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很多人都看好菲奧娜,畢竟她是免賽冠軍,但是德瑪西亞人對菲奧娜的態度卻不怎麽友好,這讓在諾克薩斯長大的雪克很是不解。“貌似德瑪西亞人不是很喜歡你啊,”雪克笑了一下說,“該不會你做了什麽對不起她們的事了?”


    “我菲奧娜-勞倫特光明正大,有什麽對不起德瑪西亞的!”菲奧娜舉劍指著雪克,“多說無益,來吧!”


    雪克也不想再磨下去了,即便對方是德瑪西亞決鬥實力最強的英雄,他也要拿出諾克薩斯的意誌出來與其一戰!雪克率先衝鋒――但是他知道菲奧娜擅長格擋敵人攻擊,於是在進攻的時候提前收招,讓菲奧娜的備戰架勢失去了意義;之後雪克再向菲奧娜進攻,菲奧娜纖細的劍確實擋不住雪克的鐵棍,不過菲奧娜勝在經驗十足,輕鬆地躲開了雪克的進攻,然後在雪克向下揮棒的時候側身躲開順帶給了雪克一腳,雪克重心頓失,差點摔倒。“算了吧諾克薩斯人,你打不過我的,”菲奧娜用手擦一下劍身之後說,“別說是德瑪西亞,就算是瓦羅蘭大陸裏也很難找到一個能跟我一對一單打的人來!”


    “這點我當然知道,但是,”雪克重新站好,“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你們喊我諾克薩斯人的時候,我覺得特別興奮,我想把這場決鬥進行下去!”


    菲奧娜聽完之後咬了下牙,說:“你們城邦有什麽好的?你是被諾克薩斯放逐出來的,你難道還對那個肮髒黑暗的城邦心存眷戀?”


    “諾克薩斯是生我育我之地,我生下來就是為了諾克薩斯服務的,”雪克用棍指著菲奧娜說,“像你這種一輩子隻會考慮自己感受而單打獨鬥的白癡女人是不會明白我的想法的!”說罷雪克再次衝鋒,而這次菲奧娜就不擺備戰架勢了,直接發動破空斬向雪克襲來,雪克明白菲奧娜擁有全聯盟最精準的攻擊方式,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在防禦的同時騷擾對方進攻。隻是菲奧娜的劍越打越快,雪克開始還可以抵擋,但到了後麵實在是差距太大,菲奧娜的細劍居然還可以在雪克抵擋進攻的時候進行彎曲從而對雪克造成小規模傷害。雪克是在受不了這樣的進攻,他直接把菲奧娜的細劍推開,但是菲奧娜動作很快,迅速調整劍的位置直接向雪克刺去,但是雪克不打算防禦,他往後稍退一步,然後利用棍的長度優勢對著菲奧娜奮力一擊,菲奧娜隻顧進攻來不及調整體位,硬生生地吃下了雪克這一擊,整個身體被打飛了兩米多遠!


    菲奧娜站了起來再次擦拭她的細劍,說:“幹得不錯,諾克薩斯人,決鬥這麽久了,能像你這樣不顧我的進攻對我發動攻擊的人真沒幾個。我也差不過要動真格了!”說完,菲奧娜對雪克再度使用破空斬,雪克連忙抵擋――但是雪克突然發現菲奧娜從他麵前消失了,而且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出現在了他身後,雪克無法回避這一擊,背上直接被劃出來一道傷痕!


    不僅如此,雪克想要回頭防禦之時,菲奧娜又以雷霆般的速度到了側麵再次給雪克造成傷害。如此5擊之後,雪克已經是傷痕累累,菲奧娜再加以一腳,雪克便直接倒地,菲奧娜用劍指著雪克的咽喉,以昭示她的勝利。“利刃華爾茲,果然名不虛傳,”雪克微微一笑,“隻是這招本可要了我的性命,為何卻手下留情?”


