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茜注視著小月一雙好奇的眼睛,先沒有說那金簪的故事,而是問道,“小月,你想想,咱們冠隆集團的老總,一位老老總,一位少老總,你們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他們的吧。”


    小月說道“是啊,不光老當家和少當家的,還有別人也很難看到了,從前他們爺倆經常到咱們中心來視察的嘛。我們正納悶到底出了什麽事了”


    “小月,”王茜繼續問道“你們見不到咱們這幾個高層有多長時間了?”


    “開始沒有注意,後來察覺了,到現在怎麽也得有一年了。”小月回憶著說道。


    王茜露出神秘的笑容“那小月你還記得咱們老當家和少當家的名字嗎。”


    “要把他們爺倆都忘了,我小月的記性也太壞了。老當家的,咱們集團的董事長一把手,王昌隆,少當家的,咱們公司的正總裁,王錦騰,不過他們如果總不露麵,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那我可就要記不住他們的名字了。”


    “小月,我是在一年多以前拜會咱們這少當家的,那時,他還沒有‘消失’呢。最初,咱們集團總部是設在咱們商務中心四樓的,那時你還沒來,等你到中心上班的時候,總部已經搬到中心東麵的步高花園了。那天,我做了‘熵還原’,你現在應該明白一些了,也就是我的這具魂靈進行了熵還原後,具有了讓人類能夠觸覺的肉體,你知道,我一旦成功地進行了熵還原後,我就能夠觸摸,拿起人間的東西,我親手穿上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那是我在玫瑰秀屋重新定製的,但是那外觀和我被殺害時的那一身白色裙子非常相像,我把頭發盤起,插上了這枝假金簪,這是一枝工藝高超的藝術品,是我重回世間後花了大價錢,讓一位老金匠給我製作的。那裏我乘著電梯,一直升到二十七層,那是咱們總部的地方,占了整整一層樓,步高花園一共二十八層,咱們少東家喜愛高處,說高處站得高看得遠,想把總部設在最高的一層。老當家的不同意,說不要把風水占絕,留下一層更好,留下一層可以叫做一步登天,你不如留下一步再登嘛。好了,不提他們這些老段子。


    “我讓前台的值班小姐轉告總裁,是他的老情人千裏迢迢來看望他了,我在他的大辦公室外,感知到他的詫異的模樣,他當時向那位值班小姐發問我的外貌,當時就看到他震驚不已。


    我進了他的辦公室,笑容滿麵,他坐在他的大老板台後麵驚得目瞪口呆,這是我預料到的情景,他手在發抖,指向我問道“你你是人還是鬼。”


    我腳步輕盈地走向他的大老板台,笑嗬嗬地把一隻手伸向他,他恐懼地站起身,向後退著,想躲開我的這隻手。


    我用嘲笑的口吻說他,“怎麽著我的老總,我的親,這隻手你不知吻過多少回,難道怕它掐死你?


    王錦騰仍舊不敢接近我的這隻手,我把他桌上的一隻水杯端起來,說道‘這是一隻很普通的手嘛’。


    這樣他才伸出手來,握住我的手,我相信他當時感受了我的手的溫度,和我的手的女性特質,臉上的恐懼消失了,變成了不解和疑惑,手再一次指向我說“那麽,你。。。。。你。。。。。’


    我說‘王總,你是要問我,我已經不是被你殺死了嗎,不是已被你打暴了五髒六腑嗎,不是已經把那隻大金簪釘進我的腦袋裏了嗎,怎麽這個女人又活了呢。’


    咱們的王總沒有說出話來,尷尬地笑了,一邊笑,一邊悄悄地打量著我,尤其是,我別在腦後的那隻金簪。


    我嘻嘻地笑著,眼睛反盯著他,‘王總我的親,我王茜是那麽好死的嗎,如果我王茜沒有幾手過人的本領,能有那膽量和王錦騰老板在一起混嗎,’說著話,我把金簪從頭發裏拔出來,交給王錦騰,這個男人雙手打著抖,接過了金簪,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麽門道,我把金簪拿過來,按住兩頭,向中間一壓,那個大針頭馬上縮成了一個小段,我把這個金簪交還他說,‘看出來了嗎,這是一隻金簪道具,當時你們想玩一個絕妙手段要我的命,施公案中,有一個惡婦用釘子砸入他夫君的腦袋裏讓他致命,現在你們要用這個方法將我這個惡婦送上路。你當時下了命令,是讓那個姓羅的來幹,姓羅的當時膽怯了,沒敢下手,你當時臉色難看,非常不滿,因為你的命令向來是不能違抗的,在你暴怒之前,馬傳祿很機靈地解了圍,馬傳祿把一夥得力的手下傳來,問這群手下,誰敢用這個金簪來釘我的腦袋?眾位手下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動手,其中,有一個身材彪悍的漢子,狠勁不小,膽子夠大,他說我來,說完走過來,舉起一把重錘,將金簪對準我的後腦,砸了下來,由於這個膽大的人敢於向我的頭上敲這一錘,後來,他成了你的一個新的心腹,他的模樣,我可記得清清楚楚,以後,可能和他還少打不了交道。你們眾人像看一場驚險刺激的恐怖大戲一樣,欣賞著我受盡折磨後這致命的一擊,你的這個所謂辜負了你的女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你們滿足了,你舒心了。


