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之影無聲無息順利進入,藍色水氣耀目閃過,咎殃旋身而現。


    “嘖嘖嘖!真是不差,黃金都快放不下了,比吾之江山美人亭”


    話音一頓,咎殃輕撫下頜嗤笑遺憾,“還是差了太多!徒有金銀,卻無雅致,要多俗有多俗啊!”


    在外線接應的靜塵沙眸光登時一傻,錯愕急促密語,


    “祖宗唉!趕緊動手找東西啊,我們知道你的好,快別評價了!”


    劍綾風迎風立身藏在錢莊最高處,見黑衣人竄進,眸色微變。


    “有不明黑衣人進入,小心!”


    再多十個黑衣人也沒什麽大不了,人多速度快!


    咎殃眸光亮色中帶著一抹興奮,輕鬆愜意在寶庫中舉步四望,等黑衣人找到他直接搶多省事。


    “治愈全身癱瘓之一行草,錢莊主人會藏在何處呢?”


    黃金,黃金,滿眼黃金,除了黃金還是黃金,老財主,你是有多愛黃金啊!


    櫃子沒有,箱子沒有,他查探到的消息絕對無誤,確實是在這寶庫中,可這錢莊主人會把它藏在何處呢?


    “黑衣人,莫再藏頭縮尾,要找寶貝就快進來一塊找!”


    咎殃走動間察覺氣息變化,眸光一亮,嗬嗬輕笑出聲:“吾也是來借寶貝的,不會妨礙你,動作再不快些,老財主可就要來視察寶庫了!”


    等了片刻,寶庫中還是隻有他一人的腳步聲,


    “咦,你怎麽還不進來?難道你嫌棄吾在這裏?”


    不可置信的黑衣人這才從怔愕中回神,急竄至他身邊。


    “咎殃!”


    “四哥貪穢!”


    咎殃一愣,嘩得回身,難以置信瞪大眼睛,


    “怎麽是你?”


    “你怎會在這裏?”


    貪穢揮功褪去遮麵黑布,詫異低聲道:“吾已經尋到四方五行之物,隻不過有此物之人需要救治他一名全身癱瘓好友,提出用一行草交換!”


    “這!”咎殃皺了皺眉,將異誕之脈發生之事簡短急聲說與他知,“吾要找的太始之氣在一名癱瘓之人手中,但要取出此氣還需他之功力相助,隻能來此取一行草治愈此人。”


    “異誕之脈竟然!可恨的天之佛原鄉!血傀師!”貪穢眸色一怒,冷厲看向他,擰眉道:“照你所言,我們見到的這兩人該是同兩個人!”


    “鶴舟!”


    “忌霞殤!”


    “四哥先消氣,吾找太始之氣便是為對付血傀師!”咎殃抬手按在他肩上,低語道:“此仇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方才我們所言,癱瘓者便是化身鶴舟模樣的忌霞殤,他之好友才是真的鶴舟,右眼眼底一點朱紅淚痣為別!”


    “確實!”貪穢頷首收起怒氣,冷凝道,“隻是唯有一行草此物,我們想要交換他們兩物,吾恐怕……”


    “應該無事!”咎殃出聲打斷他意有所指道:“先找到一行草再說,到時看他們意思再想辦法應對。或許他們目的在於治愈病體,一換一或是一換二並非關鍵。”


    “嗯!”貪穢凝憂應後,急轉身去尋一行草。


    “你覺得那個錢莊主人會放在何處?咎殃,吾隻探出此人性最愛黃金,一行草與黃金相比,他隻會取黃金而舍一行草!”


    正俯身的咎殃身子一頓,突然目不轉睛盯著金光刺目的黃金。


    老財主恨不得長命百歲斂盡天下之財,可終抵不住隻嗜愛黃金。


    一行草的重要他不會不懂,可若當真有人出黃金購買,他定抵不住黃金之誘。但他有一行草已是多年之事,期間亦曾有人以金相購,但一行草卻未被購走,他是如何不受黃金誘惑保存的?


    除非!有了!


    “四哥!”咎殃眸光陡亮,促聲道:“快!用我們功力將此地黃金全部震斷!”


    “這個瘋子!”貪穢一震,厲怒出聲,俯身一捏地上黃金,哢嚓一聲,斷成幾截。


    靜謐的寶庫中回蕩起清晰的粉碎聲。


    咎殃嚇了一跳,急聲道:“四哥,隔音!隔音!”


    “知道!”


    貪穢冷眼覷著滿屋子黃金,手下哢嚓哢嚓直響。


    睡夢中的老財主無意識摸了摸涼颼颼的脖子,急忙拉起薄被蓋住了頭。


    雙天寢宮內,緊繃肅重的氣氛繼續擴散蔓延,不易得來的輕鬆被一場突如其來的莫名持續之昏迷攪亂。


    房門低聲鳴起,聽到熟悉小心的腳步聲,天之厲才從天之佛身上移開視線。


    “質辛,天色還早,你怎麽又是如此早?吾不是讓你晚些再到!緞君衡知道你到此?”


