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底下的人,更加亂的人怕是司徒康了。


    “總經理,”敲過門之後,秘書急忙進入辦公室匯報道:“已經下機了,是三少爺接的機,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是否需要替你備車回去?”


    在這司徒家裏,如果說司徒昭的回來帶來震動的話,當中損失或者受到威脅最大的人就是司徒廣了。


    坐在真皮大班椅上的司徒廣,手中拿著一根純金打造的鋼筆在把玩著,像是在思考著些什麽,又像是在決定著什麽。


    “給裳慧打個電話,讓她約展今晚吃飯,就說我今天晚上會過去。”好一會,司徒廣方開口道。


    秘書搞不清楚他這是為何意,但是明顯是想要將司徒展從司徒昭的身邊調來,為了什麽,那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秘書打完電話之後匯報道:“總經理,夫人已經答應了,說會立即給電話展少爺,今晚煮好吃的等你過去。”


    司徒廣沒有回答,轉動著椅子,望向身背後的那大塊全景玻璃,俯視著玻璃下的一切,“這裏可是我辛苦了三十年才得回來的東西,我絕對不會讓他回來搶回去的。”


    司徒展送了司徒昭回家之後,便接到了其母的電話,說晚上無論如何也要回家陪其吃飯。


    司徒展是一個很孝順的兒子,對於其母的要求從來都沒有拒絕過,特別是出國回來之後,看到母親那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有了白發的樣子,心裏不由得吃緊。因此不管什麽時候,隻要他有空或者其母要求,他都會答應,當然今日也不例外。


    即便今日是特別的日子。他都沒有拒絕。


    “大伯,今晚我有事,所以就不陪你了,我想爺爺也應該有所安排。我也不打擾你們了。”司徒展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踏進這司徒家的大門了,亦如司徒昭那樣,在踏入這個大門,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其無法呼吸。


    司徒昭沒有留他,因為他跟這個侄子一樣,都有著相同的感受,命人將行禮搬上樓之後,當著慕容雲玉和司徒無忌的麵道:“辛苦你了,去忙吧。有事我會給你電話的了。”


    慕容雲玉堆著大大的笑臉迎了上去接道:“就是啊。展你回國之後這麽多事要忙。接機這種事你應該早點說,我好安排無忌去接你嘛。”


    司徒昭看了一眼站在慕容雲玉身後的司徒無忌,有些不樂地道:“年青人在這個時間還在家裏。難不成公司裏沒事忙嗎?”


    慕容雲玉笑臉一僵,回眸瞪了一眼兒子。隨即解釋道:“哪是啊,大哥,無忌這可是昨天應酬客人晚了,你都不知道,無忌最近真在談一筆大生意,每天晚上都要陪著客人到天亮,這不本來還有會要開的,還好我拉住了他,不然都跟大哥你碰不著麵了。”


    說完,再次回看兒子,眼神可是尖利地很。


    這會,司徒無忌方前上來,一臉懶散地道:“是啊,大伯,你坐飛機可就舒服,我可就每天都要喝到三、四點,很累人呢,這不還是展舒服啊,每天早九晚五的,可是羨慕死人了。”


    這暗裏之話,誰都聽得出來,可是司徒展卻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向司徒昭點過頭後,得到其應允便離開了司徒家。


    司徒展一走,慕容雲玉便拚命的說著兒子的本事,又說其為公司拚命幹活,又說其為了公司連身體都搞垮了等等之事,總之就是說得自己的兒子為這個家做了多大的貢獻。


    隻不過司徒無忌是什麽貨色,司徒昭可是清楚的很,對於這慕容雲玉的目的,他也很清楚,但礙於其不是自己的妻,自己的兒子,並沒有多說罷了。


    “無忌有多大的本事,我想老頭子清楚的很,這些跟我沒什麽關係,反正老頭子的東西留給誰,那都是他的事,況且他本事再大也不是我的兒子,雲玉你還是省口氣晚上等老頭子和廣回來再說吧。”


    麵對喋喋不休的慕容雲玉,他實在是煩不勝煩,再加上晴悠如今還不願意見他,更讓其心裏煩躁不已,因此對慕容雲玉也沒有什麽耐性了。


    慕容雲玉沒能得到司徒昭的待見,對著被司徒昭決然關起的房門,不由得呢喃了起來。


    回到大廳,見到兒子翹著二郎腿,氣就不知打哪起來,“你還心情在這裏喝咖啡,你大伯現在回來了,要搶走你爸的東西了,要是你爺爺將東西都留給你大伯的話,到時我看你連喝粥都沒得喝。”


