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斂下了眼眸,靜靜躺了下去,將自己弓了起來,像是一團弓背的小蝦,用她並不堅硬的外殼將她給包圍住。請記住本站的網址:。舒睍蓴璩她緩緩閉上眼,淡淡道:“我有點累了……”


    兆,你不明白啊……如果我不這麽做,還有什麽理由呆在你的身邊?如果我不這麽做,還有什麽勇氣再繼續我們之間的諾言?


    葉秉兆看著夏瑾團起來的身子。她沒有正麵答應他。他伸手摸摸她的發,將它們捋到一邊。她的睫毛上淚痕未幹。


    “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等你身體康複了再做打算吧。不管怎麽說,先養好身體。”他的心中已然已經有了決定,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附身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


    如果最後一步依然無法改變,那麽就由他來做那個惡人吧。


    不負,是她對他的承諾。可是,當這個承諾重到她無法承受的時候,那麽,他會幫著她卸下的。


    ……


    不管是浦海還是南城,如今鬧得最大動靜的新聞莫過於冥夜前老骨幹死於幫派內鬥的新聞,鋪天蓋地。


    “魅影徹底瓦解,黑幫勢力被進一步打擊,下一個——冥夜?”鬥大的標題已然上了社會版。沉寂在黑暗角落的兩個字徹底地出現在了公眾的麵前,冥夜變得不再那麽神秘了。


    “老大,現在警方盯我們盯得死緊,我們現在幾乎是動彈不得。克倫斯那邊少了我們的壓製倒是重新活躍起來了。要是再這麽下去,以克倫斯的能力,完全可以再創造出另一個‘魅影’來。”洛特憂心重重。冥夜麵臨的危機在進一步加深下去。


    “他是揪準了時機這麽幹的。現在我們少了阿芸,再加上警方的幹擾,他不趁這個時機出頭,更待何時?”趙世嘉將報紙拿起來看看再放下,煩心得撓撓頭。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們縱然有躊躇滿誌想要一掃陰雲,但是有了警方的介入,有些事情就辦得不是那麽順當了。總在緊要關頭會有一輛警車跟在後頭,而這個時候,在克倫斯那邊卻搶先他們一步,搶他們的地盤。


    “酒店那邊老是有條子過去突擊檢查,生意清淡的很。”許久不曾出現的大忙人路善豪此時也來到了禦景灣。酒吧的生意冷清下來,他就賦閑了。“再這麽下去,我的酒吧遲早要關門大吉。”


    “我們是在做正當生意了,那些條子憑什麽老盯著我們不放?克倫斯一個外國勢力在這橫行霸道,他們倒不管了?”韓力霍得站起,高大魁梧的身軀像是一座山一樣,給人一陣沉重的壓迫感。


    “以前他可以扶植丁越,現在,他一樣可以故技重施,重新找一個聽話的當個傀/儡就行。他有他的秘密渠道在幫他,很容易遮掩過去。韓力說的沒錯,不過我們現在做的是正當生意了,相比起他們見不得的行當,不怕警方為難。”


    “眼下我們吃虧沒什麽,也跟他們玩得起。不過,”葉秉兆頓了頓,眼神銳利起來,“克倫斯在經過那麽大的打擊之後可以如此迅速的重新建立起他的勢力來,他的資金來源我更加好奇了。南豐的那個鑽礦究竟是什麽名堂?”


    “所有的證據都顯示,克倫斯之所以可以如此迅速的緩過來,都是跟他那個鑽礦有關。眼下,知道那個鑽礦的,除了克倫斯他自己,就隻有黎妍了……”他的眼眸隨著夏瑾的出現突然一緊,“瑾,你應該在樓上休息的,怎麽出來了?”


    夏瑾臉上血色不多,蒼白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朦朧,這樣一臉冷色的夏瑾是他們都沒有見過的,看著分外陌生。可是那眼神卻是似曾相識。在隔了那麽多年之後,他們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女人,她原本純如白蓮,卻化為黑暗中的一朵黑色玫瑰,最終……


    夏瑾的頭微微轉動,拉開原本是冷芸姿位置的椅子坐下,道:“我已經沒事了。繼續。”


    幾個人轉頭看向葉秉兆,眼神裏帶著惶恐。空氣裏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夏瑾,最終還是逃不開被拉入黑色漩渦的命運嗎?還有,她坐的是阿芸的位置……


    葉秉兆濃眉一擰,臉色黑了下來,薄唇掀起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上麵去。”他的聲音很重,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跟夏瑾說話。


    夏瑾冷眼看向他,並不被他所喝止,而是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帶著血跡的照片來。纖細的手指壓在照片上,貼著純黑的大理石桌子移過去。“你不是在尋找害死唐苑的真凶嗎?我給你這個,是不是就有資格可以坐在這裏了?”


