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塵和咎殃眸色一變,急忙化光追去。大哥離開的方向,他要去何處?


    夜風嘯嘯,霧氣濃重,卻阻攔不住疾走的黑色身影去往要去的地方,


    殿內剩下的幾人眉頭深鎖,僵立著任由吹進的夜風攪亂緊繃心緒。


    良久後,刺刺,一陣座椅擦地聲響起,


    緞君衡落座,轉眸看向蘊果諦魂,意有所指道:“天之厲早前下令攻打苦境,行動已開始許久,他本無天佛原鄉記憶,但今夜後,於私於霸業,佛鄉亦必成進攻之地,因天之佛熄滅的戰火終將起。”


    蘊果諦魂眸色微怔,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回桌邊:“緞先生口氣似不讚成天之厲進攻之舉。”


    緞君衡頷首:“縱觀所有地域,皆太平繁榮,百姓和樂,各地間互通有無,互不相擾,不該妄動幹戈。且,天之佛犧牲之舉是為何,我們心知,她之心願必須達成。”


    蘊果諦魂對上他睿智凝思的眸色,皺眉道:“緞先生尚有未盡之意。”


    緞君衡眸色一肅,左臂緩慢移至腰間,望進他眼底:“若有一日烽煙四起,戰火彌漫,吾會為天之厲獻智,聯合眾人之力成就霸業,結束戰禍。厲族不做掀戰之端,但必開創萬代盛世。若天之佛在,亦不會反對。”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對視一眼,看向蘊果諦魂:“一同此心,我們會助。”


    劍布衣和三千對視一眼頷首:“群雄逐鹿,以最強兵力止戰,是最快之法。”


    蘊果諦魂沉默半晌,才抬眸掃過他們每一個人:“是戰是和,人天共力而決之事,就如當初的佛厲大戰,我們誰也不會料到是這種結局,後事自有後來法,吾不做預計,到時再應對。”


    說著蘊果諦魂最後定在緞君衡麵上:“當務之急,必須阻止天之厲進攻苦境和天佛原鄉,吾不能讓天之佛心力就此白費!”


    魅生擰眉,低語嘀咕:“天之厲你們又不是不知,如今沒有記憶都如此,若恢複記憶,哪還有什麽辦法能阻止,除非至佛活著!”


    黑色十九手不由扣緊了腰間佩劍


    蘊果諦魂眸色閃過一絲黯然凝憂。


    劍布衣沉默了半晌,看向眾人意有所指道:“若無法阻止,隻能暫時拖延,將進攻的日子推遲。”


    緞君衡眸色凝住,“想辦法讓他將注意力集中在鏟除血傀師身上,此法可有用?”


    蘊果諦魂突然看向劍布衣:“方才言至佛讓你們除去了聖魔元史?”


    劍布衣頷首:“就在那夜。”


    緞君衡若有所思道:“沒有異力護持,便能輕易除去血傀師。隻是還有一個問題。”


    蘊果諦魂抬眸接過他的話:“你是說記憶?”


    緞君衡輕嗯一聲:“不知天之佛是否也洗去了他之記憶。”


    蘊果諦魂沉思良久,看向幾人的眸色中帶了絲沉利:“記憶在否無關緊要,對他,吾會暫時放下地藏王大願,以殺渡航。”


    “這!”緞君衡眸色一震,“你要開殺戒?”


    蘊果諦魂毅然決然頷首:“值得。”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眸色一凝:“大師不必為此損毀修行,他之性命讓我們兄弟取。天之佛可為蒼生犧牲,但絕不容他褻瀆蔑害。”


    蘊果諦魂端起手邊換上的新茶杯:“於公於私,吾都要除去他,你們二人不必因此為自己枉增殺孽。”


    劍布衣沉默良久後抬眸看向幾人補充道:“他今夜聽到了所有事,有曇兒運使荒神異力,恢複記憶定不出五日,僅血傀師之事根本不可能阻止他。”


    緞君衡暗歎一聲:“除阻止外,吾擔心他之心疾!我們行事必須顧忌此處。”


    蘊果諦魂垂眸片刻,意有所指看向他:“推遲記憶恢複時間是否有用?”、


    緞君衡不解:“何意?”


