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達子看到,羅偉澤神色慌張地站在門口,當聽到門開的聲音時,想扭頭離開,達子說“主任,跑什麽,我琢磨你會來,還真的來了。”


    羅主任盯住達子說“達子,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達子望著主任說“我還得問你主任,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羅偉澤沒有回答,搖搖頭,是的,為什麽倆人都跑到這兒來,因為他倆人都看到了這個美麗女子的最後那一刻,那是他們倆人永遠抹不去的記憶,也許就是這個記憶,把倆人招喚來了。


    達子說道“既然來了,就進來看看吧。”


    羅主任左顧右盼地進了門,屋子裏的現狀讓他馬上說出來“咦,這房子有人收拾過啊。”


    達子看他一眼,點點頭,沒有作答,羅偉澤左右看著,先選了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達子心說“壞了,剛才太大意,沒有把那張身份證和那一套公司文件收藏起來。”但是想進去收拾,已經來不及了。隻好任由它去吧。


    達子跟著主任進了屋,眼睛立即朝書桌看過去,定睛在書桌上時,他難以置信地發現,那張身份證,連同那一疊公司文件,都不見了,桌麵上空空如也!


    羅偉澤走到桌子跟前,把桌子上下左右打看一遍後,打開了當中抽屜,達子心中忽悠一下子想道“真要在抽屜裏,那還是沒有藏住。然而,兩人同時看抽屜,裏麵是幾本像冊,還有一些女孩子們喜歡的小掛件小玩意兒,達子放心了,裏麵沒有那一套東西,不過他實在不明白,這套東西怎麽會不翼而飛呢。


    羅偉澤蠻有興趣地打開了一本像冊,很湊巧,裏麵都是王茜早年的像片,是她少女時代在各種場景下拍的片,美麗活潑又天真,帶著豪爽不羈的神氣,有一張像片,下麵寫著旅專二年留影,是她和一群女同學的合影,比較起來,她真是最出色的一位,突然,羅偉澤從一群女生中發現了另一個出色的女生,這兩個女生一個奔放,一個溫婉,但都從一個方麵顯示了她們卓然的美貌。他的心劇烈跳動起來,正是她,那個讓他常常在黑夜睡不著覺,輾轉反側的那位女子,難怪,羅偉澤心中感歎道,在學校她們兩個是並列的校花。


    達子瞄羅偉澤一眼,發現他正對著另一位校花吳媛的像片發愣,不假思索地拍了他肩頭一下,“我的老兄,咱們別在這兒單相思了,今天在這兒,我說些掏心窩子話,盡管你可能不愛聽,說實在話,我看咱們兩人都沒有找校花的命,所以,老兄你就聽我一句勸,能放下一定快放下,不然的話,你癡心越長,越痛苦,現在放下還來得及。”


    羅偉澤聽了達子這話,雖然說的不中聽,但是他非常清楚這話真是關心他,為他著想的,他感激地輕輕點了下頭,“我知道這事兒沒有多少做成的可能,但是,想想總是可以的。”


    達子馬上否決,“想也別想,趕緊做最現實的事。”


    羅偉澤詫異地問道“我還能做什麽。”


    達子不客氣地說道“趕緊去找她,那個真心愛你的人,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達子”羅偉澤說道“你和我開什麽高級玩笑。”


    達子不以為然地說道“隻要她一天沒有入洞房,你就有機會去找她,隻要你開口,她一定會回到你身旁,你信不信。”


    兩人說著話,走進王茜的臥室,裏麵靠牆一張真皮雙人床,床上幹幹淨淨的毛巾被褥,繡著花邊,一個大型的穿衣櫃,擺在床的一側,裏麵的衣物都是她穿過的,一側掛著衣裙之類,一側都是她的內衣內褲,羅偉澤看到這些,回避地扭轉了頭,達子卻細細地看著,好幾件衣服,包括內衣在內,都是達子熟悉的,好像是特意放在這裏勾起他的回憶,那美好的激情歲月。達子伸手翻看一件內衣,是一套黑色蕾絲邊的內衣內褲,這也是他給她買的,翻看時一不小心,內衣從衣架滑下,掉到櫃底,達子低頭去拾起它,瞬間發現櫃底一張小小的紙片,達子大驚,急忙撿起,拿在眼前一看,正是那張大頭貼,它從達子的住房丟失,現在回到了這裏!達子久久地盯住那張秀麗的臉,上麵沒有那支金簪,這是對的,照這個大頭貼時,達子還沒給她買那個金簮。


    羅偉澤將屋子再一次瀏覽,然後神經質般地說出一句“為什麽要殺女人,為什麽要殺這樣美麗的女人!”


