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拾了一下的陸浩宇頓時老實了許多,就算是心裏頗有不滿,也不會在這時候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了。


    他強壓下怒火,盡量平心靜氣地道:“小子,你若真有本事,就留下你的姓名與我們知道。”


    夏初一難得理他,隨口敷衍道:“我沒本事。”


    “你!”


    陸浩宇頓時氣急還想鬧,被夏初一一個眼刀飛了過去,立馬消停了下來。


    太暴躁了也是病,得治。


    夏初一有些同情地看了陸浩宇了一眼,隨即將受傷嚴重的陸浩然交給了其中的一個男子,揮舞著拳頭威脅道:“你若是不把他弄出去,知道後果的吧?”


    那男子想著剛剛不知道被陸浩然塞了什麽到嘴裏,頓時苦澀了一張臉:“我哪裏敢啊。”


    夏初一點了點頭,粗著嗓子就是一聲大吼:“那你們還不快給小爺滾!”


    這話就像是一道赦令,那些人哪裏還管得了軒轅皇族和其餘幾大家族的人,趕緊地腳底抹油開始往外麵溜。


    就連陸浩宇也不和她爭了,連滾帶爬的迅速地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夏初一抬頭望著前麵,山穀邊緣近在咫尺,她卻在此時猶豫不前了。


    死過一次的人分外惜命,也知道生命的可貴。裏麵還有近千人,若是就這樣棄之不顧,那那些森森白骨壘積起來得有多高?


    “唉,我真是太善良了。”


    她忍不住搖頭感歎一聲,而後迅速轉身,吊著一隻手臂闊步返回山穀裏麵。


    大風起兮雲飛揚,風蕭蕭兮易水寒。


    她的身後,旋風卷起幾片落葉,背景淒涼萬分,“呼呼”的聲音就好像是她遠征淒涼的哀樂。


    那蒙著麵巾的臉上,一雙眼睛透著堅毅,視死如歸……


    “小東西,表情太嚴肅了,來,笑一個。”


    “笑你大爺啊!”


    她這是去與惡勢力進行殊死決鬥,不是去郊遊的!


    這句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平日裏頂嘴太順溜,這回沒看著人就直接地脫口而出,一股闖了大禍的感覺頓時彌漫心頭。


    眼前,紅衣飛揚的男子踏空而來,那紅色的衣袍掠過,衣袂颺颺,腳下好像生出一朵朵妖異的紅蓮。


    他手中握著玉骨扇,遮住半張妖嬈無雙的臉,那扇柄上吊著的紅色墜子,搖曳生姿。


    夏初一看著眼前的情景,頓時生出一種頂禮膜拜的感覺來。


    無論看了多少次這個男人,她都還是想說,太忒麽妖孽了!


    還在發愣呢,瀧越已經近到了她的身前來,扇子合攏,直接地挑起了她的下巴:“笑你大爺,嗯?”


    夏初一頓時心虛地幹笑兩聲:“您是我大爺。”


    “那你給大爺我笑一個。”


    夏初一頓時囧掉了。


    她這是,被調戲了?


    “嗬嗬嗬嗬……”也不知道是傻笑還是憨笑,夏初一衝著瀧越一齜牙,笑得見牙不見眼。


    瀧越收回扇子,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原來看著那麽聰明的小東西,最近怎麽越來越笨了。”


    你才笨了,你全家都笨了。


    所有的回嘴全部都在心裏,在危機時刻,夏初一比任何人都懂得什麽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至於剛才他踢自己的那一腳,還有以前的那些舊賬,總有一天她會好好地和他清算清楚的,哼!


    “瀧越大人,你說過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會幹壞事的。”夏初一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抬起頭來眼神晶亮的望著瀧越,一副討好的模樣。


    瀧越明顯對夏初一的舉動很受用,點了點頭,算是承認:“這是自然。”


    “那這穀中的人……”


    “小東西不想讓他們死?”瀧越驀地湊了過來,一雙碧綠的眸子透著意味莫名的色彩。


    夏初一老實地點了點頭:“他們並不是十惡不赦的人。”


    瀧越唇角漾開一抹輕笑,妖魅瀲灩:“那小東西就沒有一兩個想弄死的人?”


    想弄死的人?


    夏初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袋裏麵倒是飛快地閃過了軒轅雁秋和軒轅綠真的身影,隻是那想法在腦海之中晃蕩了一下便消失不見了。


    上輩子手上的血腥太重,這一世,她不想妄開殺戒。


    她現在還好好地站在這裏,沒有因為她們而缺胳膊少腿,那麽她們就還罪不至死。


    “沒有。”夏初一搖了搖頭,望向瀧越的目光堅韌而不移。


    瀧越唇角的笑意頓時綻開:“小東西,你要信本君,你是一個有福氣的人。”


    夏初一點頭:“是,有福氣。”


    隻希望不要是有腐氣才好。


    “走吧。”瀧越笑意吟吟地朝著夏初一伸出了那蔥白玉潤的手。


    夏初一一愣,隻覺得心跳驀地有些狂亂地跳動起來,磨蹭了一下,才慢慢地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


    瀧越卻在這時候將手一手,頗有些遺憾地道:“唉,忘了你身上塗著黑木草了,髒。”


    說著,還不待夏初一反應,傲嬌地轉身離開,那豔麗的紅袍染紅了這一片的天地。


    夏初一伸出的手五指緊握成拳,就像是要將瀧越捏在掌心裏捏爆似的。


    那個臭男人,調戲她就算了,這會兒又算什麽?耍她很好玩啊!


