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和斯科皮並肩走出禮堂。對於其他人投來的探究目光,德拉科顯得非常坦然,就好像那些人並不是在看他一樣,倒是斯科皮被搞得有些緊張,他撓了撓頭,支吾了一聲說:“我還以為你會問我那副藥劑究竟是做什麽用的。”


    “這還用問嗎?”斯萊特林王子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蘇醒藥劑和昏睡藥劑的結合,這種很古怪的組合雖然很難理解,但是隻要一配合你剛才說的話,就一點不難想到那副藥劑的用處吧。”


    斯科皮挑起一邊眉。


    德拉科皺皺眉:“給隆巴頓夫婦使用的藥劑麽。”


    斯科皮滿意地放下眉,點點頭:“真是難以想象,第一副克服三大不可饒恕咒語的魔藥居然出自下格蘭芬多的學生之手――雖然目前似乎還有一點兒小麻煩,但是我忽然覺得他們大概是真的會成功。”


    “不,你隻是希望他們真的會成功罷了。”斯萊特林王子笑了笑,伸手揉亂了他的頭發,“在你一年級的時候我就說過,世界上並不存在魔藥不能拯救的魔法後遺症,三大不可饒恕咒語之所以‘不可饒恕’,隻是因為它們對應的魔藥還並沒有被發現罷了。”


    “我沒法想象奪命咒被破解之後會是什麽樣子。”


    “啊,是啊,我也無法想象。”德拉科愣了愣,隨即緩緩道,“從一定的角度上來說,雖然奪命咒罪不可赦,但是這大概也是西方魔法的最後一塊遮羞布了――假如連直接奪取一個人的性命都做不到,大概就連魔法存在的意義也會受到影響吧。”


    “………………這話真像是黑暗巫師說的。”斯科皮嗤笑,“別讓別人聽見,他們會迫不及待地把你塞到阿茲卡班去,然後會試圖用整整一個牢房的書告訴你魔法存在有哪些偉大的意義――好了德拉科,就到這裏,你可以去找鄧布利多了。”


    “你會在魔藥實驗室待上一整天麽?”


    “哦想會的。”斯科皮毫不遲疑地回答,“其實魔藥的最後一個階段並不是完成得非常順利,我們在進行不同的分組實驗,最糟糕的是春生月見草就快用完了,如果還要采集,就要等到下個月圓――呃,那大概還有三周的時間呢。”


    “等我從鄧布利多那裏回來,會帶著月見草去找你的。”德拉科平靜地說,“去吧。”


    “恩?恩恩?”斯科皮有些驚喜地拱了拱他的腰,“你說什麽,德拉科?”


    “自從我獲得了合法夜遊權開始,我的魔藥材料儲蓄櫃裏的春生月見草就從來沒有短少過。”德拉科麵無表情地說,“去吧,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男神!”斯科皮諂媚地說著,轉身一路小跑而去。


    男神?嗤,真是個讓人高興不起來的奇怪稱號啊。德拉科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直到對方的背影一溜煙地消失在了走廊的第二個拐角處。斯萊特林王子輕輕籲出一口氣,再轉身時,眉眼中的柔和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在,他又變成了高高在上的斯萊特林領袖,地位牢固而不可動搖,就像所有人理解的那樣,是個不折不扣、無可取代的存在。


    ……


    魔藥實驗室內。


    格蘭芬多們正在熱烈地討論今早的《預言家日報》,不同的是,這一次請假歸來的羅恩韋斯萊也加入了討論,在這一次返校之後,韋斯萊大概有了非常多的明顯變化,不過在斯科皮看來,至少有一樣東西是恒久不變的――


    那就是智商。


    “――所以我們開學之前的期待終於變成了現實!”


    當斯科皮一隻腳踏進魔藥實驗室時,就聽見了屬於紅發格蘭芬多的歡快聲音,此時此刻他正背對著魔藥實驗室的大門,歡快地攪動著他麵前的坩堝――


    “喏,斯內普真的走啦!果然沒有哪個黑魔法防禦課教授能堅持倆個學期的,哦,而斯內普,我覺得大概是眾人的許願問題,他甚至沒能堅持完一個學期――嘿,赫敏,你的眼睛怎麽啦?是進沙子了嗎?”


    “不。”赫敏格蘭傑用力放下手中的小刀,終於放棄了再對羅恩使眼神,“看看你身後,羅納德!”


    於是在莫名其妙地回頭並看到來人的第一眼,羅恩將他的魔杖整個兒掉進了他正在熬製的魔藥中。


    “早上好,韋斯萊。”在羅恩慘叫一聲大呼小叫試圖伸手去撈他的魔杖時,斯科皮站在他身後麵無表情地說,“真是非常,精彩的演講。”


    “不,其實我並不是那個意思!――謝啦哥們!”接過哈利遞過來的魔杖,羅恩飛快地將自己的魔杖從坩堝裏撈了出來,這時候他麵前的魔藥已經錯過了放入下一步魔藥的最佳時期,變成了一種過於沉悶的深棕色,他探頭觀察了一會兒,長長的、束成一個馬尾的紅發懸空在半空,“我隻是說著玩兒罷了,我們誰都知道,今早的新聞其實非常糟糕……”


    “現在補救似乎晚了點兒,羅恩。”哈利住不止幸災樂禍地笑意衝自己的好友擠眉弄眼,“他似乎沒準備理你。”