    說完這話,悲戚落寂的神色同時落在兩人的臉上。沉寂了一會兒,兩人無聲地離開,在街口打了個車,車上,達子放低聲調問道“這些日子吳總在總部那兒挺忙,忙什麽呢。”


    羅主任聽達子話頭,不像是揶揄他和吳媛的關係,抿一下嘴說“達子,挺關心公司大事。”


    達子反詰一句,“怎麽,我的主任,難道你不關心。”


    大凱今天上午忙壞了,達子到了中心不久就不辭而別,不知幹什麽去了,羅主任其後也說有急事,中心的一把手吳媛去總部開會,無法幫羅主任的忙,所以羅主任將中心的事暫時委托給他,大凱隻能先接受下來再說,中心的業務千頭萬緒,管理好這一大攤子活兒,不是那麽簡單的工作,大凱有些納悶羅主任為什麽委托他來做,他心中想起藕香榭聚會時,羅主任說的話,孫大凱是我們中心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未來前途無量。大凱苦笑了一下,這位主任對我孫大凱實在有些過譽了吧,如此看重他,讓大凱難以琢磨出他的用意。他一答應了羅主任之後,立即感到一種壓力,好在中心的員工們都已訓練有素,該配合的配合,該補位的補位,沒有出些出格的事來找大凱。


    大凱心中亂糟糟,不光是中心的事務要處理,羅主任和達子神神秘秘地離開,也讓他心有掛牽,大凱相信他們倆人肯定是因為王茜的什麽事出去了,更讓大凱鬱悶的是,昨天的聚會,沒有等來粉裙子姑娘,卻飄飄然地來了個王茜,這位女子,別人不說,他大凱已經領教過了她的神秘與厲害。王茜的神秘現身,會給這個中心,乃至冠隆公司,帶來什麽,誰也無法料到,


    幸虧過了不到兩個小時,羅主任和達子一起回來了。今天三樓大大小小的會議室全都被會議占滿,中心的電腦、電話,複印室連同事務室等,全部開足馬力為客戶服務,有幾個會議還在中心訂下了餐廳服務,為了節約開支,中心不聘用專門廚師與服務員,有用餐服務時,都是向總部那邊報告後,及時派過餐廳人員進行服務,中心的人若有空閑時,也過來幫忙。吳媛為了以防萬一總部那邊忙時派不過人來,和許多大餐廳酒樓都建立了聯係,萬一需要時,請過人來進行餐廳服務,由於待遇優厚,服務質量都非常好。這一次是小月幫大凱聯係,總部那邊特忙,派不過人來,小月從中心的關係中請來一位大酒樓的大廚,連同服務員一起帶來,大廚及服務員同時到位,幾處餐室已經為這些客戶準備好了,大羅回到中心,看到所有這些服務都已經全部安排好,高興地對大凱說“老弟,做得不錯。”


    大凱回答說“羅主任,用不著我做什麽,大家一起按部就班順手都做好了,雖然我什麽都沒做,但是在這個位置上呆這麽一會兒看出來了,咱們中心的管理真是出色。”


    主任嘴角向上翹一下,兩道鼻翼下的紋路硬硬的,隨著嘴角動了一下,顯出他的倔強,甚至有些冷酷,“好的大凱,我就是想讓你嚐一下管理人員的滋味,你應當有心理準備,迎接更高的擔當。”


    大凱愣了,不知羅主任在說什麽。羅主任沒再說什麽,很快離開大凱,投入到業務忙碌中去。


    中午時,有一點時間大家換班吃午飯,大凱稍稍歇口氣,一下子想起,有件重要的事一直沒辦,來到中心有一段時間了,隻給家裏打過幾個電話,現在手中有幾個錢了,應當寄回家一點孝敬孝敬老爸老媽。二話不說,現在快去,大凱拿起腳來,出大門,聽後麵有人叫他,是達子,“大凱,一起吃飯去啊。”


    大凱回頭答道“先去銀行一趟,給老爸老媽寄點錢,孝敬孝敬。”


    達子說“沒看出老兄是一大孝子,走吧,我陪大孝子盡孝去。”


    兩人走在一起,大凱問道,“剛才悄悄地脫了崗,幹什麽去了。”


    達子歎口氣“哎,等回了家再細說吧,恐怕後麵咱們甭想消停了。”


    銀行裏,大凱想了一下,寄多少呢,本想是一萬的,怕萬一有事用錢,還是五千吧,心裏念叨了一下,對不住了老爸老媽。告訴業務員,寄五千元,掏出卡來辦了匯款郵寄手續。


    出了門,大凱有些奇怪地問道,“今天小月沒在,她跑到哪兒去了。”


    達子苦笑一下“傷心了唄。”


    大凱說“小月還會傷心。”


    “大凱老兄你不明白,”達子說“看樣子不會傷心的人,傷起心來傷得更狠。”


    兩人來到銀行邊的河南麵館,坐到一個閑桌上,無意向邊上一張桌子看了一眼,驚訝地叫了起來,“劉隊,邰警官!”


