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布衣轉眸往殿內看了一眼,笑道:“你們收拾好後即刻到荒神禁地,大婚行禮吉辰前到便可,吾和三千回去複命!”


    眾人不可置信目送他們兩個離開,疾步進入寢殿收拾。


    大哥,大嫂雖說已是你的人,可也沒你如此娶妻的!天沒亮去見新人,你居然幹得出!


    荒神禁地神殿之後的祭司之殿,莊嚴肅穆,特為大祭司居住而建,此時裏麵卻是納彩綢結,滿堂喜慶之色。


    “樓至,看看如何?”


    妶幽手中寸許長的束發金飾嘎達一聲回扣,笑望向鏡子中,鏤空雕雲紋的金發圈牢牢束著從兩鬢挽起至頭頂交疊纏繞後披散在腦後的銀色發絲。


    “這是禍兒為你所製,準備了二十多日。”


    “禍兒?”天之佛凝視著鏡中發飾一怔,回眸望向她:“能讓你記住,此能工巧匠在異誕之脈定非凡俗,這發飾很精巧。”


    妶幽笑顏愣了愣,她不知道禍兒是天之厲?


    細看見她眸色不似作假,妶幽黑眸哭笑不得,拿著梳子邊給她梳發邊道:“你不知道嗎?”臭小子,娘親給你取的名字,居然沒告訴她,你是有多嫌棄此名!


    天之佛詫異問道:“知道什麽?不妨直言。”


    妶幽梳頭的手一頓,看向鏡子中的她挑眉笑道:“和天之厲一樣喚吾娘,吾立刻告訴你!”


    天之佛見她戲謔期待盯著她,想起昨夜她所言真相,不自然一笑:“娘!”


    妶幽黑眸泛亮,為她分出兩縷發絲垂落鬢側耳際服帖順著胸前散開:“天之厲可告訴過你他的名字?”


    天之佛頷首:“嗯!”


    妶幽手一頓,問:“是什麽?”


    天之佛道:“天之厲!”


    妶幽輕笑一聲,梳順了她背後銀色發絲,走到鏡前的石台,取出紫檀木盒中仿如三瓣曇花花瓣相連的淡金色額飾,回眸告知:“天之厲與地之厲、山之厲一樣,不過是他的尊號而已。”


    天之佛頷首:“吾也曾疑問,他言,他以名字為尊。”


    妶幽兩手輕捏額飾兩端銀鏈,步至天之佛身後,將額墜自然垂至她額前,輕笑道:“你相信了?”


    天之佛見她眸底壓不住的笑意,她在笑什麽?狐疑點點頭:“嗯。”


    妶幽望向鏡中確定好額飾恰好在她眉心之上緊貼發際,不徐不疾道:“他騙了你,他名字正是吾所取,並非天之厲,”


    天之佛刷的抬眸,不可置信望進鏡中她眼底:“既有名字,他為何要騙吾?”


    妶幽撇撇嘴,見她眸底是好奇,並無不喜,捏著銀鏈緊貼穿插頭兩側發絲,歎口氣鬱結:“大概嫌棄吾取的名字。”


    天之佛急問出方才心底疑問,難道就是她所喚:“他是何名?”


    妶幽看向她眸色泛亮:“帝禍,小名是禍兒!”


    天之佛一窒,怔住半晌後,回想往事,突然笑了笑:“名字很好,他不該嫌棄!”當初她言他是禍亂、禍首,看來甚有先見之明。


    “吾也覺得挺好!”妶幽得意一笑,卻是微微皺了皺眉:“就是想不通他為何不喜,居然也沒告訴你。”


    天之佛想起她那時叫他禍首時,他一臉詭異的神色,當即問:“娘為他取此名有何意味嗎?”


    “字麵之意!”妶幽凝向她歎息笑道:“他和質辛這般大時,比他禍害了千百倍都不止。吾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那時尚未取名,便幹脆取名叫禍,每日叫他禍兒也能解氣!”


    話雖如此,她眼底的寵溺疼愛卻是沉沉濃厚,天之佛笑笑,想起質辛折騰咎殃貪穢的架勢,慶幸道:“吾比娘好了些。”


    妶幽將捏著的銀鏈繞入金圈纏繞銀色發絲幾圈,回勾在束發金圈上點綴的展翅而飛的神獸口中,神獸竟似活著般闔嘴緊含。嵌入發絲的銀鏈柔軟如發絲,與滿頭銀絲融為一體。


    “當然,質辛本就比禍兒乖了千百倍!”


    再三各個角度都細細看了片刻後,妶幽才滿意扶著天之佛的肩膀道:“好了,你在鏡中看看還有何處需要變動。”


    天之佛抬眸望去,一怔,抬手撫向了耳際之上鬢間六顆寓意佛珠的金飾,她死前所用,已經消失,怎麽可能還存在?


    妶幽抬手捋了捋被她弄皺的衣領,笑道:“可還滿意?”