    “嗯。是義父把我送來的。


    娘還是沒醒嗎?”


    質辛輕手輕腳踏走近床邊,看天之佛依然昏睡,扶額沮喪道:


    “娘已經睡了七日!我還以為今日能看到娘醒呢!爹,娘難道又生病了?”


    “莫擔心,也許明日就醒了!”天之厲凝重暗藏心底,抬手撫上他的頭,低聲安撫:“你娘上次睡了五日方醒,定是那日和吾走去見你,路上勞累,讓她多休息些時日便會醒了。”


    “娘說過第二日會再去看我的!”質辛抬手小心翼翼摸摸她麵色正常的額頭,失落道:“可沒想到竟然從那日起就一直睡到現在,早知道那晚上我就不答應你了,要是跟著你們回來,還能多和娘說說話!”


    說著質辛鬱悶看向天之厲,身子嚇得突然一抖,眸色驟變,


    “爹,你的眼睛怎麽了,怎麽那麽多血,你趕緊擦擦啊!”


    急身離床爬到他懷裏,抬手便要去擦。


    “爹無事!”


    天之厲雙臂下意識抱住他的身子,闔了闔僵硬的雙眸,垂頭壓在他小小的肩上。


    “可你的眼睛!”質辛身子被製,雙臂不得動彈,著急道:“你趕緊止血啊,要是流血流多了會死人的!我不要爹死!我不要啊爹!”說著嘴唇一扁,黑眸中已經泛出了淚水。


    “嗚嗚……娘已經不能和我說話了,爹,你不能再不和我說話!”


    天之厲雙臂一緊,睜眸凝向沒有意識的天之佛,貼近他耳邊安撫出聲:“別哭,吾怎麽會不和你說話!你看,爹真的沒事,方才定是你看錯了,吾的眼睛好好的,怎麽會流血!”


    說話間暗提功力匯聚至雙眸,壓下湧出的血色,一轉恢複正常白潤。


    質辛死勁兒掙了掙身子,不相信抬起小手死勁兒搬住他的頭對上自己,


    “白的?真是白的,剛才明明就是紅的啊!”


    天之厲望進他眼底,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淚水,“本來便是白的,爹方才說你看錯,現在親眼確認一下,你可相信了?”


    “這?”質辛淚水一收,狐疑摸摸腦袋,抬手細細摸向他黑眸四周,“真的是沒有傷口啊!”


    他剛剛真的看錯了嗎?


    “爹,你要真受傷了,必須要喝藥,千萬不能諱疾忌醫。我上次生病時,娘說不吃藥就好不了,而且她也會擔心質辛,所以質辛以後都會乖乖吃藥,你不能讓娘和我擔心,一定要乖乖吃藥,懂不懂!”


    質辛搬住天之厲的臉,看著他一本正經嚴肅交代。


    “擊掌,爹,我現在代表娘親,你得聽我的話!”


    天之厲抬手撫了撫他肉呼呼的小臉,轉手啪的一聲擊向他的手心。


    “一言為定!”


    質辛心下一鬆,小嘴才高興的咧了咧,看向天之佛,“娘,我幫你照顧爹,你好好睡覺吧!”


    天之厲定定凝視著她,一手穿過錦被尋到她微涼的手,緊緊一扣,鎖進掌心。


    樓至,你為何會如此昏睡?若隻是像那五日般,吾或許能安心,可是,你可知你昏睡的第三日,曇兒的生命氣息亦消失無蹤,隻有屬於我們的佛氣厲息和那股雄渾異力一日日此消彼長,你若休息好了,便快些醒過來吧!告訴吾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昏睡中的天之佛手指無意識動了動,天之厲胳膊一顫,刷得看向她,微亮的眸光又是一黯。


    還是沒醒嗎!


    “天之厲!”


    劍布衣凝重站在寢殿之外暗聲傳語,“吾從皇極七行宮回來了!”


    天之厲眸光一頓,從被中抽出緊握她的手,看向質辛:“吾出去片刻,你在這兒陪著你娘!若是你娘醒了,立刻喚爹!”


    “嗯!”質辛咬唇點點頭。


    “如何?”天之厲關好殿門走向不遠處站立的劍布衣,“有何發現?”


    劍布衣從懷裏取出一塊包裹異物的純白色絹帕,“吾在闕闐關發現這些東西!”


    “這是?”


    天之厲眸光一凝,接過放在掌心,解開結扣,“土?”


    “問題就出現在這些土上!”劍布衣抬手指著其中塵泥:“闕闐關內微微染著一絲微不可見的塵灰,不是日久所落,而是有人疾身進入時衣裳之上所帶。”


    天之厲眸光一沉:“闕闐關內纖塵不染,不論是否是進入之人所帶,都不該有塵土。”


    劍布衣頷首道:“劫塵亦是如此講,此處位置機關之巧,絕不會染纖塵,但這些泥土太過非同尋常!似乎不受闕闐關機關除去。”


    “哦?”天之厲凝視掌心之物,沉吟道:“將你之猜測說出!”