    劉隊和邰雲驚喜地看著他倆“正好辦個外差,路過這兒,這兒的麵挺有名,順便吃一碗。怎麽著,咱們湊一塊吃吧。”


    大凱和達子高興地挪到劉隊那桌,大凱說“劉隊,今天我請客。”


    劉隊擺手說“不,不,今天碰到一塊,說說話就行,各吃各的,aa製。”


    等麵的功夫,劉隊雙目望向大凱和達子,嚴肅中帶著一絲擔憂,“既然碰上了,就說幾句,時間不多,一會兒我們倆就得走。”


    達子看著劉隊和邰雲“說實在話,我們在想什麽,做什麽,你們可能都能知道個大概,我們後麵做什麽,能夠點撥我們一下嗎。”


    劉隊嚴肅地說“還是那句話,多小心,多留心。”


    這時邰去朝旁邊叫了一聲“小月,你怎麽不吭聲就走過去了。”


    大家一看,小月什麽時候也進了麵館,好像心不在焉地從他們桌子旁走了過去,走到另一個桌子,邰雲納悶地問,“小月,怎麽的了,好像心事重重一樣。”


    三個人吃了麵,告別劉隊和邰雲,誰的話都不多,回到中心,又開始了繁忙的業務,下午有幾個會議繼續開,服務工作不能停下,大凱幾個人一直緊盯著,今天,肖麗一直和大凱幾個人在盯會議,肖麗一直默默地忙著,偶爾向大凱這邊看一眼,因為事兒太多,一直沒有機會說話,直到下午有的會議結束,收拾會議室時,肖麗喊住大凱,把他叫到僻靜處,說道“大凱,”肖麗猶豫著,如何告訴大凱,思索了一下說“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求你幫助我。”


    大凱不解地問“我能幫你做什麽啊。”


    “我周六就要舉行婚禮了,”肖麗下了決心一般“到婚禮的時候,請你一定緊緊地跟著我的父親,一會兒也不要離開他。”


    “為什麽?”大凱問道。


    “大凱,我也不瞞你了,”肖麗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他患抑鬱症好長時間,我怕我爸也會像馬總裁那樣。。。。。。當然,也許采取別的形式,總之,不看住就很危險。”


    “什麽”大凱吃驚地看著肖麗,難道,她的父親也會出那種怪事,要知道,肖麗的父親是政府裏地位很高的官員啊,大凱瞪著雙眼,想問,又不知如何說好。


    肖麗緊張局促,臉色有些發白,“大凱,我這些日子準備婚禮,怕有時過不來,提前先告訴你,我就放心了,我隻請你一定緊跟我父親,詳情有空再說。”


    大凱忽然有所悟地問道“肖麗,你怎麽想起找我幹這件事。”


    肖麗想了一下說“有人指點我這樣做。”


    大凱用手向頭上比劃了一個公安人員戴帽的形象,又在帽前比劃出一個帽徽的樣子,肖麗馬上看懂,點了頭。


    “為什麽找我啊。”大凱問。


    “怕人知道的太多,隻讓我找你。”


    達子和大凱無時不刻悄悄地從各個途徑打聽消息,每天在筆記本上研究公司動態,其中一個方麵,就是研究公司高層或重要人員,哪一位有可能成為‘下一個’,當然這隻是他們三人的猜測,而且他們的猜想,一直隻是限於公司之內,一個政府的高官,和冠隆集團沒有什麽直接聯係,若說有些關係的話,隻能是肖麗,她在冠隆中心工作,肖麗是大學生,學的工商管理,她完全可以在其它方麵獲得更好的工作,所以到這兒來工作,就是為了追羅偉澤,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僅僅這種關係,無論如何也很難讓大凱他們三人想到馬總裁那方麵去啊。劉隊和邰雲倆人能夠提醒肖麗這樣做,就說明他們兩口子不光知道他們三個人的分析,而且比他們想的更遠更深。


    大凱充滿同情地看著肖麗說“好吧,到時我一定照辦。不過,肖麗,大家都非常好奇,不知你的新郎官是哪一位。”


    肖麗平淡地一笑說“到時候就都能看到了,大凱,我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愛的人,人家不愛我,女孩子大了,總得快些嫁人,尤其,大凱你不知道,我爸和我媽急著要我快些解決終身大事。。。。。”


    大凱嘴張了張,他想勸她一句終身大事不是兒戲,再一想都已到了辦婚禮的時候了,這樣說不是壞人家的好事嗎,終於沒有說出來。


    肖麗沒再和大凱說話,她一眼瞥見羅偉澤正在朝這邊走,喊住他,“羅主任。”


    羅偉澤立即停下腳步問道“小肖,你有什麽事。”


    肖麗揚起臉,“羅主任,等到婚禮那天,你也到我家去,為我送親,能答應我嗎。”


    羅偉澤有些為難地說“咱們這城市的風俗,送親的都是女眷,你的好姐妹們都應當去,我們這些男同胞不合適啊。”


    “我把你當女家的當家哥哥還不行嗎,我當新娘前最後就求你這一次,還不行嗎?”


    羅偉澤盯看肖麗的雙眼,她眼中閃動著激動的光,激動中,還有一絲頑皮的意味?羅偉澤感覺,這眼中的光是幸福的,羅偉澤鄭重地點了頭“肖麗,我答應你,隻要你幸福了,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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