    菲奧娜為的不是別的,而是雪克剛說過的那番話――就連德瑪西亞人都做不到的忠誠,諾克薩斯人卻可以在自己被放逐了的時候還想著為他的故鄉爭光,她想到自己家族的命運,就是因為她的父親在決鬥的時候再對手的水裏放下毒藥讓勞倫特家族永遠蒙上了恥辱,菲奧娜在怎麽為自己家族爭光,都無法掩蓋的了這一汙點。尤其是上次的決鬥,她是以真正實力戰勝對手的,但對手的水杯裏發現了毒藥,很明顯她被栽贓嫁禍了,但是一向公正嚴明的德瑪西亞卻一致認為是她的錯……“哎呀,我們檢查諾克薩斯人的水杯,發現裏麵有麻痹毒藥,難怪這個諾克薩斯人不是菲奧娜的對手啊,”斯蒂克的這句話讓全場的人都驚呆了,“菲奧娜,你已經三番四次的去做這樣的小動作,決鬥冠軍的名銜於你而言有這麽重要嗎?”


    “我沒有!”菲奧娜的這個回答充滿了怒氣……和無奈。


    “你有前科,而且現在證據確鑿。你跟你父親一個德行,”斯蒂克加重了語氣說,“把菲奧娜的裝備卸下來,押到贖罪監獄去!至於這個諾克薩斯人,想必會恨透菲奧娜吧,把他和菲奧娜押到同一間房去!”


    “慢著,我是艾歐尼亞的特使,你們有什麽權利這麽做?”雪克雖然身負重傷,但是仍然艱難的站了起來說道。


    “艾歐尼亞的特使?艾歐尼亞有派過使者過來嗎?”沃克在一旁笑了一聲說,“艾歐尼亞的使者應該是索拉卡小姐或者是卡爾瑪君上,而不是你這個諾克薩斯渣滓!我們會用你的屍首來警告艾歐尼亞,如果他們膽敢與諾克薩斯有聯係,下場就跟你一樣!”


    雪克聽到之後已經無話可說,他隻有仰天大笑,任憑自己被德瑪西亞的侍衛拉走。這就是德瑪西亞的正義?想當初諾克薩斯在對待來自德瑪西亞使者的時候,哪裏用過這種卑劣的手段,要不就是說明緣由直接送到德萊厄斯的斧子下,要不就寫信趕回,何況自己還不是諾克薩斯的特使。德瑪西亞的野心再也清楚不過了,雪克深深的看透了這個城市的高層――高層總會有變質的一天,諾克薩斯變團結,而德瑪西亞……


    當然,雪克並沒有像沃克預期的那樣去怎麽記恨菲奧娜,反而現在菲奧娜卸甲之後相當迷人,雪克看著都不禁一笑。“你很是鎮靜啊諾克薩斯人,”菲奧娜看到雪克笑了之後說,“你應該知道之後會有什麽結果的對嗎?”


    “我最希望就是他們把我殺了,”雪克再次發出笑聲說,“我手上――哦加上弗雷爾卓德,我有三個城邦的外交豁免權憑證,殺了我德瑪西亞就得罪4個城邦――包括諾克薩斯在內,到時候諾克薩斯大軍兵臨城下,而德瑪西亞失去了所謂的正義,不知道我這一死值不值得呢……”


    這次換菲奧娜笑了,說:“諾克薩斯人果然名不虛傳,連死亡也不會畏懼,而你更是特別,臨死前還考慮一下自己死得有沒有價值……”


    “所以,他們是不會殺我的――起碼現在不會,”雪克點頭說,“也不會殺你,你畢竟也隻是下藥而已,雖然我知道你沒有這麽做。”


    菲奧娜表情發生了變化,她帶著困惑的語氣問:“你……相信我?”


    “你的實力世人皆知,我在戰爭學院學習的時候看過無數次你的對決,”雪克點頭說,“每次你在男爵路取得優勢之後,就算中路與下路劣勢,你都能扭轉乾坤,而單打的時候更是無人能敵。諾克薩斯在與德瑪西亞裁決的時候都會選擇性的避開有你參與的裁決,因為――謙虛的說一句,目前諾克薩斯真的沒有能與你匹敵的上路英雄,以前的瑞文估計可以,但現在她不在了,就不行了。”


    菲奧娜再次笑了,這次的笑容跟剛才不一樣,這是充滿欣慰和感激的笑。“我在德瑪西亞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這麽稱讚我的,”菲奧娜坐到雪克身邊說,“謝謝你諾克薩斯人。”


    “我隻是事實求是而已,”雪克看著菲奧娜說,“我曾經想過很多方法去克製你,但是到頭來就算把你壓製了,別的路有可能付出比較慘重的代價,而如果放生你去發育,以我們諾克薩斯目前的英雄,要取勝有點難度。既然你的實力如此高明,而且在裁決中為德瑪西亞立下汗馬功勞,為何德瑪西亞人不會對你投以尊敬的目光?”