    生生死死,塵世雖斷,但她和禍兒結緣便因佛門,她亦不可能一時真正割舍佛門,便留予他們二人,當她能真正放下時,便可不再飾用此物。


    天之佛眸色波動,回眸看向她:“多謝母親!”


    妶幽笑笑:“既是母親,何須言謝!”


    話音剛落,


    “咚咚咚!”


    一陣不低不高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妶幽察覺熟悉氣息,黑眸瞟了眼門邊,臭小子,急什麽!轉向天之佛笑語:“禍兒來了!”


    天之佛垂眸看了□上募得起身。


    妶幽怔住,急按住她的肩道:“別著急!以後在一起的日子多的是,你們現在不能見。”


    天之佛見她誤解,耳根微紅了紅,低聲道:“娘,吾去穿上外衣。”


    妶幽這才反應過來,見她身上隻穿著中衣,方才為了方便未著最後一層喜服便開始梳妝,嗬嗬笑著收回了手:“你坐著吧,吾去拿!”


    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天之佛回眸望向門邊,笑道,


    “娘不讓我們見麵,你還是先回去吧。”


    敲門聲頓止,“過來開門!”


    天之佛起身整了整中衣,繼續笑語:“娘說不能見麵。”


    似是聽到了咬牙切齒聲,傳入的嗓音突然低沉:“開門又不等於見麵。”


    天之佛一呃。


    妶幽拿著外衣恰好急身輕步而回,笑斥出聲:“回去!開門不是見麵是什麽!已經容你在神殿著喜服納吉時了,不要得寸進尺!回去等著,吉時到後再來接新娘子!”


    門外聲音一停,片刻後又起:“娘,樓至不是女子!不必講究新娘子那一套規矩!”


    臭小子,那日是誰說要嚴格按照禮節?


    妶幽不假思索道:“嫁給你就是新娘子。當然你若不想娶,另說,吾正和樓至商量讓她隨吾和你爹回……”


    急來一陣消失的腳步聲,跟娘鬥,你還差得遠呢呢,妶幽笑著收音,轉向天之佛:“站起來吧,吾給你穿喜服!”


    天之佛起身要接過她手中紫檀木匣子:“吾自己來便可。”


    妶幽閃身一避,緊緊抱住木匣子,不容反駁笑道:“哪有新娘子親自動手的道理,這是吾的事情,站好,別亂動!”


    天之佛無奈,微整了整中衣和裏衣衣領,站好。


    妶幽將木匣子放到旁邊被神力控製意識的伺人手中,伺人受控製打開紫檀木匣,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至,妶幽眸色詫異一亮,這股香氣太熟悉了,笑著轉向天之佛,


    天之佛一怔,見她望來的意有所指眸色,不好意思垂眸:“吾沒想到他居然…他何時…”


    妶幽盯著她笑了半晌,才不徐不疾取出喜服走近,細致又小心的給她穿戴。“幸虧你修行修得此曇香之氣,與魂魄灌為一體,吾和帝刹方能那般快收集全你之魂魄。”


    另一處殿中,房門無聲開啟。


    “如何?”帝刹低沉問道,轉眸望向從門走入一身喜服的天之厲。


    天之厲淡笑搖頭:“果然被父王說中了!娘執拗起來毫無商量餘地。”


    帝刹翻掌化出一封信。


    天之厲怔住,他為何要寫信?:“這是?”


    帝刹走近將信交到他手中,月色般的眸微露出絲深沉的波瀾:“你娘身體不能再拖,吾和她為你主持完婚事立即離開,隱瞞之事都在其中。鬼邪已知,大婚之後,你和他一同告知其他人。”


    天之厲猶豫片刻,才接過收好。


    帝刹見他眸色突然凝重,微微露出絲溫和:“無須擔心,回去中無之境,你娘身體自好,她現有孕,吾之荒神之力幾乎全數被孩子吸納,無法維持她之命力。”


    天之厲一怔後,幕然反應過來:“那時你不以真身見吾,便是為了維持娘之命力?”


    帝刹頷首又微搖頭:“部分原因,其餘答案在信中。”


    天之厲袖袍中掌心握了握,看向他:“你和娘保重,吾早日修成功法,便和樓至去中無之境。”


    帝刹微皺眉強調:“不可操之過急!你若有事,她不會安心!”


    天之厲頷首:“吾有分寸。”


    荒神禁地神殿之中,一片神聖莊嚴的肅穆之中,急來無數道光影。


    “蘊果諦魂!野胡禪!鬼邪!渡如何!”


    緞君衡用靈力護著曇兒,旋身而現,笑著走向正坐在祭台下首的四人:“天之厲在何處?”元種七厲和其他人隨即現身。


    鬼邪起身見眾人無語眸色,指著把祭台改為高堂的下首之座椅,輕笑出聲:“在後殿東寢!你們來得正好,還有一刻便到吉時,都入座吧!”


    質辛急掙脫十九的手奔過去摟住他的腿:“大叔叔,我想見爹娘!你帶我去吧!”


