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整天裏,斯科皮覺得自己今天做過最愚蠢的事兒就是聽信了赫敏的話真的顛顛跑去問德拉科,當時後者正坐在斯萊特林的沙發上和阿斯托利亞一起核對一份不知道是什麽總之很長的名單,聽了斯科皮的問題,斯萊特林王子眼皮也沒抬,懶洋洋地說,不知道。


    不知道。


    連敷衍一下都懶得做的表現。


    斯科皮挑起眉,也沒衝他嚷嚷,隻是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將嗷嗷亂叫的灰球整個砸進德拉科的懷裏。肥貓嗷嗚嗷嗚興奮的撲騰聲中,鉑金貴族手中被砸的發出一聲痛呼,手中的那張長長的羊皮紙卷軸也落到了地上――等他將灰球從自己身上哄回身邊的沙發時,他隻能看見即將關閉上的通道門那邊那個即將要消失的袍子一角――


    很快的,這個袍子的一角也跟隨著他的主人堅決地消失了。


    公共休息室的石門再一次緊緊合攏。德拉科長呼出一口氣,有些煩躁地撥了下垂下來的額發,雖然這個動作讓他通常一絲不苟的頭發變得顯得有些亂,但是很顯然現在他不在乎這個。他彎下腰重新撿起那份名單塞進阿斯托利亞的手裏,麵無表情地命令:“把它拿給烏姆裏奇,其他的我不想管。”


    “他隻是好奇罷了,德拉科。”阿斯托利亞將被弄亂的卷軸打開,重新一點點地卷好,溫和地說,“也許告訴斯科皮也不是壞事――知道密室事件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少,他要知道,總有辦法能知道的。”


    “用不著來勸我。”德拉科厭惡地抬了抬眼皮,不帶感情地瞥了坐在沙發對麵的姑娘一眼,“就好像心煩的事還不夠多似的。”


    如果要說這個時候阿斯托利亞還不知道德拉科所說的是什麽意思,當第二天早晨來臨的時候,她就徹底明白了。


    ……


    第二天,當大群的貓頭鷹就如同往常一樣帶著書信和《預言家日報》從禮堂頂上的窗口飛進的時候,斯科皮正縮在德拉科身邊打第五個嗬欠,德拉科終於忍無可忍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語氣不太好地問:“昨晚你幹什麽去了?”


    斯科皮瞥了他一眼,有點想回答“不知道”,但是介於德拉科現在臉上的神情很顯然是一副“敢敷衍就等著瞧”的樣子,隻好老老實實地說:“我帶雷潔爾去了天文台。”說完閉上嘴,等待暴風雨來襲。


    意料之中,當聽見雷潔爾的名字的時候,德拉科那好看的眉毛已經挑了起來,但是他當然不會直接指責這個,而是非常含蓄地說:“你有什麽毛病,嗯?大半夜跟他去天文台吹冷風?”


    “人家要求了我總不能說‘不’是不是?”好歹沒有怒吼……斯科皮鬆了口氣,有些蔫蔫地說著,一邊無精打采地從一隻陌生的貓頭鷹腿上取下自己的那份報紙,將倆個納特放進貓頭鷹腳底下的袋子後,那隻灰色的鳥撲了撲翅膀迫不及待地飛走了。斯科皮推開盤子,邊將報紙架在裝南瓜汁的壺上邊絮絮叨叨,“他就是對天文挺感興趣的――別冷笑,真見鬼德拉科,請問這有什麽可冷笑的?……要我說,最讓人惱火的就是――我的老天爺,這是什麽?!”


    斯科皮的聲音忽然變了個調子,他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將報紙翻得嘩嘩響,然後啪地一下合起來,扔到了桌子底下。


    “――這報紙的記者都是神經病。”踩了兩腳報紙後,斯科皮恢複了平靜,“我決定以後不再訂閱它了。”


    德拉科放下手中的餐具,從斯科皮腳底下抽出了被弄得皺巴巴的報紙,拎在手裏頓了兩秒後無奈地將它塞回了三年級斯萊特林的腳底下,然後從身邊紮比尼手裏抽來了一份新的。他優雅地展開報紙飛快地掃了兩眼,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多大變化,就好像現在禮堂裏的其他人沒有轉過來偷偷看他然後議論紛紛似的。


    “都是一派胡言!”斯科皮在一旁憤怒地說,“天知道,你暑假的時候還跟我們一起在――”


    “別嚷嚷。”德拉科屈起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鄧布利多不會高興你讓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這個的。”


    斯科皮倒抽一口涼氣:“我搞不懂你怎麽那麽平靜,德拉科!他們怎麽能指責馬爾福家是食死徒,作為魔法界最具有權威性的媒體,我想他們至少該負責些是不是?”


    “至少寫這篇報告的記者在明天那版印刷出來之前應該收拾東西滾出報社了――連同他的主編。”德拉科將報紙遞回給紮比尼,後者低聲說了聲謝謝然後抱怨自己剛才正在看古怪姐妹之一結婚的消息呢,德拉科毫無歉意地聳聳肩,轉向斯科皮的時候臉上的神情稍稍軟化了些,他伸出手,就好像一個成年人對發瘋的孩子似地拍拍低年級斯萊特林的頭,慢吞吞地說,“好了,別鬧,別給斯萊特林丟人,整個禮堂都看著你呢。”


    梅林的胡子,他們明明在看你!斯科皮抽了抽嘴角,最後也沒說出來。


    “――沒什麽大不了的。”


