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悠看向三人,莊太醫回首,正好與晴悠四目相向,弓秋語見了晴悠沉著臉,揪著雙眉,向晴悠輕輕搖頭。


    “哼……全國醫考可是龍騰國一大盛事,是為國家選拔有才之士,一些無知癡兒,竟大言不愧,這些人若取得醫薄,不知會借此殘害多少百姓,給國家帶來多大的傷害,你們必須要知道,選才不但要醫術高明,還需品性純正、高尚,否則毀了聖上開辦醫考的原意。”


    莊太醫看著晴悠,臉露不可一世的表神,雙手負於身後,昂著頭像在是向晴悠宣戰。


    晴悠見了其,便多少猜出此番為何名在榜外,一切皆因柳夫人之病而起。


    此莊太醫心胸狹窄,眼裏容不得一粒少子,特別是晴悠,那差點將其好不容易得來的太醫院院正之醫術高明的好名聲給毀了。


    如今柳夫人雖然被判了死刑,但卻依然活著,比其所預想的還要活得好,這讓其心中不得不對晴悠懷有怨狠。


    趕來準備給太醫院選取醫女之時,卻見榜首之名卻是讓其吃憋的晴悠,心裏怎能咽下這口惡氣,於是又是翻看晴悠的考試記錄,又是詢問考官所考問題,將本該是被安排得無衣無縫的晴悠成績全然否定。


    如此也便算了,更是對晴悠的品行大作文章,又說晴悠不懂亂醫,無證行醫,騙取平民百姓的辛苦錢,將晴悠的品行醫德批得一文不值。


    這主考官一聽,心中存有暗想,可上頭已發話,晴悠之事不得張揚,這莊太院強行來了一腳,主考官也唯有將晴悠之名除去。另想他法。


    晴悠聽了一怒,邁步上前,正欲開口,弓秋語前將其在走近莊太醫的時候擋住了,“放肆,太醫院副使在此,還不快快退下。”


    雷上前,反喝弓秋語,“大膽,太醫院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家小姐身份可尊貴了,你敢對我家小姐不尊,小心我……”


    弓秋語對著晴悠使眼色。希望其不要將事情鬧大,晴悠穩了穩,拉住了雷,“我們回去,明日。我們啟程北上,參加龍都所舉辦的醫考,我倒要看看是我的醫術不行,還是我的醫品不行,若是被選入院,蘇州之醫考必定原話呈於太醫院提點。好好查明我落榜之由。”


    莊太醫聽了立即顯得慌了,輕咳了一聲,身體微微有些不自然了起來。畢竟晴悠的醫術他是親眼所見,確實比其勝上一籌,若是晴悠真的北上再次奪的榜首之名,其在此將晴悠除名之名必定傳入太醫院提點大人之處,如此一來。他在宜州治療柳夫人的事也支隨著被掀。


    思前想後,其便緩了一步道:“鑒於當事人不服。我特赦給你放一個先例,由我跟幾位太醫親考,親自出題,親自鑒考,親自麵試,所謂真金不怕火爐煉,如若你真有這本事,也不怕再受考一次,否則,你若隻是借勢之徒,我將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晴悠唇角一勾,露出一個自信且要嘲諷的笑容,“一言為定,時間就由莊太醫所定,如若我通過了諸位太醫院的大人考核,那莊太醫就必須授我醫薄。”


    莊太醫憤憤地甩袖折回官衙,主考官隨上,弓秋語擰著黛眉不知該如何是好,唯有留下一語,“你好自為之。”


    晴悠福了福身子,代為謝過,看著三人折回。


    雷與曹五上前,不安問道:“晴姑娘,需要我們……”


    晴悠舉起手,示意二人別輕舉動,“放心,我沒事,我們回去吧。”


    晴悠灑脫了扭過頭,移目間,看了一眼那看榜單,自嘲了起來,“榜首,嗬……”


    三日,所定的重新考試時間已到,莊太院也遵著其語,與前來選取醫女的眾太醫一同給晴悠進行重新考試。


    晴悠坐於堂下,三名太醫坐於高堂之上,莊太醫居中,其它兩名都是晴悠不識之人,就連主考官也隻是站在高堂之下。


    主考官見莊太醫點頭,便取出考卷,放於晴悠桌前。


    晴悠一看,先是一愣,隨後淡定了下來,等待著莊太醫發話。


    莊太醫見晴悠皺眉,心裏本來很存有些許興奮,但是當晴悠恢複平靜之後,他的氣便不知打哪來了,“開考,時間一個時辰。”