    鬼邪笑摸了摸他的頭:“一會兒就看到了,現在不能見,見了對你爹娘不好!”


    質辛一愣:“有什麽不好?”


    鬼邪不假思索嚴肅道:“他們病還沒治好,會影響治病!”這應該能騙過他,這種時候,他覺得天之厲和天之佛應該暫時沒有時間見他。


    “先和你義父坐著,別急。”


    質辛鬱悶舒了口氣:“好吧!”


    緞君衡見他哄騙之話笑了笑,抱著曇兒入座,讓質辛乖乖坐在他旁邊,他化闡提、斷滅闡提和淨無幻、黑色十九和魅生依次而坐,魑嶽夫婦帶著小四坐下。


    劫塵幾人坐到另一張坐著劍布衣、三千和蘊果諦魂、野胡禪、渡如何的黑玉石圓桌之邊。


    咎殃特意擠進去坐到蘊果諦魂和野胡禪身邊笑道:“這下我們是自家人了吧?”


    野胡禪抬眸望了望天之厲和樓至韋馱進入時的必經之地,粗聲一笑:“算是!”


    蘊果諦魂和渡如何但笑不語。


    咎殃當笑了笑,伸手按住他的金剛輪,故意問:“你是否還要用它砸吾大哥?”


    野胡禪眸色一肅,棕褐色的眸圓睜:“當然!”


    咎殃笑意頓住,劫塵、貪穢、剡冥、克災孽主、劍布衣、三千所有人齊刷刷看向野胡禪。


    野胡禪端起身前茶水一口喝幹,嚴肅的眸色掃過眾人,摩挲著金剛輪:“臭老禿若在此被人欺負,吾當然還要砸天之厲!”


    咎殃大笑一彈他的金剛輪:“吾敢保證,等你這鐵東西鏽蝕消失也用不上。”


    蘊果諦魂和渡如何出聲淡笑道:“龠勝明巒和善惡歸源從此以後不歡迎她去,不過她若去了,你們便莫再想她回來。”


    眾人笑意一愕。


    魈瑤急抬眸問:“若大嫂自己想去探訪你們呢?我們總不可能擋著吧!”


    蘊果諦魂轉眸望去淡笑:“此可除外。”


    眾人說說笑笑中,流光在其中緩緩流逝。


    “吉時到!”


    陡然一聲長喝穿透眾人之聲,綿延不絕回蕩在神殿之中,眾人生人既然而止。


    站在高台之上的鬼邪含笑一揮袖袍,八道雄渾氣勁兒急向八方射去,神殿八方佇立的八跟石柱獸首受力驟然噴湧而出八道各色氤氳聖潔之氣,恰是與八厲相應的天地靈氣,眾人身處其中仿如置身仙風韶光之中。


    “真好看!”小四和質辛驚呼出聲,三千和劍布衣睜大了眼睛,他們在未來根本未曾見過神殿神獸竟然還有此作用。擎念潮和擎思瑚目不轉睛望著,難掩新奇淡笑。


    鬼邪周身籠罩而起浩然祭司之力,當即負手一收白色祭袍,交叉雙臂於胸前,雙膝跪地,微俯身,白色祭袍鋪展身後。


    劫塵、魑嶽、後無封、小四,克災孽主、貪穢、剡冥、魈瑤、咎殃見狀起身,步至他所處高台的垂直地下單膝跪地,凝望高台之上放著的兩張王座,同聲共賀:


    “恭迎神祖!”


    話音一落,眾人同時一手按膝,一手按胸,俯首垂眸。


    “恭迎神祖!”


    雄渾浩蕩之聲穿透空氣,洪亮響徹雲霄。


    高台之上驟然席卷洶湧氣浪,嗖然吹動眾人衣袍獵獵作響,聲未停,破空而降浩瀚銀白之光,耀眼灼目,霎時黯淡了白日之芒。周遭氣流頓窒停止流動,光力之中漸漸現出兩道虛實難辨的巍峨身形,莊嚴肅穆。


    蘊果諦魂、野胡禪和渡如何微眯了眯眼,縱使凝聚全身功力亦看不清高台之上似有似無仿如雲氣凝成的兩道身影。


    劫塵、魑嶽、後無封、小四,克災孽主、貪穢、剡冥、魈瑤、咎殃肅然崇敬抬眸,雖看不真切,但算是確認了此二人當真存在。


    妶幽和帝刹掃過幾人,啟唇:“起身回座吧!”


    低沉遼遠的聲音震蕩回響,仿佛來自千古的浩然之聲。


    “是!”幾人應聲而起。


    妶幽和帝刹淡笑轉向鬼邪眸色一閃示意,坐上王座,站立在地的眾人這才入座。


    鬼邪走到立在高台一側,凝功浩然笑顏出聲:


    “吉時到,王,王後入殿!”


    “吉時到,王,王後入殿!”


    “吉時到,王,王後入殿!”