    蘊果諦魂道:“將曇兒抱離異誕之脈。”


    “不可!”緞君衡當即否決,提起茶壺為他茶杯中添水:“你有所不知,曇兒以食天之厲血和靈獸之血為養,不近任何他物,若抱走,喂養大成問題。”


    蘊果諦魂一震。


    三千在旁聽了許久,突然插入幾人話中:“要不我們騙天之厲?”


    緞君衡詫異看向她:“還請詳述。”


    三千抬眸看向幾人道:“告訴他天之佛尚有生機,可以複活。”


    黑色十九擰眉:“他會相信?”


    蘊果諦魂眸色一頓,望向緞君衡,輕輕把茶杯放到桌上:“相信與否,在於由誰說,如何說。這個辦法可行。若後來被他發現,後果吾承擔。”


    緞君衡對上他的視線,坦然道:“後果與大師無幹,由吾承擔,最好的辦法是他永無發現之日。必須讓他深信,天之佛複活不了是天時地利人和不具備的原因,拖個千百年時間不是問題。”


    蘊果諦魂沉思片刻,緩慢猶豫道:“法是好法,但施行大難,騙天之厲非是易於之事。至佛為救蒼生身魂沒有一絲留存,如何讓他相信虛無之中能出生機,必須周詳考慮,每一步與下一步間皆不能有破綻,我們所有人的表現亦必須符合其境,稍有差池,定會被他察覺,到那時,希望後之絕望,吾不敢想象他會是何種反應。”


    緞君衡肅然看向他道:“豪賭一場,不賭隻有今日兵禍,若賭,一切皆有轉圜。”


    劍布衣眸光突然一亮,當即看向眾人:“天之厲方才突然出現,驚得吾險些忘了,這裏還有天之佛遺物。”


    蘊果諦魂微怔,急忙道:“是什麽?”


    “天之佛血液!”劍布衣看著期待的眾人說罷,從懷裏掏出了重新裝在錦囊中的泥土,“這是那日挖出玉石像時掩蓋的泥土,上麵沾有的血跡,極有可能是至佛用手挖開泥土時破指所滴。”


    緞君衡眸色陡然露出絲淡喜,雙手小心接過看向蘊果諦魂:“有此物更好計劃。”


    蘊果諦魂怔然定在上麵發褐發黑的血跡,幕然一闔眼,壓下心底澀痛,良久後才睜開看向房內幾人:“現在天之厲絕不會再出現,乘著今夜,擬定好假的複活之法。”


    本去往他處的天之厲中途突然變了路徑,直回寢殿。


    吱吱呀呀殿門開啟後,又沉沉閉上。


    卻不料就在此時,青石高台頓生一股雄渾王厲之氣,急速包圍籠罩了整個雙天寢殿。


    “大哥!”


    急追而至的劫塵和咎殃眸色驟變,驚恐大吼,“不要!”


    傳出的聲音卻在碰到王氣之時,瞬間被吞噬,分毫未曾傳入殿內。


    二人急身在殿前落地,怔怔看著盤踞而生的黑色闇氣,心瞬間沉到了深淵。這股封印結界之氣除非天之厲自己解除,否則他們根本進不去。


    “劫塵,大哥不讓我們任何人進去!”


    咎殃站在封印王氣之外,強迫自己收回僵懼的視線,看向劫塵:“他想要做什麽?”


    劫塵恍然搖搖頭,隻覺身子冰冷一片,手指扣緊了劍身,當即光透紅眸,直穿王氣望進去,卻在抵達殿前時再次被蒸騰旋繞的黑色闇氣阻隔,


    “這次王氣更強,吾什麽也看不到!”


