不少場學生群體毆鬥事件,所以這些年,他在打鬥方麵,多多少少也有點心得。


    有些時候,遇到一些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正麵對決難以找到突破口時,偶爾用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戳眼、撓臉、抓胸、撩下陰、猴子偷桃等下三濫的招數,那也未嚐不可。


    就像現在這樣,明麵上,葉閑用的是一招遠距離攻擊的靈犀一指通,實際上,葉閑就是要引燕文欒近身來攻,然後趁機使出那些無賴招式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果不其然,在連續挨了葉閑兩記彈指擊出的勁風後,燕文欒再忍耐不住,突然一個閃身躥至葉閑近前,無影腿同時祭出,再度踢向葉閑的胸膛。


    葉閑這回早有防備,所以不等燕文欒的無影腿有攻入自己內防的機會,他的身子瞬間如陀螺般逆時針旋動一個奇異地弧度,右腿同樣踢出,目標直指燕文欒的下陰。


    這……


    非但是燕文欒本人,就是台下一眾觀眾,也霎間被葉閑這突來的一記下流的招數給整懵了。


    這個葉閑一直給眾人的感覺都是那種正正經經斯斯文文的少年俠士做派,就算偶爾有些小暴脾氣,但那也是一名武者該有的特色,算不得瑕疵。


    但此時此刻,突然見到原本在心目中光明正大一身浩然正氣的少年俠士,使出這麽一記不堪入目的下流招式,大家的心差點沒碎了一地,腦袋瞬間都淩亂了。


    再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有愛了。


    眾人沉痛萬分道。


    然而,這還不是讓台下眾圍觀者們最驚爆眼球的,真正令他們難以接受的是,位於台上的葉閑一招撩陰腿未能湊效後,突然右手變抓,“唰”地一下,再次朝燕文欒的下體襲去。


    天啊!


    是猴子偷桃!


    沒錯,就是江湖上傳聞最卑鄙最下流最齷齪的無恥招數,猴子偷桃!


    不少原本將先前大出風頭的葉閑,當做是夢中男神對待的少女們,當場崩潰了。


    不帶這樣的,剛剛讓我們像犯花癡一樣把你捧做心目中唯一的男神,瞬間就原形畢露現出了潑皮無賴混混的原形……


    不行,姓葉的,你要還我們那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正派葉閑葉男神來!


    眾女抓狂不已道。


    要說真正感覺到葉閑前後的動作顛覆性最大的,其實還是台上正與他決鬥的燕文欒。


    葉閑招式上的變化,來的毫無先兆。


    本來一開始還是各個名門正派奉為傳承的經典絕學,下一刻,就突然變成了街頭混混們廝鬥掐架時用的下三濫招數,招招對準了他燕文欒的下體,差點沒令他鬱悶地當場噴出一口老血。


    我的命根子怎麽招你惹你了,你葉閑總是跟它過不去?


    幾乎每一招都是令我燕文欒斷子絕孫的節奏。


    無恥至極的家夥,不帶這麽玩的。


    燕文欒滿腹委屈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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