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追尋而來的人越來越多,搜索的範圍也不斷的擴大,晴悠與司徒展躲得過一次,下一次就不知道還能否如此幸運。


    司徒展知晴悠輕功了得,如若就晴悠一人,也許離去輕而易舉,可是二人連番逃走,體力實在是吃不消,於是司徒展反手轉拉晴悠。


    “跟我來……”混亂之下,晴悠就像是無頭蒼蠅那樣,在這片樹林稀疏的叢樹中飛奔著,不得已,而且隱隱得,司徒展看到晴悠的臉色已經欠佳,氣息也不像最初那般平穩,飛奔的速度已經明顯慢了下來。


    於是,司徒展奪去了主導,帶著晴悠進入到一片叢為濃密的樹林中,找個能暫時隱藏身形的地方躲了起來。


    停下來喘口氣後,晴悠發白的臉色方好了些。


    司徒展想再讓晴悠多休息一會,可是晴悠卻拒絕了,“不用了,我可以的,我們快走吧,照對方的人數看來,很快就會搜到此處,到時想要逃更難了。”


    晴悠的話固然是有道理,要是看到她這樣的狀態,司徒展實在是狠不下心來,“再歇一會吧,你調息一下,我來戒備,沒關係的,現在我們在這裏,一時半會他們也不會尋到此處來的。”


    欲想再次拒絕,可是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們再有任何的交談了。


    “仔細搜,不能錯過任何地方,一定要將他們給抓起來,活要見人,互要見屍,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


    對方搜尋的人馬已經到來了,司徒展按著晴悠的頭,自己則輕微的探出了些許,查看樹叢外的情況。


    見到這約莫二十人的三個小隊。司徒展便知道現今他跟晴悠是插翅難飛了,一場惡戰,總是難免。


    晴悠從對方的人馬的腳步聲,也多少聽出了人數,心裏比司徒展更愁了起來。


    如今的她,別說是幫司徒展,如果真要打起來,自己恐會給他扯後腿了。


    心裏悔恨,為何身體就是如此不爭氣,隻是短短的幾個時辰。體力便消耗得如此快,方需用時才知本日力實在是過於忽略了身體的鍛煉,縱是擁有一身高深的內力。還有美妙絕倫的劍術,卻無力而發。


    司徒展皺眉深思了一會,對著晴悠做了禁聲的手勢,隨後在晴悠的手心上寫道:“我去引開他們,你找到時機就逃。”


    晴悠搖頭。將司徒展的手緊緊地拉住不放,不管如此,就是不願讓他冒這個險。


    司徒展試圖說服晴悠,可是一道腳踩在沙地上的摩擦聲漸漸而近,二人一動不敢動,僵住在那。


    敵方走後。用臉刺進樹叢裏,從晴悠抓住司徒展的袖中穿過,隨後抽回。


    晴悠嚇得冒了一身冷汗。瞪大了雙眼,連氣都忘了怎麽呼吸。


    對方確定二人沒有樹叢中之後,便到別處去搜,搜了約莫一刻鍾無果,便都離去了。


    這會。晴悠方大力的呼吸著,仿佛是要將剛剛屏住的氣也都要吸回去。


    司徒展雖未表現出來。但是也跟晴悠一樣,可是心驚了一把。


    二人躲於樹叢中,好一會都沒有從裏頭出來,似乎都在等待著驚魂過後的回魂。


    良久,司徒展方開口道:“林晴,如果這一次我們能逃過的話,可以答應我,不要總是對我存有敵意嗎?”


    無力地倒在樹叢裏,壓著樹枝將自己支著,沒有看向司徒展,但卻回答了他的話,“是你對我存有別意,否則我絕不會對任何一人存有他意。”


    “你是忘了七歲的事,還是你真的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司徒晴悠呢?又或者是有別的原因,所以你不想接受這樣的身份?”司徒展深深籲了口氣,一腳平放於地,一腳屈起,將手支在膝上,很平靜地問道。


    “也許都有呢?”晴悠變象的回答了司徒展的話,也變象得認承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對不起,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你真的是司徒晴悠,我希望將來,你會原諒我。”


    轉向晴悠,眼神裏充滿了愧疚,似乎將晴悠找回去,證實晴悠是司徒晴悠的身份,是其一生人中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像是在害了她,看著她,就像是看到了將來的晴悠那愁眉苦臉,那日漸憔悴,那內心變得不平靜,臉上不再帶著那平淡且又淡然的從容。


