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四凶破魂陣……好拗口啊,光是聽起來就讓人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影三一個退步退到了金元寶的身邊來,恰好地聽到十五的那句話,忍不住插嘴道。


    十五頓時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善地道:“誅魂陣中等級最高的陣法,你說感覺好不好?那是那個人法力低,隻召喚出了四凶獸的獸形,要是召喚出真身,我們還在山底下就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說完之後立馬往金元寶的懷裏一縮,它伸出爪子拉了拉他的衣裳:“我們快點下山吧,瀧越大人會解決一切的,我們在這裏也隻能添亂。”


    然而拉了幾下,卻見金元寶站著動也不動,完全對它的話沒啥反應似的。十五頓時惱了:“小爺可是為了你好啊!”


    金元寶輕歎了一口氣,將十五的腦袋扳過來,讓它看向那萬象四凶破魂陣的中心:“你瞧瞧那抹紅影是誰?”


    “瀧……瀧越大人?”十五頓時結巴了一下,旋即將它的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可能不可能,這陣法雖然厲害,但是威力還沒發揮到極致,瀧越大人應該能應付才對……那個紅影……是幻覺啦,一定是幻覺!”


    金元寶沒有回應它的話,隻伸手拉住一個退回來的影子,將十五遞給了他:“你馬上將它送下山去,親手交到林將軍的手裏。”


    “金元寶,你是什麽意思?小爺是那麽不講義氣的人嗎?”十五伸出爪子抓了那抱著它的影子兩下,那影子不敢傷它,還愣是讓它跳到了雪地裏,一下子砸下去一個大坑。


    金元寶連忙彎腰將它從雪堆裏麵撿起來,替它拍掉身上的雪花:“不走就留著替我們出出主意,我們先把瀧越大人弄出來再說。”


    這邊話音落,就見剛剛還在旁邊站立的影子,一下子被一股靈力退後了好幾步,他連忙伸手一拉,才將人穩住,沒直接從這萬丈山崖頂上給滾下去。


    偏過頭一看,就見跟上來的影子們全部都不同程度地負傷,就連秦夢生和秦曜軒也參與到了戰鬥中去。


    陸浩然好像是殺紅眼了,一雙眼睛像極了黑貂的眼睛,這會兒瞳孔周圍的細絲全部都是血紅色,灼灼如火,殺氣燙人!


    他單手執刀,一隻手撚了個訣,妖刀之上氣焰頓時滔天而上,將那漫天烏雲攪合其中,成了一卷龍卷風,風聲獵獵。


    周圍飄飄揚揚的白雪被那卷風卷入其中,黑的雲,白的雪,原本毫不相幹的兩個極端,這會兒卻全部地混合在了一起,遮天蔽日,不見天色。


    秦曜軒伸手將秦夢生推開,遊龍劍上閃動著靈力的刀鞘在震顫,像是知道麵前有一個強力的對手一般,莫名地興奮不已。


    他長呼一口氣,任由狂風肆虐,翻卷衣袂。雙手緊緊握住劍柄劍鞘,伸手拔劍。


    猶記得上次也是這樣。


    他的遊龍劍,他的妖刀。


    他的神獸白龍,他的妖獸檮杌。


    他輸了,他贏了。


    雖然明知道是和上次一樣的結果,可是拔劍的那一刻,他果斷而堅決,沒有絲毫猶豫。


    然而劍才拔出個頭,就聽見一個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陸浩然,你個笨蛋!你個大笨蛋!你還真以為你那個姓穆的不會動夏初一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陸浩然這會兒的頭發已經全部散開,被風吹揚起,沾滿了雪花,像是一瞬間白了頭。


    他手中的刀停頓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地看向十五:“你……說什麽?”


    “小爺還說你笨啊!”十五這會兒倒是英勇了,站在金元寶的肩膀上直蹦躂。


    陸浩然皺眉:“後麵一句。”


    “小爺說,那個姓穆的不是好人,他才不會將臭女人還給你!”