    菲奧娜歎了口氣,她看著麵前透著光的窗戶,仿佛那裏是她無窮無盡的回憶;然後閉上雙眼,從她父親的事開始,向雪克徐徐道來她的經曆……


    另一方麵,皇子嘉文四世對沃克的這個做法非常不滿,他認為雪克即使以前是諾克薩斯人,但現在他是艾歐尼亞的特使,手裏握著艾歐尼亞和戰爭學院的憑證,要是被艾歐尼亞和戰爭學院知道,恐怕兩個德瑪西亞都擋不住接下來的進攻;於理於情德瑪西亞都說不過去,到時候別說跟外邦辯解,就連自己城邦的子民都無法說服。“那不如把他殺了吧,”斯蒂克在一旁說道,“雪克-切爾斯那這個人恃才傲物,而且又是諾克薩斯人,到時候就說德瑪西亞的複仇焰魂布蘭德失控,錯手把切爾斯那殺了,然後隨便賠償一點費用給艾歐尼亞就可以了!”


    沃克不屑一笑,說:“騎士團團長,你以為卡爾瑪和索拉卡是白癡?我們今天這一出隻是做給國民看的,免得以後德瑪西亞的子民覺得我們怕了諾克薩斯人。雪克手上的外交豁免權憑證,每一張都是通過了城邦領主的認同,你現在把他殺了,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嗎?”


    “導師分析得很對,於理我們應該跟切爾斯那說明緣由,然後賠禮道歉,”嘉文四世發言道,“至於他說的那個駐軍艾歐尼亞……”


    “允他意吧,到時候皇子殿下修書一封於他,然後讓他帶到艾歐尼亞的駐軍去,”沃克歎了口氣說,“皇子殿下今天累了吧,不如先行起駕休息,這裏有我和斯蒂克商量剩下的事情就可以了。”


    “嗯,那就拜托你們了。”之後嘉文四世和趙信便離開正義之殿了。


    沃克看著皇子離開之後,露出一絲不屬於德瑪西亞人的笑容……


    雪克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跟一個德瑪西亞人聊天了一晚上,而且這個德瑪西亞人還是一位英雄。雪克完全了解了菲奧娜的情況,也明白了德瑪西亞的行為準則,這裏實力和貢獻力不是值得讚頌的東西,品行與道德才是立足之本,所以就算菲奧娜如何證明自己,如何在裁決上為德瑪西亞獲得勝利,隻要有人產生點妒忌之心去陷害她,那她辛苦建立的榮耀就毀於一旦,加上她父親是一位有前科的人,使得菲奧娜更加不值得相信。“在諾克薩斯,都是用實力說話的,”雪克歎了口氣說,“像你如此實力的人,要放到諾克薩斯裏麵,無論被人陷害多少次,你依然是值得敬畏的人物。當然我也沒有要遊說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這個城邦有太多對不起你的地方了。”


    “所以,我真的沒有辦法像你那樣去熱愛自己的城邦,”菲奧娜把頭枕在雪克的肩上,“活在這裏真的感覺很累,無論我做多少事情,勞倫特家族的榮譽感覺越來越遠……”


    這時有一名侍衛奉皇子嘉文四世之命前來放人,但不知何時菲奧娜就睡著了,無奈之下雪克把菲奧娜抱起來並詢問菲奧娜的住處。這個女人不重,雪克第一印象就是這個……“切爾斯那先生,真的非常抱歉,”雪克到達正義之殿後嘉文四世親自出迎,“昨天有很多緣故,讓你受罪了,在此我再次代表德瑪西亞向你賠禮了!”


