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候,斯科皮總算知道為什麽他們需要來馬爾福莊園集合了,因為門鑰匙的集合地就在馬爾福莊園後麵的那座名叫格努山的山頂上——當然,這並不排除馬爾福先生花了一些加隆在魔法部買了個方便。在那座施了麻瓜驅趕咒的山頂,當斯科皮他們踏著露水出現時,布雷斯·紮比尼和他的第八任繼父已經在那裏等著了,同行的還有高爾和克拉布和他們各自的父親。


    “早安,盧修斯——哦,看看這是誰!凱爾格雷斯!——我的老朋友,真高興能再次見到你!”


    紮比尼的繼父首先迎了上來,在與馬爾福先生有了一個禮貌的問候之後,和斯科皮的父親來了一個簡單的擁抱。在來之前,斯科皮曾經聽到過德拉科提起紮比尼的第八任繼父,英德混血,同樣出生於斯萊特林的男人在霍格沃茨畢業之後回到德國,之後進入德國魔法部,兩年之後,迅速擔任起舉足輕重的司法部部長的職位。


    事實上,當德拉科說到“第八任繼父”的時候,斯科皮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今天聚集在這裏的成年男人們即使在各國魔法界都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是,當他們的妻子不在的時候,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做一個能照顧好自己的兒子的父親——甚至包括平常不拘笑顏的盧修斯·馬爾福,每一個大人在簡單的寒暄之後,都抽出自己的魔杖,不耐煩地揮舞著射出不同的光芒試圖在某個角落能探尋到魔法蹤跡,以便能找到那個可惡的門鑰匙。


    打著放假時間不能使用任何魔法的幌子,孩子們樂得悠閑地聚集在一邊,大半個暑假沒見麵,他們可有的是話要說——斯科皮伸長脖子看了看四周:“我們這就要走了嗎?”


    “不然你還想留在這裏吃個午餐?”德拉科將手插在口袋裏,不耐煩地半眯著眼看著不遠處的大人們在草叢中來回走動。


    紮比尼笑眯眯地望著鉑金貴族的後腦勺說:“哦,德拉科,我還以為你能變得和藹點。”


    德拉科頓了頓,回頭詭異地瞥了皮膚俊黑的男孩一眼,看上去非常驚異地低聲咆哮:“你早餐吃了巨怪腦子嗎布雷斯,我隻是回來過個暑假,用不著順便改變我的性格。”


    高爾和克拉布很捧場地嘿嘿笑了起來。


    斯科皮幹巴巴地說:“喲,看來你對自己還挺滿意的。”


    “是的。”德拉科傲慢地抬起尖細的下顎,整了整領口,“有什麽問題嗎?”


    “完全沒有,王子殿下。”紮比尼聳聳肩回之一個假笑,這個暑假他就像吃了催長藥劑,如果說德拉科隻是看起來像是長高了,那麽他就絕對是實實在在地長高了至少幾個公分。想起媽媽那一句“你變胖了”,斯科皮哼了一聲,決定不再思考這個問題——


    “等等,為什麽沒看見潘西?”他問。


    “這顯而易見,腮囊草。女生們對這個從來不敢興趣……”德拉科解釋道,“你注意到了嗎,母親甚至隻願意送我們到莊園門口——在她看來,魁地奇是一項粗魯又危險的運動。”


    “我媽也這麽認為。”高爾撓撓頭附和道,“她甚至不想讓我爸爸帶我來看。”


    克拉布憨厚地笑了笑,看上去有點傻:“我也是,但是我威脅我媽如果不讓我來,我就會離家出走——”


    這話題顯然吸引了德拉科,他發出一聲不屑的鼻腔音,有些裝模作樣地教訓道:“看在梅林的份兒上,你已經快十五歲了,克拉布——離家出走!”克拉布顯然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不遠處的矮樹林裏,有個大人發出了一聲驚喜的聲音。“今年倒是挺快的”德拉科嘟囔著,撩了撩額上落下的碎發,率先走到空地的中央,其他男孩也急忙跟在他後麵,在那裏,斯科皮的爸爸正舉著一個破了個口子的高腳杯。


    盧修斯·馬爾福的麵部肌肉飛快地抽了抽又恢複平靜,他麵無表情地說:“我想,我忘記多給那個蠢貨十個加隆,好讓他弄一個稍微體麵一些的門鑰匙,而不是——”


    “一個破高腳杯。”格雷特先生表現得根馬爾福先生如出一轍,他嫌惡地將杯子丟到草地上,在斯科皮目瞪口呆的注目禮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絲綢手帕擦了擦手。


    “喙,爸爸!——”斯科皮用戲謔地中文說,“你在家裏甚至幫媽媽挖過蚯蚓喂鯉魚!——”


    格雷特先生動作一頓,然後不動聲色地將手絹收回口袋,同樣用中文嚴肅地回答:“看在玉皇大帝的份上,別揭穿我,兒子。”


    “——那是誰?”德拉科忽然出現在斯科皮右手邊問道,而後者驚訝地眨眨眼:“對不起——什麽?”