    ……


    一聲聲回響不斷,變幻數百聲,穿透整個走廊一聲緊接一聲連綿不絕,震耳欲聾。


    靠著他化闡提黑液斷滅闡提而坐的質辛急探出了腦袋,激動瞅著布滿金毯的走廊,緞君衡懷裏的曇兒見滿神殿奇彩異氛,睜大了好奇的黑眸,歡喜亂動著肉呼呼的小手,滴溜溜轉著。


    眾人齊刷刷期待睜大了眼睛笑意滿眼期待望著。


    空無一人的走廊內驟然現出金光旋繞的黑色闇氣,一聲一聲金玉脆響之聲走隨著腳步聲動心悅人。八名祭司手中分托著八個祥瑞金獸緩步向神殿而出。其後再不見他物,卻有天之厲和天之佛的獨特氣息飄揚而出,質辛乘眾人不注意,募得興奮從座椅上奔了出去,


    “爹!娘!”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眸色驟變,魔父,這個時候你!急出手要揪住他。


    高台上的帝刹眸色一閃,陡抬又臂,收掌一握,質辛身子一窒,疏忽間騰空而起,彭得一身落進了帝刹懷裏,妶幽一手捂住了他的嘴,見他愕然愣住的黑眸,急密語:“別亂動,坐你爺爺懷裏,一會兒就能看見他們!”


    質辛懷疑,“真的?”


    妶幽頷首:“別人都看不見你娘的,隻有你能看到。”


    “啊?”質辛好奇:“為什麽看不到娘啊?”


    妶幽神秘兮兮密語:“等你娘出來就知道了!”


    緩步走進神殿的八名祭司夾道列於高台之下的台階上,分列兩行。驟然運起司祥氣之祭司之力齊飛手中瑞獸飛至高台麵臨八方而落地,吸納天地八方祥瑞,聚集而成清香飄入樂音傳出的走廊之中。


    擎念潮擎思瑚好奇厲族婚禮與他們所見有何不同,盯著走廊處眼睛一動不動。


    咎殃站起了身子,走到靠近走廊的桌子邊,跟黑色十九擠著坐了一張椅子,他得仔細看著,到時候跟劫塵大婚也可以參考參考。


    鬼邪見他如此,眸底笑意一閃而過。


    小四等得著急,急看向後無封:“伯父和伯母怎麽還不出來呀!我要看新娘子!”


    魈瑤笑逗了逗他:“看新娘子做什麽?你難道不想看新郎官兒?”


    小四小胳膊一動,急道:“看了新娘子就能娶新娘子啊!我要當新郎官兒!才不看新郎官兒呢!”


    魈瑤捏了捏他的小臉:“你的新娘子在哪兒?姑姑怎麽沒看見?”


    小四刷的轉眸望向走廊,抬起肉呼呼的小手指一指似有腳步聲傳出的走廊:“新娘子在那兒呢!還沒出來呢!“等新娘子出來,我就能當新郎官兒了!”


    魈瑤一窒,忍不住大笑出聲:“二哥!你完了!”


    正喝茶的魑嶽噗的一聲噴了出來,後無封忍笑急拿出綾帕給他擦了擦。


    小四撓撓頭,立起身子站在座椅上看著走廊:“我說錯了嗎?”


    貪穢拽了拽他的小手,低低笑道:“沒說錯,小四說的很好,改日大伯父問你,你就說是你爹教的!”


    劫塵望著走廊,輕啜一口茶水放下,嘴角不覺勾了勾。


    魑嶽咳了咳,瞪了眼貪穢,轉向他一手指走廊:“你的新娘子不在那兒!你也不能當新郎官兒!等你長大了,自己去找新娘子。”


    後無封抱著小四,看著戲謔的眾人笑笑,收回視線親了親他的小臉:“記住你爹說的話!”


    小四皺了皺眉,伯父能當伯母的新郎官兒,他為什麽不能當?想不通但見後後無封含笑的眸色,乖乖點了點頭,娘和爹應該不騙他。


    清香樂音交織回繞的走廊內陡然現出聖潔金芒,彌漫開來,橫飛而出浩然金光鋪道,直到走廊盡頭,眾人亦挺身子,急欣喜望去,隻見浩瀚耀眼光芒中,身著冕袍喜服的天之厲橫抱著金色立領深衣的天之佛穿越走廊橫飛而出,直往高台而去。


    “哇!”小四募得驚呼出聲,“娘,伯父抱著伯母出來了!”


    後無封急手一堵他的嘴,無奈低語:“低點兒聲!”一會兒又不知道他會說出什麽話。


    擎念潮和擎思瑚看著他笑了笑,抬眸繼續望去。劍布衣和三千欣喜凝望著。


    野胡禪震住,真的是活得臭老禿,驚喜叫了聲:“臭…樓至韋馱!”


