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晴悠的要求下,阿牛一家也被剛派人接到了瑞城中,至於慕語的病,對現今的晴悠來說雖有難度,即便不能立即治愈,但壓製之法還是有的。


    一邊觀察著李思源的情況,晴悠一邊研究著,該如此給慕語下藥。


    在這裏,對於花柳這種病幾乎成了絕症,沒有抗生素,下藥之後,靠的隻能是個人的抵抗力還有就是運氣了。


    晴悠不想讓慕語感到絕望,即便成幾率不高,但是晴悠還是要一試。


    除此之外,從剛的手中得到了黑鬆玉露膏的她,已經開始著手治療牛叔的腳了。


    慢慢的,晴悠也便帶著牛叔一家搬到了慕語旁邊新搭起來的茅屋住下了。


    住得算是偏角落的晴悠除了每天都查看著牛叔還有慕語的情況之外,其它時間,她都將自己關在屋子裏,研究著針對慕語的病找到有效的藥物。


    晴悠自己單住間小屋,帶著一個小院,院裏大大小小的籠子,關滿了小白兔、蛇、蠍子等等之類的東西。


    阿牛本還以為晴悠是用來下菜吃的,可沒想到,結果一天誤吃了一吃小白兔,就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


    還好晴悠急救及時,不然阿牛現今可不能在這裏悠閑的喂著小白兔吃蘿卜了。


    看著這些看起來溫馴又可愛的小白兔,阿牛不由得抱怨了起來,“小家夥,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為什麽你們看起來好好的,我隻不過是吃了你們的同類而已,就差點要了我的命啊……”


    晴悠聽到阿牛在向小白兔嘀咕著什麽,於是便笑話其道:“我以為你隻是說說。沒想到你還真偷偷抓去烤兔子吃了,還好你隻是吃了幾口,沒給牛叔牛嬸吃,要不然你就成了不孝子了。”


    “可是晴兒,這兔子是怎麽回事啊?我去抓回來的時候都好好的,賣給人家酒樓都沒說吃中毒病倒了的。就你這籠子裏的兔子特別,別個兒吃了沒事,就我有事,難不成就是不讓我吃啊?”


    阿牛至今都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傻裏傻氣的,每天都跑到晴悠的院裏來。看看晴悠對這些兔子做了些什麽,讓吃了幾乎掉命了。


    “我養的兔子跟別家的兔子不一樣。而且每個不同的籠子裏的兔子都有不同的喂養方法,就你嘴饞,不過還好是你吃了,要是換作是別人吃了,那還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晴悠也沒想到這阿牛真的是一根筋,連個玩笑話都沒聽出來。還真的是吃了這兔子了。


    其實這院子裏的所有動物都不能吃的,兔子是晴悠滲進了慕語體內的病毒入體的,雖然有些看起來外表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症狀。但是這花柳病還是有潛伏期的,所以暫時還沒能看出來些什麽,當然也有經過晴悠催發加嚴了的病毒的量,三天有些兔子就出現了症狀了。


    這些實驗用品,結果發現,即便是加重了病毒的量,還是有些兔子隻是出現了輕微的症狀,而且除了皮膚有些紅斑出現之外,大約一周後便又自我恢複了。


    對於這樣的發現,晴悠再次買了一批兔子,也叫阿牛到外抓野兔,詳細的記錄著這些兔子的病毒注入量,每日的吃喝行動等等。


    晴悠一邊做著實驗,一邊給慕語開藥治療,外敷內服的,雙管齊下,但也不見效果明顯,除了暫時控製住了病情,不讓情況惡化之外,慕語的病情不見有特別的好轉。


    一個月過去了,慕語開始對自己的病,對晴悠失去了信心,漸漸的……她再次將自己關閉了起來,不願再出屋子了。


    晴悠對於這樣的情況也感到有心無力,雖然目前來說她無法治好慕語,可她還是在努力著,繼續著給她把脈、開藥、煎藥等等。


    一日,雨前來,帶來了剛送來的信,但晴悠卻在小白兔身上發現了幾個對慕語花柳病毒產生了抗體的實驗品,所以拒絕了見雨。


    可雨卻有著不能不說的事兒,她想見,但是阿牛卻將門給堵得死死的,“不行,不管是誰,晴兒都說了,絕不能進她的屋裏,就算是天要塌下來,她也讓我在外頭站高點給她撐著呢。”


    阿牛是個死腦筋,怎麽也說不開,哪怕是雨硬闖,阿牛還是死死的貼在那茅屋門上,“你要過就踏著我的屍體過去吧……”


    最後,阿牛還撈下了狠話,使得雨不得不高呼,試圖喚出屋內的人兒,“小姐,是我……雨啊,有林鬆的消息傳來了,問小姐是否親自前去查看。”


