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雲飛突然噎住了,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嗚咽著說不出話來。


    身旁的宗庸、宗中二人眉頭緊鎖,相澤低聲念了一句佛號。然後才抬起頭來,緊張的注視著眼前的這個人。他現在終於可以證明,這個人真的不簡單。


    突然,李正如連頭也不回,口中輕哼了一聲,重重的他了一下地麵。霎時之間,天地巨變,隻聽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身後的那幾人險些站不住身子,好在扶持著身邊的骨樹,才得以站得住腳。不知道傳了多遠,李正如突然將本已經收回握劍的右手,再次舉高至麵前,突然睜開眼睛。


    “今天晚上,你們幾人務必都去七星龍淵劍下,我們在那裏會和。”說罷,還未等幾人做出什麽反應來,就欲向前走去。


    相澤趕忙上前一步,道:“你是要去哪裏?”


    不想李正如甚至沒有回答他,一個眨眼,原來李正如所站立的地方就已經沒有了人。


    宗庸皺著眉:“我看這位李施主,不像是一個能成大事的人呀......”


    相澤目視著前方,道:“不過你也看見了,此人的實力,的確是非常的強。看來蒼月門百年滄桑,宗門之中,也是風雲驟變呐。雖然隻是一隻玄熊而已,不過看他心狠手辣,招式狠毒,應該是位極難得的天才了。”


    宗中咂了匝嘴,忽然回頭:“不對呀,我看這位施主的年齡,應該不是單單麵容之上的那一點點的歲數.....不過我們幾人,為何從沒有聽說過長輩提及起這位施主的名字?而且,道家乃是以‘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為主旨,看他的手段,怎麽也不能看出‘道法自然’四字來啊。”說到最後,不知道是底氣不足,還是為什麽,刻意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最後還是麵麵相覷。


    “莫非......”宗庸故意延長了聲音。“莫非他是....”


    相澤的眼睛突然睜大,道:“不可!大師且不可如此所言。”


    突然,宗庸指了指三人身後,道:“咦,這位沈施主也在此啊!”


    沈雲飛一驚,剛才的話,他是一一地聽在了心裏。其實他心中,對李正如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此時,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相澤的目光之中更加的深沉,注視了沈雲飛一眼,還是露出一絲微笑道:“雲飛師弟,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行路,如何?”


    沈雲飛沉沉地低下頭去,抬起頭來時,隻是說了一個“是”字。


    相澤回過頭,對著二人傳聲說了一些什麽。二人似乎也是烤爐了他的話一會兒,然後隻是輕輕點頭,於是,這四人又繼續踏上了前路。


    枯林之間。


    此時的李正如,快速地閃身而起,不再壓抑自己的實力,將渾身解數盡數使出。他相信,剛才的感覺,一定不是錯的。


    就在那天晚上在石洞之中,李正如也感受到了那股氣息。而今天,就在剛才,他想的起來,那最後一擊,玄熊突然停住的場麵,現在還記憶猶新,仿若正在發生在腦海之中。雖說李正如的道法,那隻玄熊根本手無縛擊之力。


    不過他知道,這最後的一記,絕對不是他自己用出來的。


    這隻能說明一個道理:他們,或者說是他自己,被人給盯上了。


    李正如緩緩放慢腳步,口中輕聲念著什麽。右手則緊緊地抓著仙劍,不是的向四周望去。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在李正如身前的僅僅一步之遙綻放開來,化為了無數細小的碎片和粉末。


    李正如隻是微微一個側身,後退一步,所有的粉末都向身後飛去,李正如淡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然後笑道:“多好的一個花瓶,就這樣輕易地砸掉,真是可惜了。”


    “這還不都是為了你來嗎?”


    樹上突然落下一個女子的身影,一身白色的裙子,恰巧,與李正如的黑色長袍正好相對。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她故意白了了李正如一眼,佯作很是欣喜的表情,掩著嘴道:“嗬嗬,李公子!我們二人,可是已經有幾十年沒見了啊。不知道......”她故意拖長了聲音,:“不知道貴公子可還記著小女的名字?”


    李正如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風轉運月地背過身去,負著手道:“我是不是該叫你,冉竹大小姐?似乎是你故意把我引到這裏來的吧。”“嗬嗬嗬,李公子還是這麽幽默呀。”見到李正如背過身去,冉竹偷偷地撇了他一眼,道:“我哪裏有騙你過來,還不是你自己找上們來的。”


    李正如沒有任何的表情,道:“說罷,你為什麽要跟著我?你們帶了多少人來這裏?”


    “你是木頭呀,連個表情都沒有。”冉竹撅著嘴“我為什麽要帶著人來?”


