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悠一針便將鞏雄給擊暈的事,頓時便將所有的人都給懾住,而中最數林鳳竹。


    雖然與晴悠相識隻是短短的半天,但是她將幾乎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晴悠的身上了,沒想到最後自己還是看漏了眼,這回,可是讓其大開眼界了。


    光是晴悠這憑著內力,將雪融了,再以雪水凝成冰針這一功力,那有多驚人,可是不言而喻了。


    自晚秋之後,晴悠幾乎是每夜都在修煉中渡過,夜夜冰寒使得其無法入眠,唯有將此刺骨寒氣化作內力而用。


    內力所有見長不說,雖未有眠足,但卻精神異常地抖擻,不知之人還以為其夜夜安眠至天明。


    晴悠沒有想過要刻意隱瞞著自己懂武之事,也不知是金針作怪,還是因為別的,在外人看來,隻要晴悠不主動展出,別人難看出一二,除非那人有像張真人那樣的本領,否則應該也會像林鳳竹等人那樣,大跌眼鏡了。


    晴悠步向鞏雄,幫其拍了拍身上的雪後道:“得罪了,前輩。”


    說著,晴悠便塞了一顆黑白摻半的藥丸入鞏雄的口中。


    鞏昂千想要阻止,但是林鳳竹拉住了他,“鞏大哥,不如讓林姑娘試試吧,說不定這對鞏二哥的身體有好處。”


    “好處不見得有,但是會讓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一些,隻不過那也隻是暫時而已……”說著,晴悠便席地而坐,氣凝掌心,移至兩指指尖,點戳鞏雄背部幾大要穴。


    緊接著又聚氣回掌,順脊椎而下……


    約莫一分鍾之後,晴悠收起了氣。在雨的攙扶起站了起來,而後道:“有時候神智不清,糊裏糊塗,不清不楚,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他願意如此,又何必非要其清醒,醒與不醒,那得看其個人意願。”


    “府中院,院中亭。何處不生花,何處不生恨,他的傷早已無礙。隻是他不願當個清醒的人,你們視其為恐,他視你們又何嚐不是呢?”


    很奇怪,晴悠與這鞏雄相處不到半個時辰,但是卻像相其相識了良久的知已好友。似乎能懂得他在想什麽,也理解和認同他所做的一切,故此道出不該說出的話,“對不起,我多言了。”


    鞏宇朗扶著其二叔,鞏昂千垂著頭。像是在回顧著些往事,在追悔之中。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朗,送你二叔房吧。命人將院子好好打掃一下,另安排人要好生招待林姑娘,不得怠慢。”


    晴悠禮貌地福了福身子回拒道:“不用了,我訂了客棧,晚些時候荷姐姐來了還要去找她。不勞鞏大俠勞心了。”


    鞏昂千命其兒送晴悠回客棧,路上。鞏宇朗欲言又止,數次張了嘴,最後還是忍住,看得連雨都要對其翻白眼了。


    “鞏姐夫,有話就說吧,再不說,我就到客棧了。”晴悠抿嘴偷笑了一下。


    看到這樣的晴悠,雨真心覺得其實晴悠也是腹黑之人,那頭剛訓了人家,這頭又看著人家的兒子出醜,如此也便罷,最重要的是,她可是一直都知道,但是就是裝著不知道,等看得差不多了,又要來戳穿人家,讓人覺得她又是一個體貼的人。


    有時候,雨真的不知道晴悠是怎麽樣的一個人,說心狠吧,但卻是一立誌要成為龍騰國第一名女大夫的人,當大夫的,那可是救死扶傷的人,怎麽可能會心狠呢?


    說善良吧,光是從其對待剛剛的事情來看,是有那麽點,可是又讓覺得其冷絕了一些,明知病因卻不醫,理由是尊重患者的意願,難懂!


    說毒辣吧,這幾個月下來,雨雖不是無地無刻都陪在晴悠的身邊,但是可以看得出來,有時候她還是挺毒的,那一次,她拿出一些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毒粉出來的時候,她真的害怕晴悠會將那毒粉下在人的身上,不過還好,她也隻是拿出來嚇嚇人而已。


    總之,在雨看來,晴悠可是一個擁有多種人格,多重個性的女子,總結一句,那就是難以抓摸。


    鞏宇朗先是一怔,後是尷尬,好一會才開口道:“林晴,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將二叔關起來很可惡,很……很狠心啊。”


    “沒有,”晴悠立即回道:“這是你們的家事,我本就不該管,隻是剛剛跟你二叔玩了一下,感覺到一些事兒,多嘴說了兩句,倒是你們,可以不用在乎我所說的話。”


