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司徒家發生了很多事,司徒康的年紀大了,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家中兩個孫女,一前一年的離其而去。[..tw超多好看小說]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酸、心痛、心累又有何人知呢?


    曾想著讓聰慧過人的大兒子司徒昭繼掌家族,可其卻一心追隨無欲,二兒子司徒廣,野心雖大,但卻論聰明卻不及大兒子。


    可是對於一個大家族而言,如若心中無欲,又何以管理家族,讓家族在這明爭暗鬥的官場、戰場上生存下來呢?


    “爹年紀也大了,雖然你跟你跟昭都是我的兒子,但是你心裏很清楚,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你繼承家業,可是雪琴跟晴悠的相繼離去,讓這家中變得冷冷清清,有些事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爹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教你如何接掌一個家族,如何讓一個家族強大和壯大起來,你得多花點心思,也有要心理準備……”


    司徒康想要表達自己對這個庶子的歉意,但是這話到了嘴邊吐出來,卻又是另一番意味,也不知道這個二兒子能否懂得自己的意思,“罷了,你也出去吧……”


    “爹,”猛得司徒廣跪了下來,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家裏的妻妾的變化也讓他明白,其實有時候有些事情是可以改變,也可以很容易便能接受的,隻要自己願意而已,“兒知道這些年來是多麽的令你失望,不過兒保證,往後絕對不會再讓你老失望,也不會再對大哥存有嫉妒和攀比,不管是庶子還嫡子,其實都是爹的孩子,如若是兒的表現讓爹失望的話,也不會有今日的結果了。”


    這麽多年來,從他開口的第一次叫司徒康的稱呼就一直是叫“父親”,這是四十多年來。第一次,他感到錯不在司徒康,而是在他自己的身上。


    今日既然司徒康把話說開了,他也得了機會可以一傾心中之情。


    “起來吧。”司徒康嚴厲地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往後這司徒家就得靠你們兄弟二人支撐起了,嫡子也好,庶子也好,同是我司徒家的兒女,雖不能給他們最好的,但身為父母長輩的,都希望他們能過得好,雪琴都走了這麽多年了,最心痛的當然是你們。可是當年因為耶律絲琴,雪琴的牌子一直未能被供起來,明日我會上奏皇上,把雪琴的牌子供到我司徒家的祠堂裏,別再讓她孤零零的在那西廂裏困著了。”


    司徒康看起來總是那麽的嚴肅和嚴厲。在這家中,誰人都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但是蕭夢依就這麽一個女兒,心怎麽可能會不痛,怎麽可能會不想女兒,怎麽可能會不替女兒做些事呢?


    他一直都知道這些年蕭夢依悄悄地把雪琴的牌子供在自己的房裏,因知道因為此事跟司徒廣鬧過幾回。也曾指責他這個當父親的冷血無情,因為女兒一直都未能光明正大的被供過一次。


    家裏的事他都交給了蘇裳慧去打理,她雖然不說,可是有些事還是會傳到司徒康的耳中。


    家裏自晴悠回來之後,有起有落,有喜有悲。但總體而言還是悲大於喜,這也讓他看淡了許多。


    司徒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雪琴不在了,身為父親的他再怎麽冷血又怎麽可能會沒有一絲的感情在裏頭呢?


    他又何曾不想給雪琴安一個名份,可以讓她光明正大的被供呢?


    可是他怕。也擔心因為一個庶女而讓司徒康對其有了別的想法,所以一直都未敢開口,今日司徒康甚至不惜得罪龍顏要也要雪琴找回一個名份,這讓他又怎能不激動和感動呢?


    “謝謝爹。”這一聲爹,他是真心的,也是這麽多年來叫得最開心的一聲,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過司徒康對他的關心和理解,今日他終於明白了,其實每個當父親的都是一樣,隻不過在於表達和表現的態度不同而已。


    司徒展約莫等了半個時辰,終於見到其父司徒廣出來,連忙上前問道:“爺爺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麽有關晴悠的事?”


    這麽多年,司徒展還是對這個父親心存怨恨,再加上雪琴的事情,更是恨上加恨了,故自雪琴死了之後,他再也沒有叫過其一聲爹。


    “展,”司徒廣真的感覺自己有如此優秀的兒子,但卻不懂得得珍惜和加以培養,如今他已不再親他了,他這個當父親也真的很心痛,每每思及其對晴悠跟雪琴的事,心裏便為難的道:“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不能放開嗎?她已經不在了,你為何還要如此執著呢?這並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


    司徒展沒有聽他的解釋,截了其言再次問道:“爺爺是不是說了些什麽關於晴悠的事?”