    話音還未落,一陣妖風撲麵,直接將十五吹得東倒西歪,它四肢使了吃奶的勁兒才沒給那陡然大增的狂風吹滾落下來。


    逞強有危險,叫板需謹慎——它生命寶貴,還是躲起來比較好。


    嘀咕了兩句碎碎念,一抬頭就見陸浩然揮刀而來,嚇得它頓時腿軟了:“大俠饒命!”


    然而等了一會兒,卻沒見刀落下。一偏頭,就見金元寶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了個金盾牌,將那一刀生生給接下來了。


    然而即便如此,那陸浩然也近在咫尺了,眼睛盯著它,凶光一閃而過,他咬牙切齒地道:“你——胡——說!”


    “小爺才沒胡說!”十五頓時又跳了起來,“你自己想想在皇宮裏,是誰最後見到臭女人的?是你妹妹陸映雪!她有多恨臭女人,你應該是知道的。你認為她會將臭女人平平安安地送回來嗎?你做夢!”


    “再不然,你以為這萬象四凶破魂陣是為誰準備的?秦曜軒?金元寶?他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至於那麽大費周章嗎?這裏就是為臭女人準備的,姓穆的想要臭女人魂飛魄散,你知不知道?!”


    仗著膽子一口氣說完,而後十五一“嗞溜”地滑在了金元寶的懷裏,躲了起來。


    而金元寶早已經挺不住了,見十五功成身退,立馬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將盾牌往陸浩然方向一推,而後趁空趕緊地抽身出來。


    秦夢生扶住連連退後的金元寶,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十五:“都沒事吧?”


    金元寶搖頭,十五點頭。


    秦夢生頓時蹙起眉頭:“哪裏受傷了?”


    十五伸出爪子指著自己的胸口:“心髒。”


    “內傷?”


    “不是。”十五一臉哀愁模樣,“小爺的小心肝受到驚嚇了。”


    影子他們這會兒都掛了彩,拖著身子在一旁半死不活的。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差一點就一口老血給吐出來了。


    這會兒他們終於學會了一個成語——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初一和十五果然就是同一種生物,總能夠在大家最鬱悶的時候,鬧出一點讓人哭笑不得的情況來。


    陸浩然這會兒被十五的話被刺激到了,現在回想起承德大殿之中,陸映雪那變態快意的眼神,他也有些不確定了。


    “他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


    他慌亂地走了兩步,卻突地腿一軟,直接地跪在了那冰天雪地裏,在雪層上陷下了兩個坑。


    “為什麽……”


    十五和金元寶抬起頭來,就見陸浩然的身後,秦曜軒將還沒來得及出鞘的遊龍劍靜悄悄地揚起,而後朝著陸浩然的頸部,迅速敲了下去。


    “小心!”


    落劍的一瞬間,十五突然驚呼出聲。


    眾影子齊齊愣愕地看向十五,沒搞懂它突然提醒陸浩然是個什麽意思。


    陸浩然聽到十五大喊,立馬就地一滾,避開了秦曜軒。


    而秦曜軒愣了一瞬,而後像是明白了什麽,連忙地朝前一撲,就這軟綿的雪地,朝著周圍一滾,迅速起身。


    就這刹那功夫,回過神來,就見他剛剛站著的地方,這會兒已經換成了一個穿著寬大黑色鬥篷的中年男子。


    眾影子看著麵前的情景,這才恍然大悟——哦,剛剛十五是準備提醒秦三少啊!


    而後眾人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想要看看這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周圍一片的雪白,平整得連個遮擋物都沒有,他的出現毫無征兆,完全沒道理啊!


    金元寶身子一顫,立馬低聲問十五道:“這個穆先生,就是陸浩然之前一直抱著的那隻黑貂?”


    十五從他懷中冒出了個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外麵:“那隻黑貂隻是他的宿體而已。”


    “那他現在是恢複了?”