    德拉科微微蹙眉,思索了半晌之後,另斯科皮毛骨悚然地,斯萊特林王子薄唇輕啟,淡淡地擠出四個中文發音:“玉皇……大帝?”


    “嘿!”斯科皮瞪著他,驚訝得就像準備一口吃了德拉科似的,“你竟然真的學了中文?”


    對於他的疑問,德拉科有些不滿地挑起一邊眉,有些危險地反問:“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是的。斯科皮幹笑:“沒有,怎麽會。”


    “那就收起這個愚蠢的表情——你的眼珠子都要瞪下來了。”鉑金貴族輕蔑地拿眼角瞥了他一眼,“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在撒謊上你沒有天賦。”


    斯科皮悻悻地閉上嘴。這時候,馬爾福先生掏出魔杖,“reparo(修複如初)——”懶洋洋地對躺在草坪上的破舊高腳杯揮了揮,高腳杯邊緣上的缺口滿滿被填滿變得圓潤,魔杖尖端又是一抖,“scourgify(清理一新)!”。


    現在,躺在眾人中間的是一個嶄新的、光亮剔透的水晶高腳杯。


    “抱歉,強迫症。”馬爾福先生假笑著收起魔杖。


    “哦,可以理解你的小毛病,盧修斯。”格雷特先生寬容地說,他拽了一把斯科皮,“過來,兒子,把你的手放到這個杯子上——不不不不是現在,我喊一二三的時候你再行動……同時,另一隻手抓緊我的袖子不要鬆開——收起你們那可怕的眼神,年輕的爸爸們,我相信你們也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摔斷脖子。”


    盧修斯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拖長了腔調戲謔地點點頭:“當然,凱爾格雷斯——德拉科,來吧,為了你那脆弱的脖子,拽緊我。”


    德拉科扭頭衝斯科皮假笑:“托你的福,親愛的斯科皮,自從五歲以後我就沒拽過我父親的袍子了。”


    斯科皮瞪了他一眼,轉頭尷尬地壓低聲音用中文跟他父親抗議:“爸爸,我不是小寶寶了,看在老天的份上,別這樣行嗎?”


    “比你那可笑的麵子,”格雷特先生麵無表情地說,“我更怕你擰斷自己的脖子。你媽媽向我保證過,如果你捅出什麽簍子,我的下場會比你養了一年的那隻狗更慘——”他頓了頓,忽然提高了聲音,“好了,先生們,把你們的手放過來抓緊了,現在,一——二——三——”


    ……那感覺並不比飛路粉好上多少。


    就像一把冰涼的鉤子忽然勾住了肚臍眼似的,斯科皮覺得自己簡直要被折成了兩半塞進一個能運動的箱子裏,滾筒洗衣機似地一陣天旋地轉——幸好那個過程結束得非常快,他趴在了另一塊濕漉漉的草地上,周圍的空氣變得沒有那麽清新,雖然依舊不錯,但那裏麵還是多上了人特有的氣息——在紮比尼好心伸手把他拽起來的同時,斯科皮發現至少與他同來的所有的人都是站著的。


    一隻冰涼的指尖忽然伸過來碰了碰他的臉頰,斯科皮一愣,轉過頭時德拉科正收回自己的手,淡淡道:“沾上泥了。”言罷,扭頭跟在大人們的身後,向不遠處的營地入口走去(斯科皮這才發現人聲鼎沸的魁地奇觀眾生活營地就在不遠處)。


    看著鉑金貴族冷漠的背影,斯科皮一頭霧水:“他怎麽啦?”


    “占有欲發狂症。”紮比尼抱胸站在旁邊,以了解的口氣歎息。


    “什麽?”男孩眨眨眼,對於這個複雜的單詞表現得非常迷茫,“什麽狂?”


    紮比尼同情地摸了摸他的狗頭笑而不語。


    ……


    跟看門的老頭羅伯茨打交道對於純血統的貴族們來說,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事實上,斯科皮猜測這個看守憑借帳篷的老頭可能是整個營地裏為數不多的真正的麻瓜,這讓交談變成了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至少在馬爾福先生看來,一個不認識金加隆的人類壓根就沒法用英語達成溝通。在斯萊特林中唯一一個比較能接受外來事物的格雷特先生再一次地成為了眾人的代表,在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大堆花花綠綠的麻瓜紙幣時,盧修斯發出一聲不敢苟同的鼻腔音。


    “讓我看看——這張,加這樣——一共四家,是的,四塊營地,靠裏麵的——那麽就是一百二十英鎊——啊哈,這裏有一張一百!”


