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都一樣,心中有著不同的欲望,巫族的人是如此,山外的人更是如此。


    在山裏生活著的人都以為自己生活在世外桃源裏,想著不跟山外的人接觸,再也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實際上,這一切都是各自的惡果。


    懸月崖邊,阿離獨立於月崖邊上,看著那星星而上的火把,心裏已到了絕望的邊緣,落著淚,悔恨不已,“為什麽?為什麽他要這麽對我,到底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難道愛一個人也是錯嗎?”


    小悠聽到在懸月崖上傳來的阿離的淒涼叫聲,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真的很想回到阿離身邊,好好的安慰她,可是現今,已不由其選擇了,因為她所麵對的,可是即將迎來的一場惡戰。


    “族人們,我能為族人做的最後一件事,為了我族的下一代留下延續的血脈,”小悠攔住了去路,對著族人下盡下這位新任長老最後能盡的責職,“願意留下來陪我一同迎向敵人的,我們死守在此,無論如何也要將孩子們平安帶出山。”


    族人們紛紛響應,隻要稍微懂事的孩子,在懸月崖上向月亮起過誓的十三歲孩子也勇敢地站了出來,願為族人做最後的努力。


    可是小悠隻是選擇了最後十名有作戰力量的壯丁和三名巫力較強的女子,其它的人都被安排帶著隱於暗處,伺機躲過敵人耳目,逃出山外。


    想法是好的,願望總是充滿希望的,但事實卻是殘酷的。


    幾名壯丁被安排引慕容毅等人上山,故意暴露他們的行蹤,而小悠則帶著擁有巫力的女了往懸月崖而去。


    懸月崖可以說是他們一族的力量源泉之地,在那裏,可以清晰地看到月亮,更為接近的接觸到月亮的皓大力量。


    懸月崖並非在山的高處,但卻是此山的一處奇景。這五年來,小悠常常坐於懸月崖邊上,吸收陰月之息,修煉強大的巫力,感受月亮的無盡力量。


    小悠想,阿離如今應該已在凝聚著巫力,準備利用其最後的力量,施放出其所懂得的最強大的巫術,她想帶著巫力還算強的族人一同回去支援阿離,相助其將此巫術發揮更大的效果。


    可是想法。陷入愛情漩渦中的女人。往往已不再是那從前的那個人了。


    愛一個人可以令人瘋狂。變笨,阿離跟小悠同時愛上了這個來自外鄉的帥氣男子,可是小悠取舍了。


    小悠取得了如今在族中的一切,甚至連記載了最為強大巫術的巫卷也差得點到。放棄了慕容毅,她得到了更多。


    也許小悠並非是放棄,而是將他深深地埋在心中,以正確愛一個人的態度去愛著那個一度曾有過放棄一切隨其離去的男子。


    可阿離卻沒能逃出,她最終,還是困死在這個讓其什麽都沒得到的回報的愛情之中。


    啪……的一掌,小悠狠狠地扇了阿離一個耳光,第一次衝著阿離這麽大聲的發現了斥喝之聲。


    “你這是在做什麽?”小悠拉著頹廢坐地,雙手托著打開的巫卷。像是在看,又像是在對著它哭訴什麽的,總之看起來毫無生氣,如死般無異。


    小悠真的很生氣,她以為經過了這一件事。阿離會清醒過來,看清楚,到底自己愛的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可是如今的她,實在是太令其失望了。


    “難道你還對他抱著希望嗎?”小悠毫不留情的至往其心中直插一刀,一針見血,讓其不得不麵對自己的心,“他已經親自帶兵而來了,為的是什麽?你還想著他是來接你的嗎?阿離,別傻了,能不能活下去,我已經不想了,我隻希望你能幫我完成這上血咒,將他們都永遠留在這裏,給我的族人陪葬。”


    阿離沒有理會,雙眸無光,神已不複存在,有著的,卻是迷離的目光,散漫不聚。


    那已無了生存下去希望的她,真的很想就在這懸月崖跳下去,可是她想起她娘在夢裏曾對其說過的一句話,愛了,就不要悔,寧願恨,也不悔,悔了,就說明是自己錯了。


    恨,她很想去恨,可是她恨不起來,她的心在排斥著她去恨,因為在其看為,恨也是悔的一種表現,所以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在這裏等死。