    眾人疑惑得湊上前一看,臉色又是一大變,麵麵相覷。唐苑跟小幕當年是被誰綁架,一直都是一個謎。他們幾番追查,雖有方向,卻總在關鍵的時候斷了線索。夏瑾拿出的這張照片,一下子將謎題揭露了出來。


    葉秉兆拿起那張照片,隻看一眼馬上抬眸看向夏瑾,帶著破風而來的淩厲氣勢:“你是從哪裏得來的?”那烏黑的眼眸,就像是天空即將形成的風眼,帶著席卷一切的毀滅力量。


    夏瑾相對於他們緊繃的神情顯得冷然。“在意大利的古堡裏。”她的神色慘淡,幾個人倒是倒吸了一口氣。在意大利的時候,她就已經有那張照片了?為什麽當時她沒有馬上交給他們呢?


    夏瑾麵色雖冷,但眼睛一直都在觀察著葉秉兆的神色。他的克製,在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一下子變了,變得前所未有的可怕,他的冷靜,也在崩塌。


    “我問你,你是從哪裏得來的!”葉秉兆倏地站起來走到夏瑾的麵前。


    本就滿是皺痕的照片捏在他的手心裏,變成了一團紙,從他掌心露出的一角來看,可以模糊看到布滿傷痕一截皮膚。


    當時,夏瑾在古堡裏尋找逃跑之路的時候,無意中曾闖進斐迪南的房裏,滿滿兩麵牆的籍都有,也保存得很好,可以說是一塵不染。斐迪南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他有一個幹淨整潔的書房很正常。可是就是因為太幹淨了,裏麵卻有一本書是蒙了灰塵的,這就令人好奇了。


    那本架上,而是在書架的底下與地麵的縫隙裏,好像是一個被刻意忘掉的一本書,又似乎是被人故意丟棄在那裏的。


    斐迪南是個愛書之人,也喜歡整齊的格局。威尼斯水多,書籍貼著地麵擺放容易黴變。所以他的書架是經過特別設計的,即使是最後一層距離地麵也有大概二十公分的高度。也就是那二十公分的高度,讓夏瑾無意中看到了那本書。


    那個時候,她剛進書房沒多久,斐迪南就走了進去。夏瑾無處躲藏,勉強將自己藏在了那書架下麵。從她的那個角度看過去,剛好看到了那本蒙了塵的書。等斐迪南離開以後,她翻開那本書,赫然發現夾在書頁中的一張照片。


    也許是時間太過長久,也因為被長期放在書架下的原因,照片被加速了老化。泛黃,上麵有著黴點,還印上了書籍上的字。但她依然可以清晰認出那照片上的人——唐苑!


    直到此時,夏瑾還記得自己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有多麽震驚跟害怕。她在葉秉兆的皮夾照中看見過她,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同樣的人,在不同的照片上,卻是強烈到感覺像是在天堂跟地獄。


    照片上的唐苑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破敗不堪的衣服,露出的皮膚上麵一道道的鞭痕幾乎覆蓋了每一塊皮膚,一根繩子縛住了她的嘴。一個男人的背影半擋住了她,手裏高高舉起了一根皮帶。


    光是看這張照片,人們幾乎能聽到皮帶破開空氣的呼嘯聲,鞭笞在皮肉上的脆響,以及身體遭受到的疼痛,一幕幕都令人神經一跳,頭皮發麻。


    男人一頭汗濕的金發,半羅的上身露出他塊塊糾結的肌肉,繃緊的後背肩膀上有一隻黑豹的刺青。從他半側的一個輪廓來看,那人就是克倫斯。


    夏瑾沒有見過克倫斯的模樣,她也不知道為何這張照片會以這樣的形勢出現在斐迪南的書房裏。但是,她卻從斐迪南養的那隻寵物豹子上看出來,照片中的男人跟斐迪南是有關係的。這張照片更堅定了她要逃走的想法。


    而她也知道,這張照片她不想給葉秉兆看到。她明白唐苑在他心中的地位,也知道他一直想著要為她報仇。葉秉兆一旦知道了唐苑身前遭受過的屈辱,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要將克倫斯挫骨揚灰。所以,在當時那個境況下,她決定了隱瞞。


    在唐苑遇難以後,由於她是被火燒死的,所以沒有人知道她生前遭受過什麽,但是隨著這張照片的突然出現,他們馬上可以想象到當時的唐苑受到的是什麽樣的折磨。照片上麵沒有照出小幕,但是由此推斷,小幕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隻是相機的視野有限,並未拍下。