    幾個丈步跟上瀧越的步伐,卻見他不往山穀中間走,反倒是朝著他們之前相遇的地方走去。


    夏初一知道瀧越一定有他的想法,忍住衝上去暴揍他一頓的衝動,緊隨在他的身後,他走西她走西,他走東她便走東。


    待到站在原來那處製高點的時候,夏初一再極目向下望去,就見穀中一片雲集的黑色逐漸地消散開去,露出裏麵原本的場景來。


    哀嚎的傷患躺成一片,不過死掉的人員倒是難見其一。按照那些妖魂大軍的凶殘程度,能夠做到不傷人,看來瀧越也是下了死命令的。


    夏初一在眾人的身上掃蕩了一圈,卻沒有看到那個白潔高雅如同雪蓮一般的男子。


    按道理說,那等身上閃耀著光環的男子,站在人群之中那就是鶴立雞群,本來一眼便認出來的……


    “找本君那可愛的三弟?”


    聽著瀧越那冷冰冰的自稱,夏初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在我麵前就別裝了,你本來就不是秦燁辰,又怎麽會是秦曜軒的大哥?”


    瀧越頓時好笑地歪著頭反問道:“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秦燁辰?”


    因為你奪舍的時候是我幫你的!


    原本心裏鐵板釘釘的答案,在這時候卻沒有說出口。


    夏初一聽著瀧越這一聲反問,總覺得這句話裏麵有什麽深意,是她現在還不太搞得懂的。


    瀧越是秦燁辰,那個傻子,可能嗎?


    她幹笑一聲,未曾置否。


    還沒多問其他的,就見瀧越手中的玉骨扇遙遙一指,替她指了個方向:“那不就是麽?”


    夏初一循著那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了一個破敗的身影。


    他一身優雅瀟灑的墨色暗紋長衫此刻被劃開得支離破碎,一張俊逸的臉上浴滿血色,此刻正盤腿坐在地上,打坐調理氣息。


    那副模樣,褪去了所有光環,也難怪最開始的時候並沒發現他。


    隻是那些靈力水平比他還低的人都沒事,他怎麽會受那麽嚴重的傷?


    “因為本君告訴過小東西,別和他眉來眼去,否則,會誤事哦。”身後瀧越的聲音幽幽傳來,似乎還帶著一點吃醋的意味。


    夏初一回過頭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哪裏有!”


    “小東西說沒有那就沒有咯,你放心,他死不了。”


    瀧越漫不經心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試探她似的,她本來還想多說幾句,想了想還是閉了嘴,多說多錯。


    瀧越這人脾氣稀奇古怪陰晴不定的,指不定就因為她一句話就改變主意來個大開殺戒什麽的。


    請允許她那麽自戀地以為她在他心目中還是有那麽一丁點影響力的。


    那麽現在,這妖魂穀中的一切事物,是不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等等……


    夏初一猛地想到一件事,立馬抬起頭來望向瀧越:“你把內丹全部拿走了,那那些妖魂你打算怎麽處理?”


    瀧越臉上的笑意一斂,一隻手朝著夏初一的頸部一抓,那天雷珠便隨著他的動作浮現了出來。


    “自然是讓它們去它們該去的地方。”


    他清雅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就好像是能夠淨化人心靈的梵音。


    夏初一低下頭望著自己那顆烏木珠子,裏麵好像有一道道的白光在四處橫衝直撞,像是要突破開束縛衝出來似的。


    是那聽雷神獸內丹的力量,它正在痛苦不安地咆哮。


    然而下一刻,變幻萬千的珠子恢複了平靜,一縷一縷的白光從那烏木珠子之中溢了出來,飛向了半空之中。


    而與此同時,在林中四處亂竄的妖魂黑影也追隨著那些白光飛向空中,飛向它們重新的開始。


    這一刻,這裏麵的一切,才算是圓滿地解決。


    夏初一美滋滋地想著:“那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穀了?”


    也不知道金元寶和十五怎麽樣了,她看不到他們還真是放不下心來。


    “出穀?”瀧越瞪大了一雙狹長的鳳眸,碧綠的眸子此刻竟染上了一抹訝異的色彩,“你怎麽能夠出穀?”


    “那我不出穀還能在這裏麵呆一輩子?”


    “你自然是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夏初一眉頭聞言眉頭一皺:“你是要我換回自己的衣裳,裝作沒事兒人似的在他們把我丟下的地方等著他們再把我撿回去?可是秦曜軒已經認出我來了啊!”


    瀧越玉骨扇輕啟,緩緩言道:“他不會說的。”


    給讀者的話:


    這三千字是九九打著點滴用手機打出來的,希望能夠彌補親們的損失,乃們不要嫌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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