    天之厲轉眸含笑望了眼盯著他們兩人的眾人,一緊手臂,扣緊懷裏的天之佛,天之佛眸色無奈,拗不過天之厲,蓋著蓋頭看不到眾人眸色,隻能妥協被他從側殿中一路抱著飛出,落在高台之上。


    淨無幻含笑凝視著飛身落在高台上的二人,靠近斷滅闡提低語:“可惜看不到天之佛的模樣。”


    緞君衡見此,笑語:“以後便可見,不必著急。”


    劫塵、咎殃、剡冥、魑嶽、後無封、擎念潮、擎思瑚,蘊果諦魂、緞君衡等所有的人的視線隨著他們二人移動全部帶著喜悅盯著台上靜立的二人。


    天之厲一身立交領黑袍,胸前交疊的寸許寬的領邊紅色獸紋雲繡其上,袞邊暗紅綴有山河星辰,黑袍背部銀色絲線暗繡厲族展翅麒凰神獸中雄獸。


    天之佛金色曳地錦羅衣,頭上同色質地蓋頭綴著銀邊四角垂落剛剛好遮住了容顏,立起的領□疊,綴有雲紋盤扣,銀色絲線穿繡背部紗裙而成展翅雌獸,與天之厲冕袍恰好迎麵而對,栩栩如生,似要同天比翼而飛。


    “真美!”擎念潮素善刺繡,難得見此精致,眸色震驚泛亮。


    擎思瑚見她眸色定在天之佛身上,以為她說天之佛美,急忙靠近狐疑問:“你能看到天之佛?她長什麽樣兒啊?”


    擎念潮搖搖頭,回眸好笑道:“有蓋頭擋著,看不見!”


    擎思瑚一手支著頭,眼睛泛亮一眨不眨得盯著高台,期待低聲咕噥:“吾真想拿下她的蓋頭!”


    剡冥急出聲提醒:“你可別亂動手!”眾人聞言笑了笑。


    擎思瑚見他當真,嗬嗬一笑:“吾就想想,這可不敢放肆,新娘子的蓋頭當然得新郎官兒摘。隻是吾好奇她長什麽樣子呀!隻聽你們說她的事,吾都憋了好幾日了!好不容易能見了吧,居然還有蓋頭!”


    劫塵凝望著台上二人,聽了耳邊之言,露出絲微不可見的淡笑。


    鬼邪走到靜立的天之厲和天之佛身邊,從旁邊祭司端著的托胖中取出一條紅錦緞,纏繞兩人腰帶係住,打了個結扣,將兩人綁在了一起。


    質辛好奇激動看看天之厲,又看看蓋著蓋頭的天之佛,想要落地,帝刹一手扣住他的身子。妶幽暗笑:“別急!”


    鬼邪退到高台東側,笑著高喊:“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天之厲深眸凝笑看了眼身邊的天之佛跪在身前的軟墊之上,對著帝刹和妶幽同時叩首。


    擎思瑚一怔,指了指頭頂之上和腳下,狐疑問剡冥:“天地不是這些嗎?怎麽對著你們的神祖?”


    剡冥不假思索低語:“厲族,神祖便是天地!”那時尚不知神祖活著時,都是對著祭台行禮。


    妶幽和帝刹眸色含笑,手心各處一道掌力,托起了二人。


    鬼邪解下他們腰間之紅綢帶,又換上了另一條金色綢帶,退到高台西側,再次笑呼:“二拜高堂!”


    天之厲和天之佛再次跪在身前軟墊上,這次雙臂交疊於胸前,微俯身,天之佛一手微抬一手掀起蓋頭,眸光望向帝刹和妶幽,二人嘴唇同時張開,對著二人無言喚了聲:“爹,娘!”


    妶幽滿眼是笑,掃過望著她的天之厲衝著蓋天之佛刻意密語道:“樓至,你可要好好照顧吾兒,尤其是今晚!別忘了你答應吾的話。”


    天之佛眸色一僵,見她眼底的戲謔嘴角抽了抽,不自然笑著僵硬點點頭。


    旁邊的天之厲袖袍恰好覆在她袖上,見她眸色,手指隔著衣袖輕撫著她衣袖下的手背,一筆一劃寫著:“你答應娘什麽了?”


    天之佛手上一癢癢,顫了顫,餘光閃了閃,微搖頭:“沒答應什麽!”


    天之厲勾劃的手指一頓,緊緊一握她的手,餘光掃去,無聲啟唇:“不說,莫怪吾今晚不客氣!”


    天之佛身子瞬間石化,天之厲眸色一笑,抬手輕扶著她的胳膊同時站起。


    質辛見他們二人暗唇密語,一句也聽不到,急回眸看向抱著他之人:“爹和娘再說什麽啊,爺爺,我怎麽聽不到?”


    帝刹垂眸:“爺爺也沒聽到!”


    質辛失望靠在他懷裏,盯著天之厲和天之佛起身:“哦!”原來爺爺的功力和他一樣沒有爹娘高,也聽不到。


    妶幽抬手摸了摸質辛的小腦袋:“吾沒騙你吧,隻有你能看到你娘!”