    因為在羅恩拚命組織語言的時候,斯科皮正探身去觀察納威麵前的坩堝――納威進行的並不算太順利,而斯科皮的靠近讓他變得更加緊張,他結結巴巴地跟斯科皮解釋著自己“並不擅長做這一部分”。


    “好了,納威。”斯科皮溫和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並不隻是這一部分,你從來都不擅長做魔藥相關的工作,而這整副藥劑的理念都是基於你的想法才完成的,要我說這就很棒了,真的。”


    “謝、謝謝!小格雷特!”納威瘋狂地點頭,臉漲紅成了一個西紅柿――


    羅恩:“很顯然,納威已經飄上天花板了。”


    赫敏:“哦,那麽你的醋味兒恐怕都隨著天窗飄出屋子了,羅恩。”


    哈利:“至少格雷特有一點是錯誤的,這副藥劑的理念是基於我,和納威。”


    赫敏:“……我倒不覺得斯科皮一定不知道這一點,哈利,他大概隻是不想誇你罷了。”


    哈利:“…………”


    “德拉科答應一會給我們送來一些春生月見草,除了這個,我們還有其他的麻煩嗎?”斯科皮環視周圍一圈,忽然皺眉吸了吸鼻子,在看到赫敏身邊放著的一大通新鮮綠色龍血時,忽然有點兒後悔今天為什麽答應德拉科來魔藥實驗室――而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德拉科如果說過要來,他就一定會來。


    走到窗邊推開了窗子,寒風夾帶著雪花吹進來,斯科皮抽出魔杖,使用了一個範圍性的溫暖咒。


    事實上,他們的魔藥確實進入了最後一個階段,可是那也是最複雜、最關鍵的一個階段。按照赫敏的總結,他們的這副藥劑基本可以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讓神誌不清的患者重新回到一個正常的休眠中,讓他們受到了驚擾的精神得到一個正常的休息。第二階段是將他們從那樣一個深度的睡眠中以一個柔和的方式喚醒,盡最大能力撫平患者受到鑽心咒時產生的極大負麵傷害。


    而藥劑第三階段是最後一個階段,讓患者的神智清醒過來,智商恢複到正常人的階段。


    鄧布利多說過,隆巴頓夫婦的記憶並沒有缺失,但是因為被他們自己人為地選擇了遺忘和深度屏蔽,所以甚至沒辦法使用記憶提取技術或者攝魂取念去讀取他們。


    然而關於上一次戰爭中最關鍵的記憶,卻確確實實地存在於他們的腦海裏。


    “――事實上問題還有一大堆,但是真高興馬爾福能來,斯科皮。”


    斯科皮聽見赫敏飛快地說,“這樣我們就能多一組分組對比項了。而我也終於不用一個人同時盯著無數隻坩堝――你知道的,雖然當時說好了我們一人一個坩堝做分組實驗,但是事實展開時,我發現他們三個至多隻能算是‘站在坩堝前瞪眼看著坩堝裏一切變化然後大叫‘赫敏怎麽辦’的擺設’。”


    “瞧你說的,赫敏,如果你能稍微公平一點兒的話――”哈利說,“如果不是納威不小心把鼻涕蟲掉進坩堝裏,我們甚至不能進行到這最後一步。”


    “哦嗬,”赫敏輕蔑地撩了撩蓬蓬的褐色頭發,“你也說了,是‘不小心’。”


    “我、我一點也不想加入你們的戰爭,哈利。”納威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聲明了自己的立場。


    在格蘭芬多們亂哄哄的爭吵聲中,斯科皮選了一隻幹淨的坩堝,用魔杖敲了敲,魔杖尖端噴出的清水裝滿了半隻坩堝後,他將它架上了一堆新的火焰上。赫敏捧著一大堆會用到的魔藥材料來到他身邊,然後輕輕地將它們放到了桌子上:“按照斯拉格霍恩教授和斯內普教授給的提示,再結合《魔藥詞典》的融合藥性描述,在第三階段加入龍血和水仙根混合物再順時針攪三十五圈,整個藥劑就該變成粉紅色,但是無論我們嚐試了多少次,最成功的那一次也隻是變成了磚紅色罷了。”


    “差那麽多?”斯科皮嘟囔著,“咱們是不是漏了什麽材料?”


    “大概是。”赫敏有些焦躁地擰了擰手指,“可是我們不能指望納威再把什麽不小心扔進坩堝裏然後發現它――”


    “哦,哪怕這種偶然已經發生了三次了?”斯科皮調侃,將第一份材料金魚眼睛扔進了沸騰的坩堝裏,然後熟練地將一大碗準備好的犰狳膽汁(增智劑原料)倒了進去,魔藥變成了令人滿意的淡綠色、並冒著有淡淡腥味的盈盈蒸汽。


    “哦,斯科皮,就算發生一百次,偶然也還是偶然啊。”赫敏眨眨眼。


    “‘從來不相信世界上存在偶然。’”斯科皮笑著瞥了眼不遠處手忙腳亂地攪動著坩堝的納威,看了一會兒後將目光收回重新投放在自己麵前的魔藥上,四年級斯萊特林沉吟了片刻,“唔……至少德拉科是這麽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更晚了不好意思,為了贖罪今天會再來一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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