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當康又擺上那張別扭至極的臉,明明個頭沒有雲宿高,卻愣是昂著頭,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你們都要服從我的樣子。


    雖說當康是第十位神獸,但雲宿也畢竟是異獸的頭子,兩人身份本不相上下。雲宿此時倒也沒與當康置氣,才起身的工夫,方泠芷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雲宿的手,嘴裏嘟囔著,“花師兄,別走,別走……”


    雲宿無奈的望著當康,而後者的臉已然氣黑了,隻冷哼一聲,道了句,“別讓本尊發現你有任何不軌行為。”


    “怎麽會呢,當康大人把我想成什麽人了。”雲宿又擺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你也配稱人?不過是隻騷狐狸,”當康說著,還不放心的坐在一旁的竹藤椅上,眼神定定的盯著雲宿,生怕他有一絲不軌的意思,“在本尊腹中鬧出那桃色糾紛,還不夠刺激?”


    雲宿一聽就知道當康指的是姍姍的事情了,他咂咂嘴,沒有解釋卻說起了別的話題,“當康大人,我與方師妹在空間裏曾與兩位神匠達成協議,在花墨雪璃大婚後便正式開始助兩位神匠煉器。不知在劍廬,當康大人能否將兩位神匠送出來呢?”


    當康抓抓頭,認真思考的模樣甚是愛人,“以本尊現在的道行,怕是將他二人送出之後,就沒力氣再把他們送回去了。況且他們與你們不同,他們在本尊體內,時間已然靜止了幾百年。如今讓他們出來,怕是會迅速衰老,直至死亡。你們就不同了,隻是在空間內小住幾日的話,不會有任何影響。”


    “嗯,”雲宿也思忖了一會兒答道,“那待明日一早,我二人便去稟報師父,又要閉關煉器了。”


    當康沒有答話,支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麽。雲宿巧妙的避過了話題,便也安靜的呆著,不再說任何事。屋子裏靜悄悄的,唯有對麵新房裏傳來一陣陣的歡笑聲,似乎有些刺耳。雲宿轉頭望著睡夢中都微微蹙眉的方泠芷,無聲的歎了口氣。她擁有和她親娘一般美麗的容顏、卓越的仙資,卻唯獨缺了幸福。


    “花師兄!花師兄!花師兄!”方泠芷忽然大喊出聲,之後猛的坐起來,淚眼朦朧的看到對麵一臉驚愕的雲宿之後,眼淚大滴大滴的的滾了出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接著緊緊抱住雲宿激動道,“花師兄,別和雪師姐成親,別和雪師姐成親……”


    被當成別人替身的感覺很不好,可是一想起方泠芷那些心碎又不舍的挽留,他也隻得拍拍她的背,說道,“好,都聽你的,不成親就不成親,你乖乖的睡覺吧,明兒一早起來,一切都會變好的。”


    雲宿這麽一番安慰下來,方泠芷漸漸停止了抽泣,她鬆開雲宿,定定的望著他,問道,“花師兄沒騙我?”


    “嗯。”雲宿點頭,隻得假裝感覺不到一旁的當康身上迸發出驚人的殺氣。


    “花師兄最溫柔了,最溫柔了。”方泠芷說著,終於軟軟的倒了下去,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隻是雙手緊緊抓著雲宿,任他如何都掙脫不開。當康在一旁冷冷的望著,口中不屑道,“不愧是騷狐狸,哄女孩子就是有一套。”


    “這次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當康大人。”雲宿笑得一臉無奈,轉而望向方泠芷時,笑容裏卻多了一絲心疼。


    ***


    而另一邊,一幹女弟子終於在一臉黑氣的花墨的冷淡態度下悻悻離開了新房。她們本準備好好鬧一鬧雪璃和花墨的,借此機會和花墨套套近乎——他平時屬實是有些不近人情和不近人氣。誰知才隻是讓二人喝了交杯酒,準備的金線蘋果木炭火盆都沒用上,花墨就冷臉麵對眾人下了驅逐令,她們隻得識相卻不盡興的離開了。


    笑臉送走了一幹好姐妹,雪璃也感覺身心俱疲。但重返新房望到花墨的背影時,卻笑得一臉幸福。任方泠芷再聰明機靈、美若天仙、仙賦異凜又能如何,花墨還是到了自己的手中,她隻能望而卻步,在角落裏偷偷舔舐傷口。雪璃暗暗得意的走到花墨身邊,卻在下一刻臉都綠了——她看到花墨正摩挲著雲宿與方泠芷送上的雌雄雙劍,眼神裏滿是迷離和懵懂。那一刻的他,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一樣,他好像有很多事情想知道,卻礙於有障礙在眼前擋住,什麽都無法看到。


    雪璃在心裏不停安慰自己,花墨隻是癡劍而並非戀人。帶著這種想法,她輕輕拍了拍花墨的肩膀,他回頭正對上她媚儀萬千的臉龐,“花師兄,時候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花墨卻絲毫不為所動,再次將眼神凝聚在雌雄雙劍上。對他來說,一把趁手仙器的吸引程度遠遠大過於女子,即使那人是從小一齊長大的雪璃。他搖頭冷言道,“你先睡吧,我不喜早睡。”