    夜空上的霧氣隨著夜色加身越發濃重,映著王氣籠罩的雙天寢殿,透著一股窒息的憋悶。


    咎殃疾步立在劫塵麵前,突然抬眸用手一抹脖子:“大哥不會幹這種事去找大嫂吧?有結界封印在,你之紅眸又失效,裏麵發生什麽事都無法知曉。我們怎麽辦!”


    劫塵凝視著寢殿的眸色一僵,擰眉回眸:“曇兒和質辛現在隻剩下他這個父親。”


    咎殃怔然轉向仿如心緒變化般的王氣,無意識輕語出聲:“萬一他帶著曇兒和質辛一塊兒去和大嫂團圓呢!”


    劫塵眸底恐懼慟意一閃,急挑扣劍的手指,鏗鏘一聲,利劍出鞘,“拔劍,咎殃,和吾過招!”


    “好!吾陪你!”咎殃強壓下心底驚懼,黯歎翻掌,一陣刺目逼身的藍光寒氣急出,


    劫塵紅眸一闔,強迫自己暫從恐懼中脫出,急手出劍,直逼咎殃心口而去。


    咎殃掌心冰劍回抽擋在胸前,鏗的一聲,劫塵手中劍身微彎,卻仍是逼得咎殃急退幾步,夜空瞬間回蕩一陣刺耳龍吟。


    “再來!”


    咎殃見她驟提功力,冰劍旋身急挽一個詭譎劍花,周身形成一圈密不可透的劍網,提功橫空而起。


    劫塵痛眸直覷他劍網中破綻,掌心一緊,銀光激射中,身與劍同馳,強勢逼近。


    咎殃凝劍走向,就在她近身之刻,手中冰劍突然一動,劍網頓生百般變化。“劍勢太弱!劫塵!”


    殿外劍聲烈烈,冷光交織,殿內則是一片蕭瑟的靜寂,殿外的任何聲音都傳不進來。


    天之厲踉蹌著走到床邊坐下,隨手擦去嘴角血跡,緩緩掏出壓在心口的金色紗衣。


    黯淡的晶石光芒映著床上的三個身影,故事是無記憶的故事,慟痛卻是刻骨銘心的真實,無言諷刺著現在的一切虛假和樂。


    樓至,


    你好狠的心!


    天之厲抬手輕撫心口,怔怔凝視著手中金色紗衣,不時恍惚望向身旁安睡的兩個孩子。


    等吾恢複記憶,便帶你們去尋你們娘親,她想拋棄我們,怎能讓她乘心如意!


    曇兒似有所感,小嘴唇無意識動了動。


    睡在她旁邊的質辛不知夢到了什麽,眉心蹙了蹙,突然張嘴驚慌呼喊,“娘,等等我,別走那麽快,我追不上!”


    天之厲恍惚的眸色微清醒了些,不禁抬手輕撫在他眉心處,用他不知是何的佛力漸漸撫平:“眉頭別皺成這樣,總還能夢著你娘,爹卻一次也夢不到,隻有一片黑暗虛無。”


    質辛感覺到安全熟悉的氣息,緊繃的麵色慢慢緩和下來,小嘴動了動,微微翻動身子,側身蜷縮著繼續安睡。


    流光在睡夢中緩緩消逝,風起霧散,日升月落,結界封印王氣卻依然。


    商討完諸事的蘊果諦魂未曾休息,直往雙天寢殿趕來,卻不料被眼前情形驚得震住,


    “劫塵,咎殃,你們!”


    鏗鏘一聲,兩人利劍激烈撞擊後,同時抬眸望向日光中站立的白色身影,收劍撤功落身到他身前:“你來了!”


    蘊果諦魂見他們衣裳密布被各自劍氣劃開的裂縫,轉向日光籠罩下的雙天寢殿:“你們為何不進去?”


    咎殃擦擦額頭上的汗,緊鎖的額頭仍然帶著濃重的憂色:“大哥封印了寢殿,進不去。”


    “封印?”天之厲把他和兩個孩子封印進去!他想做什麽!