    每個人見到這張照片都表現出難以冷靜的憤慨,更不用說是深愛過唐苑的人。


    夏瑾上前握起葉秉兆的手,兩隻手都是同樣的冰冷。她幽幽道:“這張照片是我在斐迪南的書房撿到的。當我見到時,我就可以預見你會是怎樣的表情。所以,我將它藏了起來。我們說好不對彼此隱瞞,不過……我想你


    也不是對我沒有一點隱瞞的。我知道你要為她報仇,而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這個男人是跟斐迪南一夥的,對不對?既然目的都是一樣的,就讓我加入進去吧。”


    兩個人,第一次以這樣的神情麵對麵。清冽的眼眸,冰冷的麵容。明明是四目相對,卻是沒有了柔情火花。夭亡的孩子成了他們之間的裂縫,還是殘酷的現實給他們上了清醒的一課?沒有平靜穩定的環境,再堅固的愛情都會變得粉碎。


    夏瑾慢慢鬆了手指,是她先鬆了抓住他的手。


    葉秉兆隻是眯著眼看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其他人都看著兩人之間明顯的冷意,心隨著葉秉兆遲遲不願動一下的嘴皮子而提了起來。


    “那個人,就是克倫斯。”韓力咬著牙將那個名字吐了出來。從未有過柔軟表情的他,這個時候,居然露出一點兒柔軟來。“可是,夏瑾,你是不能夠替代阿芸的。阿芸……她是在沒有光的環境裏長大的,你跟她不一樣。你沒有見過真正的血雨腥風,你的血是熱的,而我們的”他收了眼眸,眼中寒如冰塊,“……是冷的。”


    “我們都明白孩子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不過,不光是老大,我們也不會讓你走唐苑的老路。”他還記得夏瑾剛來到禦景灣的時候,是由他帶著她走進那扇黑色的大門。可那個時候的他,以為夏瑾的到來,會給他們帶去的是不一樣的光明,不一樣的空氣。絕不是像現在這樣的,清清爽爽的她被他們所汙染沉淪。


    白布要染上汙漬容易,但是要洗幹淨就難了。


    “沒錯,不管是前大嫂,還是小幕少爺,還是阿芸,還是小寶寶,那些血債,是我們男人義不容辭的事情。夏瑾,你的手上決不能沾上鮮血。殺雞跟殺人是不一樣的!如果你的心情沒法轉移的話,那麽……那麽就操辦你跟老大的婚禮吧,怎麽樣?”羅澄突地從椅子上衝過去,腦子突然亮了一下。


    絕望中的女人,如果不給她一點點希望的話,很容易鑽牛角尖。他以為,現在的夏瑾就是這樣。


    “婚禮?”夏瑾嘴角古怪地勾了一下,臉上顯出些悲哀。他們的上空傾盆大雨,還有什麽人會期盼那一場婚禮?在冷芸姿死得那麽慘烈的時候?從她決定拿出那一張照片出來的時候,她就不再抱著那個期待了……


    她的孩子就那麽死了,她這個母親怎麽可能還能麵帶著微笑跟他的父親步入禮堂?不管是她,還是他,都無法做到從容淡定。


    “小羅,結婚,是件美好的事情,是要在開心的時候進行的。在這個時候結婚,連衝喜都算不上,隻是將我再次變成一隻被養在籠子裏的兔子。當有獵鷹來將我抓走的時候,我難道要再要你們犧牲?”她緩緩搖了搖頭。


    當一件件的事情堆積在她的心頭的時候,她會想要發泄,會想要找一個途徑來表達她的悲傷。她能想到的就是變得更加堅強。不但要堅強,還要堅硬。不然,她找不到支撐下去的信念,也不知道要怎麽再跟在他的身邊。


    即使是發生了這麽多的悲劇,她依然不想要離開葉秉兆。也許,是她中毒太深,也許,是她再也不想要孤單。她也在離開還是留下的岔道口彷徨。可是,當她一夜醒來,發現她還是躺在他的臂彎裏的那一刻,她自私了……她想要他的溫暖懷抱,想要聽他的聲音,即使他不再有笑容,即使他會因此而對她冷淡。


    她知道葉秉兆不喜歡這樣的她,可是,要繼續跟著他,又不想要拖累他,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葉秉兆聽到她那一句“養在籠子裏的兔子”的時候,心頭重重被擊了一下。他一直以來以為的對她的保護,實際上是在犧牲了她的自由上實現的。為了留在他的身邊,她一直忍著。不能隨便出去,出去要有人跟著,她的圈子變得隻有他們幾個人……好像自從跟了他,她的世界便不再正常。她所聽到的,看到的都是鮮血跟危險。就連她最愛的事業,她也不能再重新開展。這樣的夏瑾,她的生活實際上除了他以外是沒有了寄托的。


    葉秉兆沒有了再繼續反駁她的理由,隻能強硬地將她趕出去。因為就算她再難受,他也不會讓她變成第二個唐苑,這是他唯一的理由,也是他唯一的堅持。如果非要這樣,他寧可她從他的世界出去!