    晴悠一開始沒有回雨,阿牛狠狠瞪她,“你快走啊,晴兒說了,她要做什麽……什麽黴……黴什麽的研究,誰也不可以進去,也不可以打擾她。”


    阿牛不懂,但卻知道晴悠很重視這個研究,所以對於她的話說一不二,特別是看到其父的腿一天一天的好起來的他,對於晴悠既是感激,又是深信不疑。


    雨再喚了幾聲,“小姐……小姐……”晴悠依舊沒有回應。


    其實晴悠聽到了,但是正在抽取著血清還有做著黴菌培養的她,正處於緊要的步驟中,既不能說話,也不能分神,否則這手抖了,自己的唾液不小心滲進去了又或者是其它不可預見的因素發生了的話,可就要白廢心機了。


    雨走了,晴悠一直忙到天黑,累癱在地上坐了一刻鍾後,晴悠方從屋裏出來,卻見阿牛坐在了門邊上,在其開門的時候後倒下來。


    晴悠沒有為意,便被阿牛壓倒在地上,同時垂釣著的阿牛也被嚇醒了。


    將晴悠給扶了起來,愧疚道:“對不起晴兒,我……我不是存心的,我隻是不小心睡著了……我……我……”


    晴悠笑了笑,拉著阿牛便將屋門給關了起來,這才拍幹淨身上的灰土,“阿牛哥,你若累了就去休息吧,對不起,為難你了。”


    “才沒呢,”阿牛重重拍了拍胸脯,抬頭挺胸道:“我才不累,你去休息,你幫你看著,我保證,這會不會再打瞌睡了,你快去睡吧,一會娘又得念我的了。”


    自從牛叔的開始好起來後,牛嬸一家對晴悠可是比阿牛這親兒還要疼愛著,什麽事兒都讓阿牛給幫襯著,不讓晴悠給累著了,就連飯,牛嬸都給晴悠先吃,留好的。


    至於牛嬸,身體本不太好的,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之晴悠這段時間的調理,就其自個都感覺比在司徒家當下人的時候還要好上許多。


    晴悠也想去休息,但是看到旁邊黑森森的屋子,心裏無比的難受,再加上如今林善父子下落不明,李思源的情況也不見得好到哪,可說無暇分身它事了。


    “那好吧,阿牛哥,你再守一會,我歇會就回來。”說著,晴悠便邁開了步子往阿牛他們所住的屋子而去。


    隻是晴悠進屋,也隻是做做樣子給阿牛看,進屋後,晴悠便施展了輕功,從側窗而出。


    晴悠知道雨打不到她,一定會回曹五那裏,而這兩個月下來,為了不讓雷知道慕語還活著的事,便派其去守著李思源去了,至於雨則幫晴悠追查著林善父子的下落。


    剛有消息傳來,晴悠很想知道是好是壞。


    曹五知道晴悠回來後,便立即將雨留給她的信函遞上,“晴兒,雨已經前往去查看是否真的是林善父子,她知道你這段時間在忙,所以便代你前去了。”


    晴悠急忙拆開信函查閱。


    可是當看到疑是林善父子屍首之時,晴悠的大腦像被炸開了那般,嗡嗡作響,雙眸也變得懵眩不清,天眩地轉直侵入腦,完全抵擋不住身體的傾倒。


    曹五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安慰道:“晴兒,別擔心,隻是疑是,卻非一定,雨已經去了,定不會看個真切,你且勿急。”


    “曹叔……我……我對不想我爹……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怕司徒家的人找他們,就不會讓剛將他們送到那裏,如果不送到那裏,那兄長跟鬆兒都不會遇到如此不幸之事了……是我……都是我的錯……”


    晴悠自責難咎,心裏的愧疚、疼痛,可不比當年桂娘的死那般難受。


    曹五扶著晴悠坐下,倒了杯熱茶給她,寒冬已過,初春本該是春暖開花,充滿活力的季節,可如今在晴悠的身上,竟是比寒入骨髓還要錐心的深冷。


    曹五雖未見林善父子,但從晴悠的表現,可以斷出他們父子在晴悠的心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分量。


    搖歎世事弄人,唯撫人向前,“晴兒,事未所證,你且勿自惱,傷身傷心啊……”


    晴悠當然也知道,可是在這裏,她真的覺得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一個小小的感冒也很可能隨時要了他們的生命。


    回想過往,那六十還在崗位上拚搏的現代人,看看這即便是練武之人,花甲之年的又有何幾之人呢?


    晴悠恨,恨自己能力有隨,恨自己學習的還不夠多,恨自己學識還不夠多,恨自己對命運的無奈,更恨蒼天,為何讓她來了,卻又未能讓其一展拳腳,施其所長,讓身邊的人受著病痛的折磨,讓親屬流離失所,無安穩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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