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裏,鄧老爺子停了下來,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看著遠方,好像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我與啊獸也被他講的故事打動了,跟著沉浸在裏麵。


    半晌,鄧晉慢慢回過神來,慢慢把目光集中在我們身上,掃視一會,我們被他如炬的眼神掃得有些不自在。


    鄧晉很認真地對我們說:“你們想聽的都聽到了,我希望你們不要像我一樣,老朽為了保存村子的血脈,不得已去鑽研複活死人的方法,那可是損陰德的,我也相信你們不是那種人,所以才放心地把書交給你們。精氣屬性的轉化,我是不會教給你們的,這是遭天譴的行為。”


    “如果,我學轉化屬性不是為了複活屍體,你信嗎?”


    “那是為了什麽?”


    “實話說吧,我對那些複活的方法不感興趣,甚至覺得有些惡心。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向您討教轉化精氣屬性的目的。水佛的力量已經溶進我的經絡,我在練習聚氣時,有時候丹田內聚的不是氣,是水,我覺得自己的精氣已經有所改變,但要控製這種變化,還得向您討教。”


    鄧老爺子一聽我這話眼睛就瞪得老大:“老朽活了一大把年紀了,高人見過不少,最厲害的也不過就銅頭鐵臂而已。但改變活人精氣屬性的事情還是頭一次見到。看來水佛的確有些神秘的力量。”


    “正因為它的獨一無二,所以修煉起來才沒有章法可循,好不容易遇見個接近的,又不願意教,看來這水佛的能力必然被我這個庸人所埋沒。”我一邊說著,一邊歪眼看鄧晉的反應。


    鄧晉卻哈哈大笑:“老朽活了一個世紀了,你莫要用激將法,該教的,我還是要教。說了半天,萬事萬物都離不開一個緣字!”


    我心中暗喜。


    鄧晉又沉吟半晌,說:“天地萬物,全憑一口氣支撐著,氣功乃加強這股氣之根本,所以從這方麵來看,一切生物都適合練習氣功,隻是你這個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也不敢妄下結論。這樣吧,少年,如果你信得過老朽的話,就讓老朽在你身上動些手腳,你看如何?”


    聽鄧晉這麽說,我渾身不由得打起了顫,哆嗦著對鄧晉說:“像在那些屍體身上一樣嗎?我可不想像你前兩次實驗的那兩具屍體一樣,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鄧晉又摸著胡子哈哈大笑了起來:“不會不會,其實轉換精氣屬性的方法很簡單,隻是用針灸之法封住一些特殊的穴位而已。之所以有很多高手都參不透這點,是因為他們隻單純練氣功,不懂中醫之道罷了。我精通中醫,自然是不會錯的。怎樣?你如果不敢的話,那我也不勉強,今天你來,我就當故人來和我敘敘舊。”


    說罷把臉轉向一邊,但時不時地用眼睛向我們這邊瞄著。


    我明知這是鄧晉的激將法,但畢竟是年輕人,火力旺愛充大,看得透卻沉不住氣,我對鄧老爺子說:“針灸就針灸,誰怕過了?再說,當初取水佛時,我們都是在鬼門關上走過一遭的人,還怕這點小麻煩嗎?來吧!”


    “好!”鄧老爺子說罷就轉身走進了裏屋,我剛想張嘴後悔,但鄧晉的動作利索得不由分說。


    廳堂一時隻剩下我和啊獸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坐在凳子上安靜著,沉默了許久的啊獸再也沉不住氣了,張開嘴就數落我:“你真的要讓他拿你做實驗嗎?你別忘了,他可是一心想取走水佛的人,那天礙於我和奇瑋的力量沒敢把你怎麽樣。但今天不同,隻有我一個人,鄧晉26歲就是村長,一直到現在,也算是打過仗的人,又是氣功中數一數二的高手,當年他可是憑借一己之力就組成了一支死屍大軍。我的禦魂能力未必就是他的對手,能力不相上下,你放心嗎?”


    啊獸伸出手,又指了指牆角的蜂窩煤,“鄧晉活了一百多歲,恐怕心眼比那堆蜂窩煤加起來還多吧!這樣的人,你怎麽就敢輕易地讓他拿你做實驗?”


    聽了啊獸的話,我腸子都悔青了,當初確實有點太魯莽,鄧晉一攛掇,我就上鉤了。薑還是老的辣,僅僅憑借幾句話,他就可以讓我將自己的全部展現在他的麵前,任他的擺布,包括我們三個經曆生死之戰得到的東西――水佛。


    “那現在怎麽辦?我已經答應人家了,總不能反悔讓人看不起吧?我覺得應該沒事,那鄧晉想來也是有德之人,不然和你一樣一身地本事,為什麽不去想著賺錢或者出人頭地呢?”我這樣寬慰啊獸,也算是寬慰自己。


    啊獸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那好吧,一會見機行事,總之,不可掉以輕心。”


    不一會,鄧晉一手拿著木頭盒子一手端著一個碗走了出來,擺在我們麵前的桌子上。我湊過去看了看,那是一個用古老地紫檀木做成的盒子,大約有一指半寬,三指長,盒子的蓋子被設計成推拉的樣式,上麵雕刻著一個穿古代衣服的老人。


    我踅摸著那老頭不是李時珍就是華佗,那盒子雖然有些年頭了,但還可以聞到一股淡淡地紫檀香味。那隻碗裏裝著半碗酒。


    鄧晉將蓋子拉開,我看到在木盒的底部墊著一塊海綿,上麵整齊地紮著長短粗細不一地幾十根針。鄧晉挽起右手的袖子,用拇、食、中三指輕輕捏出一根較細的針,將針尖泡在那碗酒中,然後眼睛看向我:“年輕人,再問你一次,考慮好了嗎?”