    “這裏不是你們的地盤嗎?”李正如皺著眉頭。他感覺到,冉竹並沒有撒謊。


    冉竹冷哼了一聲,冷笑著道:“陰天派的那些死家夥?貌似都已經死的連個骨頭渣都不剩了吧!況且,那陰天派向來與我父親不和,向來這回他們門派遭到報應,也是閻羅所賜的!我說實話,此次所來,也是父親派我前來,據說此處,也就是那柄大劍之中,似乎又有這什麽奇物出世。”


    李正如的眉頭向上一挑,道:“哦,莫非是什麽神器?”


    冉竹無助的道:“是啊!都怪我那個壞父王,說是派中實力虛弱,非派我一個女兒家獨自出來,實力薄弱,我真是害怕那!若是哪天,我一個不小心被那隻野獸吃了怎麽辦?”說著,故意想李正如身前挪去。


    李正如也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小步,道:“你想怎麽樣?”


    冉竹眼睛一轉,道:“不如.....我們二人一路,如何?”


    李正如的眼睛閃動許久,這個冉竹,乃是邪教宗主的女兒。興許他不會害怕冉竹,但是冉竹身後的那個高高在上的宗主,卻是他隱在的一個敵人。邪教之中,大大小小勢力數以百記,不過都依附於三大宗派。而剛才所說道的“陰天派”便就是其中之一。而李正如,卻正是和冉竹不同的兩個宗派。


    許久,李正如抬起頭,道:“罷了,反正我對世俗萬物沒有什麽興趣,索性就與你一起吧。”


    冉竹心中大喜,道:“到時候,你可不能對下我一個人不管呀!”


    李正如冷笑了一聲,他知道,這意思是說,那件神器,冉竹是要定了。


    “那可還不一定呢。”


    北邙縱橫萬裏不計,放眼望去,盡數是荒山荒野,死寂一片。而最奇特的是,北邙山之內的東西,很難走到外麵去。換句話說,外麵的人找不到入口,裏麵的人,同樣找不到出路。當年天地遭變,荒神一劍割天破曉,沒想到,生生地斬斷了一個空間。隻有一點點的地方,與外界北域相連。但這個出口,卻並不是一個固定的地方。


    像李正如二人,無意之間闖進北邙,實在是幾率小的接近於無。尋常之士,想要進都進不去,除非是實力極高的人,方才有一定的機會。百年以來,北邙第一次有了這麽多的人,即使這些人的數量可能還不到十個。


    “沒想到,千年之前,邪教中的一位施主本來是在教中呼風喚雨,驚天動地,被反黨逐出教外,伶仃一人。無意間進入了北邙。十年之間,這位施主在北邙大地上四處征戰,幾乎是將此處生靈塗炭,卻心急之下,怎麽也找不出了出路。沒想到就是一日不知道是在此處受到了什麽傳承,不僅實力暴漲,突然掌握了出入的方法,進進出出,唯有她一人來去自如。出去之後,四處召集邪教餘黨,定總部在北邙之中,短短五年之間,陰天派已經掌握了邪教的天下。”


    有些暗黑的路途之上,總庸高舉著火把。火把之下,相澤的臉色凝重而又深沉,而一旁的人,正是沈雲飛。


    沈雲飛點了點頭,道:“那現在來說的話,這裏應該是陰天派的地盤了?不過我似乎沒有看到什麽其他的人呀?”


    相澤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道:“你說的不假。不過最近百年,一直聽不到這陰天派的消息。前些日子,北邙附近幾百裏之內的村莊,頻頻遭劫。每次襲擊,都是在夜間,而待第二天方亮,村中生靈塗炭,形象慘不忍睹。所以師父前派我幾人,到此處看看情況。”


    一旁的宗正沉聲說道:“這些妖魔鬼怪之人,行蹤往往出身莫測,乘人不備。你一定要自己小心,不要離開我們幾人。”說著,看了相澤一眼。


    “嗯,我知道了。”


    宗正緩緩跟到了相澤前麵,悄悄地道:“不覺得,他不像是邪教中的人。”


    相澤單手作佛,道:“警惕之心雖是要有,不過也不可太過苛求於此了。”


    沈雲飛漫不經心的走著,突然抬頭,遠處天際,那柄蒼涼的仙劍仿佛終於朝著他們,又近了幾分。


    “咦,為什麽我們幾人走到此處,天色便變得黑了下來呢?”沈雲飛不解的問。


    “此地雖然沒有日月之分,恐怕是還尚存一絲天地之念。曉得何時明何時暗。不過若是等我們走出這一片地方,就沒有如此景色了。”相澤笑道。“今日李施主要我們務必到劍下,恐怕是唯恐是做不到了......”


    “嘩!”


    突然間,天空中接二連三地響起了詭異的咆叫聲音。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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