    蘊果諦魂似是想到什麽,眸色驟變,望向仿如平常的寢殿,猛提功力至最強,急掌揮出一道恢弘佛力。


    王氣佛力相撞,周圍氣流驟起變化,自寢殿急速化出圈圈水紋般的透明漣漪,金色佛力強勢抗衡,卻不料,王氣強勢吞噬佛力,漣漪消散後,金芒下的寢殿再次恢複平靜。


    劫塵收起佩劍:“無須浪費力氣,此封印夜間顯形,白日隱沒於光中,看似無,反比夜間更強,無人可破。”


    蘊果諦魂收掌斂入裟內,心底一沉,看向他們二人:“眾人合力是否能破?”


    劫塵望向熟悉卻陌生的封印王氣,壓下心底痛澀,闔眼搖搖頭:“本來天下五行火、和天佛原鄉佛火可破。”


    說著她的嗓音突然一啞:“但那次大嫂險些遇險,大哥重新修煉了封印王氣,天下間再無法可從外破,除非裏麵之人走出……”


    “或設封之人死去。”咎殃低沉接過她堵在喉間的最後一句話,從懷中拿出綾帕擦去她額頭上的汗珠。“大哥不達目的,不會解開封印結界。”


    蘊果諦魂澀眸一僵,炎日之下,渾身陡覺冰冷如置寒地。


    劫塵苦澀一笑,接過咎殃手中的綾帕擦去了最後一滴汗水,隨風扔掉,眸色一利,翻掌凝功直擊。


    “咎殃,再來!”


    “不敗不休!”


    咎殃厲喝一聲,飛身直起,雙掌凝冰,頓成寒掌,左右夾擊。


    蘊果諦魂怔然望望寢殿,急身化光而走,再次回到緞君衡寢殿,邀齊眾人一試,不試他不死心。


    天佛原鄉,韋馱修界,寧靜的塵外之地,在其最深處有一處關押犯戒高僧佛者之處,不時有得赦僧佛者再履紅塵重新修行,一座陣法佛骨金光鑄成之牢籠內外,站著四個身影。


    “矩業烽曇!”


    審座一身火紅衣裳,負手而立平靜看著他:“吾已至,有何遺言交待。”


    “遺言!哈哈哈!”血傀師淡然的麵色突然湧起一陣嗤笑,“若無吾教予葦江渡雲滄海功力,你如何能讓罪者伏法,沒想到佛鄉皆是過河拆橋之輩!吾血傀師竟是助了些虎狼之人。”


    “放肆!”雲滄海和葦江渡刷的抬眸冷視。


    “吾讓他們用此功緝拿而不殺你,已是對你此助之回報。”矩業烽曇抬手阻止了二人之聲,望進他眼底:“而且,虎狼若知它們今日與你相較,會覺恥辱,莫侮辱它們。”


    血傀師眸底急閃而過一絲慍恨,強壓下,看向他道:“為何囚禁吾?”


    “吾隻給兩次遺言機會,你已浪費一次。”


    矩業烽曇眸色淡淡一閃,轉向葦江渡、雲滄海:“回去!”


    “矩業烽曇!”血傀師眸色驟怒,陰沉嗤笑道:“收起你的虛情假意,不殺吾?是你根本就殺不了吾!”


    矩業烽曇離開的步子一頓,突然回身:“沒有聖魔元史,殺你易如反掌,不過,吾說過不殺你,便不會動手!”


    “你!”血傀師似是想到了什麽,陰眸急閃恐懼,霎時怒恨逼心,“你要一直關押吾!”


    矩業烽曇眉心微動,極慢掃過固若金湯的佛骨封印金籠:“未嚐不可,若天之厲無意見。”


    血傀師一震後突然冷靜了下來,負手而立直視他:“吾有得罪審座之處,但除去厲禍的目的相同,並不妨礙我們合作。將吾放出去,吾立刻把鏟除天之厲的辦法說出。”


    “到此時仍執迷不悟,不知悔改,你該體驗被你害死之人的恐懼。”矩業烽曇沉眸說罷,看向雲滄海厲沉聲道:“傳信爾善多,見到天之厲後告知佛鄉已擒血傀師,如何處置,皆隨其意。”


    血傀師心頭驚懼一縮,麵上卻仍是力持冷靜:“矩業烽曇,你以為如此,他會放過你?殺樓至韋馱之仇,天之厲必屠盡佛鄉而報!你會後悔今日之決定。”


    “兩次遺言機會已用完,”矩業烽曇冷眸看了眼他後化光離開,“再見便是將你交予天之厲之時。”


    血傀師身子瞬間一冷,眸色卻越發狠戾,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活著!他還沒得到天下!他還沒殺盡所有負他之人!他不能死,不能!