    雪克看到嘉文四世倒不像是做這種陰險之事的人,想必昨天的那場鬧劇,還有策劃德瑪西亞入駐其他城邦的另有其人。他也不打算得理不饒人,既然人家未來城邦之主都出來賠禮了,他也沒什麽特別的話可以說。“不過,敬請皇子為入駐艾歐尼亞軍隊一事而做出解釋,”雪克對這個事還是很看重的,“免得我回到艾歐尼亞不好跟卡爾瑪君上交差。”


    嘉文四世稍作思考之後,說:“當初艾歐尼亞霍亂橫行,我們確實擔心諾克薩斯會趁此機會進行突襲,於是就集結一些兵馬準備替艾歐尼亞建立戰事屏障,沒料到艾歐尼亞畢竟醫術高明的大有人在,又有瓦羅蘭頂級魔法治療師索拉卡駐場,我們剛到達艾歐尼亞的時候霍亂的威脅已經基本解除了。所以我已經準備了撤軍令,等會斯蒂克就會送於你手上。放心吧,艾歐尼亞永遠是德瑪西亞的盟友,隻要卡爾瑪君上需要幫忙的,我嘉文四世定當盡力而為。”


    “有皇子殿下這句話,雪克就好跟卡爾瑪交差了,”雪克回禮道,“謝謝皇子殿下諒解。”


    不一會,斯蒂克就拿出了一封印著嘉文四世蓋章的信出來交予雪克。“那麽雪克就此別過,”雪克鞠躬道,“願德瑪西亞武運亨通。”之後雪克便離開正義之殿,向著獅鷲塔的方向前進了。


    當然,雪克自然沒看到,正義之殿後方飛出了兩隻信鷹……


    雪克時間比較充裕,雖然受了點罪,但是與他之間受的罪想必,德瑪西亞已經算是很溫柔的了。最後,他想去看一眼昨晚與他共夜的英雄菲奧娜,畢竟這是他第一位屈膝長談的德瑪西亞人,想必以後都不會回來這裏,於情雪克應當道別――雪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做,諾克薩斯人不應該存在之類的情感……


    “傷好點了嗎?”菲奧娜見到雪克之後問道。


    “還是有點疼,不愧是無雙劍姬,”雪克輕拍一下自己繃帶的地方,“以後我們也許隻會在召喚師峽穀裏麵相見了吧……榮譽固然重要,但是若像你如此,雪克認為真的沒有必要去為德瑪西亞做太多的事,反而輕鬆一些。”


    菲奧娜低頭沉默了一會,然後抬起頭,說:“那雪克,如果換過來諾克薩斯如此對你呢?”


    雪克笑了,說:“貌似我的情況比你嚴重多了哦!但是我是如何,菲奧娜不是也看在眼裏嗎?”


    菲奧娜這時才恍然大悟――她頓時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辦法跟雪克比,不知道是因為她真的對德瑪西亞沒有感情,還是諾克薩斯給了雪克太多美好的回憶,她自問真的無法做到與雪克一樣,就算被放逐與千裏之外,心裏依然把那個野蠻狡詐的諾克薩斯放在第一位,她也不知道是隻有雪克這樣,還是整個諾克薩斯都如此……“德瑪西亞有太多對不起我的地方嗎……”菲奧娜突然自言自語道。


    “這句話我也隻是聽了你的經曆之後隨口說的而已,”雪克笑了下說,“雪克要走了,這趟來到德瑪西亞,真的見識不少。”之後雪克便轉身向獅鷲塔走去。


    “雪克,我們……還會見麵嗎?”菲奧娜看不見雪克的身影之後自言自語道。


    隻是雪克到了獅鷲塔的時候,得知今日去艾歐尼亞的飛艇故障維修了,要去艾歐尼亞的話可以到德瑪西亞東方城外的中立飛艇站羽翼塔付款回去。雪克雖然在德瑪西亞見識不少,但是他一刻都不想留在這,心裏想到阿狸的病情就希望早點回去見到她,於是他租了匹馬然後跑到城門,守城的侍衛看到是皇子的信之後便馬上放行。德瑪西亞城東是一片森林,雖然比較少,但是樹木卻很茂盛,這片樹林往北走一段距離就是蜿蜒之河,然後就是召喚師峽穀,所以這裏的怪獸也不罕見。當然雪克自然是不會怕這些野獸,好歹自己也是得到過德萊厄斯的稱讚說他訓練得當的。


    隻是,他不知道這個森林裏,有一頭真正的怪獸得知雪克來了之後,睜開了讓人恐懼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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