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隻是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的前奏。


    月黑風高殺人夜!


    這天,寧靜的虞州城之夜,月色被烏雲所籠罩,即便是在夏夜,夜晚清冷的風灌進衣領中,仍是讓人不禁打了一個冷噤。


    今夜,似乎特別的不尋常。連夜蟲都好似被這詭異的氣氛所感染,一點聲響也沒有,給這詭異的靜夜平添了幾分不安。


    人影劃過,幾聲驚天巨響響起,驚醒了整個虞州城的百姓,人們被千絕樓與楚家暫住地燃起的衝天火焰所驚,那火焰久久不能熄滅。


    熱鬧的一夜在全城人的共同努力下迎來了東邊的第一道曙光,兩座宅院的火已經被撲滅,隻有小簇的火焰在廢墟中閃現。空氣中滿是濕潤的煙塵氣味,經久不散,廢墟中尚有縷縷青煙。


    忙活了半夜的眾人麵對已成為廢墟的曾經的兩處宅阺,不由得暗暗搖頭直歎可惜,曾經富貴的庭院即使成了廢墟也還能看出之前的精致構造及布局,可惜卻在一場大火為同時化為烏有。


    也在暗中詫異誰人有如此大的能量,能在一時間同時讓兩處宅院失火到無以控製的地步。


    似是為了解答眾人的疑惑,一條消息在疲憊的眾人的交頭接耳中被傳遞開來。緊接著就勢不可擋,這條消息也由最初的百姓私下談論及迅速地發展到公開討論的地步,甚至還有人在酒樓、茶館等消息最為流通之地大肆分析著這條消息的正確性以及來源。


    而作為這條消息三主角之一的古家已經與申家離開虞州城,駐紮城外,而另兩家,也就是千楚兩家則是另覓他處居住,對於流言的態度卻是默契地沉寂下去。


    千楚兩家縱容著流言任其迅速發展,沉默的態度又似是在對這流言表現出肯定,其中意味令人琢磨不透。


    “前些天便聽說古家的人被楚家人所傷,現在又傳出這樣的消息,可見前些天的事是確有其事了。”茶館中,一個中年儒士聽著眾人談論,不由地點點頭表示讚同。


    “可不是,這事兒還真是真的!”一個青年是個急性子,得到消息也忍不住開始說起來,“我姑媽的女兒的表哥的鄰居在千絕樓裏當跑堂的,聽他說前幾天有一個古家人便是受傷後回的酒樓,緊接著古家那位大小姐便要帶族人去楚家討個公道,卻不知為什麽沒有去。哦,對了,聽說當時千家還讓千家大小姐出來攔了一下!可從昨晚看來,古家這是想一起解決了千楚兩家,讓千楚兩家鬥啊!”


    “嗯,這位小兄弟說得不錯!”一個行商打扮的中年人高聲說道,“我今早就看見古家和申家的人都去城外紮帳篷住去了,說是千絕樓失火,不安全,可這城裏那麽多客棧酒樓,難道還找不出個住的地方?可見是做了虧心事了,要不然跑得那麽快幹嘛?”


    “是啊。”一個故作風雅的青年男子搖著折扇,咂了口杯中的茶,“要說這千家和楚家也是這大陸上的頂尖世家了,雖說千家底蘊不如楚家,但財富也一點也不遜色於楚家啊,這兩家同時發生了這種都打到臉上的事,卻到現在都沒有什麽風聲傳出來,也沒見這兩家的人露過麵,可見這兩家都清楚這火是誰放的了!”


    “對啊,除了前兩天與他們有過矛盾的古家有這個龐大勢力外,誰還能讓這兩家打落牙齒往肚裏咽啊?”


    “是啊。”


    “說得不錯,是這個理兒啊!”


    ……


    茶館裏眾說紛紜,不知不覺中,眾人的討論結果也趨於同一個猜想。


    是夜,總有那個幾家人無心睡眠,燈火徹夜通明。


    一道黑影劃過天際,如煙般飄向遠方。


    千院被燒,千家眾人隻好暫時住在一個臨時租下的院子裏,


    “爹爹,古家這時候來插上一腳,真的隻是為了報複咱們兩家嗎?”屋中,憐月皺眉問著千秋策。


    “這個可說不準!”千秋策煩燥地在廳中走來走去,“若這是古家的意見,我還真是想不通,如果這僅僅是那位古小姐的行動的話,那便好說多了。”


    “古家也算是名門望族,地位越高,越在乎臉麵。”見憐月依然不解,千秋策便停下腳步,耐心地解釋,“在這種情況下,明知古家剛與我千楚兩家產生矛盾,便立刻打擊報複之舉,並不難讓人猜想到古家身上去,所以古家那邊是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行動的。”


    “那位古小姐從這幾日來的行事作風可以看出,也是一個做事不用腦子想的人,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她指使的!”