    異誕之脈雙天寢殿,劍音依舊,鏗然刺耳的劍聲中透出一股凝重的窒息,急劍互擊的兩人麵色突然現出不正常的白。


    “劫塵,咎殃!”


    緞君衡眸色一變,左手當即一旋水晶骷髏頭,紫光一閃,急射一道靈氣逼入兩人之間,


    “歇歇再打!”


    再打下去兩人都要真氣大亂!


    劫塵利眸掃去,一掌揮功逼退了靈氣,提劍直擊咎殃背心:“過了幾日?”


    緞君衡心頭沉重,轉眸望向王氣封印越發強盛的寢殿,“三日!”


    咎殃手中冰劍攻勢一僵,頓被劫塵尋到弱處,一劍刺破,落敗。


    劫塵眸色一閃,回身收劍,同時一手提功按在他傷口處。


    咎殃回眸看向她強抑憂痛的眸子,強迫自己露出絲笑意,“那夜吾胡說八道,大哥怎會做出那種事,他是天之厲,還有厲族的責任……”


    劫塵見傷口徹底愈合才收受撤功:“他不是以前的天之厲。”


    咎殃一怔後,苦笑了笑,掃過站著的蘊果諦魂、他化闡提斷滅闡提等眾人,恍然望向寢殿:“破不了封印,來再多的人都無破不了!”


    蘊果諦魂翻掌化出眾相枯輪拄在地上,支撐著他僵硬的身子,眸色複雜的雙眸仍舊死死盯著雙天寢殿。


    天之厲,曇兒和質辛若出了事,你如何對得起死去的至佛!


    緞君衡歎息一聲,收回視線,微動了動站著兩日未曾動過的步子。天之厲,你應當不會做出不智之舉……


    時辰仍在一點一滴中不斷流逝,午日驕陽照出的眾人交疊的黑影漸漸拖長,移動在青石地麵上,從西到東,直到黯淡消失,陷入一片漆黑夜色中,又是一日將要過去。


    黑色十九動了動步子走近紫色身影:“義父,你回去休息休息吧,吾和他化斷滅在這裏守著!”


    緞君衡搖搖頭,當即席地而坐,背靠石柱:“吾如此歇會兒便可!你帶他們回去。”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凝眸走近劫塵和咎殃:“我們在此看著,你們也回去吧,明日再來,天之厲爺爺、魔父、小姑姑不會出事的!”


    劫塵和咎殃掃過現出王氣封印的雙天寢殿,回眸看向二人:“不必勸了,封印一日不去,我們便在此等一日,你們帶蘊果諦魂回去休息。”


    蘊果諦魂一手掛著佛珠,拇指和食指緩慢撥動,“吾等!”


    幾人最終誰也未動,沉默靜立在夜色中沉擔憂望著王氣繚繞的雙天寢殿。


    恍惚怔然中,竟不知何時繁星散去,明日再升,封印王氣仍在增強,雙天寢殿漸漸透出一股沉悶的窒息。


    突然,一陣刺目的銀光夾雜黑色闇氣攜帶無匹氣勢席卷雙天寢殿而現,逼得眾人氣血翻湧,疾步往後退身。


    劫塵和咎殃麵色刷的蒼白,尖利恐懼吼道:“大哥!”


    逼退的身子不顧安危,豁命提功直衝王氣封印撞去。


    你怎麽能!


    作者有話要說:捂臉!!又晚了~~~~不好意思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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