    莊太醫親執小錘,敲響了高台案桌上的小銅鍾。


    晴悠拿起桌上為其所準備好的,粗毛頭筆,入手,晴悠便覺不適,本就學了多年,好不容易練得一習小隸書字,慣用毛身纖細,毛頭尖小,偏向於現今的鋼筆頭。


    如今筆粗大不說,就連桌上所擺之墨硯,竟更為惡劣,居然墨色清淡,一沾,卻如清水連滴,沾紙便化,未見清字。


    晴悠抿唇,輕咬朱唇,提著筆,看著墨滴隨筆毛頭而掉,心裏卻輕敵垂歎了起來。


    莊太醫看著如此晴悠,撫須展笑,不時還點頭甚是滿意晴悠現今所麵臨的窘狀。


    晴悠筆放下,卷起右手寬袖,拉近墨硯,以後食指輕沾墨汁,揮指如筆,字跡清晰不說,就連所答之內容也準確無一錯這。


    不悄半個時辰,晴悠便將題答完,而莊太醫看了晴悠的作法,氣得直吹胡子瞪眼。


    弓秋語將考卷呈上,莊太醫等人看了都覺得有些汗顏,因為晴悠所寫之答案,麵麵俱全,無一錯漏,更重要的是,能臨危不亂,思覺敏捷,確實當此屆醫考榜首受之無愧。


    當然這看在莊太醫的眼中,卻是一根尖尖的利刺,深深地刺入其眼,紮入其心。


    放下考卷,莊太醫無奈,唯有當下便給出成績,“第一輪筆考,滿分通過,接下來準備第二輪辨藥材,將藥材呈上。”


    弓秋語不知道是不是早已知道了第二輪考的是什麽藥材,聽到第二輪之後,臉色十分沉重,似乎是連其也不知道該如何識何此藥材那般。


    隨莊太醫領下,兩名差役從內堂抬了一張蓋了紅布的長方桌子出來,放在晴悠跟前,同時在高台上的考官莊太醫三人走了下來。


    莊太醫走到晴悠身旁,得意一笑,“此考若是你得了一共有三味藥材,隻要你答對其中一種,按你的成績來說,也可進入到第三輪,但是……如若你一味都道不出來,那很抱歉,你必須得離開。”


    敗了一場,莊太醫心裏也開始吃緊了,他本想著第二輪都不需要了,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晴悠還能想到如指代筆答題,於是當下便立即將第二輪的藥材全換了。


    原主考官上前,應莊太醫之意,將紅布給掀了,同時給晴悠下達了此輪考試的題目,“第二輪辨藥材,以下,分別說出桌上三種藥材的學名、年份以及不同年份所產生的材效有可不同,為時一柱香時間。”


    當晴悠看到桌上之物時,整個人都蒙了,沒想到這莊太醫之麽狠,竟然下重本,連靈芝,冰山雪蓮花,長白山人參都拿了出來。


    這三味藥材,不應該說三味靈藥,光是從外表來看,晴悠從書上不知翻看過多少遍了,但說到真真下藥所用,那可是絕不可能的。


    自晴悠學醫以來,不管是著村長還是林葉,采的都是山間野林的常見藥材,醫的都是些窮苦百姓,何來這些名貴藥材呢?


    書上民說的她都記得,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這年份的分辨也隻是從書人所知,從未見過實物的晴悠實在沒有把握一看便能分出。


    “……”晴悠嘀咕著什麽,眾人聽不清。


    弓秋語看了直替晴悠擔心,就連原主考官看了眼前這三味藥材也直直冒汗,這些名貴藥材真的不是蓋的,連其當了這麽多年醫考官也都沒見過一回,今日借著晴悠之光,總算見識到了,可是這種以考題的形式來看,真真讓其為晴悠捏著心髒跳動啊!


    莊太醫見晴悠看著這些昂貴藥材低頭自語,心裏便也涼快回來了,不似剛剛那般窩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香也燒去了大半柱,弓秋語見了心裏替晴悠著急,頻頻看向那柱像,看似其在考試那般。


    一直到香隻剩下三分之一的時候,晴悠終於開口了,從左邊開始,指著靈芝開口而道:“第一味靈芝,約一百五十年,長於伏牛山,主治虛勞、咳嗽、氣喘、失眠、消化不良……”


    “第二味天山雪蓮又名“雪荷花,約百年,生長於天山山脈海拔4000米左右的懸崖陡壁之上、冰漬岩縫之中……”


    “第三味長白山人參,此參有五百年,長於……”


    一刻鍾,晴悠隻花了一刻鍾便將三味名貴藥材都正確無誤的回答出來。


    從第一個答案開始,莊太醫的臉由春風得意,變成滿臉通紅,接著變得朱紅,緊接著變青變白,最後變得一片沉黑,那臉上的表神,可是讓弓秋語看了都替晴悠感到危險,因為此莊太醫在太醫院裏可是出了名記恨的。


    如若晴悠此番非要進太醫院,將來的日子就不好受了。


    晴悠倒不似弓秋語想得太多,一心隻想成為聖封醫女的她,什麽都不再害怕,擔心。


    前兩道題都被晴悠破解了,至於第三輪麵試,莊太醫都被晴悠氣得語結了,還怎麽顧得上麵試呢?


    再說其它兩名太醫都對晴悠的表現十分滿意,二人已將晴悠列入太醫院的醫女名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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