    憐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微垂的劉海遮住了低垂的眼眸中那道一閃而過的精光。


    屋外,一道黑影一閃而逝。


    “父親,昨晚的事可不像古家的作風啊!”楚家失了一個暫住地,也在城中重新找了個空閑的院子買下,入住。


    “確實不像!”對於兒子楚程的話,楚藍也是讚同的,“要說,倒還有幾分像是古家的那位小姐的作風呢!”


    “嗬嗬,不過一個有頭無腦的草包花癡而已,不足為慮”看樣子,楚程對於這位古西泯的印象可不太好啊!


    “對了,今天我收到了千家的帖子,邀我明日一同商議”要事“呢!”邊說還邊搖了搖手中的那張精致的請帖,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千家如此誠意相邀,父親,我們也不好拂了他們的麵子啊!”楚程同樣笑得意味深長。


    夜,還很長。


    同樣在一片夜空下的虞州城,外。


    幾頂高大的帳篷突兀地聳立在那片不大的草地上,一大堆篝火燃得正好,稀稀朗朗的幾個人圍坐在火堆邊,喝著酒,不時警惕地盯著四周,放著哨,聽著帳篷中隱隱約約傳出的吵鬧聲,都無奈地搖了搖頭。


    帳篷內,簡陋的地鋪邊,一張小幾上擺了幾樣吃食,旁邊坐著從小嬌生慣養的古西泯古大小姐。


    此時,她正鬱悶地坐在小幾旁,嫌惡地打量了一番帳篷內的擺設,皺緊的眉頭從進來開始就沒鬆過。


    一個老人在小幾的另一邊輕聲勸慰著。


    “小姐,放心吧,再忍幾日就是了,等我古家人來齊之後,好好地再去找千楚兩家算個總帳,如今隻是委屈了小姐了。”聲音中滿含著憤恨。


    “它千楚兩家算什麽東西!”一提到千楚兩家,古大小姐就炸了毛,立刻張牙舞爪地說道,“如今不是看著我古家人手不夠,定饒不了那兩家!”


    “對對對,再等兩天,本家的人就到了,到時候,任他千楚兩家再多人也不是咱們的對手!”於長老這一個多月來,對於順這位大小姐的毛已是得心應手了,隻要順著來就行。


    “我古家行事,向來頂天立地,何時做這等事,如今卻被誣陷,不知那兩家究竟是惹了誰人,活該,那火可真是燒得痛快!”古西泯多日來抑鬱的心情得已抒解一些,心情自然也就好些許多,此時說道自己對手的悲慘遭遇,兀自開心了許久。


    這邊帳篷怒火熄滅,可另一邊卻依舊是冰山未融。


    “去給我查!”優雅地席地而坐的申無月鐵青著臉,簡陋的帳篷並不能掩蓋住他那渾然天成的上位者氣息,“敢欺負到她頭上,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是。”領了任務的黑衣人將退下的身子卻頓住了,“爺……”


    “什麽事?”聲音中滿是不滿。


    “呃……”似是對於聲音中的冷厲僵住了聲音,導致回話都噎了一下,“您說會不會是……”


    說完,眼神還悄悄地看了眼一旁,似是要將薄薄的帳篷看穿,射向不遠處的另一頂帳篷。


    “不會!”雖說並不喜歡那個刁蠻任性的女人,但卻可以肯定她是不會做出這等子事來的,“她還沒愚蠢到那個地步!”


    ……


    今夜,對於虞州城的很多人而言都將是一個不眠夜!


    ------題外話------


    原諒戲子的取名無能~實在想不出這出的名字啊,隻好就分上中下了~


    昨天上首推了,謝謝各位親的支持~


    戲子在這兒耍節操跪謝了~麽麽噠~


    但戲子不怕多哦,還是求收~(表打我,打人表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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