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靈,不,現在應該說是陰燭,又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笑著看向我說:“能把我逼到這種地步的,你還是第一個,你真的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能用自己的那點本事輕鬆化解我苦練了兩千年的招數,真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我真想寄生在你的魂魄裏,把你的智慧全吸收進我這裏,不過你我的能力相差太懸殊,你就準備受死吧,真是可惜了這麽聰明的一個頭腦。(..tw)”


    說完,她將手中的雙錘扔向我,我閃身躲開,她將自己左手的兩根手指豎起來,右手捏住剩下的三根手指,嘴裏不停地念著咒語,從她的腦袋上冒出三團東西:一團火、一團水和一團綠色的氣狀物體,那三團東西漸漸上升,變大,我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連忙對啊獸喊著:“快攻擊她的魂魄,不然我們會被她燒死在裏麵。”


    啊獸說:“這我當然知道,但她給自己加了好幾層結界,再厲害的魂魄也要很長時間才能衝開。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我運功將身體內的四個水穴全部打開,在麵前聚了一個兩米多高的水球,然後將水球運功打出去。巨大的水球旋轉著向陰燭衝去,被水球碾壓過的雜草都被連根拔起,卷起一陣塵土。


    “嗬,著急了啊,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在水球快到陰燭麵前的時候,她仍然不慌不忙,還沉穩地說出了那句話,陰燭左腳用力跺向地麵,一條巨蛇從地麵鑽出來,張開大嘴向水球咬去,水球旋轉著將巨蛇的嘴撕開,巨蛇的腦袋瞬間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打得支離破碎,隻剩下一截蛇身像樹樁一樣杵在那裏,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鑽進土裏了。


    水球也因為巨蛇的阻擋四散成一片水花,散落在這座倉庫的每個坑裏。陰燭在抵禦我的水球攻擊的時候,居然沒有用到玉具劍的禦水能力,而是用自己精心培養的巨蛇抵擋,可見她所有的力量,全集中在那三團東西上。當我運氣準備重新聚水球時,陰燭頭上的三團東西已經變得有一個人那麽大了,單從赤霄劍上甩下來的一小團火,就可以點燃一個坑洞,陰燭弄出那麽大一團,足以將倉庫的每一個角落燒好幾遍,火球遇到水球變成蒸汽,殺傷力又會擴大幾十倍,還有我們目前尚未知道危害的那團綠色蒸汽,初步估計應該是毒之類的吧。


    “你就別忙著聚水球了,還是想想怎樣逃出倉庫吧,水球和火球碰在一起會產生爆炸的蒸汽這點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那團綠氣是我采集了上百萬條毒蛇的毒化成的,這些上好的神經毒素,會隨著蒸汽的爆炸而擴散,隻要吸進去一點就死,當然我知道你們中有人有能力會將自己魂魄化,但你們這麽多人,魂魄狀態也最多持續5分鍾而已,已經在這座倉庫裏設下10重結界,你們的魂魄逃不出去,5分鍾過後到你們必死無疑。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不管其他人,那樣可以多活幾分鍾,你們該如何選擇呢?哈哈哈哈”


    說完陰燭遁進了腳下的土裏,她頭上的三個不同顏色的球開始慢慢靠近,奇瑋跑過來拉住我和啊獸的手,啊獸的手抓著曾叔叔的腳,另外三個人:瘋貓、劉德才和雪暴則躲在距離我們較遠的角落裏,我將水吐到匕首上結成一道水柱,水柱朝著他們的方向延伸。


    “瘋貓,你抓著水柱,讓他們兩個抓著你。”我對瘋貓喊道。


    瘋貓照做後,我們七個人就這樣連在了一起。


    奇瑋默念咒語,剛才還在倉庫裏的七個人就變成了七個魂魄。


    三個球終於碰在了一起,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倉庫的頂被蒸汽掀飛,落在旁邊的草地上,陽光照了進來,同時,綠色的毒氣充滿了整個倉庫並彌散出去。


    我飄到他們三個前麵,將沉睡著的曾叔叔的魂魄交給他們,讓瘋貓好好照顧。


    我們三個則環顧四周,倉庫的六個麵分別是六張巨大的臉,這就是陰燭為我們布下的結界,骨化和腐爛一遍又一遍地撞擊著那些臉,雖然那些臉有少許破損,但效果甚微,5分鍾內是不可能通過這種方法出去了。