    質辛被轉移注意力,注意到天之佛捏著蓋頭一角望來的溫柔眸色,頓時又樂開了花兒:“娘!”


    天之佛點了點頭,手指一鬆,蓋頭重新遮住了麵容。


    鬼邪笑著走近站起的二人,解下二人腰間金色綢帶,這次換上了象征厲族的黑金之色綢帶。鬼邪把其中雲紋雄獸的綢帶放在天之厲手中,把雲紋雌獸的綢帶放在天之佛手中。


    朗聲高喊:“交換信物!”


    天之佛走近天之厲,雙臂繞過他腰間,小心將綢帶於他身前係住,天之厲就在她要起身時,也不等,乘機雙臂環住了她的腰,緊緊一扣。


    底下那麽多人!師弟,好友,天之佛耳根一紅,輕推他:“別這樣!”


    天之厲摟著她邊不徐不疾給她係著黑金綢帶,邊狀似無意的貼近她蓋頭遮掩下的耳邊:“沒有人能看見!”看見也無事。手繼續將綢帶繞到天之佛腰前,緊緊一係,這才鬆開了摟著她的手。


    兩條各滲入他們二人三滴血液的綢帶貼身瞬間,化作黑色闇氣靈力滲入二人體內,消失不見。


    “天!”擎思瑚震驚,低低詫異一聲,“這綢帶居然能與人身體融合?”


    擎念潮亦有疑問,卻是忍住驚訝,才未叫出聲。


    貪穢發現她欲言又止,轉眸望向她低語告知:“此綢帶用祭司之力煉化草木靈力織就,看似綢緞,實非真物,可化功入體,滴入雙方血液後,為姻緣信物,從此後一方若有事,另一方可最快知曉,相守相護之意。”


    擎思瑚恍然,突然看向擎念潮嬉笑低語:“姐姐,反正舅舅開始張羅要我們嫁人,幹脆這次在異誕之脈尋摸尋摸,看有沒有喜歡的男子,就嫁這兒來吧。”


    擎念潮心頭莫名一動,壓下羞澀,一捏她的腰,戲謔笑道:“你是覺得厲族規矩和苦境完全不同,好玩兒才動了這心思吧!”


    擎思瑚嘿嘿一笑:“好吧,被你說中了!”


    一直不說話的克災孽主突然轉向貪穢和剡冥道:“改日帶兩位姑娘多見見吾厲族大好男子,若能成就良緣,倒也是件好事。”


    正在喝茶的咎殃“噗”的一聲把喝得茶水全噴了出來,這是他那個老氣橫秋沉默寡言不慕男女之事的三哥說出來的話?太驚悚了!


    貪穢手心摩挲著茶杯,輕“嗯”一聲,厲族好男子,首先得打得過他,大哥二哥除外,三哥和鬼邪表示過他們此生不娶,也除外……


    剡冥怔了怔,轉眸見擎思瑚對此事甚是好奇期待,心頭有些莫名不快,想不通為何皺了皺眉,轉向高台。


    鬼邪笑著將地下兩個軟墊移動位置到兩人身前,讓天之厲和天之佛二人分別對麵而站,然後才退開身子,站在不遠處,朗聲笑道:“夫妻對拜!”


    眾人說話聲霎時一頓,含笑凝視台上。


    天之厲和天之佛麵對麵跪下,雙手輕按軟墊,同時俯身叩首


    妶幽和帝刹凝視著二人笑了笑。


    天之厲和天之佛起身,鬼邪眸色含笑,再次張嘴,


    “送入洞房!”


    一聲清脆的大喊破空而起,鬼邪張開的嘴一僵。


    眾人一怔齊刷刷地望向而來聲音來源處,神殿霎時陷入一片詭異的靜寂。


    質辛興奮喊完,見天之厲和天之佛不動,愣了愣,急從帝刹懷裏落地,奔到兩人身間,扯了扯天之厲的袖子:“快把娘送入洞房啊!怎麽站著不動?”


    “哈哈哈哈!”


    眾人反應過來,幕得捧腹大笑,好笑望著台上幾人,暢笑聲劃破了滿殿寂靜。


    天之佛眸色一窒,透過蓋頭看著他的小腳,咬牙,帝刹一定是故意鬆手的。天之厲垂眸笑笑,摸了摸質辛的頭。


    咎殃急笑看向緞君衡:“如實交代,是不是你教的?”


    緞君衡輕咳了咳:“吾隻告訴了他大婚大概過程,質辛聰慧,懂得適時出擊,非教導之功。”


    他化闡提、斷滅闡提和淨無幻愕笑盯著看著高台上的質辛。


    黑色十九募得轉向斷滅闡提眸色溫和道:“你和無幻婚娶時,吾會看牢質辛!保證不出任何意外狀況。”


    魅生附和一笑:“加上吾!”


    高台上鬼邪急忙跑過去抱起質辛,無奈搖頭,看向台下眾人:“不過在送入洞房隨後,先恭送神祖!”