    “他肉身盡毀,這軀體是有人貢獻了幾十年靈力給他重鑄的。”十五說完,頓時像是想到了什麽,恍然道,“小爺就說嘛,哪有人會老成那副模樣的!”


    金元寶眸子黯了黯:“你是說煙婆婆?”


    “煙婆婆可是個厲害角色,若是不少幾十年靈力,那日不應該那麽快被捉住才對。”說著,十五立馬“呸”了一聲,“那個老妖婆,就不該那麽輕易放她走的,走都走了還留下那麽多禍害!”


    金元寶和秦曜軒他們對視一眼,明顯臉色都不太好看。


    那邊,陸浩然看見來人,麵色一僵,而後起身走到了來人麵前,薄唇開闔,緩緩開口道:“穆先生,請你告訴我,你沒有騙我,夏初一還毛發無損地活著。”


    “我想,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騙你的必要了。”穆正陽冷冷一笑,眼睛微微一縮,竟好像是毒蛇一般,在中間豎成一條直線,看起來陰險森寒。


    陸浩然眯起眼睛,殺氣騰騰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像是沒感覺一般,竟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譏誚的笑:“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以為你能夠鬥得過我?”


    陸浩然握刀的手鬆了鬆。


    穆正陽笑容轉暖,從那寬大的黑袍之中伸出手來衝他招了招:“浩然,你說你想要贏過秦曜軒,我幫你。你說你想要這萬裏江山,我給你。除了那個女人,你想要什麽,我都會滿足你。登基為帝,坐擁佳麗三千,你要什麽女人沒有?何苦為了一個女人忤逆我呢?”


    那縮緊的瞳孔像是有魔力一般,勾得陸浩然手中的妖刀瞬間殺氣狂掠,黑色的霧氣一下子擴散開去。


    他愣了一秒,而後目光瞬時凶狠,如同豺狼,幽綠森冷!


    十五又一次叫嚷起來:“快走快走啊,小爺可不想把小命交代在這裏!”


    金元寶和秦曜軒一群人卻一副一定要和惡勢力死磕到底的決絕模樣,看得十五那脆弱的小心肝都要停止跳動了。


    金元寶輕柔地撫摸著它,語氣平緩,卻透著不容置疑:“十五,找不到初一,我們是不會回去的。”


    穆正陽抬眸看他們,輕蔑地彎起了嘴角:“你們倒是情誼深重啊。放心,我會讓她死得很好看的。”


    “死得有多好看?”


    “死得就跟活著的時候一樣……”穆正陽一句話說到一半,就突地停住了,瞳孔的光暈頓時擴大,一臉驚恐模樣。


    他近乎機械地轉過身去,就看著後麵一抹熱烈的大紅充盈眼球,如同這雪地裏燃燒著的一把火,瞬間將那寒冷灼燒得一幹二淨。


    一張臉,三分邪三分傲三分妖,碧綠的眸子水波微動,微暗的眸色掩住暗潮洶湧。


    那勾起的唇角,明明在笑,可是笑意卻冷得讓人心悸。明明一個宛若天人一般的男子,卻讓他全身都在顫栗,如同遇到最凶狠的魔鬼。


    “你怎麽……怎可能……從陣中出來……”


    “因為本君叫做瀧越,現在,想起什麽來了嗎?”邪魅的眸子微抬,碧綠的瞳孔映出那一張瞬間慌了神的臉。


    “瀧越大……人……”


    剛剛還在趾高氣昂的穆正陽,這會兒卻麵色慘白,眨眼間就完全地沒了血色,就好像有人將他的魂魄瞬間抽離了一般。


    下一秒,他撲通一聲朝著瀧越跪了下去,連連地朝著他磕頭,連額頭埋在雪裏也顧不得許多。


    “上君大人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上君大人……小人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上君大人的人,小人以為她是六大隱族的……”


    “說什麽都晚了,看在你準備讓她死得很美麗的份上,本君也讓你死得美麗一點吧。”瀧越麵上神色未變,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來,可是那一字一句,卻能生生地要人命。


