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通慧冷眸掃向審座氣團,眼內紅光激射,強勢功體爆出震懾天地之光,起招便是頂級之招焚天滅地厲火燎原。


    懸劍飛身對上審座怒然掌力。


    天之佛穿過天之厲肩頭見審座怒下狠掌,劫塵根本不是他之對手,眸光驟變,顧不得自身傷勢,登時便要凝聚自身全部佛力以抗。


    “別動,吾去!”天之厲眸光一頓,按住她欲動的身子,急速將天之佛抱離眾人戰圈,放置罪牆邊上安全之處。


    咎殃正全力相抗葦江渡和雲滄海,無意間眸光一掃,駭的麵色全失,“劫塵!”


    登時一劍逼退雲滄海,藍光急竄功體迅提,飛身插向頂尖之招即將鏗然相撞的二人間。


    “劫塵,挑戰也得挑個正常的時候啊!”


    天之厲回身本欲加入戰圈,驚見此幕,眸光一閃,頓提功體,右掌凝聚雄渾厲元之功,轟然推向咎殃飛竄之身。


    咎殃本已做好受傷準備,三方頂尖急招撞擊之際,背上突然一道恢弘氣勁兒猛然灌注,功力頓時倍增。


    神色震喜,“是天之厲!”


    一掌倏然再次凝功,一劍攜破風之力,砰然一聲相助劍通慧對上審座烈火焚身之招。


    霎時天地異變,罪牆上空火光震爆,霹靂驚雷。


    雙方受勁兒之下,審座氣團急速後退,劍通慧和咎殃身子不受控製頹然破空落下。


    天之厲驟然飛身,攜柔和氣勁兒,將跌落的劫塵和咎殃攔肩攬住,橫空一轉,平穩落地。


    劍通慧落地毫發無傷,抬眸一看,驚道:“大哥,你怎麽未離開!”


    “你是大哥!”咎殃聞聲震驚地瞪著從自己肩頭撤手的天之佛,倏然又轉眸看向罪牆邊受傷的天之佛錯愕驚呼:“大嫂!”


    震驚見,眾人卻不料審座急退的氣團竟然當空再提功體,急速攻向戰圈之外的天之佛。


    天之厲神色驟變,放開二人,急忙旋身去救天之佛,卻不知血傀師從何處冒出,渾然一陣詭異闇氣阻擋天之厲步伐。


    天之厲神色驚怒,沛然一掌擊向血傀師,血傀師應掌而裂,竟然卻是幻影,就是這一檔,天之厲已然誤了援手天之佛最佳時機,樓至韋馱勢如累卵。


    咎殃和劍通慧心神震裂,卻無能為力,劍通慧眸間痛心一紅。


    都怪自己,才害得大哥趕不及救大嫂!


    氣罩中的天之佛凝神聚心,唯有掌納僅剩的功體之力,以潰散功體抗衡。


    無論如何,決不能被帶回佛鄉!


    眼見審座雷霆怒掌驟然揮落,天之佛危急之刻。


    死寂的罪牆倏然震起如雷異聲,血紅異色眨眼間籠罩天際,竟是罪牆阻擋的紅色血潮,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頓成殺戮絕陣,擋在了審座與天之佛之前。


    天之厲又見紅潮,震怒的心神募得一怔,眸間驟起喜色。


    是質辛!


    審座眸光微訝,卻是攻勢不減,欲破紅潮,紅潮卻似柔韌羅網,審座攻之不破,又催加一掌。


    倏然滾滾紅潮之中現出質辛身影,佇立天之佛身前,怒氣騰騰瞪著審座吼道:“你們這些壞人!敢打我娘!我姑姑!我叔叔!還有我老爹!我讓紅潮咬死你們!咬死你!”


    登時雙臂輕旋,紅潮頓成颶風之烈,嗜血之性更烈,如血盆大口張開,吞噬審座。


    天之佛見質辛突然冒出神色驟變,倏然一手將他拉在自己懷中,身子一轉,將質辛緊緊護在了身下。


    審座麵部□□在外,登時被噬,劇痛奇癢之下,痛呼一聲,揮向天之佛的功力頓散,旋身急退,功力掃向即將被紅潮包圍的雲滄海和葦江渡,


    怒聲急道:“快退!”似在忍者極大的痛苦。


    雲滄海和葦江渡神色一變,三人同時化光狼狽而退。


    隱在罪牆之外不遠處的血傀師不料有人能操控紅潮,本來隻因出現在最強之內吞噬血肉的紅潮,竟然翻飛出牆外,襲擊而來,打了他個措手不及,未及閃躲,紅潮已然啃噬掉了部分皮肉。


    鑽心裂骨痛楚之下,困討天之厲的闇氣倏然全數散去,頃刻飛身急避。


    質辛透過天之佛與自己身間的縫隙,見幾人退了,急忙掙脫她的一隻胳膊,收服紅潮。才未傷到其餘眾人。


    天之佛神色難抑恐懼,回身緊緊摟著質辛,顫栗的雙眸倏然闔上。


    你怎能出來!你怎能出來!


    你難道還要讓吾再眼睜睜看著你殞命一次卻無能為力嗎!


    質辛緊緊摟住渾身染血的天之佛,隻覺她身子輕顫,急忙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娘!你別怕啊!幸好我心急下想起怎麽控製紅潮,及時救了娘,下次再見那幾個壞人,見一次,我讓紅潮咬他們一次!”


    天之厲集納全身功力的一掌雄渾氣勁兒揮向撤退的三人後,倏然撤去偽裝,化為己身,疾步走向天之佛和質辛身旁,將心有餘悸地一手把二人抱在了懷中。


    凝向質辛見到自己的驚喜眸光,湧起一抹濃濃的欣慰和激動。


    好兒子!幸好有你!