    晴悠不明白司徒展為什麽會對其露出這樣的神情,也許這次回龍都之後,他們二人的關係不是變好,也不是變得明麵化,而是變得更為惡化。


    “走吧,現在我們需要找個地方躲起來,我相信荷姐姐他們一定會找來救兵救我們的。”晴悠小心地傾聽著四周的聲音,警視著周邊的環境,發現沒有敵人的蹤影之後,便站了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沙塵和雜草,理了理衣裙,便去尋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本想著對方搜過的地方不會再有人來搜了,可是想法是好的,但卻好巧不巧,那位領頭要追殺他們的黑衣人竟獨自一人重回此處,而且還正好碰到了晴悠與司徒展從樹叢中出來。


    黑衣人第個反應便是要發出信息通知人過來,司徒展見到其手中拿著信號彈,腳尖一踢,揚地起麵上的一顆小石子,一個旋身,小石子精準地擊中了黑衣人的手。


    手受擊而傷,吃痛,順勢信號彈也因手鬆開而掉落地麵。


    晴悠向前衝奔而去,一陣疾風而過,信號彈便被晴悠踢到了草堆裏去了。


    黑衣人不憤,抽出配劍準備以一敵二,“哼,即便沒有他人,光是我一人,對付你二人也綽綽有餘,看劍……”


    晴悠也亮出了冰雪劍,劍刃雪光受陽光折射,刺光對準黑衣人的眼睛折射而去,領其瞬間閉上了雙眼,以遮蔽冰雪劍的雪光折射。


    司徒展見機而上,劍尖直擊黑衣人的心髒之處。


    閉著眼的黑衣人,憑著練武之人的本能反應,直覺感到危險,立即睜開了雙眸,承受著雪光刺激,橫劍一掃,將司徒展的劍給擱了開來。


    雙方也因力而向各自的後方反彈而去,晴悠伺機而動,沒給黑衣人留下半點停歇空隙,又是正而直刺迎上。


    黑衣人沒敢硬掉,一道強勁的掌力反擊向前,身體受力,而反躬身軀向後方直直退去,與晴悠的劍尖,保持著一指之距。


    司徒展見狀也沒閑著,衝上前去,在晴悠的身後一個彈跳,躍到晴悠的頭上,從空中揮劍向黑衣人,占而居高之勢,欲想給黑衣人一個重創。


    可是二人都沒有想到,黑衣人卻淡定自如,應對有餘,重聲一喝,以雙手掌心相對,夾住晴悠的劍刃,身形一側,雙手夾劍向前一拉,讓晴悠的劍從其肩上而過。


    司徒展大驚,因黑衣人拉力強勁,晴悠的身體不由的隨劍而向前傾,他的劍,所下之處本是對準黑衣人的,卻在這般情形下,晴悠卻被拉到黑衣人之位,眼見劍就要晴悠的後肩之上。


    晴悠感受到身後的劍氣,可是劍被黑衣人重重夾住,一時半會無法抽離,而她也不能棄劍而躲,即便真棄了,也沒有時間給其躲開此劍。


    司徒展強製收回內力,劍尖向下,空中一個後翻,身形一晃,落到地麵,身體受內力反侵,忍不住吐了口血。


    還沒來得及擔心自己身上的傷,晴悠一時分心,被黑衣人有機可趁,再次使力向後一扯,隨後快速鬆開,晴悠身體受力更甚,直直向前傾去。


    黑衣人運氣於掌,著著實實地擊到了晴悠的腹部,再次受力,彈飛向後。


    司徒展見狀連忙飛身向上,將晴悠給接住,著地後緊張問道:“沒事吧?”


    晴悠剛有所回緩的臉色,比方才更差,還沒來得及回應,剛開口,血便噴湧而出,紅了其唇。


    “……晴……”司徒展沒有想到地方如此厲害,不出十招,二人便都掛彩,晴悠更是傷得不輕。


    淤血吐出,晴悠感覺好多了,但是內傷,卻已顯見了。


    手背輕輕撫著雙唇和下巴,將殘留的血滴給抹了下來,看向對方卻是笑了。


    司徒展不解,但很快,便知道為何。


    隻見對方擊出此掌,雙手便被凍結了起來,而且人也顯得驚慌,看著自己的雙手,怒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你的劍……是它……”


    能如此快便看出問題出在劍上,可以看得出來,黑衣人見識非般。


    被司徒展攬腰攙扶著的晴悠,唇角微微勾起,露出得逞的笑容,“我的劍,雖看起來有些鈍,但是它的妙處卻在此,除了我,誰也別想碰它,你對它的冒犯,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的雙手,可是廢了……”


    司徒展沒想到晴悠卻有此著,剛剛她之所以沒有鬆開手中劍,也沒有躲過對方的掌擊,原來就是為了讓對方多夾著她的劍,好讓對方在以為自己得勝的時候,來一個黃雀在後,引其入鱉。


    晴悠以劍支身,向司徒展發出眼神示意。


    司徒展點了點頭,將內力全然注入到劍上,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劍尖便已插入到其心髒之處,鮮血,就像泉水一樣,在傷口的四周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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