    “爸爸,老天爺,那是人.民.幣。”斯科皮翻了個白眼,鬱悶地提醒。


    “是嗎?我看看……哎呀還真是,天沒亮透呢,我可看不清——這樣,行了嗎?六張二十的,給您——哦,對了,這是小費。”


    “你們是外國人吧。”羅伯茨先生手下小費,對眼前這些大方的客人熱情地說,“你簡直不敢相信,就在剛才,有倆個人要給我汽水瓶蓋兒那麽大的金幣呢——嗨,那可是真的金子——當然,我沒收,我沒這麽做,收下過多的費用那是不道德的!還有,你看見了嗎——那個老頭,我的天,他是個變態,他穿著百褶裙,我可看見了他那個四角褲衩——”


    “obliviate(一忘皆空)——”在他喋喋不休完畢之前,馬爾福先生抽出魔杖,成功地讓這個可憐的老頭閉上嘴。羅伯茨先生晃了晃,眼神變得迷茫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西裝的男巫從天而降,他看了看申請恍惚的羅伯茨先生,一皺眉看上去正要怒斥什麽,但是,當他看清楚他麵前站著的人是誰之後,臉上的惱火立刻變成了虛假的笑容:“哦——早安,馬爾福先生,一大早看見您真是我的榮幸——看來你已經對這個麻瓜做了些什麽,真是十分感謝,你要知道,我們這一大早可忙壞了——”


    馬爾福先生看上去正在極力忍耐著給眼前這個巫師也來個惡咒什麽的。


    最後,他還是克製地點了點頭,扯出一抹假笑:“早安,裏斯克。”


    那個男人似乎對尊貴的盧修斯·馬爾福能記住他的名字感到非常驚喜。


    事實上,他高興得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讓我來,帶你們去!——讓我來,我這裏可有一份地圖,尊貴的馬爾福家族,高爾家族,克拉布家族,當然,還有您,您可創造了一段跨洋的傳奇浪漫故事啊,格雷特先生——哦,等等等等,梅林!菲斯利先生——真沒想到竟然看見您本尊來到英國,我代表英國魔法部致與您最誠摯的——”


    “……他憑什麽代表英國魔法部?”德拉科壓低聲音,不屑地嗤笑。


    “行了,讓他快點說完閉嘴就好。”紮比尼皺皺眉,顯然已經有些被迫習慣了這個。


    在太陽徹底出現之前,營地上空依然薄霧籠罩,過道非常窄小,兩邊都擠滿了長長排著的各式帳篷。斯科皮第一次發現原來帳篷也是可以那麽有創意的,有些帳篷被安上了風向標,門口上有拉鈴繩,還有一個最誇張的,帳篷前麵擺了大理石噴泉和鳥澡盆,最妙的是,那個帳篷前麵真的牽著幾隻孔雀。


    “這才叫可怕的品位呢!”斯科皮拽了德拉科一下,依舊對昨夜的指控耿耿於懷。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虛偽地假笑:“這些生物從來不在我的比較範圍之內。”


    倆人身後,由紮比尼帶頭男孩們嗤嗤竊笑起來。


    一個棕色頭發的小女巫歡呼著騎著玩具魔法掃帚在走道中間飛過,在經過他們的時候差點撞倒了斯科皮,幸虧德拉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斯科皮還沒來得及站穩,跟在那個小女巫身後跑上來一個氣喘籲籲的姑娘,那姑娘十分漂亮,就算跑動讓她及腰的卷發變得有些淩亂,白皙的臉上因為跑動染上一抹健康的紅暈,她叉著腰費力地微微喘氣卻意外地能保持優雅,惱火地低聲警告——


    “布萊尼,爸爸警告過你不許在帳篷外麵——哦,德拉科?!”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捂住嘴,臉上迅速飛起一抹紅色,“斯科皮——啊,你們都在——”


    “小阿斯托利亞。”紮比尼慈愛地說,“嘖嘖,真難得,我還以為貴族姑娘們對魁地奇都不敢興趣呢。”


    “總有些意外,是不是?”阿斯托利亞衝他禮貌地笑了笑,半晌,她又像想起了什麽似地,低聲驚呼,“糟糕了,布萊尼——對不起,我得去把我妹妹追回來——”


    奇怪的是,她的這句話卻是麵向德拉科說的,就好像在征得他的同意。


    德拉科冷淡地點點頭。


    斯科皮挺詫異地瞪著小姑娘急忙忙的背影,問身邊的人:“她去追她妹妹為什麽要你批準啊?”


    “你是不是看到什麽都要問上一下才能繼續保持呼吸?”德拉科哼了聲,有些生氣地反問。


    “……他這又是怎麽了?”恨不得衝那個傲慢的、長了一頭鉑金色絨毛的後腦勺斯科皮忿忿地拽了下紮比尼的袖子,“他怎麽總像炸毛的貓似的?!”


    紮比尼張張唇,正準備回答他,他們的身後一側傳來一陣騷動——


    水桶掉地發出刺耳的“哐啷“聲,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嘿,當心些,西裏斯——你怎麽啦?!”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姑娘們昨天送上的祝福……噗,雖然尼瑪大多數都看不見,但是木有關係哈哈哈,我腦部所有看不見的空白評說的都是“丫鬟生日快樂(吻)”,所有超過25個字的評都是“丫鬟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心想事成乖乖填坑~丫鬟我愛你~~”~哦耶!


    至於如果昨天有磚的話,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看不見啦啦啦啦(得瑟扭~


    好啦,不開玩笑了,昨天真的很開心╭(╯3╰)╮謝謝妹子們╭(╯3╰)╮我愛你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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