    質辛頭一次被天之厲如此滿意讚賞,登時高興地喜笑顏開,興奮間側臉在天之厲麵上“啵”的親了一口。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質辛緊抱著樓至天佛的手不放,頭突然側向天之厲脖頸蹭了蹭。


    咎殃站在不遠處看著三人抱在一起,大哥一家團圓,向來玩世不恭的雙眸倏然湧起一抹欣慰的淚意,垂在身側的手碰觸到一塊兒錦帕,登時也不管是誰的,拎起來就往眼睛上擦。


    正擦間,棉帕卻是一個勁兒的往外拉。


    咎殃一急斥道:“不就一塊棉帕嗎,我用了再給你買十個!”


    移動的棉帕一頓,不再動,任由咎殃一會兒擦眼淚,一會兒擦鼻液。


    半晌後,劍通慧實在看不下去,劍聲冷光一閃,劍刃橫架在了咎殃脖子上。


    “盡給厲族丟人!”


    咎殃聽到劫塵聲音,脖間的冷氣直逼得打了個冷顫兒,才不明所以地抬起含淚的眼看向劫塵,委屈道:“我怎麽給厲族丟人了?你不覺得大哥大嫂和質辛抱在一起很感動嗎?”


    劍通慧冷冷瞥了眼他手中擦得慘不忍睹的袖子,轉眸看向一臉無奈的劍布衣,冷聲道“給他賠十身衣物!”


    咎殃順著她降到冰點的眸光看去,神色微微一僵,急忙鬆開了劍布衣的袖子,一臉受欺負的不滿:“呃!窮酸布衣,你怎麽都不提醒我!害我用了你這棉布擦眼,我的眼睛現在都在疼!”


    劍通慧聞言,冷眸倏然厲色掃過,喋喋不休的咎殃神色一窒,才閉了嘴:“繼續說,他以後的衣物全由你包!”


    咎殃痛心無奈地看著毫無商量餘地的劫塵,心頭直哀戚地長歎。


    劫塵啊!吾江山美人亭的財產可是為你和咱們將來的孩子準備的,包了他的,我們以後穿什麽吃什麽?


    劍布衣自收劍走近二人,便覺得劍通慧給自己一份莫名親切的感覺,眸中不覺泛出笑意不徐不疾道:“前輩!你太客氣了,冰無漪隻是與吾說笑而已。吾回去洗洗,這衣服尚可穿!”


    咎殃聞聲突然瞪向劍布衣:“窮……呃……劍布衣!你怎麽能叫她前輩!我是你兄弟,你叫他前輩,吾豈不是比她低了一輩!”


    吾已經很悲催的叫她姐了,關鍵是就因為這個原因她死活不肯接受吾!


    吾愛之厲怎麽就這麽慘!


    連大哥都把千年宿敵變成妻子,兒子也生了……


    自己卻連劫塵的手都沒碰著。


    劍通慧聞言,眸光一閃,轉眸看向咎殃,劍身爭鳴:“包他以後的衣物,洗衣服,選一個!”


    咎殃為了以後自家媳婦兒和孩子有飯吃有衣服穿,溫柔地凝視著劍布衣,極度不情願萬分委屈地咬牙切齒:“洗衣服!”


    劍通慧眸光一閃,才“啪”的一聲,收劍入鞘。轉眸看向不遠處的另外三人。


    隻見天之厲一手扶著麵色蒼白染血的天之佛,把質辛抱落放在地上。神色一變,急忙提步走近。


    咎殃急忙緊追而去,見她還是劍通慧的模樣,提醒道:“劫塵!快換回自己的樣子吧!”


    話音剛落,一陣銀光奪目閃過,劫塵化去了劍通慧的佛修之相。


    劍布衣一怔,不料銀色發絲修行佛相下,竟是這般邪魅如冰,英姿挺拔的年輕女子!


    難怪冰無漪反駁!自己確實不該喚她前輩!


    劫塵疾步走近質辛旁邊,俯身將沒滿眼憂色看著天之佛的他抱起。


    隨即看向將天之佛橫抱在懷的天之厲,眉心緊蹙道:“大哥,接下來我們回異誕之脈嗎?”


    緊隨而至的咎殃和劍布衣一見天之佛之狀,麵色慘白和緋紅交替,分明正受烈火焚身之痛。


    二人神色一變,倏然同時催動功體,竟是使出了相似的招數雪凝冰華流,周身頓時一現冰雪之景籠罩,四掌相合,沛然功力同時輸入天之佛體內,助她緩解體內的灼燒之感。


    劫塵注意到劍布衣的劍招後,眸色微微一變後又恢複了正常。


    劍布衣怎會咎殃秘不外傳之招式!


    天之厲垂眸看天之佛麵色痛楚有所緩解,登時抬眸看向正在輸功的咎殃:“你練功之極寒之地在何處?”


    咎殃緊繃的神色一震後,倏然反應過來,麵色一喜,激動看著天之厲道:“大哥,快隨吾去江山美人亭!”


    隨即轉眸看向同在輸功的劍布衣肅穆凝重道:“冰封天之佛心源,同時收功!”


    劍布衣會意,倏然猛提全數功力,一掌合對冰無漪掌心,二人齊發功力,登時將雪凝冰華鎖在了樓至韋馱心間,能堅持到幾人去到江山美人亭,暫時讓天之佛無痛。


    、


    天之佛受創的身子瞬間處在冰封雪景之中,難以抑製地一陣輕顫。


    天之厲眸中心疼閃過,將她更貼近自己而抱,回眸看向劫塵:“照顧好質辛!”


    強大王厲氣旋強勢閃過,二人消失了罪牆。


    劫塵,咎殃和劍布衣緊隨化光疾馳,同往江山美人亭而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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