    眾人抬眸起身望向高台,天之厲走近掀起了天之佛頭上半分蓋頭,凝向正座上的二人:“爹,娘!”


    妶幽和帝刹笑笑從座椅上起身,突然散去了滿身光澤,妶幽仍是原來模樣,帝刹則是帝無樣貌。


    “伯父!伯母!”劫塵、魑嶽、克災孽主、貪穢、咎殃、貪穢、魈瑤震驚,急呼:“是你們!神祖!”


    劍布衣和三千一震,詫異看著幾人叫聲,刷的定在了現身的二人身上。未來曆史根本沒說他們活著!


    七人疾步從座位飛身而起,至於高台站在天之厲和天之佛身後,難以置信驚喜道:“伯父伯母!”


    妶幽凝望著已經許久未見的他們,笑笑:“吾和你們伯父要離開了,所有疑問等大婚之後讓鬼邪和天之厲為你們解答。一會兒婚禮繼續,莫受我們影響。”


    鬼邪當即走近幾人:“莫要耽擱伯父伯母離開。有什麽問題,三日後來找吾。”


    劫塵幾人見他雖笑眸底卻斂著嚴肅,點了點頭。


    妶幽和帝刹點點頭,天之厲飛身下了高台,急從緞君衡手中接過已經睡熟的曇兒,凝眸看向他化闡提、斷滅闡提和淨無幻:“隨吾到高台,見過你們的太祖父母。”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難以置信他們竟然都活著,急和淨無幻飛身上了高台。


    妶幽和帝刹掃向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淨無幻,突然合力翻掌化出三道光球,一掌打進了三人體內:“你們初活陰氣太盛,此力助你們驅散,以後記住以阿辛教予你們之法,煉化此力,徹底驅盡陰氣後,你們方可如常人。”


    他化闡提、斷滅闡提和淨無幻一怔,驚喜道:“多謝太祖母,太祖父!”


    質辛這才明白怎麽回事,急奔過去拽住二人的衣袍:“你們怎麽要離開呢?不和爹娘我們住在一起嗎?”


    妶幽笑笑,俯身摸了摸他的頭,“奶奶該回去了!以後和你爺爺再來!”


    說罷看向天之佛凝重道:“他心疾尚未好,平日要多加注意,若有差池,心疾恐加重,吾和你爹若要繼續治療也該是千年之後了。”


    天之佛知所有事都進行了一半不得不聽,已有心理準備,點了點頭:“娘放心!”


    在場眾人聞聲,眸色微變,大哥的心疾竟沒治好!


    妶幽把質辛交到天之佛手中,轉眸看了眼睡熟的曇兒,這時候能睡著,倒確實是個嬰兒了,她也放心,當即轉向帝刹:“走吧!”


    天之厲幕然抱著曇兒單膝跪地,天之佛隨之,和天之厲看向二人:“爹娘保重!”


    質辛清脆不舍看著二人道:“爺爺奶奶再見!”又少了陪他玩兒的人了!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淨無幻凝向他們:“太祖父太祖母保重!”


    鬼邪和所有人厲族之人全部隨著單膝跪地:“伯父伯母保重!侄兒、侄女恭送伯父伯母!”


    話音尚未全落,與來時同樣的浩瀚之光陡然洶湧而起,帝刹扶著妶幽最後看了眼眾人,虛化身影瞬間消失。灼目的光芒許久才散去,曾坐著二人的高台上正王座間,空空蕩蕩再無人影。


    神殿籠罩在一片靜謐中。台下眾人凝眸望著高台跪地眾人,一言不發。


    鬼邪掃了眼一時尚未反應過來的所有人,當即站起,走到正王座之間,笑著看向其他人:“伯父伯母送走了,現在繼續婚禮!”


    七厲壓下心底疑團,這才起身。


    咎殃當即看向靠在天之佛身邊的質辛笑道:“接下來該做什麽?”


    質辛一愣,募得想起來,急轉身看向尚還跪地的天之佛,抬起小手把她的蓋頭放下來:“得蓋上,還沒入洞房,不能摘了!”


    鬼邪一把拉過質辛笑道:“接下來你就跟著叔叔,叔叔去哪兒你去哪兒,不得打擾你爹娘!”


    質辛當點點頭嘻嘻笑道:“我知道,義父說過,今天晚上不能打擾爹娘治病!我跟叔叔玩兒後再回義父寢殿睡覺。”


    天之佛眸色不自然一閃,緩緩起身。


    劫塵走過去從站起的天之厲懷裏接過曇兒,笑看他道:“大哥!寢殿我們重新又收拾好了!”


    咎殃笑著補充:“裏裏外外我們都檢查過,所有不該存在的東西都清出去了。”該存在全部都藏好了。


    天之厲眸色淡定自若:“嗯,做得很好!”


    鬼邪抱起質辛,笑著提醒:“該送新娘子回新房了吧!新郎官兒!我們可還等著鬧洞房呢!”


    天之厲抬眸看向他問:“不鬧不行?”