    美色誘惑當前,花墨卻理也不理,全然一顆心在方泠芷所煉的仙器上,這讓雪璃如何能不氣。她憤憤然坐在花墨一旁,拿起雌雄雙劍中泛著微微紅光的雪璃劍,學著花墨的樣子放在手中擺弄半天,盡管也感覺到了寶劍上所傳來的雷之力,卻仍然撇嘴放了個冷箭,“不過是把凡物,花師兄何苦花那麽多心思呢。”


    “雪師妹此言差矣,”一談到仙器,花墨頓時來了興致,手持花墨劍眉飛色舞道,“這雌雄雙劍各有千秋,花墨劍上傳出隱隱的水係靈氣,若然實戰,有了水的加持力量,必定事半功倍;而你手中的雪璃劍則是雷係靈氣,若你修習雷係法術,也會有更大的法術發揮力。”


    “是麽。”雪璃淡淡的答道,之後卻目光如炬的望著花墨,刁鑽問道,“花師兄,我不懂你究竟是愛這劍,還是愛這煉劍人?”


    “胡鬧。”花墨又恢複了一臉淡漠,隻答了這兩個字。


    雪璃忽然覺得委屈至極,明明是她與花墨先相識,明明是她陪伴花墨度過那麽多個恐懼黑暗的日子,明明是她一心為花墨想這想那,明明是她嫁了花墨,可為什麽還總是覺得方泠芷就那麽生生的橫亙在兩人中間,使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呢?


    雪璃的拳頭越攥越緊,牙齒也咬的“嘎嘎”直響。花墨卻聽不到一般,隻愛惜的摩挲著花墨劍。半晌之後,還是花墨忽然開了口,“對了,雪師妹,有件事情與你商量。”


    見花墨終於主動開口與自己說話,雪璃的心頓時又飛揚起來。帶著一顆期待的心,她望著花墨的背影道,“不知花師兄有何事情?”


    “今日方師妹在酒席上說,見這琉璃葫蘆好看的緊,想要去做個飾物。”花墨將花墨劍收回鞘中,轉身麵無表情的抬頭望著雪璃。後者見花墨忽然轉身,忙收起滿是妒忌和恨意的表情,迅速換上一張師姐的笑臉道,“花師兄如此看好的雌雄雙劍乃是方師妹所送,那琉璃葫蘆隻是個擺設,悄悄送於方師妹,也是應該的。”


    “嗯,雪師妹與我想的一般,那便這麽說定了,明日找個時間將葫蘆送予她吧。”花墨收了目光,再次背對雪璃,目光呆呆的望著桌麵,不知在想什麽。


    雪璃卻有些事情不得不問,“花師兄,方師妹是什麽時候將這些說予你聽的?似乎我們到了她那桌的時候,你與她並無任何對話。”


    “睡了。”花墨懶得回答這個問題,直接起身,與雪璃擦身而過。


    雪璃笑得一臉抽搐,渾身都顫抖起來。她就想著為何有一段時間花墨和方泠芷同時不在,原來兩人竟偷偷私會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可是她大喜的日子,方泠芷居然如此不要臉,這一日也要勾引了花墨!雪璃幾乎咬破嘴唇,雙眼都要冒出火來。


    花墨卻脫了靴子,將一身繁瑣統統去掉,隻穿了襯衣襯褲,倒在床上便睡去了。


    明明是該極盡溫柔鄉的洞房花燭夜,雪璃卻坐在窗口,對著對麵的房子盯了一夜,直到雙眼血絲都不肯放過。她自打來了這逍遙派,唯一支撐她下去的就是花墨。而如今,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奪走花墨!誰也不行,誰也不行!


    漆黑的房間裏,雪璃一雙滿是恨意的眸子似乎沉淪在黑夜中,它們奔騰,它們咆哮,它們喊著要複仇。


    ***


    這一夜方泠芷終於睡得踏實,她做了個美夢。夢中,花墨一臉溫柔的對她笑著,寵溺的對她說,“好,都聽你的,不成親就不成親,你乖乖的睡覺吧,明兒一早起來,一切都會變好的。”


    方泠芷是含著一絲笑意醒來的,但當她看到自己身邊坐著睡著的那個人時,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方泠芷那雖不大“啊——”的一聲,恢複人身的當康也立即睜眼醒來,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床邊,望著一臉羞紅的方泠芷和揉著眼睛顯然剛睡醒的雲宿,憤怒問道,“騷狐狸!本尊一下沒盯住你都不行,你到底做了什麽?”


    “冤枉啊大人,我和方師妹的關係比白紙還白,比溪水還清啊!”雲宿連忙擺手,本就是如此,昨晚是方泠芷主動抱她,又是方泠芷主動抓他的手不鬆開,他這才沒走的。


    方泠芷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垂頭對當康說道,“雲師兄說的沒錯,我……我隻是嚇一跳而已。”


    見方泠芷如此,當康也沒多問,隻一步一步的回了藤椅上,他昨晚也沒睡好,一直怕雲宿趁他睡著對方泠芷下手。如今方泠芷醒來,他自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方師妹,好好收拾一下,我們該去找師父說閉關的事了,”雲宿起了身,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別忘了空間裏你兩個師父還等著你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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