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媛從醫院和大家分了手,自己一個人不慌不忙地向公交車站走,準備回自己的寓所,到公交站還得走一個路口,吳媛就一邊走,一邊向路兩邊瀏覽著,一個穿著牛仔短褲,上身一件無袖紗襯的姑娘,蹦蹦跳跳地走過來,腦後的馬尾辯隨著她的走動一跳一跳,吳媛看到了這個姑娘,不動聲色地迎著她走上前,兩人擦身而過時,兩人的手接觸了一下,一個小巧的u盤到了吳媛手中。吳媛心說,“邰姐啊邰姐,沒有去做一個影視演員,真是可惜了。”


    吳媛心中明白,既然把u盤給她送來,就說明邰雲和劉隊已經察看過那個錄音帶,證明是有破案價值的,不然,就不會為她專門跑一敞了。想到此,吳媛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為了這個極為重要的物證,她苦苦尋覓了多年,未想到是在這麽個意外情況下,如此輕鬆地得到了它。欣慰之後,又帶出一絲嘲諷,王錦騰啊王錦騰,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吳媛正在街上行走奔公交站而去時,世界的那一頭,冠隆地下的某地,那個王總裁的豪華的地下辦公室,王錦騰坐在他那巨大的老板台後,雙手和雙腳都鎖在手銬和腳銬中,眼睛盯著站在老板台前的兩個人,左邊的一個是羅偉澤,商務中心辦公室主任,右手是馬傳璽,王總裁直接下屬,對外的身份是冠隆集團辦公室主任,兩個主任,一左一右侍立在前,等待著王錦騰的發問。


    “說吧,這一回是你們二位聯手幹的,告訴我你們二位的重大發現。”


    馬傳璽和羅偉澤對看一眼之後,將一本8吋單片老像冊雙手呈給王總裁,王錦騰擎在手中看了一眼說道“這是你們二位盯了一整夜的成果?”


    二人又互望一眼,一齊點了頭。


    王總裁問道,“好了,咱們把公司第一號大美女昨天整個經過縷一下,看看你們的成果可信不可信。昨天,吳媛為什麽要去你弟妹家,”王總裁把臉轉向馬傳璽,“是不是吳媛主動要求去的。”


    羅偉澤把話頭接了過來,“我們始終都有人盯著,昨天不是吳媛自己要去的,是二嬸在中心時,聽吳媛講述完被劫經過後,她不敢回家了,吳媛才提出陪她回家的。”


    王總裁慢慢地點了頭“後來在傳祿家,你們有沒有疏漏的地方。”


    馬傳璽回答說“咱們在傳祿家安了兩個監控,一個在客廳,一個在主臥室,這兩個監控始終開著,室內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吳媛好像特別小心,一進家門,就挨個屋子欣賞,欣賞裝修,欣賞家具布置,也不知是發現了咱們的監控,還是無意中做的,總之,她和劉玉玲有一段時間進了廚房,還順手關了門,結果影像沒有了,聲音也聽不到。後來,兩人出來,向飯桌端菜端飯,這些都看得很清楚,有那麽一會兒時間,兩人都不在畫麵內,這時,聽到了弟妹的一句話,‘像片都在這兒,你先看,我得動員小胖吃飯去。’”


    馬傳璽抬頭,看到了總裁專注的目光,繼續說道“我們立即警覺了,弟妹拿像片,吳媛接像片,都不在畫麵內,我們不知道給吳媛看的是什麽像片,不過,這一段時間非常短,因為馬上就開飯了,吳媛回客廳,坐到飯桌前,和弟妹聊著天,聊的時間不短,飯吃完後,吳媛說了話“劉姐,您的像片冊真不錯,我還差一些沒看,再去好好欣賞欣賞。”弟妹聽了馬上說,“那你去接著看吧,老馬這幾下子看來還有點水平,我現在馬上去收拾碗筷,一會兒咱們姐倆好好聊聊。”


    這次因為她們都在畫麵內,我們看到了吳媛的走向,這下子可以肯定了,她是去南麵的大陽台的,那裏是整個大單元最大的監控死角,這一次她在陽台呆的時間非常長,從陽台回到客廳,至少有三十多分鍾。”


    馬傳璽稍微停頓一下,怕遺漏什麽,理清一下頭緒後,接著說道“我們立刻意識到,吳媛是要從像片中獲得些什麽。”


    王總裁此時問道“傳祿愛玩玩攝影,這咱們都知道,他會在像片中留下些什麽東西?”


    馬傳璽回答說道“他那幾下子攝影,連業餘水平都不夠,但是不管怎麽說也是副總裁,給他捧臭腳的人少不了,所以名聲也多少有一些,所以吳媛要調查些什麽,總得是能夠留下點什麽記號的東西,傳祿鬥大的字識不了半升,也不留書信,也不寫日記或工作日記什麽的,留下些東西,也就隻能是這些像片了,吳媛想查什麽,隻能從這些像片下手。”


    王總裁陰沉著臉點了下頭,馬傳璽繼續講,“我們怕夜長夢多,就派了人,悄悄從陽台爬上去,因為吳媛我們一直在跟蹤她,所以她的那隻小包我們很熟悉,我們的人上去後,很快就搜到了那隻小包,打開一看,裏麵有這本像冊,就取了出來,小包放回原處。”


    王總裁冷笑一聲說道“別讓人家大美女來了個金蟬脫殼吧。”


    羅偉澤連忙說道“監控我們一刻也沒有停過,她們二人到了主臥室,躺到床上睡覺,再也沒起過床,直到早晨起來做早點。”