    我故作輕鬆地點點頭,“這有什麽好怕地,來吧!”


    我話剛說出口,鄧晉就哼了一聲,說:“我鄧晉活到這把年紀,你年輕人的心思我怎麽能看不出來呢?嘴裏越說不怕的人,心裏就越怕,以至於要將‘怕’字說出口。而為了掩飾怕字,前麵要加個‘不’字。哼,欲蓋彌彰!算了,看在你來一趟不容易,我再教你一些中醫知識,好叫你放心。”


    “人體上共有409個穴位,包括14條經絡上361個穴位和48個經外奇穴。經絡好比道路,穴位好比驛站,人體之氣通過經絡輸送到全身各處穴位,穴位再將氣送往身體。針刺穴位,就像疏通或阻塞某個驛站,而且不同的穴位會有不同的反應,如要治病需針刺正確的穴位。舉個例子,如果你最近總感覺口幹舌燥,嘴裏腥臭難聞的話,那就說明你的肝火比較旺盛,就要在下地火穴位――太衝、內庭、合穀上進行針刺,抑製肝火地產生,從而起到相應地療效。年輕人,你聚氣卻聚出水,依照老朽猜測,主水的穴位活動異常激烈,而人體主水的器官是腎、脾、心、胃,對應的穴位便是足三裏、血海、太溪和神門。這四個穴位活動激烈,主水的四個器官活動就激烈,人產生的水就多。相應的主火的穴位活動激烈,這四個穴位就被抑製,產生的水就少。精氣屬性的變化,就是這麽簡單。我現在要用針灸的方法控製這四個穴位活動的激烈程度,也不知道正確與否。少年,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敢嗎?”


    鄧晉的這番話,就像在我心中點了盞燈,我這次鄭重地點了點頭,“老爺子,你紮吧,錯過了你這樣一位高人,我不知道自己要修煉多久才能掌握這種方法。”


    “好!”鄧晉喝了一聲,將針從碗裏拿了出來,把我的褲腿撩開,三個手指捏住針屁,針頭對準向我的膝蓋紮了下去。第一針紮到膝蓋下方約2寸的地方,“這個穴叫足三裏。”鄧晉邊紮邊說,“足三裏屬於胃經,是治療脾胃疾病的常用穴位。如果把人的身體比作一個摩天大樓的話,那脾胃就是這座大樓的根基,人體之水多來自於胃地吸收,因此,這根針紮在足三裏上,就等於關閉了吸水之門。”說話間,一根銀針就紮到了我的腿上了,紮的時候我並不感到疼,但是卻感覺胃在收縮蠕動。第一根針紮好後,鄧晉又從木盒裏捏住第二根針拔出來,蘸在酒精碗裏消毒完畢後,鄧晉要我脫下右腳地鞋和襪子,將第二根針紮進了我的跟腱與內踝尖之間的凹陷處,“這個穴位叫太溪穴,是腎經的原穴,就好像是儲藏腎氣的倉庫一樣,現在我把這個倉庫封住,水就不會從這裏麵流出了。”說完鄧晉又捏出了第三根針,紮在我左腳的太溪穴上。鄧晉的第四、五根針分別紮在了我左右手腕橫紋尺側端肌腱的凹陷中,“這個穴位叫神門,是心經的原穴,作用是儲藏心氣的倉庫,心也主水,將神門封住,也就封住了心水的匯集。”紮完後,鄧晉對著我說:“好了,現在你運氣,看看還能不能聚出水來?”


    我雙腳張開原地抱圓柱,聚氣、提氣,“大腿內側的兩個穴位有些疼,好像有東西從裏麵湧出來一樣。”


    鄧晉點了點頭,“我果然猜的沒錯,那兩個穴位叫血海,在髕底內側端上2寸處一塊鼓起地肌肉上,是脾經的通血穴。現在我再最後把血海封住,人體四大產水的內髒――腎、脾、心、胃他們的出水口都被我封住了。這下你再運功試試。”


    鄧晉用最後兩根針將我的血海穴封住後,我又開始聚氣,感覺有一股氣慢慢進入我的丹田,我能很明顯地感覺到那是氣而不是水。這股氣在丹田越聚越多,然後擴散到我的全身,再釋放出來。


    “呼……”我長出一口氣,收了功。


    “怎麽樣?”鄧晉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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