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飛無奈,隻好回了去。正在苦苦尋思如何出了這仙穀之時,卻突然發現,再來的時候,他從上看到的,原本應該是四處高高的山嶺重巒之處,不想經根本沒有什麽山,純粹是四處茂密的叢林。


    不遠處,砷浩以悠然背靠一棵參天古樹,嘴裏咬著一株雜草,手中拿著一本古書,津津有味地看著。似是感覺到了沈雲飛的到來砷浩以砷浩以將書收進懷中,溫和的笑道:“雲飛,你可算是回來了。咦,雲飛?你這是怎麽了?”說著,砷浩以把手在神雲飛的眼前擺來擺去,卻發現沈雲飛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沈雲飛?”砷浩以叫道。


    “啊啊?”沈雲飛這才反應過來,慌忙道。在看清是砷浩以時,這才平靜下來,卻又陷入了沉默。


    “我們走吧!”砷浩以看了一眼沈雲飛,卻沒有多說。


    有了上次的經驗,沈雲飛抱住砷浩以,也不覺得好怕,隻是也少了一份言語。不知為何,砷浩以覺得,這個小師弟來來回回不過也就兩個時辰,為何變得如此沉默寡言。


    不出幾分鍾,二人便已到了弟子的休息區。


    “雲飛,這是師父安排好讓我給你的。”說著,砷浩以自懷中掏出一本有些卷皺的書,藍色封麵之上,赫然寫著三個正楷黑字。


    元氣訣。


    元氣訣!


    沈雲飛的心頭猛地一怔,好似是.....在哪裏見過?


    為什麽感覺,有一種股別重逢的感覺。


    砷浩以似乎察覺到了沈雲飛今天的狀態一直不是太對,也不好多說什麽,言道:“此決乃是連氣之根本道法。此法所謂‘難者不會,會者不難’便是如此了。先天的好壞,在此便可見一斑了。師父說的一個月以後考你,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師傅這性子,我是清楚地。”


    沈雲飛很艱難的笑了笑,說:“浩以師兄放心便是了。”


    砷浩以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至於如何修煉,書中便有詳細的記錄,我也不宜詳敘了。回去之後,切記勞逸結合,以免傷了身子。”


    沈雲飛黯淡的點了點頭。“師兄掛念了。”


    砷浩以淡淡一笑,正欲要離去,突然後麵沈雲飛叫住到:“浩以.”


    “嗯?”砷浩以轉過頭來。


    “你說,我是不是特別笨?”沈雲飛有些踟躕地道。


    “笨?”砷浩以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他漸漸低下了頭。


    “你的確是很笨呀,嗬嗬。”


    沈雲飛失落的低下了頭。


    “我說你真是笨呐,問出的這句話,真是太傻了。”


    “全門上下,及百餘門內弟子,記名弟子上千。而百餘名弟子之內,人階幾百餘;地階不足百人;而天階,唯獨幾十人。你可知道,你呢?你便是著所有人之上,你是掌教對親傳弟子!你懂了嗎!”


    說罷,砷浩以有些轉身離開,隻留下沈雲飛一個人在那裏發呆。


    “對了,”砷浩以走了不出幾步,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你興許是還沒見過你的師兄們吧。改天你便過來吧,我們都在東玄穀之處居住。待得以後你功有所成,便也就住在那裏了。”說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沈雲飛內有些落寞,習習冷風吹過,讓的歎大腦有了些許的清醒。他的頭有些脹痛,更痛的,是在心中.....沈雲飛宅院所在的區域,屬於剛入門的弟子的起居之處。要說起來,他還從未串過門呢。不過如今事已至此,索性先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這本《元氣訣》,也好給自己一個交代。


    回去之後,沈雲飛抓起桌上的茶壺,猛灌了幾口茶水,心中這才平靜下來。


    摸出那本《元氣訣》,沈雲飛看其外向,不什麽特殊之處,甚至還有點像是些廉價的雜書一般。


    翻開書的第一頁,沈雲飛隻見其上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沈雲飛雖沒讀過幾天的書,不過好在村中常與那群孩子玩猜字謎玩多了,多多少少還算知道幾個大字。加上其天性穎悟(其實算不上笨),想要讀通此訣,費些功夫,也不成問題。


    隻是一時之間,沈雲飛望向那密布著如螞蟻般的字,一陣心虛發慌的感覺。


    “算了,努力吧。”想到今天的事情,沈雲飛就是一陣煩悶,揮了揮手,盤腿坐到床上,讀了起來。


    “凡欲服氣,先須高燥淨空之處,室不在寬,務在絕風瀼。常令左右燒香不用穢汙。床須厚軟,腳稍令高《真誥》曰:床高鬼吹不及,言鬼神善因地炁以吹人為崇,床高三尺可也。衾被適寒溫,令冬稍暖尤佳。枕高二寸餘,令與背平。”


    “我靠!”


    沈雲飛不禁大罵一聲,看其樣子,這功法的確是不易練成,就連床榻都需多加要求,再者說這裏麵的意思太過隱晦,沈雲飛來來去去琢磨了半個時辰,也沒有完全讀懂其意思。


    “算了,那便先往下看吧,至少先把意思讀通了再說。“沈雲飛心言道。


    “每至半夜後生氣時,或五更睡之初覺,先吹出腹中濁惡之炁,一九下止。若要細而言之,則亦不在五更,但天炁調和,腹中空,則為之。先閉目,叩齒三十六通,以警身神。。畢,以手指撚目大小眥,兼按鼻左右,旋耳及摩麵目,為真人起居之法。更隨時少為導引,以宣暢關節。乃以舌柱上齶,料口中外津液,候滿口則咽之,令下入胃,存胃神承之,如此三,止。是謂漱咽靈液,灌溉五髒,麵乃生光。此之去就,大體略同。”(注)


    這段話說得生澀隱晦,實屬不易記下。沈雲飛遵照其上的要求去做,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感覺。


    莫非,是還少了些什麽東西?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緩晃而過.......殊不知在此時,沈雲飛的眼中又似閃光一道光芒。


    東玄穀乃是蒼月門中最向東的一個山穀。此時,蒼輝負手而立,而背後跪下的,正是砷浩以。


    “......後來我準備讓各位師兄還有師妹見一下雲飛小師弟。沈雲飛已經知道此事了。”


    蒼輝笑著點點頭:“隻可惜,她恐怕是來不了了啊。”


    “小師妹她,又......”砷浩以噎了一下。


    蒼輝緩緩點頭。


    “另外,你去把蒼宇那個混蛋叫來。”


    蒼宇?


    這回,砷浩以震驚了。


    “十餘年的時間,他也該出來知道一些事情了。”


    ps(注):《元氣訣》故截取自《幻真先生服內元氣訣》之《進取訣》。為唐代幻真先生所編纂的生吞養氣之法道。(以後有引用我就寫在p裏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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