    魏正陽呆愣愣地看了瀧越半晌,最後再一次給他磕了三個響頭:“謝上君大人賜死。”


    “他丫有病吧,都賜他死了他還謝他?”影三一撇嘴,有些沒搞懂這個人的思維。


    但是這會兒,估摸著也就他還關心這些吧,其餘的所有人,幾乎都將目光落在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張狂紅影身上。


    就見那寬大火紅的袖袍一揮,地上的魏正陽立馬一個飛身被甩入了他精心準備的萬象四凶破魂陣之中。


    幾乎在那身影剛剛挨著那一大片黑霧的同時,他們原本以為隻是黑霧幻化出來的四凶獸,卻在這時候突地動了起來。


    龐大的四隻凶獸,張開獠牙,揮舞利爪,發出震天的怒吼。


    霎那之間,天地為之變色,地獄為之洞開,無數的雪花紛紛揚揚地從四周飄落,中間卻成為一個完全隔絕的空間,隻洶湧著那澎湃的氣浪。


    十五連忙地道:“快捂住耳朵,要不會耳聾的!”


    說著身子往後一縮,那小小的爪子按住那兩隻毛茸茸的鼠耳,還挺一本正經的。


    眾人不用它提醒都立馬屏氣凝神釋放出靈力罩了,別說攻擊了,就是那四隻凶手怒吼一聲,就想要將他們的五髒六腑全部給震碎一般。


    他們費力地抬頭去看那被扔進陣中的魏正陽,就見不出半晌,他就從那陣眼之中緩緩地降落下來。


    身子平躺著,一點掙紮也沒有,安詳得好像已經死去似的。


    然而那緩緩降落的身子還沒落到雪地上,就見那手臂軀幹全部地變成了無數的顆粒,隨著周圍打著旋兒的風,飄散到七星嶺的四麵八方。


    當真,魂飛魄散,連一星點渣滓都沒剩下。


    “他也算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了,可惜算來算去,最後把自己的命都給搭了進去。”


    這漫天的飛雪,也算是給他最豐厚的葬禮了。


    秦夢生感歎兩句,回過神來,就見金元寶和秦曜軒幾人的神色非但沒有緩解,反倒是越發地難看了。


    他不禁有些奇怪:“你們……”


    金元寶搖頭:“那個黑衣人一死,現在也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初一在哪裏。”


    而且,是生是死都還不知道。


    十五扒拉開金元寶的雙手,扭動著肥厚的屁股,一個縱身跳到了他的肩上:“笨笨,別人不知道,瀧越大人是肯定知道的。”


    秦夢生聞言,立馬抬起頭盯著那抹紅影看了好一會兒,突地好像想到了什麽:“曜軒,那個人,好像大哥啊!”


    秦曜軒垂下頭搖了搖:“他本來就是,也許,本來就不是。”


    “什麽就是就不是的,那他到底是不是秦大少啊?”影子們之前跟在夏初一身邊的時候,就對這個能令夏初一動心的男人百萬分的好奇啊,這會兒影三更是忍不住,代表廣大影子開了口。


    然而這麽沒營養的問題直接被無視掉,秦曜軒看向十五,一揚眉宇:“瀧越大人,到底是什麽大人?其他國家的嗎?”


    十五歪著頭想了下,覺得跟他們解釋起來很麻煩,就言簡意賅地總結了一句:“瀧越大人,就是上君大人。上君大人,就是瀧越大人。懂了沒?”


    眾影子齊齊地搖頭,期待地看著好像什麽都知道的十五。


    即便受了傷,但是身殘誌堅,沒有什麽能夠阻擋得了他們對八卦的追求態度!