    “等等,老大。”路善豪突然攔路出來,站在拉著夏瑾手的葉秉兆麵前。他看了兩人一眼,手指刮了下眉毛道:“夏瑾也不是什麽都不能做。我的場子最近冷清,就讓夏瑾去散散心吧。如果她非要堅持,老大,你也防不勝防,不如就讓她去玩玩。夏瑾,呐,我這是幫你了啊。”


    bsp;他聳了聳肩膀:“你也知道,每個加入冥夜的人都要曆練,沒有捷徑可走,就算你是未來的幫主夫人也一樣。我的方法是兩全其美。你若不行,就打消那個念頭。你若可以,那麽老大也不能再難為你。”


    葉秉兆聽完,對著路善豪皺眉頭。他不會給夏瑾接觸黑社會的機會,誰給了他這個權利允許夏瑾去管理酒吧?


    “老大,我的場子是幹淨的,你別瞪我眼。夏瑾精通廚藝,酒吧也是賣吃喝的地方,專業對了,這個也沒那麽難以接受吧。”他眼睛裏泛著精光。


    “行。”夏瑾一口應下,也不管葉秉兆同不同意,先點了頭。


    “路子,你搞什麽名堂?”趙世嘉在夏瑾離開以後,在葉老大對他揮拳頭以前趕緊走過來插嘴。


    “夏瑾是個倔強的人,你越是不讓她做,她越要做。與其讓她橫衝直撞,跟老大你鬧,鬧到把感情都冷了,不如慢慢讓她冷靜下來。我們也要理解她心裏的苦。難道你們都沒看出來她在自責?阿芸的死給她造成的陰影太大了,再加上那個孩子……有哪個母親在自己的孩子死了以後,能心平氣和的接受這種殘酷?”


    “她需要一個發泄的地方。這麽關著她,她遲早會崩潰的。酒吧也不是那麽好打理的。她去了,也許會知難而退呢?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是最接近黑暗角落的地方。”


    幾個人聽下來,都覺得路善豪說的不無道理,點了點頭開始讚同。


    “路子,你這個大尾巴狼,說的冠冕堂皇的。其實你就是看中了夏瑾的身家清白,由她暫時打理酒吧那裏,條子不會老是來找麻煩。”秦章一手搭上路善豪的肩膀,冷笑,“果然是殲商。”


    “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麽。相信我的眼光。夏瑾對經營餐飲有頭腦。她的理念很幹淨,正是要有她那樣幹淨的想法,我們的酒吧才能從那些人的圍堵裏殺出一條路來。而夏瑾也會因此重建自信。”


    葉秉兆橫了他一眼。不可不說他的出發點也是有好的一麵,不過……“她重建了自信,然後呢?我就會讓她進一步參與我們?讓她一步一步手上沾滿肮髒?”他的臉上隱隱泛起怒氣。


    “不會的,老大。”路善豪一副算好了的樣子。“丁越倒台,他的那些地下酒吧也被查封。而魅影起家的時候,收的都是一些社會上的混混。他們之中也有一些男歡女愛的。魅影散了以後,那些幫派之間鬥爭就沒消停過。”


    “相對的,傷亡的混混就更多了。越是這樣,就越有愛得要死養活的情侶來把明天當最後一天來過。最近,我的場子裏的k歌廳倒是沒消停過。也是因為我的酒吧多了一些這樣的混混太妹,所以在條子那邊,我才難以說的清啊。”


    “夏瑾是個軟心腸的人,我想她會當個教母,而不是再去想著要怎麽把自己變成一個鬥士吧。”說到這個,路善豪有點沒有了底氣。畢竟,夏瑾究竟會如何,他不能打包票。但他寧可將自己的賭注押在夏瑾的本性上麵。


    她的性格也許固執,但不是一個狠地下心腸的人。她念舊,就會更加懷念以前單純善良的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也是讓她看清自己本質的人。


    這就是對比效應。


    葉秉兆心中轉了一下。路善豪有一句話是說到他的心裏去了。與其跟夏瑾冷戰,到最後把感情消磨了,也許,慢慢讓她放棄她的打算更好。不到那個萬不得已,他不想將她傷的更深。


    ……分割線……


    六十八塊錢的胃藥,就四瓶口服液,兩天就喝完……我以為感冒藥、口腔潰瘍的藥、消炎藥貴,沒想到這個更坑錢,額的個神呀,不是說藥品調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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