    王總裁嘿嘿笑了聲“兩個漂亮女人在床上,一個全集團第一號美女,一個半老徐娘美女,過了眼癮了吧。”


    “總裁,我們在完成任務時,不會想那些東西。”羅偉澤唯獨在涉及女人的事時,決不能讓自己人格受辱,麵對總裁,也照樣保持自己的尊嚴。


    王錦騰打量著羅偉澤,兩隻眼睛閃著不可琢磨的光,盯了羅偉澤一會兒,又飄移向前方,似乎是盯在了辦公室的牆壁上,又如同透過了牆壁,盯向了未知的空間,誰也無法洞悉他的內心在盤算什麽,但是他自己心中明白,他看到的是他覬覦了多年而無法得到的那個美麗女子,那個表麵看上去永遠平和安寧,但是內心世界你無法洞悉一絲一毫的女子。


    羅偉澤仍舊垂著頭,等待著總裁的發話,馬傳璽轉目看了一眼羅偉澤,心中有些不安,想接下話題說些什麽,把眼下的尷尬圓過去。


    總裁滑過一絲居深叵測的笑容,將手一擺,“羅主任,繼續講吧。”


    羅偉澤仍舊低首而立,保持著一慣的姿態“吳媛一直沒有脫離我們的視線,她從二嬸家出來後,我們的人就一步沒有放鬆,一直盯住她,一路的監視,可以肯定她沒有再向別人傳送過什麽,就這樣直到她進入中心,也有人看住她,今天人手少,她再一次換上普通的工作服,和大家一起到一線幹活,這期間,我派人將她脫在辦公室內的衣服檢查了,沒有攜帶任何東西。”


    羅偉澤說到此停了下來,總裁仍舊盯著他看,羅偉澤明白總裁的意思,繼續說道“她隻有最後一層穿戴沒有人接觸了,下班後,她拿著洗梳用具五樓淋浴去,我安排了人,把她的內衣都檢查了,至此可以說,吳媛隻是在欣賞像片時,拿了那本像冊,並沒有發現其它對她有價值的東西。總起來說,吳媛從二嬸家出來,一直到下班,都未再打開過她那個小包,她一直沒有想到那個東西被我們拿到,隻能是在回到家時,才會發現。”


    “那麽傳祿用什麽東西裝像片冊?”總裁問道。


    “總裁,下午二嬸去一家健身館健身去了,趁這個機會,我們又一次去了她家,我親手把那個像冊木盒上下裏外檢查一次,沒有任何異常,像片冊我也翻看了一次,也沒有別的異常。”羅偉澤回答道。


    “那二嬸對這些沒有一點反應?”總裁有些狐疑地問道。


    羅偉澤本想等馬傳璽回答,看到他麵露難色,就接過了茬來說“總裁,二嬸在吳媛看了像冊後,應是沒有細查就把東西大致收拾一下放起來了,因為後來沒有聽到她和吳媛聯係,說像冊找不到了之類的電話。通過我們的觀察,二嬸是一個大大咧咧並不細致,不注意小事細節的人。”


    “哼,這年頭,糊塗些,比太明白了好。”總裁哼了一聲又接著說道“那你們看吳媛弄這個像冊有什麽目的?”


    這次馬傳璽答話了“總裁,我的看法不知對不對,二叔那本像冊我沒有仔細看,隻是剛才要向您交出時,翻了幾頁,我覺得,吳媛拿了這本像冊,純粹是想戲耍咱們一下,因為傳祿就沒有長出那個本事,能利用像片留下什麽有用的信息。”


    羅偉澤馬上接了話茬說道“我覺得馬主任說的有道理,但是同時覺得總裁您也應當好好分析一下這些像片,有時候,二叔不一定有什麽目的來照像,但是卻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留下了什麽非常不利的信息,真是那樣的話,可就非常危險了。”


    總裁點了頭,一雙犀利的眼睛掃向二人說道“二位主任,你們二位費心了,話說回來,當初這些暗地兒裏做的事,大都是傳祿和羅水龍來幹的,他們倆人一個又狠又絕,一個腦袋瓜絕對靈便,可現在,傳祿去了另一個天地,羅水龍也和我一樣,”王錦騰把手中的銬子抖了一下,發出嘩嘩的響聲,“為了活命,拿小銬銬著手腳,動彈不了,現在做這些不能見人的事兒,隻能是你們二位幫我了,可是咱們都得明白,咱們冠隆這條大船,如果不是這樣盯緊,不做些出格的事兒,說翻船就會翻船的,等到那時候,你們二人和我,都是這條船上的人,真的翻船落水,隻能是一起身敗名裂,喂了魚,喂了王八,給冤鬼們做了陪葬。到底該怎麽做,你們倆清楚。”


    兩人麵色嚴肅起來,一起向總裁說道“總裁,我們明白,一定聽您的招呼辦事,每件事都辦仔細。”


    他意味深長地瞄住羅偉澤的雙眼,說道“好久未見到羅老兄了,他是和我一起打天下的好哥們,回家後,見到羅兄,大偉你告訴他,我王錦騰很想他。”


    聽到王錦騰的話,羅偉澤的臉色變得蒼白,呆立了一會兒才說道“好的總裁,您的話我一定帶到。”


    “好了,你們回去吧。”總裁一揚手,二位如釋重負般的離開了。


    王錦騰久久凝神著老板台上的這本像冊,直到像冊在眼前被盯得有些模糊,才把它拿起,翻開像冊,仔細查看每一頁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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