    司徒無忌很是淡定,一點也急地翻著時尚雜誌道:“怎麽最近都沒登我的照片呢,難道我最近的衣服品味差了嗎?”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慕容雲玉可是被氣得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的兒子了,跺著腳,屁股一壓,頓是將兒子從沙發上半提了小點。


    “媽,我說你急什麽啊,爸還沒急呢,你以為爸會這麽輕易就讓大伯回來搶了他的東西嗎?你也不想想,爸可是精得很有的人,爺爺這眼眉子動一下,爸都知道他想幹嘛,大伯哪這麽容易就能得手啊,安啦,說不定爸已經出手了,我們就坐著看好戲吧。”


    司徒無忌承認自己是無用,無所作為,但是他卻很自豪自己有一個老謀深算的老爸這也讓他為何什麽都不做都可以過得如此自的,如果灑脫。


    隻不過隻有一個“奸”的老爸還不夠,更重要的還要有這麽一個可以吃得住他的老媽,正是這樣的結合才會讓他肆意的去玩,去揮霍,不需要在擔心以後的日子。


    慕容雲玉氣不過,讓下人倒來一杯清水之後,一口氣全都灌下後,順了順氣才道:“你爸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了,隻不過我看不過那外麵的野孩子在你大伯麵前搶盡了風頭,怎麽說你才是這司徒家的正統孩子,他算老幾啊?憑什麽可以讓你大伯如此看好啊?”


    “媽我就說你自己愛鬧,其實說真的,爸這麽多個兒子裏,我也是看好展的,雖然他是我爸在外麵生的兒子,可是他又沒礙著你,再怎麽說,如果不是舅舅家有錢,怕坐在這裏的人可是展的媽媽了,都這麽多年了,你就消停一下,免得爸聽到了又不高興了。”


    關於司徒廣和蘇裳慧的那一般司徒無忌他是知道的,就連司徒康也很清楚,司徒廣喜歡的人是蘇裳慧,當年如果司徒昭沒有離開的話,也許慕容雲玉嫁的人就是他了。


    而司徒廣這個在外麵生的兒子,娶自己喜歡的蘇裳慧是完全不會被反對的,可是偏偏司徒昭離開,燃起了司徒廣的欲望。


    於是乎便對慕容雲玉強烈的追求,而慕容雲玉為了保全自己被人拋棄的麵子,同時挫傷的心接受了司徒廣,於是便有了今日。


    男人可以為了權力放棄愛情,放棄自己的幸福,因為對他們而言,權力、地位、金錢,才是他們的幸福源泉,故此,在結婚之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在外麵養著不少女人,當然也包括那曾經自己所愛過的女人。


    司徒廣對於自己的父親從來都沒有好感,亦如慕容雲玉所生的兒子都是一樣。


    也許他並不懂得怎麽當一個父親,因為他也有一個這樣的父親,所以他對父親的不解和痛恨,也延續到了他的兒子身上,得不到理解,於是乎唯一可以填補其心中空缺的,就是那些永遠在追逐著的無盡欲望。


    “爸跟媽的事不有你管,你跟你說,今天你好好給我呆在這家裏,今晚你爺爺肯定在家吃飯的,要是你爺爺見你又不再家,心裏又不知道要怎麽想你了。”


    不管怎麽樣,那麽多年前的事,慕容雲玉也不想提了,如今她要做的就是怎麽鞏固自己在這家中的地位,還有兒子如何得到家公的認可和重視,否則其百年歸老之後,這家產可就要分薄了。


    同一時間,晴悠很享受的在做著甜點,想要嚐試著做蛋糕,因為上次牛排的失敗讓其感覺到自己在做菜的方麵確認沒什麽天分,但是卻想從另一方麵填補這個缺陷。


    於是沉溺在自己做甜點的世界裏的她,仍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已經回國來找她了。


    當然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後頭,那就是司徒昭在連司徒展都沒有想到的情況下居然讓秘收發布了一則尋人啟事,而標題卻是“尋找親生女兒,司徒晴悠”。


    此報道一出,全國媒體都為此而震驚不已。


    瞬間關於“司徒晴悠”不管是誰,隻要是叫這個名字的所有女性都被挖了出來,當中最受矚目的就是這個曾在四年前就已經在國內外醫術倍受讚許的晴悠了。


    隻不過對於這個消息,司徒康竟然保持了緘默,什麽都沒有說,既不承認司徒昭是否有這樣的女兒,也不否認這是造謠。


    坐在飛機向準備起飛的慕容智毅看到這個報導後,立即取出手機打電話問司徒展,可是乘服員卻止住了他,“先生,飛機即將起飛,請關閉所有電子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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