    雖然毒氣正在順著屋頂往外擴散,但毒氣的範圍實在太大了,5分鍾之內肯定散不完。


    怎麽辦?我內心十分焦躁,在原地踱來踱去,或者說是飄來飄去。我們三個的能力,都使完了,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我低下頭,看見心髒部位一閃一閃地亮著藍光,水佛的力量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再等下去,我們都會被毒死。


    1分鍾過去了,我們還是在原地幹著急。


    2分鍾過去了,仍然毫無辦法。


    3分鍾,情況跟以前一樣。


    4分鍾,我仿佛聽見了死神的召喚。


    5分鍾過後,奇瑋仰起頭,我知道他的瞳力已經到了極限,我們要變回實體,但此時的我仍毫無辦法。


    隨著奇瑋右眼裏的漩渦漸漸擴大,我們的身體也一點一點地被釋放了出來,我們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希望能多堅持一會。


    半分鍾過去了,我們仍然毫無對策,隻能硬憋著一口氣,我被憋的臉色通紅,胸中像灌了鉛一樣沉,其他幾個人也一樣,都快忍不住要呼吸,漸漸地我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眼前也開始逐漸黑了下來,我搖晃著倒了下去,在倒地的一刹那,我看見一隻麻雀嘰喳地叫著從我們頭頂飛過,此時我已是欲哭無淚,我多麽地希望自己像那隻麻雀一樣長一對翅膀,從倉庫裏飛出去,帶著我的朋友們。


    “這些毒氣隻要吸上一口便死。”我腦海裏又響起了陰燭的這句話。


    我忽然明白了些什麽,張開嘴大口地呼吸,那些綠色的煙霧從我嘴裏吸進去,又呼出來,像吸煙一樣,但我並沒有被毒死,而是感覺體力漸支,我雙手撐地爬了起來,對他們喊著:“空氣裏沒毒,趕緊呼吸!”


    其他幾個人聽見我的呼喊,也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倉庫裏一時間回響著我們幾個咳嗽的聲音。


    奇瑋粗喘了幾口氣,就問我:“老陳,你怎麽知道這些綠色的氣體沒毒?萬一有毒不就慘了?”


    “在我倒下的時候,我看見天空中飛過一隻麻雀,如果真像陰燭說的那樣吸一口便死,那麻雀早就死了,怎麽可能從倉庫頂上飛過?”


    “那有可能麻雀飛得高,沒吸入這些毒氣,或者風正好把毒氣吹得遠離了那隻麻雀呢?”


    “麻雀不像燕子,它飛不了那麽高,那種爆炸的力度,足以把毒氣衝到麻雀飛翔的高度,況且陰燭在遁入土裏的時候,總是在強調這氣很毒。一個人越強調什麽,說明她就越害怕什麽。她隻是想讓我們自己憋氣到暈倒,到時她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把我們殺死。這就是她的策略,我們險些中了她的詭計。沒想到一個修煉了兩千多年的魂魄,還在用這種騙小孩的把戲,不過大人的思想都很複雜,顧慮的太多反而容易上當罷了。”我呼出一口氣,說道。


    這時我們腳下的土地有響起了吱吱的聲音,被陰燭附體的宇文靈從土裏鑽了出來,當我看到她的樣子時,幾乎被驚得叫了出來,她左手拿著赤霄劍,但赤霄劍上已沒有火焰,看來剛才那次發功已用盡寶劍的力量,但陰燭右手拿的卻不是玉具劍。她的右手夾著一個女人,有一米五八的身高。


    “董麗璽!”我忍不住叫了起來,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陰燭左手用劍指著董麗璽,對我說:“她長得可真漂亮!頗有我當年的風姿。嗬嗬,沒想到你一個窮小子還有這等福分。你把我保存了兩千多年的將軍弄得魂飛魄散,我也會讓你血債血償,讓你知道愛人被奪走的滋味!我把她弄來就是為了以防不測,本來我不想幹這種要挾別人的下三濫的事情,可這四周被我布下了重重結界,連我自己都出不去,沒辦法隻能讓你們死了之後我再收結界了。現在你做個選擇吧,是她死呢,還是你們幾個死?”