    鬼邪尚未出聲,其他人齊刷刷看向他異口同聲:“絕對不行!”


    天之厲黑眸一閃,舉起右手露出上麵的王戒:“吾命令你們不能鬧!”


    眾人不約而同笑道:“就是砍腦袋也要鬧!”


    天之厲歎息一聲,當即走向靜立在眾人中間的天之佛,隔著蓋頭貼近她耳邊:“他們要鬧洞房!吾得想個辦法不能讓他們得逞!”


    天之佛低語:“你有什麽辦法?”


    “看著!”天之厲低沉笑笑,幕然俯身一把橫抱她,嗖的一聲,急身神殿外飛去。


    “吾先走了,你們比吾先到新房,再想鬧洞房!”


    “什麽!”眾人一震,看著已經快要飛出神殿的天之厲,眸色驟變,“快追!”


    “把大哥給攔住!”


    鬼邪笑著急大聲吼道:“各祭司給吾關神殿!把天之厲堵住!”


    刺啦一聲,神殿旁側的窗子破了個大洞。


    緞君衡一收掌心靈力,急道:“咎殃、貪穢,劫塵!從這兒走!這兒離寢殿近!”


    嗖嗖幾聲,咎殃貪穢剡冥劫塵急身飛出,追去的克災孽主和魈瑤,劍布衣等人急返身而回,急從窗窟窿內緊接著離開。不管如何,隻要有一人先到,便算成功了!


    神殿之門急速沉沉闔住。


    天之佛靠在天之厲肩頭,微掀開蓋頭,見隻剩下一條尺許寬的縫便要閉住,回掃已經離開的許多人,急笑出聲:“快些!”


    天之厲單掌一揮,雄厚掌力一掃,殿門轟然又被推開些,狂卷疾風飛離,垂頭笑吻了吻她的唇,“你是否想讓他們鬧洞房?”


    天之佛一怔後,凝視他笑問:“什麽是鬧洞房?”


    天之厲見她眸底澄亮中確實不知,幕然想起她自小出家修行,黑眸笑笑貼近她耳邊細細說著。


    關神殿的祭司愕然看著已見不到身影的二人,回身望向鬼邪。


    鬼邪抱著質辛無奈笑笑:“去收拾神殿吧!”轉眸看向未離開的緞君衡:“劫塵他們取近,應該能快些到!”


    緞君衡笑著搖搖頭:“但願天之厲別在使其他招數!”


    野胡禪撓頭不解看向二人問:“鬧洞房是做什麽?他們怎麽那般興奮?”蘊果諦魂和渡如何亦同時不解望去。


    鬼邪剛要說,他懷裏的質辛急高興解釋道:“鬧洞房就是脫衣服!把爹的衣服全脫了!”


    野胡禪一愕:“隻脫天之厲的?”


    質辛笑嘻嘻補充:“還有娘的!”


    “什麽?”那麽多人麵前臭老禿不穿一件衣服!這怎麽能行!野胡禪眸色驟變,急飛身離開:“蘊果諦魂,渡如何,快去保護臭老禿!”


    等他離開後,鬼邪好笑一捏質辛的臉:“臭小子!你故意嚇唬你大胡子叔叔!”


    質辛嘿嘿笑著吐了吐舌頭。


    鬼邪轉向未走的蘊果諦魂和渡如何笑道:“添些喜慶而已,這日不必拘著身份,逗樂取笑二人,熱鬧些!”


    緞君衡看向二人:“至佛死而複生,也該如此鬧騰一番,去去陰霾。”


    蘊果諦魂和渡如何頷首:“該然。”


    鬼邪把質辛放進緞君衡懷中,笑道:“你也去熱鬧熱鬧!把吾那份兒帶上,絕不能讓天之厲和天之佛輕易過關!”


    緞君衡笑笑。質辛當即一拍胸脯保證:“放心!有我呢!”


    鬼邪轉而肅然看向蘊果諦魂和渡如何:“地藏聖者和吾去押解血傀師!渡如何師太去通知雲滄海、葦江渡和爾善多!”


    二人頷首,當即和他化光離開前往無極之牢。


    晚霞漫天,無數道光影穿破雲霄,疾馳飛過,抬眸遠望,雙天寢殿就隱沒在雲霄之中,若隱若現能見飛簷鬥角,籠著火紅霞光,宏偉威嚴,繚繞的聖氣灼燒而成的火焰更映紅了天際。


    “別看了,咎殃,你快點兒!”


    “還沒看到大哥大嫂人影兒啊?”


    “要麽就是超過我們,要麽還在後麵,別管這麽過,快點兒走!”


    “你們去,吾和三千轉回去看看,確認下到底是不是被超過了!”


    “不會,我們比他們早離開神殿!一路也沒見!”


    “大姐應該到了,隻要有一人到就行!”


    ……


    “大姐呢,二嫂,曇兒怎麽到你懷裏了?”


    “她先行去寢殿,吾照顧曇兒,魈瑤,不必等吾,趕緊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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