    劍布衣指著其中一塊兒塵泥:“這塊兒的氣息吾太熟悉,曾在血傀師身上聞到過!”


    說罷指向另一塊兒擰眉道:“這塊兒的氣息隱藏太深,吾探查不出。”


    “是嗎?”


    天之厲眸光凝住,頓提動純元厲功灌注,塵泥破碎如沙,散發出一股詭異從未見識過的氣息。


    “這是?”劍布衣眸色微沉,步子不由一近,靠近天之厲掌心,“似乎是苦境那裏特有的氣息,可又好似不是。”


    “你之猜測已經靠近!”


    天之厲鼻息微動,掌心一握,包好絹帕遞到劍布衣手中,


    “有一半苦境的氣息,尚有一半不屬於,此地還須你繼續尋找。命燈既可能被血傀師所奪,亦有可能被有此塵泥之人所取,無論何種,都可算是好消息,他們隻知取燈不知毀燈之法,咎殃何時能取回一氣尚未知,不過,到他們知曉之前,你還有時間,劍布衣,要盡快!”


    “吾明白!”劍布衣謹慎收回懷裏,猶豫抬眸看向他問道:“天之佛情形可有好轉?”


    天之厲袖中手指緊了緊,回眸望向霧氣籠罩的寢殿,“沒有!你去吧!命燈之事事關重大,有什麽消息立即回報。”


    劍布衣望著天之厲緩緩邁進殿內消失,化光向三千住處飛去。


    緞君衡將質辛安然送到雙天寢殿之後歎息沉沉回到了自己居所。


    剛邁步進屋看到裏麵之人,神色一怔,


    “剡冥!”


    “緞君衡!”


    緞君衡微詫後才幕然反應過來,拍了拍腦門,“讓你久等了!吾剛送質辛去你大哥那裏,這幾日事情,弄得險些忘了那日約你約定的日子!”


    “吾隻先你一步進屋!”剡冥凝眸從椅子上站起,看向他順便問道:“大嫂情況可有好轉?”


    緞君衡凝重搖搖頭:“還在昏睡中,連你的侄兒亦無了生命氣息,隻不過吾之控靈術捕捉到他靈體康健無損,天之厲方才能微微平靜。你大哥已經守著天之佛七日七夜未休息!吾想質辛去了總能讓他欣慰一些。”


    “這!”剡冥垂首沉重道,“大姐本欲要代替大哥看顧一段,可大哥就是寸步不離!”


    “哎,隨他吧,剡冥,我們進去!”緞君衡舉步向存放他化斷滅無幻內元處先行走去,“吾直覺相信天之佛會無事的,今日你定要摒除雜念,不可為異誕之脈已經發生的諸事煩憂。”


    “吾明白!”剡冥凝眸緊隨他之步伐。“緞靈狩放心!”


    二人未走多久停在一塊半邊如烈火半邊如寒冰所組成的奇石之前。


    緞君衡左手劍指揮動靈力,張嘴咬破右手一指,彈血入石,紫色靈力融合鮮血,奇石竟現異景,緩緩從中央裂開,一陣殊異光澤伴著曇花之香溢出。


    緞君衡轉眸看向剡冥:“裏麵便是三人內元,一會兒用你魂體之功力將五行地心之火,灌注其中,徹底讓三人內元吸收,吾在旁會用靈力引導,吾不出言讓你收功,你萬萬不可自行撤功。”


    說著翻掌化出一粒火紅丹藥:“這是根據你功體屬性所煉製的凝元丹,今日所為會損你半數魂體之力,有它可助你快些恢複!”


    “開始吧!”


    剡冥不假思索咽下,揮出火輪戩,鏗然一聲,直插入地。


    胸前旋掌,頓時猛提功體,化出地心之火。一股噬人烈焰霎時吞噬整個人。


    烈火之中,隻見地心之火紅光浩瀚,刺目攝魄,剡冥功體之火陡然一弱,頓現朝聖之姿。


    火輪戩感應橫空飛起霎時虛化自頭融入剡冥體內,弱化之火陡強,耀目火線飛出穿透地心之火,強勢牽動著它向奇石中的三元位置移動。


    緞君衡眸色頓凝,跨靈步,念咒語,急旋靈力,水晶骷髏中紫色靈氣瞬間附著剡冥功體之火,源源不絕抑製地心之火的自主意識,


    “聽吾號令,火靈生溫,萬物朝宗!”


    地心之火氣勢頓弱,開始緩緩向奇石中的三元移動。


    剡冥和緞君衡眸色一亮,越發謹慎加快催動功力。


    如此控製住,地心之火很快便可全數融於內元,到時做融血熏蒸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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