    “其實我們也不想的,但是二叔自從內力盡失之後,就得了失心瘋,不發作倒好,若是一發作,死人的事兒都出來了,所以我爹才會將他關在院子裏的,不是因為我們嫌棄二叔才將他給關起來的。”


    鞏宇朗似乎沒聽到晴悠的話,自顧地解釋著,生怕晴悠誤會了什麽。


    “鞏姐夫,我隻是站在一名醫者的角度說話,說真的,對於鞏二叔的事,我並沒有什麽資格評判什麽,所以你也別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倒是你爹,應該會覺得我多事了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關於這鞏雄的事,大多時候晴悠都隻是聽著,鞏宇朗在說著,一直到客棧門口,三人方停了下來。


    “對了,林晴,展怎麽沒跟你一同來啊?我明明也有給其去信,讓其護送你前來的,怎麽就你一人有來呢?”說著說著,鞏宇朗終於想起了司徒展來。


    “為什麽你覺得我會跟司徒展一前來呢?”晴悠不解,心裏猜想,司徒展應該不會將其是他堂妹的事給告之了。


    “林晴,其實……”鞏宇朗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家中仆人前來喚道:“少爺……少爺……少奶奶……少奶奶來了……都到城門了……”


    鞏宇朗聽了一樂,都將要跟晴悠說的話給忘了,向晴悠辭道:“對不起,我先回去安排一下,晚些時候,我派人過來接你去荷兒那裏吧。”


    晴悠笑了笑揮道:“你先忙吧,若是沒空,派人來告訴一聲荷姐姐住哪間客棧便可,我可以自行這去的。”


    鞏宇朗走了,晴悠進入客棧,便從掌櫃處得知有人找她。


    即便晴悠不問,大致也能猜出是何人來尋其了。


    見到人之後,晴悠收緊了披風,將自己裹得更嚴些,冷冷地問道:“我跟他有言在先的,你不可以強迫我。”


    司徒展毫不在意,喝著可以將體內的寒氣驅之後熱茶,不緊不慢地道:“我不知道,他們讓我來找你回去,但是如果你不想回,我攔不住你,要說打,將你綁回去,我怕被綁的人會是我,但是你不回,我也回不去,所以我隻能跟著你了。”


    晴悠側目而視,似乎對他的態度感到很奇怪,“你該不會是明裏說一套,暗地裏進行一套吧?我可說好了,交易沒有完成,我還保有我的自由的,再說你公務可是很繁忙的,也不勞你陪我四處奔波,事兒辦完了,我自會回去的,別擔心,我不會無緣無故跑了的。”


    “那你可說說,你失蹤了的那七年去哪了?你一個九歲不到的孩子,失蹤了七年沒人找得到,你還以為我會相信你不會突然消失不見了嗎?”


    司徒展很專注地看著晴悠,試圖從找到一些關於晴悠失蹤不在的這七年的行蹤,可是結果卻是讓其失望了。


    不過說一點收獲都沒有那也不對,因為晴悠在司徒展問那七年的時間裏做了什麽時候,她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緒中,有那麽的三秒種停頓,眸中閃過了漪漣。


    晴悠捧著熱茶,沒有立即回答,用喝茶的動作掩蓋了自己的失神。


    “我被人通緝了,躲在一個偏小無人知的小村莊裏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沒什麽值得你深究的,你愛跟就跟著吧,”晴悠平靜下來之後回道:“正好我要去武當山,你是武當弟子,那我也算是找到了個熟人領路,至少不會連山門都進不去。”


    “你去武當山做什麽?”司徒展急急追問道,有些激動,就連放下杯子也都溢出了些許茶水出來。


    晴悠不知道其為何要如此激動,夾了塊綠豆糕咬了一口,皺著眉,像是很痛苦的樣子,很快便將茶給灌上,將口中茶點的味道給衝淡道:“怎麽這麽甜啊,這些當小姐當富貴婦人的經常吃這麽糖的點心,等她們老了的時候,一定不會想到是因為這些茶點害了她們後半生的了。”


    “好了,你別玩了好不好,到到底去武當山作什?”司徒展見晴悠答非所問,急了。


    “求藥,”晴悠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在擔心什麽,擔心我跑到武當山去鬧,說司徒昭破戒,生兒育女了?”


    司徒展錯愕無語,左右不知何故地,唯有低頭端起已見底了的茶杯,想借此來掩飾他被晴悠說中的心事。


    晴悠放下了筷子,笑其道:“敢做不敢當,還是男子漢嗎?你可別跟我說,你……”


    “夠了晴悠,”司徒展喝住了她,嚴肅地糾正道:“他是你父親,即便大伯父對不起你還有你娘,但是她終究是你的父親,還有爺爺他們,你都應該尊重他們,沒錯,大伯父是破戒了的,但是這事師公也是知道的,即便你上武當討公道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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