    十五悶哼一聲,直接地撂下一句:“想知道啊,直接問本人。”


    說著在金元寶的肩膀上趴下,一雙芝麻小眼晶亮地望著遠處的那抹搖曳烈火。


    那一抹瑰麗的紅色,映襯著白色的雪,仿佛雪在燃燒一般。衣袍的下擺腰間的帶子優雅的隨風輕輕旋舞,優雅如謫仙。


    他緩步踱到那萬象四凶破魂陣的中心去,眾人目光落在那腳下,就見他整個人是憑空踏開,白錦的鞋麵上不染絲毫塵埃。


    秦夢生和金元寶幾人的眼色有些異常,全部地看向十五。


    十五一聳肩,搖著長長的尾巴道:“他隻是去收了這陣法而已,留這個禍害在這裏,周邊的城池永世都別想安寧了。”


    “這麽大的陣法,怎麽收啊?”


    眾人一下子來了好奇心,全部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前麵。


    秦曜軒默默地收起了遊龍劍,緩步地走到了一旁陸浩然的身邊:“你怎麽樣?”


    陸浩然這會兒坐在雪地之中,垂著頭,一頭的黑發全白,遮擋住了他的麵孔。


    聽見秦曜軒的發問,他也沒抬頭,隻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秦曜軒也沒去扶起他,隻站在他的麵前,靜靜地看著,眸光之中好像有什麽情緒閃過,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良久,才聽陸浩然輕輕地笑了一聲,那聲音,竟和那日煙婆婆那尖銳蒼老的聲音差不多了。


    “和魔鬼做交易,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緩緩地抬起頭來,那張不說多俊美,但是絕對是有棱有角風情美男的臉,這會兒卻蒼老得起了褶皺,皮膚之上甚至還滿布著老人斑。


    “幫我個忙吧。”他如是說。


    秦曜軒麵色未變,卻鄭重地點了下頭。


    “找著初一師妹了,就說我突然覺醒了,去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過沒有爭鬥的日子去了。”


    “你……”秦曜軒像是覺察到了什麽,連忙地身後去拉陸浩然。


    然而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抓住了一把剛剛飄揚下來的雪。


    陸浩然艱難地扯起嘴角,聲音嘶啞地笑了下:“我的靈魂早就不屬於我了,和惡魔結了血契的人,怎麽可能在這世上獨活?”


    秦曜軒張了張口,最終沒有說出什麽來。


    隻是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竟覺得有些不真實似的。


    陸浩然的身體逐漸地化成一團黑霧的形態,又逐漸地淡去散開,最後飄飄散散,什麽也沒剩下。


    然而秦曜軒卻看見了,那個人臨消失的時候,對他無聲地說——珍重。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手心裏麵的雪,已然融化成了一滴水珠,看上去晶瑩剔透,好像眼淚的形狀。


    心,好像麻木了,什麽刺激都感覺不到一般。


    “哇——好厲害!”


    旁邊傳來了一陣高沆的驚呼,將他的注意力頓時吸引了過去。


    一抬頭間,就見那大凶之陣的中間,那抹紅影如仙如魔,張狂飄渺,強悍無雙,讓他覺得像是在做夢。


    瀧越周身的衣衫都在飄飛,雙手在胸口畫了個圈撚了個法訣,一揚手間,那比他大了不止千倍萬倍的四凶獸黑影,就好像是被一道空間給吸住了一般,逐漸地在半空之中消弭。


    他們甚至還能夠聽到遠處傳來的凶獸的咆哮,即便隔了不知道多遠,卻還是覺得心驚肉跳。


    不出一會兒,那漫天的黑霧壓頂全部散去,四凶獸的影子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七星嶺還是那個七星嶺,除了山頂被削平了以外,沒有任何變化。


    這會兒間,天地再無其它雜色,全部被銀裝素裹,遮住了全部的醜陋與血腥。


    眾人沒看出個所以然,十五卻看得激動萬分,小聲地念叨道:“一下子就吞噬了四大凶獸影子的力量啊,瀧越大人,這種要命的事情,也就你能夠做得那麽帥了。”


    看著那個男人緩步走來,金元寶他們立馬地迎了上去,什麽客套也省了,直接地問道:“初一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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