    搖歎,“沒有。”


    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應,司徒展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司徒廣伸出手,想要喚住他,但人已走遠了,而他口中的那句話,也隻能變得很輕,很淡地自言自語道:“對不起,還有雪琴很快就會有一個名份了,讓你蕭姨別再愁眉苦臉了……”


    冷日,司徒廣派人給公孫家送上了拜帖,希望昔日同窗可以小聚淺談家常。


    公孫高馳在收到司徒廣的拜帖之後,雖有震驚,但卻未出其所料,因為他所震驚的是司徒家的速度會如此快。


    公孫高馳是公孫家的長子,其父在兩年前便已去世,其還有一個弟弟,但是早年戰死沙。


    其公孫高馳有一妻二妾,隻不過正司徒琴晨已臥病在床一年有餘了,現今府中的事務都落到了小妾戚氏的身上,因為大妾氏無子無女,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她在等,就等著如若李思勤能跟公孫羽博的兒子公孫雲一同高中的話,那她在這個府上還能占有一席之地,否則……


    戚氏是公孫嬌的親母,這些年來為了能夠名正言順成為這公孫家的兒媳,她可沒少花費功夫,如今若不是因為她在公孫家的地位,怕是公孫嬌也不會如此大膽的公然將李思源狀告到京府。


    公孫高馳今年也已花甲之人了,對於這公孫家中之事,他實感有愧,其弟早逝,餘下孤兒寡母,兒子不願繼續家業,隻願過著清閑的閑雲野鶴的生活,就像司徒昭一樣。


    好不容易才讓孫子公孫雲回京,卻在這個時候出了這事,他真的感覺這個庶女真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戚氏想著如果李思勤讓自己這個家中能揚眉吐氣一把,誰知道公孫嬌一聲不響就給她鬧了這一出,所以便飛鴿傳書給她,讓其一定要把事情做得幹淨利落,否則別想讓她幫她。


    公孫嬌想著其母一定會幫其的,誰知道一開始還對她的計劃挺讚成的母親,卻在這個時候退怯了。


    公孫高馳拿著司徒廣的拜帖,心有餘,但卻力不足已。


    他比司徒廣年紀,但是二人卻是同窗,因為其在家學習,而司徒廣一直都在書塾學習,那一年如若非其堅持要參加科舉,堅持要到書塾去學習一年,也不會跟司徒廣相識了。


    公孫家當年隨著龍騰國的創國之王打下了這個天下,以足智多謀深得曆代皇帝的信任和重用,可是到了他這一代,公孫家已慢慢開始沒落了,再也不能回複到從前的輝煌了。


    回信一封,派管家把信送致司徒家,以身體不適而拒了拜見。


    司徒廣當然知道他的身體並未有不適,隻不過是因為他不想見他罷了。


    雖然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是他還是禮貌地回了信,問候了幾句,約到下一次。


    公孫高馳不願見,並不代表司徒廣無從入手查探關於公孫嬌的事。


    司徒展知道李思源跟晴悠之間的關係,雖然他被禁足於府上,但是並沒有下令不得有人探望,所以趁著今日不需當值,來到了李思源的府邸。


    李思源正在院子裏難得清閑地看著書籍,因為餘下了官務,所以司徒展的到來,他也沒有正式的去接見,讓下人把其請到院子裏來,設茶相談。


    “這是今年的春茶,茶色淡,茶味清,茶香卻濃,很難得有客人與我同飲,請品嚐。”李思源沏好茶之後,相請道。


    司徒展也不急,二人以茶為題,品茶而鑒,就是未談到今日前來的目的。


    茶……慢慢的變得無味了,也許是喝多了,味覺已被熟悉,不再有新鮮感,所以二人的話題也因茶而終結。


    這會,司徒展方吐出前來目的,“此事你可有何計劃?”


    “兵來將擋……”李思源淡淡地回道。


    “你可有把握?”司徒展再問。


    “見機行事……”李思源依舊保持著不鹹不淡的口吻回著。


    但是就這簡單的問話和回答,司徒展就已經得到了自己的答應,站了起來,安心的請辭道:“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了。”


    “請……”李思源站起相送,可是這方站了起來,身後便有人突襲而來。


    司徒展第一個察覺,所以一把將李思源推至一旁,側身以手而擋。


    隻不過沒想到這看清突襲之人後,好奇的心不由得萌生而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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