    又或者是在等慕容毅的到來,親口聽其說那句令其完完全全死心,不再對其抱有希望的話吧。


    原來想要死心,也是一件很難的死,因為人總是希望著與事實相反的事情發生,一直給自己找借口,哪怕是如星光的渺茫,她都希望這星光能給其帶來光明,從這黑暗中帶離。


    “小悠,他們來了……追來了……”氣喘籲籲地兩名壯丁衝著懸月崖上的小悠而喚。


    不管小悠怎麽呼喚,阿離都沒有回過神來,也沒有對小悠發出一聲的反駁或者是掙紮,於是她不得不將其擱到一旁。


    “我們現在開始施法,”小悠麵向月而站,五名族人呈半弧將小悠圍於懸月崖邊上,一共向著月亮祈禱著,“你們倆去讓準備,帶著人下山,不管怎麽人,能逃多少是多少,出去了,就別再進山,我要用他們的血,祭我族人的血魂。”


    血咒,這是巫族一種邪惡又狠毒的咒術,此咒一旦施展成功,自願成為血魂的族人的靈魂便會化作一隻隻通體血紅的血靈,而它們不複存有人的理智,在它們這短暫的生命裏,以吞食活人的靈魂為目的邪惡之靈。


    小悠施念著咒語,光亮的月亮如放大的蛋黃呈於她的麵前,可是隨著咒語的念動,月亮慢慢的被血色給吞蝕。


    後麵趕回來的壯士都單膝跪在了巫女們的外圍,右手握拳,拳心貼至心窩處,左手執著一把相同款式的匕首,匕刃上都有著巫女們用自己的血在上麵畫裏的咒印。


    這把匕首,是村子裏幾乎每一名男子都擁有的,就連小悠她們,隻要年滿十三歲,都會有一把如指長的小刀,此小刀有著長老給她們祝福的巫術,男子亦是如此,隻是他們的是匕首吧了。


    刃尖對著他們的心窩,隻待月被血色完全吞沒,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往心窩插去。


    而這匕首上的畫著的血記,將會讓他們化為更為凶猛的血靈,將這些殺害他們一族的人的靈魂,吞食一淨,為作最為凶恨的邪物,帶著這些敵人的靈魂,墮落到地獄的深處,永不超生,受盡最痛苦的煎熬。


    沒錯,血咒是一種很凶殘的咒術,一經發動,化作血靈的人將永不超生,生生世世都要在地獄中受著無盡地獄之苦。


    而受血靈攻擊而死的人,如果怨念不深,也許他們的靈魂還能從地獄中釋放出來,但是……死於這幾名壯丁手下的人,則會跟他們一樣,無法逃離此苦。


    但是血咒雖為強大,可是血靈存活的時間卻是很短暫的……


    月亮,在不同的人眼中有著不同的意義,它有時候代表著正義,有時候代表著邪惡,在這血色的月亮變回明亮之後,它的月光將會將血靈化為虛無,永永遠遠地消失在這世上。


    所以,時間對小悠他們來說真的很重要,於是慕容毅等人看到這一怪異現象之時,第一個反應就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戒起來。


    一直都沒有反應的阿離,在見到慕容毅之後,又眸立即回過神來,看著向她們舉劍而備的他,一動也不動。


    良久,慕容毅依舊未對阿離說出一句話,哪怕是裝作什麽都不知,要求其回到他身邊,替其解決現狀的困境都沒有,這一次,她真的徹底死心。


    “為什麽,為什麽?”阿離痛聲而問:“到底是為了什麽?我都已經退讓到如此地步了,為何你還要如此待我?慕容毅,難道這些年來,我真的就那麽招你討厭嗎?”


    這麽多年來,慕容毅隻給其許過未來他成功了,她將會得到什麽,或者會成為什麽,可是從來都沒有給過實則性的行動。


    他疼她、愛惜她、縱容她,全然都是為了他的未來,而他的未來,卻是沒有她存在的世界。


    “小悠,”慕容毅隻是撇了一眼阿離,隨即便將視線落到了小悠的身上,勸道:“停下來吧,你很清楚,這並不能改變什麽,隻要你現在停下來,我可以答應你,絕不傷害你分毫。”


    小悠沒有停止,但是換來的卻是阿離的破壞,“小悠小悠,她當年要是真心喜歡你的話,在那天晚上,她就已經跟你走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她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你,為什麽你的心還要一直念著她、想著她?”


    話雖然是對著慕容毅說的,但是阿離同樣也很痛恨小悠,所以便在說出這些話之時,衝到了小悠的身邊,接著其,一同往懸月崖邊而去


    “慕容毅,我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月已被血色給充填滿了,小悠被打斷,但是其它巫女還是繼續。


    小悠不想失去這個機會,對著其他們吼道:“別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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