    我楞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董麗璽神情呆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是被陰燭給下了**了。看到這裏,我的心都快疼死了。


    “我數十下,你拿起匕首把他們幾個給我紮死,不然我就要她死,快點!”陰燭厲聲喝道。


    我的手在發抖,此時的我多麽希望一刀紮死自己,不做這種艱難到令人崩潰的抉擇。


    “我殺死自己行嗎?你放過他們。”我大聲喊道。


    “不行!我就是要讓你嚐到失去關心自己的人是什麽滋味,快點,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快去殺死他們。”


    我握著匕首顫顫巍巍地向曾叔叔他們四個走去。我這樣做是有考慮的,他們離我比較遠,這樣可以為奇瑋和啊獸拖延一段時間,因為我看到他們背著陰燭,悄悄地拿著我背進來的油壺,在一個坑裏舀水。由於先前的打鬥,從玉具劍上噴出來的水球變成巨浪填滿了一些坑洞。我雖然不知道他們這樣做是為什麽,但我知道他們肯定想好了解決的辦法,我能做的,就是讓陰燭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盡量為他們爭取時間。


    我每走一步都要停頓一下,做出很艱難的樣子。陰燭看到這樣的情景,得意得仰天大笑,嘴裏說著:“沒想到你們幾個智慧用盡,最後還是敗在了我的手裏,你們的弱點就是太多情,什麽友情、愛情,全都是讓人脆弱的東西,隻有先斬斷感情才能變得強大,你們是沒有機會明白這點了。”就在她仰起頭大笑的那一刻,啊獸衝過去將油壺扔在了她的頭上,頓時水花四濺,水順著她的腦袋流遍了她的全身。


    陰燭的腦袋開始變得模糊,他的眉毛、眼睛和嘴唇都在順著水慢慢彎曲,此時她的臉就像一幅被潑了水的畫,上麵的色彩在順著水慢慢地向下流,她的鼻子也在水的侵蝕下開始塌陷,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叫一聲腦袋便模糊成了一個大彩蛋,接著他的手臂開始慢慢耷拉下來,從他的鎧甲裏慢慢地滲出黃泥,接著他的全身都軟了下來,腦袋和四肢全都全部化為黃泥,他坐在地上,全身化為黃泥裝在鎧甲裏,遠遠望去像一個盛滿了水的水桶,黃泥從鎧甲底下慢慢流出來,不一會兒就流光了。


    這是我們三個在與陰燭打鬥過程中發現的秘密,當我用戟砍向宇文靈的腦袋時,陰燭本可以用玉具劍將我的戟斬斷,但她卻選擇了用劍柄擋住戟,這就說明她害怕被斬斷的戟又變回水掉在宇文靈的腦袋上。而且宇文靈在攻擊的時候,身上總是會發出類似石頭摩擦的聲音,還總會從脖子處噴出一些小小的灰塵,當陰燭控製宇文靈的時候,並沒有像控製雪暴和瘋貓一樣用媒蛇咬住他們的腦袋控製他們的思想,而是直接用了她的禦土功夫,這就說明我們麵前的這個人絕非是宇文靈的屍體,而是她用泥土捏成一個人,再用結界把宇文靈的魂魄封了進去罷了。既然是用土做的,那麽澆上水後就一定會化成泥。之所以在之前戰鬥時我沒有用水衝他,是因為那時陰燭的攻擊頻率太高,我沒有機會罷了。


    我看著麵前的一灘泥,心想:結束了嗎?我的直覺告訴我沒有,一個修煉了兩千多年的精魄,怎麽可能被一壺普普通通的水打敗。


    一條蛇從那團黃泥裏悄悄探出頭,小心翼翼地向身邊的董麗璽爬去,它爬上董麗璽的胳膊,剛想張開嘴咬下去的時候,隻聽“嘭”的一聲,奇瑋手裏的槍響了,那條蛇瞬間被打爆了頭,一陣白煙從蛇的身子裏冒出來,飄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個人臉的形狀,那張臉仿佛在痛苦地呐喊著,隻是我們聽不見聲音,那陣白煙在空中越變越大,直到最後消散。


    董麗璽也閉上了眼睛,慢慢倒下去。我剛想跑過去扶住她,卻發現全身的肌肉都不聽使喚,每個細胞都在劇痛,我疼得倒在了地上,我的腦袋磕在一塊石頭上,暈了過去。


    我在迷迷糊糊中聽見遠處傳來火警鳴笛的聲音,剛才陰燭製造的那場爆炸聲音太大,把火警給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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