    在早餐即將結束的時候,斯科皮聽見身後德拉科刻意壓低的聲音,他回過頭,發現了高爾和克拉布――倆個大塊頭臉上沒有了以往沒心沒肺的樣子,此時此刻他們眼中寫滿了恐懼和擔憂,他們圍在德拉科身邊,而後者非常平靜地坐在他們中間,他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顯得意外冷漠地說:“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你們應該相信我,馬爾福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


    斯萊特林們仿佛將早上報紙上說的當做一場笑話,從早餐的長桌離開的時候,他們就好像往常一樣該幹嘛幹嘛――即使事實上他們中間至少有一半的人要麽是父親,要麽是母親,又或者是父母一起在今天的預言家日報上亮了相。


    他們當然看見了,但是大多數人表現得就像他們什麽都沒看見一樣。


    “西弗勒思,你的報紙不要了嗎?”教師席上,西裏斯滿臉迷茫地望著從座位上站起來轉身就要離開的斯萊特林院長,在他的印象裏,斯內普不是那種隻掃了標題就當做看過整張報紙的類型。


    “…………”斯萊特林院長沉默了片刻後,依舊是那副死人臉,他說,“扔掉。”


    就好像大多數人一樣,人們議論紛紛,交頭接耳。他們的興奮大於恐懼,就好像一覺醒來發現天天在廣播報紙上才會出現的大明星忽然住在自己家隔壁似的――


    “我不懂馬爾福為什麽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驚慌,他全家都被點了名。”


    羅恩?韋斯萊坐在魔法史的課堂上,此時此刻,他正壓低了聲音跟他的好友討論。而事實上哈利?波特――人們最期待對於早上這期爆炸新聞反映的格蘭芬多救世主,卻顯得意外地興致缺缺。他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在羊皮紙上亂七八糟地記著筆記――


    事實上這算不得是筆記,他隻是把自己零散聽見的任何單詞依次排開寫在羊皮紙上罷了。在赫敏再一次地發出不滿的“嘟”聲時,哈利變換了下姿勢,碧綠的雙眸在眼裏動了動,同樣壓低了聲音,顯得有些嘶啞地說:“你還不明白嗎,羅恩,馬爾福他沒什麽好驚慌的――鄧布利多信任他,就這樣。”


    “就因為鄧布利多讓他單獨教授你大腦封閉術?別逗了,哈利!”羅恩難以置信地說,“鄧布利多相信任何人――我當然不是說他什麽不好,隻是我覺得,有時候他過於輕信了!”


    “鄧布利多不是傻瓜,羅納德?韋斯萊,鄧布利多相信馬爾福是有原因的。”赫敏扭過頭嚴厲地說。


    “是啊是啊原因――這還用得著說嗎――你為什麽不能認真聽課呢,赫敏?”羅恩諷刺地抱住手臂。


    格蘭芬多萬事通冷笑了下,高傲地撩了撩自己顯得有些亂蓬蓬的卷發:“當然,隻要你們能討論得小聲點。”說完,她轉了回去,飛快地在麵前的筆記本上記下了黑板上的新內容,這之後,赫敏再也沒有回過頭,就好像她確實對這樣的談話內容並不太感興趣似的。


    哈利拍了拍氣呼呼的好友的肩,用息事寧人的語氣道:“好了羅恩,我想我知道那個原因的――而且關於大腦封閉術的單獨授課,恐怕鄧布利多也有另外的目的。”說到最後,格蘭芬多忽然變得有些猶豫,似乎他也不確定這個假設――


    事實上,這是一個大膽的假設。


    “還記得那個馬爾福莊園的地址嗎?”哈利心不在焉地在羊皮紙上畫了個圈圈,“上個學期結束的時候馬爾福給我的那個?”


    羅恩“嘿”了聲:“你真的把三強爭霸賽的獎杯郵寄給那個討厭的白鼬了嗎?”


    “噢,當然不,羅恩,別傻了。”哈利耐心地說,“事實上,那個紙條立刻就轉交到了鄧布利多的手裏――那紙條不是給我的,你明白了嗎?想想莫格裏廣場――好了,現在懂了嗎?”


    羅恩立刻沉默了,哈利相信他是在認真地思考了,雖然大約過了倆分鍾後,在哈利期待的目光下他叫人絕望而真誠地搖了搖頭:“哈利,我不懂。”


    很好,我就知道,棒極了。哈利歎了口氣,不得不耐心地解釋:“聽著羅恩,想想,魔法部突擊檢查馬爾福莊園裏的非法魔法物品總是失敗的原因不止是因為盧修斯?馬爾福在魔法部的消息靈通,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一個古老的魔法家族,他的祖宅絕對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輕易接近的,除非你得到了一個來自主人的邀請。”


    “噢等等,你的意思是……就像布萊克家族?”


    “就像布萊克家族。”哈利聳聳肩。


    “你這麽說?――”羅恩忽然將自己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你覺得馬爾福家族現在完全是咱們這邊兒的了?完全敞開?”


    “顯然不。”哈利勾起唇角,“你不能期待一個馬爾福對你敞開心扉,他們隻會做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選擇而已――他們還有秘密,這個秘密或許至關重要,而我猜想,這或許就是鄧布利多讓德拉科?馬爾福親自教授我大腦封閉術的原因……他想讓我通過大腦封閉術的反噬找出這個秘密,他真是個狡猾又聰明的老頭兒,鄧布利多。”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敗退了,有獎競猜時間:


    在前文裏我有沒有提到過關於掛墜盒的問題?


    我記得好像提到過這個玩意在小龍手裏――是我記錯了還是怎麽的?哪個姑娘還記得的……(滾


    這………………提前想起的姑娘贈送丫鬟香吻一個(誰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HP]貴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青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浼並收藏[HP]貴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