    但是你萬萬想不到的是,王茜是一個業餘的魔術愛好者,她善於解脫綁在身上的繩索,她的縮身本領不亞於那個魔術大師大衛.科波菲爾,在你們將她五花大綁,墜上大石鎖,扔上汽車後廂後,她的解綁行動已經開始了,你們砸進她頭中的那個金簪,實際隻砸進她頭骨不到半公分,她在那個大塑料包中縮身,從頭上取下了這個金簪,把它重新拉開,成了一個銳利的刀具,把那個塑料包劃開一個大口,足能鑽出一個人。


    她的身體讓冷水一激,反而更加活躍起來,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她在學校,還曾是一個遊泳好手,她從包中掙脫後,很快遊上岸來,渾身是傷,幸運的是,那條路上,那天半夜正好有一位醫生開車出診,把她救了下來,給她醫了傷,她活了,活得令常人難以相信,她隱姓埋名,到了另一個城市,因為當時她一旦露麵,肯定還要麵對另一次殺身之禍。


    現在這個女人,她又回來了,站在你的麵前,你相信不相信?”


    小月聽著王茜的敘述,眼睛都不眨,她為王茜編造的這一套生還的理由而叫絕,又為她的智慧而震服“那,王總最後相信了嗎。”


    王茜冷笑了一聲“從他的詫異的目光中,我讀出了他的心態,他當時是將信將疑,因為這個經曆太離奇,難以讓人相信是真的,我就捧起他的雙手,說你可以抱一抱我,摸一下我的身上也無妨,這個身子你是抱了無數次,摸了無數次的。他真的就抱住了我,而且還壯起膽子摸了幾個咱們女人關鍵的部位,他臉上漸漸平複下來,我說,現在你該相信了吧,我王茜還活在世上。”


    小月問道“這次他信了。”


    王茜答道“他當時是相信了,但是,相信這一層之外,還應有另一心態,如果是一個還有點良知,或是有些畏懼感的人,他會慶幸我殺人沒有成功,少做了一份罪孽,而他不是,他當時的神態清楚地表示了,他在氣惱,氣惱他的手下殺人沒有殺徹底!”


    小月問道,“那後來怎麽樣。”


    “小月,你想也想不到,世上有這樣冷酷無情的人,他當時把我抱了起來,他的寫字間裏麵,有一間大休息室,床和沙發都齊備的,他把我放到了那張大床上,對我誠懇地致歉,說三年前是在氣頭上,做了那樣不理智的事,現在一切都過去,你還在世上,說明我們的緣份還沒有斷,我們還可以繼續下去,他看著我的身體,我明白,他是想做一次愛愛,再試試我活著的真實性,我沒有反抗,讓他脫掉我的衣裳,我的身體全都裸露在他麵前,他的淫笑的表情頓時再現,我不再由著他做下去,坐起身來,冷笑著對他說,‘老總,我的身體已經讓你的手下玩弄過了,現在你大老總還願意上身嗎。’”


    說到這裏,王茜的聲音哽咽了“小月,我實在是羞於出口,在我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時候,是王錦騰下令,這個女人我玩夠了,讓你們兄弟享受一下,結果,我是在那個環境下,被他們一群兄弟強#!其中就有他的那幾位左膀右臂。”


    王茜嗚咽了好久,才繼續她的述說“我當時厲聲地告訴他,王錦騰你聽著,我王茜回來,不是和你重溫舊情的,那樣的東西,我早就沒了興趣,你,王觿騰,也沒有資格再搞男歡女愛!我回來,是找你來要帳的,你必須按照我的要求來還帳,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也沒有拒絕的可能!”王茜說完,兩眼怒視,又手張開,直盯前方,似乎要把對手心髒抓穿。讓小月看了直覺得膽寒。


    小月聽完了王茜的述說,渾身直發冷,“王茜姐,我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更不敢相信王總是這樣一個人。”


    王茜冷冷地哼了一聲說“小月,我以一個活人的麵貌回來,肯定有活人的用途,他們王家的厄運,其實是從我回來開始的。說到這兒我得告訴你小月,光讓他看到我活著回來,這還不夠,他的內心絕對會藐視一個活人的,因為他向來認為自己是活人中的人傑,別人都是下三等,當然也包括我王茜在內。我最後在離開他的時候,你知道我選擇了什麽方式,我當著他的麵,和他貼了個臉,然後就倏的一下子消失了,我看到他目瞪口呆的樣子,相信他此時又會相信我是個變幻的鬼魂。”


    “還有,”王茜想到了什麽,接著說道“這個混帳,他後麵可能要打大凱的主意,他要把大凱拉到他那艘賊船上去。”


    “什麽?”小月沒有聽明白,“他們要害大凱哥?”


    “小月,其實你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兒,平時沒少暗中觀察,今後,你最好的辦法就是暗中觀察,少說話,你先保證你自己活得好好的,然後才有可能幫助別人,至於大凱哥,也一樣,最後能夠救自己的,隻有自己,別人很難幫上忙。”


    說完了話,王茜拉一下小月,“走吧,送你回去。”


    耳際聽碳碳一聲喵的叫聲,象是在向她們二人告別,兩人輕飄飄地向小月的住房奔去,小月此時好奇地問王茜,“現在,我小月到底是什麽,難道是和你們一樣的某種生物?”


    王茜雙目溫暖地看了一眼小月說道“這樣解釋可能更準確一點,我們兩個現在都是生命之熵,隻不過我是永離了本體的生命熵,而你小月,隻是暫時脫離了本體的生命熵。”


    須臾間,小月她倆就回到了單元樓自己的房間,小月很快就看到了那個還在床上仰臥的小月,她柔柔地飄下,和仰臥的小月重合在一起,王茜在她耳邊絮語幾句“小月,好好地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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